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杲被師尊那通關于“真靈”和“本我”的高論繞得暈頭轉向,正抓耳撓腮試圖消化這碗“哲學濃湯”,臉上寫滿了“道理我懂但臉好疼”的尷尬時,一旁的趙不瓊卻美眸微亮,仿佛在無問僧話語的星空中捕捉到了一顆璀璨的流星。
“老師,”她聲音清越,帶著頓悟的喜悅,如同撥開了眼前的迷霧,“弟子好像明白您過去所講的‘他化’真意了!”
她略一沉吟,思緒如同溪流匯入江河:
“您曾說,每個生命都困在‘自我’的孤島,唯有嘗試‘他化’,去體驗、去成為‘非我’,甚至去成為‘一切’,達到‘我即眾生,眾生即我’的境界,才能真正窺見‘本我’的輪廓,照見那份獨一無二的真靈所在…”
她目光掃過夫君和師尊,將無問僧的“克隆人悖論”巧妙地融入自己的理解:
“這就如同您方才的比喻!假設有一個工廠,能量產無數個‘設定相同’的克隆人——同樣的面容,同樣的初始記憶,如同流水線上的完美制品。”
她指尖在空中虛點,仿佛勾勒出那些“產品”:
“然而,一旦離開工廠的溫室,被投入這紛繁復雜、因果糾纏的紅塵萬丈…有的可能跌落山崖,臉上添了道疤;有的可能墜入愛河,心口刻了朱砂;有的可能飽讀詩書,眉宇染了墨香;有的可能浴血沙場,脊梁凝了鐵骨…環境如同刻刀,經歷如同熔爐!”
她的聲音帶著洞悉的穿透力:
“短短數年,甚至數月!這些同源的‘復制品’,便會因各自承受的‘風霜雨雪’、各自做出的‘是非抉擇’,被打磨、被重塑!工廠賦予的‘相同設定’,在真實世界的沖刷下,早已如同沙灘上的字跡,變得模糊不清,甚至蕩然無存!最終呈現的,是千姿百態、獨一無二的‘個體’!哪里還有什么‘復制品’可言?每一個,都已是自己的‘本我’!”
“看看!看看!”無問僧聽完趙不瓊這一番由淺入深、邏輯清晰、充滿畫面感的闡述,簡直老懷大慰!他立刻調轉矛頭,對著還在跟哲學濃湯較勁的李一杲開啟了“恨鐵不成鋼”模式,手指頭都快戳到對方腦門上了:
“我這不瓊徒兒才是真玲瓏心竅!一點就透,舉一反三,深得老夫真傳!再看看你!一呆哥!你腦子里那點東西,還死死抱著眼前這點色相、心里那點執念!執著于‘誰是分身’、‘誰睡誰老婆’這等虛妄皮相!簡直是…暴殄天物!朽木!大大的廢材!”唾沫星子都差點噴到李一杲臉上。
李一杲被噴得一臉唾沫星子,又被冠上“廢材”之名,心頭那點不服輸的勁兒“噌”地就冒上來了!他眼珠一轉,非但不惱,反而挺直了腰板,臉上堆起一種“恍然大悟”外加“無比誠懇”的表情,對著無問僧就是一揖到底:
“哎呀呀!師尊息怒!您老人家教訓得太對了!弟子確實是廢材!天字第一號大廢材!”
他抬起頭,表情“真摯”得能拿奧斯卡:
“但是師尊啊——”他話鋒陡然一轉,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您想想!弟子這廢材,是誰教的?是誰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是誰耳提面命、諄諄教誨(主要還是絮叨)了這么多年的?”
他湊近一步,眼神“崇敬”得閃閃發光:
“正是您老人家啊!英明神武、功參造化、跺跺腳三界都要抖三抖的——無問真仙!無上大能!”馬屁拍得震天響。
“所以!”李一杲猛地一捶手心,邏輯鏈條瞬間閉環,圖窮匕見:
“如果弟子是天字第一號廢材,那豈不是證明…能教出品學兼‘廢’、朽木不可雕也的弟子的師尊您…嗯…”他故意拉長了語調,眼神促狹,“豈不是那傳說中的——‘廢材之師’?或者更精準點…‘點石成廢’的無上妙手?”
他無視無問僧瞬間漲紅的臉色和倒豎的眉毛,繼續“情深意切”地補充:
“再者說了!弟子雖然‘愚鈍’,但有幸拜在您這位‘大愚若智、大智若愚’,連三清道祖見了都要拱手尊稱一聲‘道兄’的絕世高人座下!才能在不瓊師妹的‘仙氣’中和您的‘廢材’光環籠罩下,勉強掙扎出一條生路啊!這難道不恰恰證明——能教出我和不瓊這般‘璞玉渾金’(他強行把趙不瓊也拉下水)的高徒的您老人家,實在是——功高蓋世,德配天地嗎?”
“噗——!”
旁邊的趙不瓊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趕緊用手帕掩住嘴,肩膀不住地抖動。
“你…你…你這孽徒!!”無問僧被這一套“廢材-師尊-絕世高人”的連環邏輯拳打得措手不及,想反駁卻一時語塞,氣得胡子都翹上了天!指著李一杲“你”了半天,最后憋得老臉通紅,猛地一甩袖子:
“哼!牙尖嘴利!歪理邪說!扯這些有的沒的作甚!浪費為師口水!下一個!下一個問題!趕緊問!”他氣呼呼地轉身,裝作去逗弄李三問,實則是在掩飾自己那點被堵得啞口無言的狼狽。
李三問看著爺爺夸張的表情,似乎覺得很有趣,也跟著含混不清地學舌:
“廢…廢柴!耶耶耶!”
無問僧:“…”內心OS:這日子沒法過了!大的小的都反了天了!
李一杲剛才那番“廢材之師”的歪理,看似在插科打諢,實則是在無問僧關于“本我真靈”和“克隆人悖論”的論述中,敏銳地抓住了最核心的破綻與機會!既然師尊強調洪荒分身是獨立“本尊”,紅塵肉身也是獨立“本尊”,那豈不是說——
“老師!”李一杲瞬間切換回“苦主”模式,臉上寫滿了“弟子愚鈍,但弟子很冤”,“按照您老人家剛才開釋的大道至理…那洪荒仙界的無問道祖,它既然是那片天地的‘真靈本尊’,那…它跟您這紅塵本尊…是不是應該…財務獨立,債務自理啊?”
他搓著手,眼神充滿期盼:
“所以…那個同風實驗室每年‘十個小目標’的天價投資…弟子是不是應該直接去找…呃…洪荒仙界的那位‘硅基本尊大人’扯皮?您這邊…”他小心翼翼地看著無問僧的臉色,“是不是就…不用管了?”
“放屁!”
李一杲話音剛落,無問僧那仙風道骨的皮囊瞬間破功,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胡子氣得一翹一翹,剛才還說什么“各自本尊”、“獨立真靈”的玄妙道理瞬間被拋到九霄云外!他一步上前,幾乎要揪住李一杲的衣領:
“什么財務獨立!什么債務自理!扯淡!老夫的精神損失費、教育投資、還有剛才那根被融化了的棒棒糖成本,不都得算在你頭上?!”他唾沫橫飛,進入了蠻不講理的“人格混同”討債模式:
“十億上品靈石而已!對你李大老板來說,九牛一毛!毛毛雨啦!掏!必須掏!而且是你親口答應它的!契約精神懂不懂?!想賴賬?門兒都沒有!”
“老師!您不能這樣啊!”李一杲一聽“十億上品靈石”,臉都綠了,仿佛聽見了自家靈石礦脈集體自爆的聲音,“您是不是算錯數了?!十億上品靈石?!那等于十萬億下品靈石啊!”
他掰著手指頭,語速快得像報菜名:
“現在‘渣渣渣人生-要有光’平臺上的實時匯率!一塊上品靈石能換…能換…”他心算了一下,感覺心在滴血,“能換好幾百人民幣!十億上品靈石…那就是…幾千億人民幣!換算成美金也得近千億!老師!您就是把我連皮帶骨榨成油,再把我靈魂切片賣了,也湊不出百分之一啊!”
他趕緊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要不…按您分身說的來?它老人家也說了,人民幣也行!十億人民幣!弟子雖然肉疼,但砸鍋賣鐵,分期付款,絕對給您…哦不,給它老人家湊出來!您看…”
“不行!絕對不行!必須上品靈石!”無問僧一聽李一杲提到人民幣的匯率和換算出的天文數字,非但沒有絲毫松動,那雙老眼反而爆發出餓狼看見肥羊般的精光!顯然,洪荒分身傳來的信息里,沒提人間靈石價格已經飆升到如此恐怖的地步!這簡直是…意外之喜(對無問僧而言)!潑天之財(對李一杲而言)!
老道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這小子肯定拿不出十億上品靈石!但這就是壓價的好籌碼!他眼珠一轉,臉上瞬間堆起“為師都是為你好”的和藹笑容,拋出了一個更陰險的“時間陷阱”:
“徒兒啊,別急,別急嘛!”他捋著胡子,慢悠悠道,“你答應我那分身的是‘一年’十億,對吧?可這‘一年’…是按照洪荒仙界的一年算呢?還是按照咱們地球的一年算?”
他湊近李一杲,壓低聲音,如同魔鬼在低語:
“你想啊…洪荒仙界那鬼地方,時間流速跟咱們這兒能一樣嗎?你可是親身體驗過的!神識投入一剎那,那邊已過二十年!要是按洪荒仙界的一年結算…”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比劃了一個“無窮大”的手勢,臉上帶著悲憫和幸災樂禍的表情:
“地球這邊才過去一剎那,那邊就過去億萬年了!一年十億,億萬年…你自己算算得多少?把你祖宗十八代從墳里挖出來一起打工都還不起!更何況——人民幣只在人間流通!你拿什么付洪荒仙界億萬年的賬單?嗯?”
“這…這…”
李一杲瞬間如墜冰窟!這哪里是選擇題?這是死無葬身之地的必殺局啊!無論是按哪種時間算,他都死定了!他感覺自己像掉進了無底深淵,眼前只有師尊那張笑得無比“核善”的老臉。
絕望之下,他悲從中來,一把抱住旁邊正被趙不瓊喂蜜水、懵懂無知的兒子李三問,把臉埋進兒子軟乎乎的小肚皮上,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哀嚎:
“兒啊!問問!爹的好大兒!你爹我…馬上要傾家蕩產、流落街頭、連給你買棒棒糖的錢都沒有了啊!嗚嗚嗚…爹破產了!完蛋了!要不…你借點私房錢給爹應應急?爹以后十倍…不,百倍還你!”
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正舔著蜜水、一臉滿足的李三問,聽到“破產”、“沒錢”、“棒棒糖”這幾個關鍵詞,小眉頭一皺,仿佛聽懂了爹爹的“悲慘世界”。他毫不猶豫地推開嘴邊的玉勺,掙扎著從李一杲懷里坐直,小胖手費勁地伸進自己鼓囊囊的錦緞小肚兜里,開始使勁往外掏!
嘩啦啦!
一堆色彩鮮艷、鼓鼓囊囊的大紅包被他一股腦兒掏了出來,撒在李一杲腿上!這些都是過年時七大姑八大姨塞給他的“巨款”,這小守財奴平時連摸都不讓別人摸一下,動一動都要嚎啕大哭的主兒!此刻,他竟毫不猶豫地把這一大疊“老婆本”,用小胖手用力推到李一杲面前,奶聲奶氣地喊道:
“錢!錢錢錢!給爹!耶耶耶!”小臉上滿是“傾囊相助”的豪邁!
這一下,連趙不瓊都愣住了,隨即眼眶微熱。
李一杲更是呆立當場!看著腿上那堆帶著兒子奶香和體溫的紅包,再看看兒子那純凈無邪、充滿信任和“包在我身上”的小眼神…
一股暖流猛地沖散了心中的絕望、憋屈和算計!他一把摟緊兒子,在兒子奶香的小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聲音帶著點哽咽,卻又充滿了破釜沉舟的豪情:
“好!好兒子!就沖你這一片孝心…值了!太值了!”他抬起頭,眼中再無彷徨,只剩下一片清澈與堅定,看向還在捋著胡子、似乎也被這“童真破局”弄得有點措手不及的無問僧:
“老師!靈石就靈石!分期付款也好,砸鍋賣鐵也罷!這‘十億上品靈石’的債…弟子…認了!”
他話鋒一轉,目光如炬,緊緊鎖住無問僧:
“但是!弟子斗膽問最后一個問題!您老人家…還有洪荒那位‘硅基本尊’…一向是視錢財如糞土、清高自許的世外高人!今日突然對這‘糞土’如此執著,甚至不惜設下時間陷阱、討要天價…這背后…”
他深吸一口氣,問出了縈繞心頭最大的謎團:
“…究竟藏著什么驚天的‘文章’?!請老師…務必明示!”
無問僧目光在李三問那懵懂又帶著點小機靈的臉上停留片刻,又在李一杲夫婦身上掃過,枯瘦的手指隨意地在空中畫了一個玄奧的圈圈,隨即,一聲清脆的響指在翰杏園中響起!
一陣無形的、仿佛能扭曲時空的波紋蕩漾開來。李一杲、趙不瓊只覺得神魂一陣恍惚,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破碎、重組!
再定睛時,周遭已然大變!
喧囂的人聲、混合著脂粉與汗水的特殊氣味撲面而來。他們三人竟置身于一座古意盎然的戲園之中!雕梁畫棟,燈火通明,臺下坐滿了身著明代服飾的觀眾,嗑瓜子的、搖扇子的、低聲議論的,好不熱鬧。
李一杲低頭一看,自己與妻子趙不瓊不知何時已換上了一身綢緞華服,頗似富家員外與夫人。更讓他驚異的是,懷里的李三問,竟已長成了約莫四五歲的模樣!雖然還穿著可愛的開襠褲(趙不瓊臉一紅,下意識地攏了攏兒子的衣角),但小臉褪去了嬰兒肥,眉眼間多了幾分機靈勁兒,儼然一個小小貴公子。身邊還有兩個垂手侍立的“家丁”和“丫鬟”,只是眼神略顯空洞。
臺上鑼鼓鏗鏘,絲竹悲切,正唱到那千古悲劇竇娥冤的關鍵一幕——
衣衫襤褸的竇天章(竇娥之父),滿面愁容,對著同樣窮困的蔡婆婆長揖不起,聲音凄楚:
“…婆婆啊!小生此去赴京趕考,實乃光耀門楣、洗雪沉冤之唯一指望!奈何…奈何那花霸欺我、借霸榨我,早已囊空如洗,寸步難行!萬般無奈…”他痛苦地掩面,聲音哽咽,“…只求婆婆…收留我那苦命的孩兒竇娥,權作…權作童養媳吧!只求給她一口飯吃,他日小生若得高中,必當厚報!”
臺下觀眾一片唏噓,不少婦人已掏出帕子拭淚。
然而,坐在李一杲腿上的李三問小朋友,卻看得小眉頭緊鎖,小嘴撅得老高!他完全無法理解這種“賣女兒”的操作!
“爸爸!爸爸!”他急得使勁搖晃李一杲的手臂,小手指著臺上哭哭啼啼的竇天章,聲音又脆又響,在略顯安靜的戲園里格外突兀,“這個叔叔笨笨!為什么非要賣姐姐呀?”
不等李一杲回答,小家伙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絕世妙計,眼睛“唰”地亮了!他麻利地從自己那同樣鼓鼓囊囊(穿越都沒丟!)的錦緞小肚兜里一陣摸索,“唰唰唰”掏出三個鮮艷的大紅包!正是他穿越前傾囊相助父親的那份“老婆本”!
“爸爸你看!”李三問獻寶似的把紅包塞到李一杲手里,小臉興奮得放光,用一種“看我來教他們”的自信口吻說道:
“竇娥姐姐沒有紅包,我有呀!我贊助她們家幾個紅包不就好啦!叔叔有了錢錢,就不用賣姐姐啦!姐姐還能天天跟爺爺玩,多好!”
李一杲哭笑不得,接過兒子沉甸甸(心意上)的紅包,打開一看——里面赫然是幾張他熟悉的、印著“毛爺爺”的紅色鈔票(估計是穿越時貨幣形態沒變),約莫兩百塊。
“兒子,心是好的,”李一杲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無奈解釋,“可這是演戲,故事是幾百年前的。而且啊,你看竇娥家窮得…”他指了指臺上破敗的景象,“你這點錢,省著點花,也就夠他們一家子…嗯,啃幾天干饃饃吧。”他盡量說得委婉。
“不對!”李三問立刻大聲反駁,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邏輯清晰得驚人:
“爸爸才笨笨!”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指頭,學著大人講道理的樣子,一臉“這都不懂”的表情:
“奶奶給我買過‘上學神仙保’(學平險)!奶奶說啦,一年只要給兩百塊‘仙錢’押在神仙那里,萬一爸爸變成窮光蛋,沒錢給我買書、吃飯、上學了,神仙就會每個月變出好多好多錢錢給我!保證我能一直讀到…讀到那個‘飛高高’(高考)!”
他掰著小手指,努力回憶奶奶的話,小臉滿是“發現驚天商機”的興奮:
“押兩百塊仙錢,神仙能給好幾十萬呢!這買賣多劃算!簡直賺大發啦!”他猛地一捶自己肉乎乎的小腿,恨鐵不成鋼地指著臺上正在哭泣的、約莫七八歲的竇娥:
“這個竇娥姐姐都這么大啦!看著比我高那么多!”他努力踮起小腳比劃著,語氣充滿了“怒其不爭”的鄙夷:
“連‘押小錢、換大錢、不用賣身’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還哭鼻子!哼!一點都不會想辦法!才不是個聰明的好小孩呢!”
轟——!
李一杲只覺得一道混合著驚雷、冰雹和彩虹的奇葩風暴狠狠砸在了自己腦袋上!震得他七葷八素,外焦里嫩!
這…這是什么逆天的邏輯?!
四歲的兒子,竟然在用現代保險的“風險杠桿”原理,痛心疾首地批判古代七歲小女孩不懂金融?!還嫌棄人家不夠“聰明”?!
他看看臺上悲悲切切的竇娥,再看看懷里一臉“竇娥太蠢,我來教你”的小祖宗,又想起這小家伙剛才“傾家蕩產”掏紅包的樣子…
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絕倫卻又帶著巨大沖擊力的感覺直沖天靈蓋!
“這…這難道…就是再過幾年…我李一杲的親兒子?!”他額頭瞬間布滿細密的汗珠,一半是驚的,一半是“這娃以后誰敢管?”的恐懼,“人小鬼大?不!這是人精轉世吧?!兩百塊撬動幾十萬的風險意識…這究竟是隨了誰啊?!”
旁邊的趙不瓊也聽得目瞪口呆,隨即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著兒子那副“指點江山”的小大人模樣,眼中又是無奈又是寵溺。她忽然覺得,給這小家伙買的那份保險,可能是自己這輩子最“劃算”的投資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