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奔馳轎車上。
如今已經是一月,哪怕港島在北回歸線以南,溫度也已經降到了十幾度,但朱滔卻是汗流浹背,眼神之中全都是驚恐。
他萬萬沒想到,才從差佬手里走脫,就被陸耀文這個活閻王給盯上了,早知道還不如在警署里認罪得了。
被法律制裁,最多坐幾年牢,被陸耀文制裁,那是要命。
在朱滔大腦全力運作,為自己想‘救命妙招’的時候。
“快到油麻地了。”
陸耀文的聲音讓朱滔渾身一顫,他一臉驚恐的看向陸耀文,哀求道:“陸先生,你想讓我做什么就直接說吧!”
朱滔實在想不到自己能用什么說服陸耀文,他所有能見光的財產全都被警隊凍結了,用來買貨的黑錢倒是還有一億多港幣,但是朱滔并不認為拿這些錢出來就可以說動陸耀文饒自己一命。
說到底,現在的陸耀文太可怕了,港島從沒有任何一個社團龍頭擁有和陸耀文一樣的權勢。
哪怕是昔日的港島皇帝葛兆皇,也有港九皇帝許前可以和他掰掰手腕,而且葛兆皇對于號碼幫內八堂的掌控力也就一般,陳仲英、齊瑋文這些號碼幫元老都是聽調不聽宣,哪有像陸耀文這樣,一句話下去,整個社團所有人都齊齊響應的。
現在朱滔就很后悔,為什么要在陸耀文的地盤上散貨。
他恨不得給二十多天前的自己一記耳光:媽的,少賺點會死嘛…
“八面佛的人要見你,你和他見面,然后想辦法把港島所有毒梟全部聚到一起,如果做不到,你就去死吧。”
在聽到朱滔‘聲淚俱下’的哀求后,陸耀文給了朱滔一點‘仁慈’。
“能做到,我一定能做到。”
這種時候,就算陸耀文讓朱滔去殺港督,朱滔都敢說自己一定能做到。
“呵呵。”
陸耀文笑著拍了拍朱滔的肩膀,每一拍,都把這個家伙嚇得渾身一顫。
這些搞毒的人,別的不多,就現金最多,反正殺一個朱滔也是殺,不如把港島這幫毒梟一起打包了,把這些人的錢敲出來用來在港島建‘公租房’。
既能幫港島社會除幾個禍害,也能讓港島市民租到便宜的住所,還能幫朱滔這幫毒販積點陰德,大家都得到了好處,皆大歡喜。
讓阿積與阿布帶著朱滔去九龍塘別墅交給邱剛敖后,陸耀文回到了金鳳凰夜總會,拿出衛星電話,撥下了一個號碼。
“李杰,是我。”
電話接通后,陸耀文立刻開口。
“陸先生,有什么吩咐?”
聽筒里,李杰的聲音傳出。
“你和王建軍、王建國帶一百個人回港島,把單兵作戰裝備帶好,另外,帶十斤C4炸藥過來。”
陸耀文吩咐道。
之前陸耀文覺得買一百套單兵作戰裝備已經足夠他半年之內的需求,但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自己勢力的發展速度。
還有幾天時間,尤瑞·奧洛夫就要飛來港島,與陸耀文一同前往毛熊國,陸耀文準備這次多買一些軍火,最好能從毛熊國那邊買兩艘武裝巡邏艇回來。
“明白。”
電話那頭,在聽完陸耀文命令后,李杰立刻點頭應道。
在陸耀文讓他親手殺死醫生,替自己的妻兒戰友報仇之后,李杰就已經下定決心,這五年把自己的命賣給陸耀文,只要別濫殺無辜,不管陸耀文要做什么,他都會無條件的執行。
另一邊,警隊總部。
刑事處處長蔡元祺的辦公室內。
“蔡sir,那洪翰義與李祥葉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強尼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蔡元祺,一臉微笑。
在陸耀文的配合下,強尼在號碼幫梅字堆、德字堆的工作異常的順利,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就已經將這兩個字堆里近一半的頭目,收入了他的麾下。
而陸耀文給強尼選的兩個字堆話事人的‘候選人’,不僅強尼很滿意,政治部的高層也很滿意。
一個是鷹國水兵與港島女人生下來的私生子,綽號‘西洋參’的梅字堆白紙扇,另一位則是靠著給鬼佬拉皮條起家,綽號‘金魚佬’的德字堆草鞋。
在做好所有準備工作后,強尼才找到蔡元祺,請求對方配合自己,抓捕洪翰義與李祥葉。
其實以蔡元祺的地位,他是不可能與強尼這個政治部總督察談事情的,但這件事是政治部高級警司虞克杰打過招呼的事情,那就不一樣了。
虞克杰,看似只是一個高級警司,但他的地位卻并不亞于蔡元祺這位助理處長,他和蔡元祺打了招呼,這個面子蔡元祺一定要給強尼。
“最遲后天,你們政治部就可以開始行動。”
蔡元祺臉上也浮出了一絲笑意。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
“蔡sir…”
進門的差佬看了眼強尼后,欲言又止。
強尼立刻心領神會:“蔡sir,我還有其他事要忙,先走一步。”
說罷,強尼就起身離開。
等到強尼離開后,那名差佬才開口說道:“蔡sir,剛剛接到消息,陸耀文在黃大仙警署門口,把朱滔給綁了。”
“朱滔是誰?”
蔡元祺微微一愣,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陸耀文、政治部,朱滔這種級別的人物,根本進不了蔡元祺的眼。
“朱滔是個毒販,他在陸耀文的場子里散貨,亂了陸耀文定下的規矩…”
在聽完自己手下的回報后,蔡元祺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但旋即就恢復了平靜:“通知潛伏在陸耀文金盾安保公司的臥底,只要陸耀文行刑,就立刻通知西九龍總區的O記高級警司許忠杰,我倒要看看,他們‘本地派’的人,會不會秉公執法。”
蔡元祺在陸耀文身上吃了幾次‘狠虧’之后,也學聰明了,除非有絕對的把握,不然一定不親自出手。
蔡元祺也知道自己是鬼佬選中的第一任華人警務處長人選,鬼佬在他的身上傾注了大量資源,除非有極端情況,不然他蔡元祺只要穩扎穩打,就一定可以坐上一哥的寶座。
他沒有必要再去冒險。
只要他蔡元祺永遠不下場,那他就能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鷹國人攪了幾百年的屎,總是忘了一件事,就算是二鬼子、慕洋犬,也是有他們的私心的…
當天晚上,金鳳凰夜總會頂樓。
盲輝一臉崇敬的站在陸耀文的面前。
濠江葡京酒店門口的那場惡戰,大部分金盾安保公司的員工都在三天內出院,只有盲輝等極少數的人一直到今天才出院,還是被陸耀文叫回的港島。
因為有件事,陸耀文必須要交給他去做。
“盲輝,本來應該讓你們在濠江多休養幾天,但是我現在手里有件事,必須要你們幫我做。”
陸耀文語氣非常的嚴肅。
“龍頭,下命令吧!”
盲輝一臉堅定,現在就算是陸耀文讓他去死,盲輝都不會有半點猶豫。
“和聯勝九萬人,金盾安保公司也有兩千多人,樹大有枯枝,這么多人里,總會出一些害群之馬,他們就是社團里的定時炸彈。”
“如果不提前把這些定時炸彈給挖出來,等到他們爆炸,那會對社團造成巨大的損失。”
“你是我在整個金盾安保公司乃至整個和聯勝都最信賴的人,我會以你為骨架,組建一直專門‘排雷’的隊伍,你的任務就是挖出這些‘害群之馬、定時炸彈’,再根據我的命令,對他們執行清理。”
在昨天當著近兩千人的面前處決阿霖的時候,陸耀文心里就有了這個打算,組建一支類似‘ICAC’的隊伍,挖出金盾安保公司里的‘內鬼’。
這些‘內鬼’的作用很大,陸耀文可以通過他們,反向推出誰要對付他陸耀文,要用什么手段對付他陸耀文,根據這些做出反制,甚至可以用‘內鬼’傳遞假情報誤導對手。
“你有個專門代號,就叫‘排雷組’,對外,你的身份依舊是金盾安保公司的員工,但從此之后,你只對我陸耀文一個人負責,聽明白了嗎?”
陸耀文看著盲輝等人,緩緩說道。
“明白!”
盲輝重重點頭應道,眼神里,全都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堅決。
“不要這么緊張,放輕松一點,以后整個社團,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知道你‘排雷組’的身份,哪怕那些配合你工作的人,他們也不會知道,你永遠與他們單線聯系,非必要不聯系,更不能見面。”
陸耀文走到盲輝的面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一次,盲輝沒有開口,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陸耀文又叮囑了盲輝幾句后,才擺了擺手,示意盲輝可以離開:“去做事吧,之后會有人聯系你的。”
接下來,陸耀文又陸續見了笨象、大口英、啞強等七個人。
這些人,基本都和盲輝的出身差不多,原本都是街邊沒有關心的爛仔,靠著陸耀文給出的機會,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有了人的模樣。
他們比誰都更怕失去手中的一切,所以他們愿意拿命來替陸耀文做事。
陸耀文和他們說的話,也和與盲輝說的話大同小異,他不需要這些‘排雷組’的人有多聰明,他只需要這些人足夠的忠心。
等到陸耀文見完這些人后,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
陸耀文見的最后一個人,便是童恩。
“童恩,接下來又要辛苦你了,幫剛剛那八個人各自建立一套情報網。”
陸耀文一邊閉眼享受著童恩的私家按摩,一邊開口說道 “嗯。”
童恩輕‘嗯’一聲。
旋即,她繼續說道:“老豆,現在我們的情報網已經差不多有兩千人,光是核心組都有三百多人,我是真的感覺有點力不從心了,如果耽誤了你的大事,那就不好了。”
在聽完童恩的話后,陸耀文陷入了沉思。
童恩的能力確實比普通人要強,但是還沒有到天才那個級別,讓她負責兩千人的情報網,確實是有點太為難她了。
只是除了童恩之外,陸耀文的手下值得他把情報網托付出去的人太少了,高晉、吉米都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想來想去,可能也就只有邱剛敖最合適。
但邱剛敖,陸耀文也有別的安排,想到這里,陸耀文才開口:“童恩,在堅持一個月,我會想辦法為你配個副手。”
“嗯。”
童恩微微點頭,隨后俯到陸耀文的耳邊,輕聲說道:“老豆,那你可得好好獎勵我。”
“幾個億夠不夠?”
陸耀文將童恩攬入自己的懷中,笑著問道。
“看怎么給咯。”
童恩的眼神里蕩漾起一陣陣漣漪…
第二天上午。
‘鈴鈴鈴’
陸耀文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輕車熟路的將化身樹懶的童恩抱開,隨后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陸耀文,知不知道我是誰?”
高秀云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
“老媽,別開玩笑了,我忘了誰的聲音,也不可能忘記你的聲音。”
陸耀文笑著說道。
“哦,這七八天也不給來個電話,我以為你已經忘了你還有個老媽呢!”
高秀云的語氣里,全都是陰陽怪氣。
“我是怕打擾你在大陸游玩的興致。”
陸耀文訕訕笑道。
他掐指一算,好像高秀云與阮梅已經去大陸差不多一個月了。
陸耀文盤算一番后,決定等過幾天,搞定了港島這幾位大毒梟后,就接她們回來。
“呵呵。”
對于陸耀文的解釋,高秀云根本不信,冷笑一聲后,繼續開口:“我看你是在港島玩的太瘋狂了。”
“沒有,絕對沒有。”
天地良心,他陸耀文天天都是‘殫精竭慮’,作為和聯勝的第一責任人,為和聯勝九萬名兄弟謀發展,謀未來。
“我今天高興,就不跟你計較這些了。”
說話間,高秀云的語氣里,摻上了一絲喜悅。
“老媽,什么喜事來著,說出來,也讓我開心開心。”
陸耀文立刻順著高秀云的話題展開。
“阿梅懷孕了。”
剛剛高秀云的語氣里摻了喜悅,現在她的語氣里全都是喜悅。
在聽見高秀云的這句話后,陸耀文愣住了。
自從覺醒記憶后,這差不多一年的時間里,與陸耀文發生關系的女人,除了何敏、程舒、郭凱琳這幾個暫時還不想懷孕的女人外,其他女人陸耀文都是幾億幾億的給。
尤其是愛蓮,每次都能用傾注來形容,但一直沒有動靜,陸耀文一度都懷疑,這是不是他身體素質增強的副作用。
但阮梅懷孕,讓陸耀文徹底安心,再短暫的呆滯過后,一陣狂喜從陸耀文的心里涌出。
“老…老媽,你沒在和我開玩笑吧?”
陸耀文還是下意識的和高秀云確認了一次。
“這種事我能和你開玩笑嗎?”
高秀云沒好氣的說道。
“你們現在在什么地方?”
陸耀文立刻開口問道。
“在京城,你在大陸的朋友太客氣了,我說想和阮梅檢查下身體,他直接安排我們來京城最好的醫院檢查。”
高秀云回答道。
陸耀文在沉思片刻后,開口說道:“這樣,老媽,你先和阮梅去特區,等你們到了以后,我馬上去看你們。”
他準備讓高秀云,阮梅在特區住下來,這樣既能保證高秀云與阮梅的安全,也可以讓大陸那邊對自己更放心,現在自己唯一的子嗣都放在了大陸,這就是最大的誠意。
作為陸耀文的第一個孩子,陸耀文要讓他繼承自己在大陸爭取到的一切榮譽和地位,至于港島以及其他地方的產業,可以交給其他孩子繼承。
濠江王賀賢,也和陸耀文是一樣的安排,大兒子在京城任職,小兒子在濠江接班,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你在港島那邊又碰到什么麻煩了?”
高秀云立刻聽出了陸耀文的言外之意,語氣里掛上了一絲擔憂。
“老媽,我現在事業上升期,有點小挫折很正常。”
陸耀文笑著寬慰。
‘事業上升期?’
高秀云強行忍住了自己想要吐槽的沖動:“好,我和阿梅就住在特區,聽好了,你小子有空一定要經常來看阿梅,如果阿梅在孕期有什么情緒上波動,弄得她不開心,你就等著吧!”
“放心,老媽,我一個星期最少去特區一次,就算沒船,我游泳都要游過去!”
陸耀文立刻保證。
“切,游泳,你干脆抱個輪胎飄過來算了。”
高秀云‘不屑’道。
“那也行。”
陸耀文笑道。
“少跟我貧嘴,記住你剛剛說的話,一個星期最少來見阿梅一次,掛了。”
高秀云說完這句話后,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聽著聽筒里傳出的忙音,陸耀文緊緊的握著手機,臉上依舊是一臉興奮,足足平復了半分鐘,才將這股興奮壓下。
旋即,陸耀文走出房間,撥下了唐思博的號碼。
“唐經理,有門生意我想和你談,老地方見個面吧。”
當天,除了陸耀文興奮外,港島市民也格外的興奮。
‘風花雪月’號賭船開始了第二次航行,這次的‘免費’船票,被‘黃牛’炒到了十五萬港幣以上的價格,最高一張甚至賣出了二十二萬港幣的天價。
這讓‘風花雪月’號幾乎每天都免費上各大報紙的版面,在加上樂慧貞那幾集紀錄片的熱映,現在全港島幾百萬人,可能也就新界鄉下,那些不怎么關心外界消息的老人才會不知道‘風花雪月’號。
為了抓住‘潑天’的熱度,陸耀文斥巨資請了十多位歌星、明星在‘風花雪月’號出航前進行表演,場面搞的比首航的時候還要大。
幾萬名港島市民蜂擁而至,幾乎快將整個港澳碼頭都塞爆了。
毫無例外,‘風花雪月’號的第二次出航,又一次上了亞洲電視臺、無線電視臺的新聞頻道,同時預定了第二天港島各大報刊的頭版頭條。
同樣也是在今天,一家名為‘愛民黨’的公益公司在旺角悄然創立,這家公司的總裁叫曾國山,副總裁是一個鷹國人,根據曾國山在工商署的等級,這個鷹國人是一家名為光子基金會的執行總裁,而那家基金會的最大股東,名字叫馬志華。
第二天上午,濠江,氹仔島。
一棟臨海別墅的露臺上。
“哼,港島人現在怎么都和沒見過世面一樣,都是我玩剩下的,這么興奮,萬人空巷?呵呵!”
聶傲天看著手中的報紙,語氣不屑。
作為賭船的‘發明人’,聶傲天在幾年前,憑借‘東方公主號’開啟了賭船熱,最紅火的時候,一度讓葡京、永利、東方這三大賭場的營業額降低百分之四十,逼得賀新都想找海盜劫船了。
也就是后面港島、東南亞的富商紛紛出手,攪亂了市場,這才讓賀新松了一口氣,聶傲天也只能無奈停止了賭船業務。
說完這句‘不屑’的話后,聶傲天扭頭看向自己的心腹阿東,輕聲說道:“島國那幫人回信了嗎?”
“回了,富貴丸號,他們開價十一億港幣,只賣不租。”
阿東回答道。
聶傲天嘴上不屑,但在上次從報紙里看到‘風花雪月’號首航引起的巨大反響后,心里就已經起了小心思,想要借著陸耀文重新拉出來的賭船熱度,再次進軍賭船市場。
為此,他特地派人去港島同第一次上‘風花雪月’號的媒體人見了面,向他們詳細了解了陸耀文是怎么做的。
在收到這些消息之后,聶傲天立刻明白了陸耀文的用意,他的賭船,就是為富豪開的,這也讓聶傲天茅塞頓開。
將‘東方公主號’停業后,聶傲天也一直在反思賭船業務失敗的原因,在看到陸耀文的做法后,聶傲天立刻聯想到了賀新讓葡京集團‘起死回生’的貴賓廳制度。
聶傲天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理念確實有點過時了,總想著賺所有人的錢,但實際上,只要抓住特定客人,就足夠賺到盆滿缽滿。
旋即,聶傲天就讓手下去如今造船業最發達的島國尋找大型游輪,越大越豪華越好,他要壓陸耀文一頭,把陸耀文起的勢,全都搶過來為他聶傲天所用。
“媽的,這幫鬼子太貪了!”
在聽完自己手下的話后,聶傲天低聲罵了一句,哪怕他當了這么多年濠江賭王,身家也只是剛剛過百億,一口氣拿出十一億港幣買游輪,風險太大了。
接著,聶傲天繼續問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我跑遍了全島國的造船廠,只有富貴丸號最合適,裝修都是現成的,只需要稍微改動一下就能直接使用。”
阿東如實回答。
“得找人合作,分擔一下風險。”
聶傲天沉吟了片刻后,繼續對阿東說道:“阿東,拿衛星電話過來。”
一分鐘后。
“金城老弟,是我,聶傲天。”
電話接通后,聶傲天笑著說道。
“天哥,有什么吩咐?”
電話那頭,星城賭王陳金城笑容燦爛。
“少和我開玩笑了,我哪敢吩咐你?不過我這里有樁生意,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聶傲天笑著問道。
陳金城這個星城賭王,在東南亞有幾家賭場,資產不菲,最主要,他的金主是大馬賭王林悟桐,如同能和陳金城合作,那聶傲天承擔的風險會小很多。
“什么生意?”
陳金城的眼神微微一動。
“最近,港島那邊有個小家伙…”
聶傲天將賭船生意詳細和陳金城說了一遍。
“天哥,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賭船現在能行嗎?”
陳金城的語氣里全是狐疑。
“這樣,你最近有空的話,來濠江一趟,親自感受,親自了解一下,我們再談合作的事情。”
聶傲天相信,陳金城這種‘老賭狗’,一定也能看得懂陸耀文的操作。
“天哥,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要麻煩你。”
陳金城眼神一轉,立刻‘反客為主’。
“盡管說,只要我能幫你的,一定會幫你。”
聶傲天一臉‘豪爽’。
“兩個月后,我與島國‘黑虎會’的上山宏次有一場賭局,這一次,上山宏次請了高進替他出站,我想將這局賭賽放在濠江,天哥,你能不能幫我?”
陳金城語速很慢,語氣里全是試探。
聶傲天很清楚,陳金城所謂的‘幫’,是要幫他贏高進,作為濠江賭王,聶傲天很清楚高進的實力,陳金城要贏他,一定要出千。
這是要他聶傲天用名聲幫他陳金城出千。
“金城,來濠江面談吧。”
沉吟片刻后,聶傲天緩緩說道。
“好!”
電話那頭,陳金城眼神一動,也緩緩開口說道。
這一刻,陳金城與聶傲天都在心里暗暗罵道:老狐貍!
當天深夜,一艘貨船停在了油麻地一處避風塘。
留著短胡須的健碩男人在貨船還未停穩的時候,就直接跳上了岸,帶著兩名手下,徑直離開。
正是八面佛的大兒子沙立。
船上的緬娜深深的看了眼沙立離開的背影,等到船徹底停穩后,才扭頭對張子偉露出了一絲微笑:“老公,我們也該上岸了。”
在海上足足飄蕩了兩天兩夜,讓張子偉的臉色有點難看,他微微點了點頭后,也跟著自己的‘老婆’緬娜上了岸。
第二天上午。
‘鈴鈴鈴’
一陣鈴聲將陸耀文吵醒。
這兩天,在知道阮梅懷孕之后,陸耀文重整旗鼓,將湯茱蒂、程文靜、愛蓮全都傾注了一遍,昨晚,他就睡在了他與愛蓮的‘新家’。
“文哥,八面佛的人和朱滔聯系了,來的人是八面佛的兒子沙立,他約朱滔中午在屯門的望后石見面。”
聽筒里,邱剛敖的聲音傳出。
“好,等會我會去你們那邊一趟。”
在聽見屯門望后石這個地點后,陸耀文微微點了點頭,應了一句后,隨后掛斷了電話。
屯門望后石是越南難民區,里面居住的不僅有越南人,還有其他東南半島上的柬埔寨、暹羅人、緬甸人。
曾經在港島打出過一片天的越南幫就是在這里崛起的,沙立把自己和朱滔見面的地點定在這里,顯然是早有準備。
沉思了幾秒鐘后,陸耀文撥下了另一個號碼。
“李杰,把之前我讓你準備好的東西帶去九龍塘別墅。”
電話接通后,陸耀文開口道。
“好。”
半個小時后,九龍塘別墅區,一間地下室內。
“把這個穿上。”
陸耀文將一件馬甲扔進了朱滔的懷里。
“這是?”
朱滔懷里的這件黑色馬甲,一臉驚疑。
“防彈衣。”
陸耀文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但朱滔的表情告訴陸耀文,他不信。
“這里面裝了四斤C4炸藥,只要引爆,保準你連買墓地的錢都可以省掉,所以,別耍花樣。”
陸耀文盯著朱滔,臉色似笑非笑。
有了李杰這個炸彈專家的幫忙,陸耀文的很多‘設想’終于可以實現,就比如這間‘炸彈背心’。
雖然千不愿萬不愿,但在陸耀文的威脅下,朱滔也只能脫光上衣,乖乖穿上這件‘炸彈背心’,然后再穿上陸耀文特地為他準備的大一號襯衣和西裝。
“這是定位器、竊聽器二合一的手表”
陸耀文將一塊手表帶在了朱滔的手上,接著繼續說道:“聽好了,等會你見到沙立之后,和他說…”
在聽完陸耀文的和自己說的那段話后,朱滔緩緩點了點頭。
接著,在高崗、阿布的‘護送’下,朱滔坐上了一輛奔馳轎車,朝著屯門方向駛去。
在朱滔走后,陸耀文也帶著李杰、阿積坐上了另一輛奔馳轎車,同樣也前往屯門的方向。
與此同時,王建軍、王建國已經帶著上百名‘退伍老兵’趕到了屯門,等候陸耀文的命令。
對于沙立,陸耀文也做了兩手準備。
如果沙立按照陸耀文的計劃,主動做事,那陸耀文就會晚一點動手。
如果沙立比較聰明,沒有按照陸耀文的計劃做事,那王建軍、王建國就會出動,讓沙立‘主動’起來。
一個半小時后,屯門望后石。
在沙立一名手下的帶路下,經過七拐八拐,朱滔終于一處棚屋內,見到了八面佛的兒子沙立。
“薩瓦迪卡,沙立先生,好久不見,最近怎么樣?”
生死之中,最能激發人的潛力,朱滔的演技,比平時提高了至少兩個檔次。
“朱滔,我們最近很不好,我父親對你很不滿意。”
“我記得五個月前,你來暹羅找到我的父親,說你一年可以吃下五億港幣的貨,結果呢?半年快過去了,你只買了不到兩億的貨。”
沙立盯著朱滔,語氣不善。
‘媽的,我哪里知道港島會有陸耀文這么一個‘禁毒先驅’,管的比NB還他媽的要嚴格,艸!’
朱滔一邊在心里問候陸耀文,一邊笑著開口:“沙立先生,港島這邊出了點狀況,我相信,不僅是我,你們其他在港島的客戶,賣的貨應該也不多吧?”
“這正是我來港島的原因,我父親想讓我問一問你們這幫人,你們還想不想做我們的代理人,如果你們做不下去,我們可以換人。”
沙立的語氣很冷,語氣也極為緩慢。
“沙立先生,我多問一句,八面佛他老人家一年想在港島出多少貨?”
朱滔的眼神一轉,‘不經意’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至少二十億。”
沙立不疑有他,直接給出了答案。
“沙立先生,現在港島黑道已經變了天,和聯勝在港島黑道一家獨大,偏偏和聯勝的龍頭陸耀文腦子有病,禁毒禁的比警隊掃毒組還要嚴格,我上次進的貨,現在都還沒有賣完,現在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是最難的時候。”
朱滔趁機暗搓搓的罵了陸耀文一句,接著繼續說道:“其實我之前一直有個想法,只是很難實現,現在沙立先生你來港島,或許能幫我,如果這件事做成了,你們或許還能再港島賣二十億的貨。”
“什么事?”
在聽到朱滔的這句話后,沙立的眼神微微一動,顯然已經起了興趣。
“我一個人想要在陸耀文的‘嚴防死守’下賣貨,可以用難上加難來形容,但是如果多幾個人呢?我想,八面佛在港島的幾個代理人,能不能像當年雷洛手下幾個毒販一樣,共同合作,大家一起扛住陸耀文給的壓力,一起賺錢?”
朱滔試探道。
在聽完朱滔的這個建議后,沙立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說道:“我們從來沒有讓代理人見面合作的先例,這會亂了規矩。”
“以前港島也沒有陸耀文這個人。”
朱滔立刻給出回應。
“等我一個小時。”
沙立在說完這句話后,從后門走出了棚戶區,朱滔只看見沙立掏出衛星電話撥下了一個號碼,至于沙立說什么,他一個字都聽不到。
五分鐘后,沙立回到了棚屋內,不過他沒有再和朱滔聊‘毒品’的事情,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朱滔,你在港島通常怎么把錢洗干凈?”
朱滔微微一愣,隨后如實說道:“我是做地產生意的,我都是用自己的地產生意洗錢。”
“哦。”
朱滔從沙立的眼神里,抓到了一絲失望,他立刻發揮‘主觀能動性’,開口問道:“沙立先生,是有什么煩心事嗎?我在港島還算認識一點人,如果你相信我,可以把你的麻煩和我說一說,說不定我可以幫上忙?”
“和你說了也用。”
沙立冷哼道。
接下來的五十分鐘,整個棚屋都是一片寂靜,直到。
‘鈴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沙立拿起衛星電話,再一次走出棚屋,同樣也是幾分鐘后,才重新走了進來。
“等我的通知。”
沙立對朱滔冷冷說道。
“好。”
朱滔點了點頭,隨后起身離開。
望后石外,一輛奔馳轎車上。
“文哥,要不要對這個沙立動手?”
對講機里,王建軍的聲音傳出。
“不急,等這個沙立的通知。”
陸耀文很清楚,這個沙立,上鉤了…
沙立直到下午,才再次和朱滔通了電話,這次他約朱滔晚上在土瓜灣見面。
土瓜灣位于觀塘,和望后石一樣,也是越南難民營,同樣的魚龍混雜。
在聽到這個消息后,陸耀文沉思片刻后,掏出手機,撥下了飛機的號碼。
“飛機,今天晚上,幫我做一件事…”
電話接通后,陸耀文緩緩開口,將自己今晚需要飛機做的事情,詳細和飛機說了一遍。
“好的,阿公!”
電話那頭,飛機在聽完陸耀文的話后,重重點了點頭。
另一邊,中環,庸記酒樓。
“老公,這里的燒鵝味道確實不錯,快五年沒吃到了,你是不是很懷念這里的味道?”
緬娜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張子偉,笑著問道。
“饒天頌說他的資產全部被凍結,不知道什么時候解封,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看著面前一臉笑意的緬娜,張子偉忍不住反問道。
這一趟回港島,他以為緬娜會全力完成八面佛交給她的任務,結果這個‘女人’好像來港島度假一樣,根本不管那二十億的事情。
“饒天頌的資產被港島法院凍結了,我急也沒有用,只能耐心等咯。”
緬娜聳了聳肩膀,臉上的笑容更甚。
“告訴我,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張子偉直勾勾的盯著緬娜,低聲問道。
“現在還不能和你講,不如你先告訴我,你和你以前掃毒組的那些同事,還有沒有聯系?”
緬娜同樣也看著張子偉,壓低聲音問道。
張子偉再一次恢復了沉默模式,看著面前這個與自己朝夕相處快五年的‘女人’,張子偉第一次感覺完全看不透她。
當天晚上,土瓜灣,一棟木屋內。
沙立、地藏、鄧家勇、朱滔四個人坐在這棟木屋里面。
“幾位,都自我介紹下吧。”
沙立率先開口。
“地藏。”
皮膚黝黑的地藏語氣很冷漠。
“鄧家勇。”
與地藏的冷漠不同,鄧家勇不管是臉色、眼神還是語氣,都帶著一絲囂張。
“朱滔。”
四人之中,唯有朱滔是面帶微笑。
“我父親把你們三位聚到一起,原因很簡單,就是希望你們精誠合作,共同對抗陸耀文,重新把港島的市場做起來。”
沙立做了個‘開場動員’。
“對抗?要我說,直接聚集個一兩百人,用火器把陸耀文這個撲街亂槍打死,他就算是和聯勝龍頭又怎么樣,還能扛住子彈?”
鄧家勇第一個開口應道。
“沒那么簡單,陸耀文出行坐的都是防彈轎車,至少要帶十名保鏢,要殺他,真的不容易。”
朱滔搖頭道。
“那就在和聯勝內部發展幾個內鬼,我不信陸耀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沒有破綻,只要他露出破綻,我們立刻就動手。”
鄧家勇繼續說道。
“呵呵,要我說,只要知道陸耀文在哪住,直接帶人用火箭筒炸死他,我們做的是殺頭的買賣,本來就是要拿命出來賣的。”
地藏最后一個開口,說的話也最狠。
在聽完鄧家勇和地藏說的話后,朱滔感覺自己與這兩個人根本格格不入,這哪里毒販,簡直是戰犯。
旋即,朱滔又想起了陸耀文,鄧家勇、地藏都算狠人,可惜也只能被陸耀文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們計劃都不錯,誰去殺陸耀文?”
這時,沙立突然開口。
地藏、鄧家勇全都沉默了,他們又不傻,真去殺一個九萬人社團的龍頭?就算能殺了陸耀文,他們估計在港島也混不下去了。
剛剛他們那么說,無非是希望有大冤種動手罷了。
朱滔也沉默了,好家伙,全都是嘴炮戰神是吧?
另一邊,土瓜灣外,一條小路上。
“這里是觀塘,是我們和聯勝的地盤,你們這些越南仔要擺攤可以,但是必須交錢!”
幾名和聯勝的馬仔指著幾名正在擺攤賣越南小吃的越南仔,大聲喝道。
“我們在這里擺了幾年攤,從沒有交過錢,你們是不是故意來找麻煩?”
擺攤的越南仔同樣也大聲喝道,在說話的同時,他還朝身旁的越南仔使了個眼神,示意去搖人。
“媽的,敢不給錢,那生意就別做了!”
和聯勝的馬仔一把掀掉了越南仔的攤子,雙方立刻扭打在一起。
很快,十多名被叫出來的越南仔加入了戰場。
此刻,站在不遠處的飛機見到這一幕,大聲喝道:“跟我上,打死這幫越南仔!”
飛機的話音落下后,帶著鯉魚門上千名馬仔,沖進了土瓜灣越南難民區。
很快,這片難民區就亂成一團。
在一片混亂之中,王建軍、王建國帶著幾十名身穿便裝的退伍老兵,按照朱滔定位器傳來的信號,快速朝著朱滔所在的方向跑去。
木屋內。
“這樣,你們出人出軍火,用我沙立的名義,干掉陸耀文,這樣你們應該滿意了吧?”
見地藏、鄧家勇、朱滔三人都沒有開口,沙立眼神里閃過一絲嘲弄,同時開口說道。
“沙立先生肯出手,那自然最好,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鄧家勇第一個開口贊成。
“沙立先生,我也全力支持你。”
地藏也立刻開口應道。
也就在這時,一陣‘嘈雜聲’傳入木屋內,幾人的耳中。
沙立立刻拿起對講機,開口問道:“怎么回事?”
“有人來鬧事,跟我們沒關系。”
對講機里,一個男人聲音傳出。
聽到這個聲音,沙立松了一口氣,接著繼續開口:“好,既然這樣,那就這么決定了,你們立刻準備軍火和人,以及有關陸耀文的情報,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了。”
沙立此刻,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搞定陸耀文,讓港島毒品市場再次繁榮,自己父親八面佛賺到盆滿缽滿,最后將‘公司’傳給自己的畫面…
就在這時。
‘砰砰砰’
一陣細微的槍聲傳入了沙立、地藏等人的耳中,讓幾人的臉色猛的一變,只是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
‘砰’
木屋的大門被人踹開,然后一枚閃光彈被扔進了木屋內。
‘砰’的一聲爆鳴過后,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這間木屋重新恢復了平靜,只是木屋內已是空無一人,甚至連外面幾具尸體也都消失不見,就仿佛這里從來都沒有人出現過一樣…
港島警隊掃毒科成立了幾十年,還沒有陸耀文一晚上做的事情多…
兄弟們,二合一章節,今天沒了,明天爭取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