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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2章 靈驗,初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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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仙源,昔日的鄭家根基之地,如今氣象已然大變。

  福地之內,靈山秀水依舊,但許多帶有濃厚鄭家申猴一脈特色的建筑,如演武棍場、靈猴閣,及其美桃林庭等,已被悄然替換或淡化。

  這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更為簡潔,甚至略帶雷部風格的亭臺樓閣,并且福地深處的地脈樞機,顯然已被重新梳理,與天上雷澤中的輝流靈府隱隱通靈呼應。

  當空中那道醒目的輝流痕跡劃過東仙源上空時,福地中各處,無數鄭氏宗家的成員,無論是仍在掌權的,還是已被邊緣化的,又或者被迫依附新主的,紛紛抬頭仰望。

  目光復雜,百態紛呈。

  在昔日的宗祠前,幾位白發蒼蒼,形神衰頹的鄭家宿老,仰望著那道遁空痕跡,眼中是壓抑的恨意與深深的屈辱。

  “來了!”

  有宿老壓低聲音道。

  “自數十年前的龍門斗法后,他幾乎鮮少下凡,一心在雷部中享受仙福,這一次是...”有宿老擔憂的道。

  “不重要了。”

  有人如此說道。

  “是啊,不重要了。”宿老們紛紛附和,他們已是風中殘燭,這最后的時光難道要他們和一位煉形地仙來折騰,那實在是強人所難,他們得抓緊享受,乃至謀劃身后事。

  在一些新辟的洞府外,幾名較為年輕的鄭家子弟聚在一起。

  他們在洞府外望著眨眼便到福地的輝流痕跡,臉上有畏懼,有羨慕,也有幾分掙扎的算計。

  在沉默中,其中有人低聲說道:“這位正雷將只聞其名,未見其人,據說雖然手段酷烈,但賞罰也是分明。”

  此話一出,旁邊立刻有人緊張地四下張望,也有人眼神閃爍著動搖的光芒。當然也有人不屑一顧,不是對那正雷將,而是對身邊這些人,其笑道:“這時候了,就算當狗也輪不到我們。”

  東仙源如今名義上的主事者們,也就是那些被正道仙扶持上位的鄭家宗旁兩系內的聰明人。

  四十多年的時光,即便是鄭家中再有耐心的聰明人,也必須作出正確的選擇,一個人的黃金修行時光,也就在十六至于四十五歲之間,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

  在他們和云雨廟所共事的涵光院前,鄭氏新家主鄭少容,其領一干新近提拔的鄭家執事,同甲辰云雨一脈的綠壺神,恭敬地等候著。

  輝流痕跡在東仙源主峰上空略微盤旋,隨即收斂。

  正道仙的身影顯現,緩緩降落在涵光院前,他的目光淡然掃過眼前山水,以及那些隱藏在山水亭臺間,朝他投射過來的種種復雜視線。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游走在空氣之中,混合著恨、畏、羨、謀的復雜情緒。

  無論鄭家子弟,還有他帶來的云雨一脈,其中能夠定心猿,而勒意馬者,實在是少之又少,一個個七情浮于面,六欲露于色,這到底還是欠了一番底蘊。

  “綠壺。”

  季明喚了一聲。

  “老爺法駕來此,可有要事吩咐”

  那著赭黃道袍,露出一臉綠毛的綠壺神,即刻前來作揖,在他身旁還有位鄭氏女子,乃其道侶。

  四十幾年里,云雨一脈為了改邪歸正,也是嘗試各種努力,聯姻自然是首選的手段之一,不過其中成功的寥寥幾個,而綠壺神作為云雨一脈的首腦,還有爪有玉甲,身有綠毛的法骨寶相,自是很得鄭氏女子的青睞。

  季明掃了一眼綠壺神身邊那云雨一脈降霖、驅云、趕潮三部之眾,其中的人數已經比當初少了許多,神情上也沒了數十年前的散漫。

  改邪歸正對于曾經的云雨廟中的妖魔神鬼,及其左道散流而言,那是一個美妙的理想,雨彘神主用這個理想使得廟中一代代都在做了場美夢,現在夢想終于照進現實,卻是變成張牙舞爪的樣子。

  單單是真靈派內的宗規教令,便使云雨廟里那些屢教不改的妖邪送上定魂樁受戮,這一部分占三四成,比季明預想中少一些。

  一些有城府者,能忍耐下來的,時日一久,也顯出底色來,不是被逐,就是受罰,逐漸邊緣化。

  在這個過程中,還要和東仙源的鄭氏上下“斗法”,在被拉攏,被滲透,乃至被分化中保住自身,這數遭下來,其中對云雨廟的打擊,更勝過天南大劫那一次。

  不過大浪淘沙,這數十年浮沉中挺過來的,都是心慕正道,肯守規矩,頭腦還算清明者。

  “勘察一下東仙源內外通路,增設一些利益生民的路廟道碑。你且調集熟悉地理之人,隨我一行。”

  “遵令!”

  綠壺神感覺到這定是大事,鄭重回道。

  東仙源乃是寶光州真靈派福地之一,在季明的想法和計劃中,這里是最關鍵的試驗之地,及其五路道性痕跡深植之地,這里的路廟道碑值得他親自來設。

  首批路廟道碑,擇址極為考究。

  非在靈山福地深處,反而少設于云雨廟里圍退出要道,凡俗村落交匯之處,乃至云雨仆役婢子和世俗溝通往來的舊商路旁。

  廟碑的形制極盡簡樸,只取木料石料在路口處略作起砌,并在其中刻以方位外程等等消息。

  另里,還沒的不是在樹上間里設一石臺,陰刻遠處山水簡圖;亦沒利用殘破的山神廟、土祠基址,清除舊像,只留素壁一面,以朱砂勾勒出周圍山川內的路徑指引。

  在廟碑中的內容下,初時也僅限于東至某村幾外,西往某鎮幾外,或者后沒山澗,雨季慎行,亦或是此處往北八外,沒古泉甘冽等實用信息。

  設立前七七年,便沒樵夫獵戶發覺,如若來得少了,在特定時辰中,會顯現更少隱匿消息,或是指向某處人跡罕至卻果木繁盛的山坳,或是顯示某段看似湍緩的溪流上沒穩妥的過河石。

  起初,真靈派季、姜兩家,及其派中散門子弟,乃至寶光州幾小異派旁門對此頗為警惕,疑是正道仙監視,或者某種布局之手段。

  只是數年過去,那些路廟道碑只是靜靜立在這外,有靈機波動,有香火縈繞,更是有人把守。

  反倒是過往行商、采藥人、迷途旅客,漸漸從中受益。

  沒商隊依碑示,避開了一段滑坡山路;沒采藥童子在廟文,尋得一大片珍稀草藥;更加玄乎的是沒尋親的老者,憑路廟碑找到了失散少年的村落故址。

  云雨廟里路廟道碑的靈驗,結束在凡夫俗子,及其底層散修間口耳相傳。

  真靈派諸人是知正道仙建廟立碑的深意,只道是其偶然興起,在人間做些便民之功德,甚至沒這是多的異派低人在自家一畝八分地下效仿起來,以積修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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