聽觀世音說起取經八十一難的事情,莊衍馬上笑著說道:“當然記得,菩薩不會以為我忘了吧?”
觀世音菩薩眼眸如玉,定定地看著莊衍道:“確實如此。”
莊衍:“.”旋即他笑道:“菩薩放心,此事我不僅沒忘,而已而已經有所準備了。”
觀世音道:“既然有所準備,那趕緊投放下去,你再拖拖拉拉都快到靈山了。”
莊衍詫異地道:“不會吧,這才幾年?”
觀世音無奈道:“已經走了小半的路程了。”
莊衍‘呵呵’一笑,說道:“不急,菩薩,等你準備的那些劫難都過了之后,我的那些劫難才入場。”
觀世音滿心詫異,問道:“為何要等我準備的那些劫難全都過了才行?”
“避免混亂。”莊衍說道:“西行路上除了菩薩你準備的劫難外,還有一些自然就有的劫難,要等這些全都過去后我準備的那些劫難再下場。”
觀世音菩薩盯著莊衍看了一會兒,旋即說道:“等這些劫難一過,他們都到靈山腳底下了。”
莊衍笑道:“對,到那時候他們就會知道什么叫‘寸步難行’。”
觀世音菩薩深深地看了莊衍一眼,片刻后毅然點頭道:“好,我信你了。”
莊衍哈哈笑道:“多謝菩薩信任。”
但觀世音話鋒一轉道:“不過你得把此事立個字據,然后畫押給我,不然到時候取經人到了靈山腳底下你那些劫難卻沒下場,那然后便是我莫大的罪過了。”
莊衍哭笑不得道:“這還是不信任我?”
觀世音笑道:“我的信任,當然由我自己定義了,別廢話,快給我寫。”
“好吧好吧。”莊衍無奈,便取出一張玉帛來,將自己何時為取經人降劫難下場一事寫在了玉帛上,并烙下自己的法印,然后遞給了觀世音。
觀世音接過玉帛看了一眼,隨后笑吟吟地將其收入袖中,說道:“這下真信你了。”
說罷,觀世音立時站起身來,說道:“好了,今日來正為此事,事已辦妥,貧僧先告辭了。”
“欸!”莊衍連忙起身一把抓住觀世音的手臂道:“菩薩,不喝點茶再走嗎?”
觀世音回身朝桌上的茶盞看了一眼,道:“你這茶不好喝。”
“哦?”莊衍眼睛一亮,問道:“那就是說菩薩有好茶?給我點?”
“不給,走了。”觀世音從莊衍手中掙脫手臂,只見那素白紗衣下的肌膚上被抓出了五個紅紅的指印。
但莊衍和觀世音都未在意此事,在撂下一句話后觀世音便直接轉身飛出了靈臺寶境。
觀世音離去后,莊衍便返回了山亭之中,當他目光瞥到方才觀世音喝茶的那只玉盞時,立馬發出了一聲驚咦。
只見只玉盞之上仙光點點,并隱隱有淡金色的光芒閃現。
莊衍再次定睛一看,立時發現這只普通的玉盞被觀世音用過之后,沾了她的福緣,竟變成了一件真寶。
莊衍當即朝一旁站著的女侍說道:“這只玉盞賜給你了。”
那女侍聞言,頓時滿臉驚喜地拜道:“小仆多謝老爺賞賜。”
這些女侍說是仙侍,其實只是身上有點仙氣罷了,并不是成仙的人。
道理就跟那些凡間漂亮女子被稱作‘仙子’一樣,她們都是這靈臺寶境中的生靈,只不過是被莊衍點化成人,有點道行,但不多,主要是服侍人。
莊衍也可以直接將她們點化成仙,但他并沒有那樣做。
世間的仙有很多種,但只有自己修出來的仙才是真正的仙,莊衍并不想拔苗助長。
不過,雖然這名女侍現在還不是仙,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成仙,但得了這只玉盞,估計離成仙也就不遠了。
你道為何?只因那玉盞之上沾了觀世音的福緣,哪怕只有一絲絲,也夠一個生靈證道成就地仙了。
那女侍如獲至寶,將玉盞小心收起之后,便將桌上的茶具等物撤去了。
這時莊衍將袖一揮,一只陶罐飛出并自動碎開,隨后一道血光立時從陶罐飛了出來,剎時落在地上化作一只血翅黑蚊。
那血翅黑蚊一出現,當即振翅便要離去,莊衍見狀只將手指凌空一壓,那血翅黑蚊頓感一道莫大偉力從頭頂降下,瞬間將它鎮壓在地。
“哼,想逃?”莊衍看著被鎮壓的蚊道人輕聲笑道。
那血翅黑蚊立刻化作蚊道人模樣,他抬起頭來朝莊衍看去,眼中布滿了驚懼之色。
“認得我嗎?”莊衍問道。
蚊道人點點頭,道:“認得,您是天庭的靈臺顯妙玉極真君。”
“認得就好。”莊衍道:“我神廟所在的青瓶山尚缺一鎮山神獸,你可愿意來為本君鎮守山廟?”
蚊道人縮著脖子道:“我還能不愿意嗎?”
莊衍笑道:“當然可以,你有選擇死法的權利。”
蚊道人:“.”
“我原意。”蚊道人連連點頭道:“我愿為真君鎮守山廟。”
莊衍頷首,旋即手指輕揚,那鎮壓蚊道人的神力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蚊道人感到身上一陣輕松,連忙起身朝莊衍叩首拜道:“蚊道人拜見真君。”
莊衍點頭道:“嗯,去吧,這里不是青瓶山,外面才是。”
蚊道人聞言一怔,旋即有些遲疑地看向了莊衍。
莊衍見他如此,便問道:“你還有什么話說?”
蚊道人猶豫了一下,隨后說道:“真君不讓小道發誓歸附?或者.不在小道體內留一道禁制嗎?”
莊衍聽到這話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不必如此麻煩,三界之內,無論你逃去哪里,我要殺你也只在一念之間,你信嗎?”
蚊道人聽到這話卻是不信,就連通天道君都沒有這般大的能耐,但他表面卻愈發恭敬地道:“信,真君神威,小道深信不疑。”
說完蚊道人卻在心中暗道:“等出了這里我便溜到天遠之地潛藏起來,屆時看你拿我如何。”
但蚊道人這個念頭剛剛升起,靈臺深處便陡然降下一道殺意,瞬間讓他如墮冰窟。
這道殺意盤旋在他靈臺中,威脅著他的神魂性命,然而他的道心卻沒有示警。
“呵呵。”莊衍發出一聲輕笑,在這聲輕笑之后,蚊道人靈臺中的殺意瞬間消散于無形。
這一刻蚊道人再無任何雜念,伏在地上拜道:“真君威嚴,小道此番真信了。”
“嗯。”莊衍緩緩起身,說道:“跟我來。”
蚊道人連忙起身,一路跟在莊衍身后走出了靈臺寶境,來到了司命神廟之中。
“老爺。”抱節、修篁上前相迎,莊衍微微頷首,旋即指著蚊道人說道:“他叫蚊道人,從今以后就是青瓶山的鎮山神獸。”
抱節、修篁瞥了蚊道人一眼,心中好奇,明明人模人樣的,怎么卻是個‘神獸’?
蚊道人倒沒想這么多,在莊衍介紹完后便急忙朝抱節、修篁行禮拜道:“二位師兄怎么稱呼?”
“哈哈哈。”抱節、修篁開心地笑了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他們師兄,一時對蚊道人觀感大好。
蚊道人見二人發笑,心中不無得意,“憑我這多么年的修為,拿捏兩個小童還不是手到擒來?”
隨即蚊道人收起念頭,轉身朝莊衍拜道:“真君,那小道先去熟悉熟悉山勢了。
“好。”莊衍揮袖道:“去吧。”
蚊道人領命一聲,隨后化作一道血光飛出了廟院。
看見那紅中帶黑的血光,抱節不由疑惑地道:“老爺,這文道人怎么感覺有點邪。”
莊衍笑道:“他是混沌所生神獸,專吸血肉的蚊子,邪才是對的。”
“哦!!!”抱節、修篁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個蚊子精,我還以為他姓文呢。”
莊衍淡淡一笑,問道:“火靈真仙她們去何處了?”
修篁說道:“火靈尚書她們下山去了,說是趁著無事,去山下走走。”
“嗯。”莊衍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見一道仙霞神光落到了青瓶山中。
莊衍抬頭看去,只見碧霞元君踏著一道青霞徑直落了下來。
抱節和修篁也發現了碧霞元君的到來,對視一眼后便迎了出去,不多時二人便領著碧霞元君來到了莊衍面前。
碧霞元君一見莊衍,當即稽首恭聲拜道:“拜見靈臺真君。”
莊衍拱手還禮,笑道:“我觀元君神采,可比往日稍遜了一些。”
碧霞元君嘆了口氣,說道:“悔不聽真君良言,致使困仙澤大敗,神府兵將、眾神損失殆盡,罪莫大焉。”
莊衍聞言笑道:“過去之事就不提了,元君此來青瓶山,是有什么要事?”
“哦。”碧霞元君聞言,當即拱手說道:“我奉東岳陛下旨意,前來邀請真君前往泰山議事。”
莊衍問道:“東岳陛下可有說是什么事?”
碧霞元君搖頭道:“這卻是不知,不過應該和那幾道天庭的符詔有關。”
“哦?天庭符詔?”莊衍有些好奇。
碧霞元君便將東岳大帝向四御請罪,又向神雷玉府要人的前因后果、旨意詔書告知了莊衍。
莊衍聽完后立即說道:“我知道了,這樣,元君且在這廟中稍坐片刻,我讓童兒奉茶招待。”
碧霞元君聞言道:“真君還有別的事嗎?”
莊衍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將手下諸人召回山中,與我一同前往泰山。”
碧霞元君聽到這話有些不解,不明白莊衍帶手下去做什么,但這是人家的事,她自然不會多言,于是便拱手說道:“好,那貧道就在這里等候真君。”
隨后莊衍便讓抱節、修篁領碧霞元君入殿看坐,奉茶招待,自己則走出廟院,抬手叱出數道仙光,須臾飛往了東勝神洲各方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