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三天過去，埃里克·伊森專門通過推特，給霍克發了一份郵件。
霍克收到后，仔細看了一下。
這是《西拉莉》點映周末的各種數據統計。
影片尚未大范圍上映，目前在幾大城市總計不到50家影院點映，得益于蘿莉島事件的探奇性，以及愛波斯坦遇襲后一系列事件引發的熱度，加之影片質量有足夠保證，周末單館票房高達3.68萬美元。
口碑方面，不但沒有下滑，反而略有提升。
霍克很清楚怎么回事，票房屬于正常現象，口碑上肯定有運營。
電影的口碑也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受到多方面影響，口碑運營本就是電影營銷中很重要的一個環節。
很爛的電影想要運營出爆款口碑自然很難，但本就質量不錯的電影，可以通過口碑運營創造出更高的熱度與傳播度。
這方面，克里斯托弗·諾蘭可以說是大師中的大師。
從拍攝花絮到電影謎題，再到映后媒體與影迷中的所謂“腦殘粉”吹捧，堪稱經典營銷手段。
霍克親自打電話給派拉蒙影業的CEO，問了下影片后續發行的事宜。
兩邊從《夜行者》開始合作，多部電影發行下來，總體來說合作的還算不錯。
《西拉莉》會配合劇組沖獎計劃，逐步擴大放映規模。
相關的造勢行動不會停下來，各種集會聯綿不絕，連帶著很多普通人自發加入了其中。
尤其蘿莉島，普通人除了探奇，還帶著股恐懼心理。
自己家的孩子，會不會如同電影與新聞報道中的受害者那樣，成為大人物們的玩物與血包？
公眾抗議與指摘的對象，除了驢黨之外，還有一個社會團體——撒旦教。
美利堅沒有邪教。
從法律程序上來說是這樣的。
撒旦教在紐約屬于公開的社會團體組織，大批民眾聚集在其總部樓前，要求FBI徹查撒旦教，并且讓撒旦教公開賬目和隱秘，對靈魂烹飪做出詳細解釋。
安東·拉維站在大樓頂層的精修室窗戶前，看著下方聚集的人群，心情不是太美妙。
雖然沒有刻意隱藏過，但最近出現的這部電影，將撒旦教完全暴露在陽光下面，尤其展現的還是不太美好的那一面，讓他會面臨相當大的麻煩。
據說FBI總部正在推動針對撒旦教的調查。
這方面還能運作，畢竟撒旦教成立了幾十年，也有一定的人脈關系。
p;“教主，NYPD和這邊的FBI悄悄透露了一些消息。”后方穿著黑袍的中年人說道：“受到電影影響，最近關于我們的案件，報案數量增加了近三倍。”
安東屹立不動，仿佛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這算是一次另類的精神鼓舞嗎？”
負責教內日常事務的黑袍中年人，對此相當重視，說道：“是的，他們認為我們被盯上了，只要再沖上來加把勁，就會把我們推倒。”
“確實有點麻煩。”安東很清楚，如果報案的人數量持續增加，會導致撒旦教幕后的人脈關系網，耗費更多的資源才能壓下去。
這樣長時間持續下去，勢必會出問題。
當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的時候，那些大佬拋棄撒旦教，甚至主動把撒旦教毀掉，也不是什么令人驚訝的事。
安東問中年人：“你覺得我們該怎么做？”
中年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先說另一件事：“約瑟夫的人聯系過我，話里話外都在蠱惑我，稱撒旦教現在面臨的麻煩，全是加州富豪霍克·奧斯蒙造成的，想要擺脫麻煩很容易，只要干掉霍克·奧斯蒙就可以了。”
“干掉霍克·奧斯蒙？”撒旦教在洛杉磯藏有隱秘據點，圣女還派了幾個人，一直待在霍克的好友弗蘭克身邊，安東對于霍克·奧斯蒙多少有些了解。
這位可不是白手起家，往上爬的每一層階梯上，榨取的每一張美元上，全都鮮血淋漓。
他冷冷說道：“怎么干掉？鼓動我們出手？”
中年人平靜回道：“是的，他們想蠱惑我們對霍克出手，所謂霍克完蛋了，撒旦教的危機也就解決了。”
安東能把撒旦教做成現在這樣，一點都不傻，說道：“霍克·奧斯蒙如果這么容易就被干掉，西拉莉會不動手？我沒記錯的話，西拉莉手底下的武裝力量，全都栽在霍克·奧斯蒙手里，以至于最后無人可用。”
中年人贊同：“能成功還好，一旦失敗的話，我們將面臨一位超級富豪的瘋狂報復。”
安東卻不這么看：“即便成功，我們也會被針對報復，霍克的女朋友是個異常狠毒的女人。”
中年人提醒道：“還有那些以為我們要完蛋的報案人，需要讓他們明白，有些事不能做，鮮血往往能讓人變得清醒。”
安東仔細考慮了片刻：“普通的報案人很難引起關注，也很難起到提醒的作用，霍克·奧斯蒙…我們不能動他。”
中年人提議：“我們甚至要通過暗地里的渠道，向霍克·奧斯蒙示好，以 免被驢黨和約瑟夫推出去，做了他們的替死鬼。”
到了一定程度，兩邊都留一線，是他們經常采取的做法。
“我記得圣女的前夫，與霍克·奧斯蒙關系極好。”安東在洛杉磯設置的隱秘據點，一直以圣女簡妮·曼斯菲爾德為首：“可以通過圣女的渠道，向弗蘭克那邊，適當透露點消息。”
中年人說道：“這是較為穩妥的辦法，畢竟我們與霍克沒有打過交道。”
他仍然存有疑慮：“那些報案者，通過正當途徑解決不了，需要一個真正的警告。”
安東拿過來一份《娛樂周刊》，封面就是《西拉莉》海報，扉頁上還有劇組主創人員。
中年人瞬間了然，湊過來一起看。
兩人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制片人凱瑟琳和湯姆·克魯斯身上，同時搖了頭。
導演埃里克·伊森和男主角萊昂納多，也同時否定。
這四個人與霍克·奧斯蒙關系匪淺。
其他的那些人，名氣一般般，不看也罷。
安東和中年人的目光，幾乎同時盯上了同一個名字——梅麗爾·斯特里普！
“就選她了。”安東做出決斷：“梅麗爾不是霍克集團的成員，原本靠近驢黨一邊，還曾是西拉莉和約瑟夫的支持者，如今卻叛變投入了敵方陣營，搞掉她既不會惹惱霍克，還能給驢黨方面一個交待。”
除了這些，他還有一項沒說，霍克·奧斯蒙那邊有眾多好萊塢專業人士。
如果他們有點腦子，應該會感謝己方送上的這份厚禮。
既不損害洛杉磯集團的實際利益，還能讓這部傳記電影像《黑暗騎士》一樣成為特殊的經典。
中年人連連點頭：“沒人會喜歡這種叛徒，而且她名氣足夠大…”
安東說道：“正是因為她名氣足夠大，我們不能直接下達指令，要制定一個盡可能不會牽連撒旦教的計劃。”
中年人迅速想到了一個辦法：“還記得約翰·辛克利與朱迪·福斯特嗎？”
安東眼前一亮。
中年人繼續說道：“我們的狂熱信徒里面，應該有梅麗爾·斯特里普的粉絲吧？”
玩弄狂熱信徒的信仰，由此達到目的，這些是安東最為擅長的。
他說道：“最為狂熱的粉絲，就是要帶著自己的偶像，一起去向撒旦報到。”
類似的情況，在娛樂圈中出現過不止一次。
安東做出了決定，叮囑道：“聯系簡妮的事你負責，我去篩選合適的信徒 ，順便為他做一下心理輔導。”
中年人更擅長做事務性的工作，洗腦這種復雜的活，還是要教主親自出手。
洛杉磯，比弗利山莊。
單獨占據一個小山頭的別墅大廳里面，圣女簡妮·曼斯菲爾德身穿血紅色長袍，頭頂紅色尖頂高帽，面向多名信徒，正在演講布道。
旁邊有個黑袍人拿著手機進了大廳，站在一側等待。
簡妮看了一眼，暫時不去理會，直到布道結束，才朝一側的休息室走去。
進入休息室，她順手摘掉高帽，交給了貼身女助理。
黑袍人先向圣女行過禮，這才遞上手機，說道：“紐約總部打來的電話，好像有要事。”
簡妮點了下頭，翻找到電話，撥打回去。
黑袍人趕緊退出休息室，還關好房門。
這通電話打了一段時間，期間安東又親自給簡妮說了一陣。
簡妮掛斷了電話，手機放在桌子上，想了一段時間，問女助理：“奧蘿拉和瑪麗卡一直待在海灘救護隊嗎？”
女助理說道：“她們一直在威尼斯海灘，按照你的指令行事。”
教主的指示肯定要執行，簡妮吩咐道：“詢問一下她們，弗蘭克在什么位置。”
女助理連忙去打電話，很快回復道：“弗蘭克在威尼斯海灘停車場。”
“換衣服。”簡妮脫掉寬大繁瑣的血紅色長袍，說道：“讓車隊做準備，我要去威尼斯海灘。”
圣女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比弗利山莊了，女助理先通知了車隊和保鏢，又協助圣女更換日常服裝。
近半個小時后，六輛汽車組成的車隊，開出了這座莊園。
威尼斯海灘停車場上，弗蘭克曬著正午溫暖的陽光，感受著奧蘿拉寬闊溫軟的胸懷，閉上的眼睛好久沒有動靜，仿佛睡著了一般。
瑪麗卡從房車內快步出來，沖奧蘿拉悄悄使了個眼神。
奧蘿拉看懂了，神態有一瞬間的復雜，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圣女既然要過來，必然有緊急事務處理。
午休時間即將結束，瑪麗卡喚醒了弗蘭克，叫上綁好黑色長發的奧蘿拉，一起去了海灘上巡視。
弗蘭克準備返回房車里繼續睡一覺，忽然發現六輛高檔黑色轎車開進了停車場。
起初，他以為是霍克換了新車，心里盤算著怎么才能嘲諷愛德華那個老黑。
bsp;但車隊停下，車上下來的全是陌生面孔。
直到一個穿著高檔服裝的女人下了車，弗蘭克才看到了認識的面孔，同時驚訝的微微張開了嘴巴。
簡妮看到了多年未見的前夫，見他不修邊幅和隨意穿搭的模樣，嫌棄的眼神一閃而逝。
弗蘭克不遑多讓，驚訝過后同樣是嫌棄。
感情破裂的前夫妻，當真是相看兩生厭。
等人走近，弗蘭克毫不客氣：“你來做什么？”
多年圣女的修煉，仍然抹不平前夫妻造成的巨大傷害，簡妮哪怕知道今天有重要的事，仍然忍不住譏諷：“流浪漢還有了一輛新房車？”
面對人生中的第一個前妻，弗蘭克底氣十足，因為他有靠山：“這輛房車是推特公司的財產，你可以試著分走一半。”
推特這個名字，立刻讓簡妮眼神變得清澈，拉開塑料椅子，準備坐下談。
女助理從后面過來，先仔細擦過椅子，又放了一個墊在在上面。
“不要讓其他人進這里。”簡妮吩咐過下面的人，看向弗蘭克：“我這次找你有事。”
弗蘭克靠在椅背上，眼里仿佛沒有簡妮這個人，冷聲說道：“我們沒什么好談的。”
簡妮忍住心中的怒火，說道：“把推特當成了靠山，看來你與霍克·奧斯蒙關系不一般啊。”
“還好。”不止是簡妮，弗蘭克同樣沒有看起來這么冷靜，故意說道：“無論我遇到什么事，只要通知霍克，霍克從來不推辭。”
簡妮無法理解男人的想法，尤其像霍克·奧斯蒙這樣性格脾氣怪異的人。
弗蘭克不就是在他創業初期，幫了一點小忙嗎？
至于到現在都要維護這個混蛋？
如果不是顧忌霍克·奧斯蒙，簡妮早策劃一場行動，徹底讓弗蘭克消失在洛杉磯。
簡妮決定進入正題：“有件事，我這邊想通過你，傳遞給霍克。”
弗蘭克漂移的眼神立刻轉到了前妻臉上：“你那邊？那個喜歡戴著長角的教派？”
簡妮緩緩點頭：“安東你見過，他對霍克和推特系一直抱有善意，但《西拉莉》這部傳記片有些內容失實，導致我們內部聲音很大，但安東抱著十二分的友好，將這些聲音壓了下去。”
事情涉及到霍克，弗蘭克暫時放棄成見，認真聽了起來。
簡妮繼續說道：“現在驢黨和約瑟夫一方，向我們施加了極大的壓力，安東提醒霍克，讓他多加注意，他們可能抱有極大惡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