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塘別墅,地下室,一間密室內。
王建軍帶人把沙立、地藏、鄧家勇、朱滔全都抓回來之后,地藏、鄧家勇,陸耀文已經交給邱剛敖,讓他盡快‘榨干’兩人的‘剩余價值’。
至于沙立,陸耀文則是親自與他見面。
‘啪’
隨著燈光亮起,沙立的眼睛一瞇,接著就看到一個面容極為俊朗的男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是誰?”
沙立立刻開口。
“你剛剛不是說要帶人干掉我嗎?怎么,都不認識我,你怎么干掉我?”
陸耀文走到沙立的身前,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
“哼!”
對于陸耀文的這句嘲諷,沙立冷哼一聲,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沙立,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你躲在越南難民營里,我的人都能這么精準的找到你?”
陸耀文無視了沙立的態度,繼續笑著問道。
在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后,沙立沒有開口,只是死死的盯著陸耀文。
顯然,他也很想知道是誰出賣了他,死也要做一個明白鬼。
“你妹妹緬娜的老公張子偉曾經是港島警隊的警察。”
陸耀文幽幽說道。
“不可能,我到港島以后,一下船就和他分開了,他肯定不會知道我在哪里。”
沙立立刻下意識否認。
他確實不待見張子偉這個人,但并不意味著,陸耀文隨便說一句話,他就會信以為真。
在聽到沙立說‘一下船就和張子偉分開’這句話后,陸耀文的眼神微微一動。
“張子偉確實不知道你在哪里,但是他知道你要見誰,這就足夠了。”
陸耀文的語氣極為平淡,卻聽得沙立情緒爆炸。
“張!子!偉!”
沙立的眼神里,全都是駭人的殺意,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將張子偉這三個字從他的嘴巴里迸出來。
陸耀文可以肯定,如果張子偉此刻出現在沙立的面前,沙立一定會活生生吃掉這個‘妹夫’。
“沙立,你在猜猜看,張子偉是怎么在你們的嚴密監控中,將消息傳給我的?”
陸耀文的‘挑撥離間’并沒有結束,繼續拋出了一個問題。
沙立在聽見陸耀文的這句話后,原本狂怒的眼神稍微清澈了些許,不過他仍舊是沒有開口,緊緊的盯著陸耀文,等待陸耀文給出的答案。
陸耀文微微一笑,也沒有再開口,而是拿起一旁的膠帶,將沙立的嘴巴牢牢封死最后,帶著他離開了這間密室。
同樣在這棟別墅的地下室內,一間小黑屋內。
‘吱嘎’
隨著房門被打開,久違的光亮讓蔣天養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旋即,他就感覺自己被拖出了小黑屋。
等到蔣天養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另一間密室內。
接著,蔣天養的瞳孔猛的一縮,兩個他極為熟悉的人,走進了密室之中。
一個是陸耀文,另一個則是沙立。
“唔唔唔”
在看見蔣天養后,嘴巴被膠帶封住的沙立眼睛驟然瞪大,眼神之中,全都是憤怒,不過只是‘驚鴻一瞥’,還沒有等蔣天養做出反應,沙立就被跟在身后的邱剛敖拖出了密室。
“陸耀文,你又在玩什么花樣?”
這一刻,蔣天養的臉色極為難看。
剛剛沙立那恨不得要活吃掉他的眼神,蔣天養哪怕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陸耀文在里面肯定玩了什么貓膩。
“沙立似乎對你有點誤會,說不定以為是你與我合作,在港島暗算了他呢?”
陸耀文臉上的笑容很和煦,但在蔣天養看來,卻感覺毛骨悚然。
蔣天養在暹羅混了幾十年,八面佛在暹羅什么勢力,他再清楚不過,如果八面佛也相信他蔣天養與陸耀文達成合作,那他蔣天養這幾十年在暹羅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
想到這里,蔣天養慌了:“陸耀文,你到底想讓我幫你做什么?”
陸耀文反問蔣天養:“你在暹羅,與多少毒梟有合作?”
“八面佛、冠猜霸…”
蔣天養遲疑片刻后,一口氣報出了十多個毒梟的名字。
這個年代,正是雙獅地球牌最紅火的時候,也就只有這個時候,金山角才能養的起這么多大毒梟。
在聽完這些毒梟的名字,尤其是‘冠猜霸’這個名字后,陸耀文的眼神一亮。
這家伙可是著名‘善財童子’,瑞士銀行里存著足足兩億美元。
沉吟片刻后,陸耀文才繼續開口:“我要你把你在暹羅所有的資產都交給我…”
陸耀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蔣天養打斷:“你還是直接殺了我來的實際一點。”
“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陸耀文微微一笑:“我會與你合作成立一家公司,你以后在暹羅做事,可以打我陸耀文的招牌。”
“整個東南亞,華人富商都喜歡在港島置業,而你蔣天養能有如今的成就,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你背后站著洪興,暹羅的華人富商想要為他們在港島的資產加一份保險。”
說到這里,陸耀文微微一頓:“如果洪興公開宣布不支持你蔣天養,你覺得你這個港島人在暹羅還能吃的開嗎?”
如今的港島,是整個東南亞華人的‘安全屋’,東南亞每個國家都發生過‘排華事件’,這讓華人富商在當地沒有任何安全感,幾乎所有華人富商都會將一部分資產轉移到港島。
就連八面佛、冠猜霸這些毒販,都在港島買了別墅,購置了地產物業。
這也是為什么港島恒生指數能有那么大盤子,港島房價為什么能炒到那么高的最根本原因,因為港島吸了整個東南亞的血。
但在幾年后,隨著鷹國人的‘空心化’成功,港島逐漸失去了它‘安全屋’的地位,反倒是讓星城撿了漏,一躍成為了東南亞新的‘安全屋’。
在聽到陸耀文的話后,蔣天養沉默了。
他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陸耀文說的沒有錯,暹羅那么多富商都賣他蔣天養的面子,都是看在洪興這個社團的名字上,根本目的只是想讓自己放在港島的資產更安全一點罷了。
如果他蔣天養失去了洪興的支持,這些暹羅富商憑什么賣他一個‘洗錢商人’的面子?
“蔣天養,跟我合作,你的價值只會更高,你的生意只會更好做,如果不跟我合作,恐怕八面佛一個人,就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在蔣天養沉默不語的時候,陸耀文再次給他上了強度。
“你想讓我在暹羅幫你做什么?洗錢?還是?”
蔣天養的語氣軟了下來。
“洗錢這么辛苦的行當,我會安排人幫你做,你以后只需要幫我在暹羅、蒲甘、大馬、呂宋這些東南亞國家的高層建立關系網,幫我爭取我需要的利益就好了。”
陸耀文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微笑。
洗錢這個業務,可以直接交給馬志華來做,至于蔣天養這個人,陸耀文就是準備拿他做‘政治掮客’,他在東南亞,尤其是暹羅經營了幾十年,做這種事情可以直接上手。
而且蔣天養在當地沒有什么‘深厚根基’,只要卡住他蔣天養的錢,就不怕他翻出什么風浪。
以后老老實實跟著陸耀文做事,他蔣天養還能繼續當人上人,不然,他就是一頭待宰的大肥豬。
陸耀文很清楚,蔣天養是個聰明人,在如今得罪了八面佛的情況下,他會知道自己該怎么選。
果然,在聽完陸耀文的這句話后,蔣天養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頹然,顯然,他也明白,自己現在根本沒得選。
回到暹羅之后,只有打著陸耀文的招牌,他才能避免被八面佛‘報復’,才能繼續在暹羅的富豪圈‘長袖善舞’,才能繼續維持他的富豪生活。
“蔣天養,過幾天,等我搞定了八面佛,解決了你的‘后顧之憂’,你就可以回暹羅,先約冠猜霸見一面,然后再去清萊府游說當地高層,讓他們同意我在清萊建一所封閉學校。”
在蔣天養‘認命’后,陸耀文這才說出了他需要蔣天養做的頭兩件事。
清萊府位于暹羅北部,金山角就有一部分位于清萊府境內,陸耀文在這里建的‘封閉學校’,其實就是軍事訓練基地。
金山角年年都在打仗,每年都會產生數量眾多的孤兒,這些孤兒運氣好的,能被當地軍閥收養,培養成士兵,但更多的,還是被活活餓死。
陸耀文要做的就是收養這些孤兒,通過徹底的洗腦,打造一支只聽從他陸耀文命令的武裝力量。
這支武裝力量,也會成為陸耀文的底牌之一。
在聽完陸耀文的這個要求后,蔣天養的眼神微微一動,隨后點頭道:“我會盡力。”
“不是盡力,是一定要做到,告訴清萊能夠做主的人,只要他肯提供土地和食物,我每年可以拿一億港幣出來。”
暹羅這個國家的政府,對于北部的掌控力幾乎為零,清萊、清邁、彭世洛這些府,以前全都是獨立的小國,在被暹羅吞并之后,也享受高度的自治權,由當地的世家豪族統治。
只要搞定這些當地的‘世家’,就能在當地做幾乎所有事情。
“好!”
蔣天養沉吟片刻后,點頭應道。
‘說服’了蔣天養之后,陸耀文又走進了沙立所在的密室內。
“唔唔唔”
此時的沙立被綁在一把椅子上,嘴巴仍然被封住,只能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陸耀文非常‘善解人意’,用最快的速度,一把將沙立嘴上的膠帶撕開,劇烈的疼痛,讓沙立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不過他也算硬氣,一聲都沒有吭。
“沙立,我知道你還有個妹妹緬娜,如果你死了,八面佛就只能把他的一切傳給緬娜,你甘心嗎?”
沒等沙立開口,陸耀文一句話,直接打進了他心里最敏感的地方。
“你想要什么?”
沙立的語氣極為冷漠。
“我這個人很怕麻煩,你死了,八面佛一定要幫你報仇,與其讓他來港島查我,不如我直接把他干掉,免得麻煩。”
相比沙立的冷漠,陸耀文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會幫你對付我老爸?”
沙立瞥了眼陸耀文,語氣愈發的冷漠。
“你當然沒瘋,但是你的妹夫張子偉可是港島警隊的差佬,他會不會想辦法殺八面佛呢?我可以跟他合作,殺死八面佛,再用你來當替死鬼,讓他扶緬娜上位,最后徹底摧毀你們這個販毒組織。”
陸耀文的語速很慢,但卻聽得沙立急躁了起來:“陸耀文,我跟你合作,只要你幫我干掉緬娜與張子偉,只要我能給,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他不想死,更不想死之后,讓緬娜與張子偉這對‘奸夫淫夫’奪走原本屬于他沙立的位置。
“沙立,張子偉可沒有告訴我,他來港島要做什么,港島幾百萬人,我可沒那么大本事,找到他和緬娜。”
陸耀文笑著說出了這句話。
他并不知道緬娜與張子偉來港島做什么,但沙立一定知道。
“我父親拿了二十億港幣給饒氏集團的饒天頌洗,已經差不多兩個月沒動靜了,他讓緬娜去催一催饒天頌,讓他快點搞定。”
沙立直接將緬娜的任務說了出來。
在聽完沙立的這句話后,陸耀文笑著拍了拍沙立的肩膀:“沙立,在這里安心休息幾天,等我的好消息。”
說罷,陸耀文立刻轉身離開了這間密室。
一分鐘后,別墅大廳內,陸耀文掏出手機,撥下了童恩的手機號碼:“童恩,查一查饒氏集團的饒天頌。”
“好的,老豆。”
聽筒里,童恩的聲音傳出。
陸耀文本想著除掉八面佛,免掉后顧之憂,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冠猜霸的兩億美元,還有八面佛的二十億港幣,這用起來可太香了。
想到這里,陸耀文掛斷了童恩的號碼,旋即撥下了吉米的號碼。
“吉米,是我,你明天就出發,去一趟瑞士,我會告訴你一個瑞士銀行的賬號密碼,你看看里面有沒有兩億美金,如果有,就立刻把錢轉走。”
電話接通后,陸耀文直接一口氣把事情吩咐完。
在聽蔣天養提到冠猜霸之前,陸耀文還沒有想到這位‘善財童子’,在知道了之后,當然要第一時間將這兩億美元‘妥善保管’。
不過,陸耀文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這個瑞士銀行賬號就一定是對的,如果不存在這個賬號,那陸耀文就只能多花點功夫,在蔣天養將冠猜霸勾出來之后,在從冠猜霸的嘴里問出準確的賬號密碼了。
第二天,上午,維多利亞酒店,一間海景套房內。
張子偉坐在落地窗前,看著不遠處的維多利亞海峽發愣。
在此之前,他已經忘了維多利亞海峽長什么模樣,甚至連港島是什么樣子,他都已經模糊了,就如同他差人的身份一樣。
但在回到港島,踏上這片土地之后,他的記憶又開始清晰了起來,包括他曾經的那個身份。
“老公,我穿這件衣服好不好看?”
緬娜一身米色連衣裙,將她高挑的身材,尤其是那雙大長腿,完美的襯托了出來。
聽到緬娜的這句話,張子偉的心里涌出一絲頗為復雜的情愫。
對于這個老婆,張子偉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嚴格來說,緬娜算是他張子偉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緬娜開口求情,那張子偉早已經被鱷魚吃干抹凈,這幾年在暹羅,緬娜對他也是頗為照顧,盡到了一個做妻子的本分。
但,他是兵,她是賊,而且對于緬娜的變性人身份,張子偉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在他看來,緬娜更像一個漂亮的男人。
“好看。”
張子偉隨意敷衍了一句。
“老公,你的臉色很不好,今天你就不用陪我了,在酒店好好休息。”
緬娜坐到張子偉的腿上,撫摸著張子偉的臉頰,心疼道。
張子偉的眼神微微一動,嘴唇也微微蠕動了幾下,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聽說這家酒店的意餐不錯,我先出去做事,中午一起吃飯。”
緬娜在說完這句話后,起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緬娜離開的背影,張子偉的臉色極為復雜,他明顯能感覺到,緬娜在來到港島之后,非常的不正常。
尤其是她居然將自己一個人留在了酒店房間,真的不怕自己與以前的老同事聯系,把她們這些毒販給抓起來嗎?
想到這里,張子偉的眼神一顫,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里浮現:‘緬娜是不是故意的,就是要讓他與港島警隊的老同事聯系?’
“她這么做,目的是什么?借警隊的手除掉沙立?她不怕玩火自焚嗎?”
張子偉走到落地窗前,看著距離維多利亞酒店不足一千米的港島警隊總部大樓,輕聲自語。
另一邊,饒氏集團總部大樓,饒天頌的辦公室內。
“洪志文已經死了,我想知道我的資產什么時候能解凍?”
饒天頌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律師杜厚生,臉色有些急躁。
“饒先生,由于我們還不知道洪志文手上有沒有一些關鍵文件,集中火力攻擊洪志文做污點證人的可信性…”
杜厚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饒天頌打斷:“我只想知道,我的資產什么時候能解凍。”
“饒先生,你需要耐心一點…”
“好了,我已經足夠有耐心了,我現在需要的不是你勸我有耐心,而是你盡快幫我搞定這起案子。”
饒天頌再一次打斷了杜厚生的話。
“我會盡力。”
杜厚生語氣極為平靜。
“我其實挺羨慕我兒子,天天除了玩,就是練舞、練歌,見記者,過的很單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像我,做什么都有人盯著。”
饒天頌看著不遠處,他兒子饒夏的那張海報,搖頭嘆道。
“饒先生,出來賺錢就是這樣,像我做律師,不也要被你們這些雇主盯著嗎?”
杜厚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你被我盯著,最多也就是少賺點錢,盯我的人…”
饒天頌說到這里,聲音戛然而止,抬手看了眼手表,輕笑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杜律師,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個星期內,我要聽到好消息。”
“我盡力。”
聽見杜厚生的這句話,饒天頌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律師,隨后起身離開。
與此同時,明心醫院,一間醫生辦公室內。
“尊尼,不是我要賴你的賬,只是我的錢大部分都放在饒天頌的手里洗,現在他被警隊盯上了,資產全部被凍結,我的錢也拿不出來。”
詹伯達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混血男人,一臉無奈。
“我不管,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如果我還見不到我的錢,我會多浪費一點錢,換成子彈,把你打死。”
尊尼汪直勾勾的盯著詹伯達,臉色極為冷漠。
“好,我知道了。”
面對尊尼汪赤裸裸的威脅,實力不如人的詹伯達只能忍下這口氣。
“你最好知道。”
尊尼汪擺了擺手,示意詹伯達可以離開。
幾分鐘后,詹伯達坐上一輛商務車后,立刻從自己的手下手里接過一部衛星電話,撥下了饒天頌的號碼:“喂,有什么好消息?”
“差不多了,再給我多幾天時間。”
“多少天啊?”
“放心吧,我比你緊張。”
“你緊張?不是吧,我昨天看到娛樂版,你出鏡了,抱著兒子,笑的嘴巴都合不攏。”
在聽到詹伯達的這句話后,饒天頌的臉色微微一變:“明天別看娛樂版了,看港聞版吧,你會更開心一點。”
“我是你兒子歌迷,我有跟蹤他的,他在什么地方玩,磕什么藥丸,我全都知道,比狗仔還清楚。”
詹伯達字字都是威脅。
“我兒子的歌不適合你,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幫你辦到,只是路上塞車,我也不想的。”
饒天頌一臉無奈。
“塞車?調頭吧!”
詹伯達冷哼一聲,旋即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金鳳凰夜總會頂樓。
“老豆,這是我們搜集到的,有關饒天頌的全部資料。”
說話間,童恩將一個文件夾放到了陸耀文的面前。
“童恩,辛苦你了。”
陸耀文笑著說了一聲,隨后翻閱起了饒天頌的資料。
十幾分鐘后。
“饒天頌看起來真的很愛他的兒子,為了圓他兒子的明星夢,花了幾千萬捧自己兒子做個小明星。”
陸耀文將手里的資料放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旋即,他掏出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曹先生,是我。”
“陸先生,有什么吩咐?”
電話那頭,龍威的經紀人曹查理在聽見陸耀文的話后,眼神一凝,語氣都鄭重了幾分,讓站在他身邊的幾位明星以及他們的經紀人暗暗咂舌。
“饒夏,認不認識?”
在聽見陸耀文的這個問題后,曹查理思索了片刻,語氣有些不確定:“那個被老爸捧起來的二世祖?”
“你中午約他和他老爸饒天頌在翠華酒店吃飯,就說龍威要與饒夏合作。”
陸耀文笑著說道。
“好的,陸先生,我馬上安排。”
雖然龍威與饒夏合作在曹查理看來和陸耀文與港督合作一樣離譜,但對于陸耀文的要求,曹查理根本不敢拒絕。
“嗯,等你的好消息。”
陸耀文說完這句話后,便掛斷了電話,隨后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與童恩打了個招呼后,起身離開了金鳳凰夜總會。
十幾分鐘后,耀文電影公司。
“文哥!”
“陸先生!”
正在忙碌的龍紀文與方婷在見到陸耀文后,同時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笑著向陸耀文問好。
這段時間,隨著陸耀文的勢力越來越大,再加上與許華強、許華勝兩兄弟的合作,不管是陸耀文旗下的經紀公司還是耀文電影公司,都得到了爆炸式的發展。
現在已經有近百名明星簽約了陸耀文的經紀公司,同時耀文電影公司也在同一時間,雇傭了八名導演,同時開拍八部電影,這其中就包括陸耀文親自為龍威量身打造的‘醉拳’系列。
唯一的代價就是龍紀文、方婷、阿星三個人天天忙得腳不著地,陸耀文約龍紀文吃飯,都要提前幾天預約。
“紀文、阿婷,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給你們買了點甜點,別餓到自己。”
陸耀文將剛剛在路上順手買的甜品放到辦公桌上,臉上的笑容格外讓人暖心。
“正好我有點餓了。”
龍紀文眼神里閃過一絲喜色,立刻美滋滋的吃起了陸耀文給自己帶的甜品,嘴里甜,心里更甜。
在幫陸耀文做了這么久的事以后,龍紀文發覺自己更愛這個男人了。
他不僅善良、熱心、長得帥,更重要的是才華橫溢,耀文電影公司幾乎百分之八十的劇本都是陸耀文操刀的,涉及各個題材,龍紀文是學中文的,她看完這些劇本,心里只有一個感受:‘天才!’
她敢斷定,陸耀文如果不混黑道,絕對也能當個王牌編輯,他太有才了。
這還是龍紀文不知道陸耀文寫個劇本只要一個半小時的情況,如果她知道的話,現在看向陸耀文的眼神,可能就是小迷妹看自己偶像的眼神。
隨著與陸耀文的接觸越來越多,龍紀文也已經從和陸耀文牽個手,俏臉都要紅個半天,‘升級’到親個小嘴,也就只是俏臉微紅。
現在她與陸耀文距離最后一步,只差一個水到渠成。
不過,在耀文電影公司崛起之后,港島其他電影公司的日子就難過了,陸耀文拍電影,宣傳為主,賺錢為輔。
為了能獲得院線更大的曝光,陸耀文給院線的分潤都是七成以上,這就導致其他電影公司的電影只要與耀文電影公司同檔期,就一定會影響曝光,從而影響票房。
之前耀文電影公司的電影數量不多,這些電影公司倒也無所謂,但隨著耀文電影公司的產量上升,這些電影公司開始感覺到壓力了,尤其是嘉禾、金公主、邵氏這三家港島最大的電影公司,已經準備聯合起來,與陸耀文聊一聊,勸止他這種‘惡性競爭’的行為。
這也就是陸耀文,但凡換其他人,這三大電影公司絕對已經出手,而不是要和陸耀文聊一聊這么簡單了。
當天中午,一輛凱迪拉克加長轎車停在了翠華酒店門口。
轎車內,饒夏一臉興奮的對自己老爸饒天頌說道:“老爸,這次我與龍威合作,一定能成功進入電影圈,到時候我就是電影咖,再也不用受那幫小人的嘲諷了。”
饒夏作為‘啃爹黨’,從出道以后,就備受嘲笑,他迫切希望證明自己。
“嗯。”
饒天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寵溺的微笑,只是心里在盤算,這次是不是龍威要從自己手里拿贊助?
對于自己兒子的本事,饒天頌比所有人都清楚,他只是在陪自己兒子玩一場明星養成的游戲罷了,更不要說,這次那個龍威的經紀人曹查理還點名要自己陪兒子饒夏一起去吃飯。
吩咐自己幾名保鏢在飯店門外守候后,饒天頌帶著自己兒子走進了翠華餐廳內。
很快,饒天頌與饒夏兩個人就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進了一間包廂。
只是在走進包廂后,一個面容極為俊朗的年輕男人就映入了饒天頌的眼中。
饒天頌多看了這個男人兩眼,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男人。
只是沒等饒天頌吸量,他兒子饒夏興奮的聲音就打斷了他的思索:“曹先生。”
“饒天頌,饒先生?”
沒等曹查理開口,坐在曹查理身旁的陸耀文看著饒天頌,率先開口。
“你是?”
饒天頌在聽到陸耀文直呼自己的名字后,原本就微皺的眉頭,皺的更深。
“陸耀文。”
陸耀文笑著回道。
隨著陸耀文這三個字說出,饒天頌的臉色猛的一變,整個港島,只要是沾到一點黑,就一定聽說過陸耀文這個名字,如今港島黑道最有權勢的人,沒有之一。
也就在這時,阿布、阿積兩個人也走進包廂,將包廂門關好。
“陸先生,你要找我的話,直接打個電話通知我就好了,不用搞的這么緊張吧?”
饒天頌故作鎮定,看向陸耀文,緩緩開口。
他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身旁的兒子饒夏。
在饒天頌聲音落下后,阿布閃電般出手,一掌拍在了饒夏的脖子上,將他直接打暈,差不多同時,曹查理也非常自覺的起身離開了包廂。
“饒先生這幾天一定過的擔驚受怕吧?”
等到曹查理離開后,陸耀文才開口。
饒天頌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他并沒開口,而是繼續等著陸耀文開口。
“饒先生,八面佛可不好應付啊。”
“陸先生,你到底想說什么。”
在聽到‘八面佛’這三個字后,饒天頌終于忍不住開口。
“你幫我做事,我幫你搞定你現在的麻煩。”
陸耀文一臉真摯,似乎是真的想要幫饒天頌解決麻煩一般。
“陸先生,我不信你。”
饒天頌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所想。
“饒先生,你做的也是地下產業,應該很清楚,在港島黑道,沒有人敢在我陸耀文面前說不。”
陸耀文指著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的饒夏:“年輕人就是好,倒頭就能睡,不過有人睡一覺可以醒過來,有人一睡著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聽到陸耀文如此赤裸裸的威脅自己,饒天頌的眼神里露出一絲怒火,但旋即就是無奈。
他明白,自己在陸耀文面前,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哎”
想到這里,饒天頌輕嘆一口氣,隨后看向陸耀文,一臉認命的表情:“陸先生,你想讓我做什么?”
“饒先生,我說了我是真心想幫你,所以,先說說看,你們饒氏集團現在面臨的困難。”
陸耀文笑著說道。
陸耀文剛剛看了饒天頌的資料,發現這個家伙也是個人才,白手起家,創立了饒氏集團。
對于人才,陸耀文特別重視,尤其是饒天頌這種有明顯軟肋的人才,只要幫他‘照顧’好兒子,給足他好處,就不怕饒天頌反水。
饒天頌又一次深深的看了眼陸耀文,隨后將自己因為與會計師分贓不均,被會計師舉報,導致饒氏集團資產被凍結,進而被毒梟八面佛、軍火商詹伯達兩個人威脅的全過程,大致說了出來。
“詹伯達有多少錢在你的手里?”
陸耀文在聽完饒天頌的話后,眼神一閃,開口問道。
“不多,四億港幣左右。”
饒天頌回答道。
饒氏集團的市值在七十億港幣上下,五億港幣對于饒天頌來說,確實不算多,只要他的資產解凍,分分鐘可以把錢給詹伯達。
不過現在…
“現在打電話給緬娜,告訴她,你的資產很快就能解凍,今天下午,你要約她喝下午茶,商量那二十億港幣洗完之后如何支付的事宜。”
沉吟片刻后,陸耀文下達了命令。
“好。”
沒有片刻猶豫,饒天頌立刻掏出口袋里的手機,撥下一個號碼。
另一邊,維多利亞酒店意餐廳。
‘鈴鈴鈴’
隨著一陣鈴聲響起,正在逗張子偉開心的緬娜眉頭微皺,拿起昨天才買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一分鐘后。
“好,下午四點,我一定準時到。”
緬娜在說完這句話后,掛斷了電話。
“怎么,饒天頌那邊出事了?”
在緬娜掛斷電話后,張子偉沒忍住,開口問道。
“饒天頌的資產已經解凍了,父親的那些錢很快就能洗出來,他找我談用什么方式支付這些錢。”
緬娜笑著回道。
“哦。”
張子偉點頭應道。
“這件事辦完,我們就要回暹羅咯。”
這一刻,緬娜看向張子偉的表情,似笑非笑。
“緬娜,你到底想說什么。”
張子偉神色一凜,看著緬娜,緩緩說道。
“我知道你不想待在暹羅,這是你最好的機會,獲得自由最好的機會。”
緬娜起身,湊到張子偉的耳邊,輕聲說道。
在聽完緬娜的這句話后,張子偉的眼神里全都是震驚,他萬萬沒想到,緬娜居然想放他自由,要讓他張子偉留在港島。
這就是緬娜從坐上來港島的船后,就一直表現的那么奇怪的原因嗎?
只是…
“為什么?”
張子偉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你只是逢場作戲?還是覺得我是本質上個男人,男人和男人之間是不會有愛情的?”
緬娜說話間,眼神里掛著一絲幽怨。
“我…”
張子偉想否則,但看著緬娜的表情,騙人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子偉,說你不會騙人,你能裝五年不露餡,說你會騙人,卻連幾個違心的字都不會說。”
緬娜搖頭輕笑。
“緬娜,我…”
張子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緬娜打斷:“子偉,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喜歡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老公,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忍心看他難受的,在暹羅這五年,你的煎熬,我都看在眼里,這一次,我還你自由。”
“我留在港島,你怎么辦,你怎么向八面佛交代?”
張子偉第一次感覺,緬娜是個女人,是一個對自己有著熱烈愛意的女人。
“我幫父親拿回二十億港幣,立了大功,丟了個老公,他不會在意的。”
聽到張子偉關心自己,緬娜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喜色。
“我…”
張子偉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發現自己此刻大腦一片空白,什么都說不出來。
“好了,下午在酒店好好休息,我去見饒天頌,等我辦完了父親交代的事情,我們的夫妻情分,就到此為止。”
緬娜溫聲說完這句話后,沒有再開口,與張子偉兩個人沉默的吃完了這頓飯。
只是…
“下午,我陪你一起去。”
在緬娜吃完飯,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張子偉突然開口。
“好!”
緬娜微微一愣,隨后眼神里閃過一絲喜色。
另一邊,港島洲際酒店。
這家位于尖沙咀的五星級酒店是高家的產業之一,現在這里的安保工作由陸耀文的金盾安保公司負責。
饒天頌約緬娜下午喝茶的地方也在這里,到時候,只要緬娜一走進這間酒店,她就是陸耀文的甕中之鱉。
此時,一間套房內。
陸耀文正在與章文耀通電話:“章sir,今天晚上,地藏、鄧家勇這兩個大毒梟會在旺角的一間工廠里火拼,雙雙身亡,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會有他們手下人員的名單,你可以根據名單,把他們的勢力一網打盡。”
在邱剛敖的耐心‘詢問’下,哪怕是地藏這種腦子有大病的人,都恨不得馬上去死,將自己的底全部托盤交代了出來。
再為陸耀文貢獻出幾億港幣的現金后,陸耀文決定給他們一個痛快,同時也讓章文耀立點功勞,讓他能爬的更快一點。
至于朱滔?陸耀文當著近兩千人的手下面前說了要當眾宰了他,自然也是要信守承諾的,到時候給朱滔一個痛快,就是陸耀文對他最大的仁慈。
“好的,老板。”
電話那頭,章文耀在聽完陸耀文的話后,立刻點頭應道,心里已經是美滋滋。
跟著老板混,他章文耀都已經成了港島警隊的名探神捕,根本不愁沒有功勞可以撈。
在和章文耀說完地藏與鄧家勇的事情后,陸耀文立刻掛斷了電話,隨后撥下了卓景全的號碼。
“卓sir,是我。”
“陸先生,有什么事?”
隨著陸耀文的勢力越來越大,卓景全對于陸耀文的態度也越來越客氣,現在霍天任已經徹底被卓景全拋之腦后,他現在更想與陸耀文保持親密合作。
“卓sir,我們互助會在警隊總部的毒品調查科里面,有沒有自己人?”
陸耀文笑著問道。
“毒品調查科高級警司譚新豪是我們的人。”
卓景全立刻開口回答。
“今天晚上九點,老地方,約譚sir一起,我們三個人見個面,有件好事,我想要和你們分享。”
陸耀文笑道。
“好,陸先生,我和譚sir一定準時到。”
卓景全眼神一動,馬上答應了下來。
“嗯,到時候我們慢慢聊。”
在說完這句話后,陸耀文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警隊、黑道、在加上緬娜與沙立這一雙兒女,如果這樣還不能把八面佛吃干抹凈,那陸耀文真要寫個大大的‘服’字給八面佛…
兄弟們,二合一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