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
朱琳聽到喊聲,這時候邁步走到了窗前,果不其然,外面已經飄起了潔白的雪花。
“這雪下的好,下的好啊!”
顧常衛這時候也興奮地說道。
“我看這酒是喝不成了,明天得干活了。”
李長河這時候笑著說道。
田壯壯擺了擺手:“恰恰相反,今晚喝酒正好。”
“明天大家伙休息一天,然后讓這雪下實了,我們才好拍。”
“我看明天晚上,咱們先拍許靈均一個人過年的那一段吧!”
田壯壯這時候沖著朱琳笑著說道。
朱琳這時候回過身來,點點頭:“行,就先拍那一段。”
李長河一聽,得,這頓酒還是得喝。
然后這天晚上,田壯壯他們來了個群英戰長河。
沒辦法,相處這么久了,都知道李長河的酒量,要是單對單,個個都得被他放倒。
所以很快,一群人就統一了戰線,一起跟李長河喝。
李長河也無所謂,這大冷天的,喝點酒正好。
最后,雖然將他們成功放倒,但是他也算是慘勝。
畢竟身體素質再怎么好,還是脫離不了人的范疇。
招呼了幾個劇組的其他青年,將田壯壯他們幾個抬走,剩下了李長河,朱琳準備自己扶著他。
“怎么樣,還能走吧!”
“沒問題!”
李長河擺擺手,笑著站起身來,不過剛站好,眼前天旋地轉,他就往一旁倒去。
“姐夫!”
旁邊的龔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李長河,朱琳見狀,嘆了口氣。
“小雪,你跟我一起,把你姐夫扶回去。”
她自己一個人,扶李長河這樣的大個子是扶不住的,不過另一邊加上龔雪,就好說了。
“好!”
兩個人一左一右扶著李長河,然后上了樓梯。
李長河現在只是頭暈,但是意識還是有的,知道配合著走路。
等到了房間,兩個人費力的把他放在了床上。
“琳琳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姐夫喝醉呢!”
龔雪這時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好奇的說道。
朱琳也笑著說道:“別說是你了,就連我也是第一次看他喝成這樣。”
“他平常酒量很大,一般不會喝醉。”
“還不是田導他們幾個耍賴一起跟姐夫喝。”
龔雪今晚雖然沒怎么說話,但是酒桌上的事情確實看的清清楚楚的。
“算了,他們爺們的事情咱們不管,小雪,伱也回去洗洗,明天好好休息一下。”
“明天晚上如果能開拍,拍完了許靈均的劇情,然后就是你們倆的過年劇情,然后完了咱們就可以回京了。”
李長河寫的雪夜有兩個,一個是年輕的許靈均準備大大自我了斷的劇情,結果卻被隔壁的大爺大媽送了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給他溫暖了下來。
而另一個,就是兩個人新婚后第一年一起過大的場景,然后牧場一群鄰居,郭諞子他們來他家熱鬧的劇情。
“嗯!”
龔雪點了點頭,隨后轉身走了出去。
而待龔雪離開之后,朱琳又彎下身來。
“長河,伸手,先脫衣服了。”
朱琳輕聲地在李長河耳邊說道,李長河雖然困得有點睜不開眼了,但是還是配合的翻身,讓朱琳給他脫了衣服。
待收拾完這一切,朱琳給李長河倒了杯熱水,隨后又拿上了衣服,去屋里的洗澡間,洗了個澡。
出來之后,看李長河已經熟睡了過去,朱琳也沒生氣,走到一旁,待頭發干了,掀開被窩,鉆了進去。
李長河借著酒勁,一覺睡到了早上。
等到早上睜眼之后,外面已經白茫茫的一片了。
起床拿起旁邊的水杯,也不管里面的熱水已經涼了,咕咚咕咚的喝了個干凈。
隨后,又去衛生間,刷了個牙,把嘴里的酒氣沖了沖。
出來之后,看著還在熟睡的朱琳,笑了笑,隨后又躺了下來。
媽的,老田他們真是個坑貨,昨晚讓他喝什么酒啊。
鉆進被窩,李長河伸手將自家媳婦兒摟進了懷里,隨后閉上了眼睛。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感應到懷里的人動了,李長河睜開眼。
“醒了?還頭疼嗎?”
朱琳這時候關切的沖著李長河問道。
“早就沒事了,昨晚上辛苦你了。”
李長河雖然昨晚醉了,但是也記得,朱琳幫他脫衣服,擦臉,折騰了很久。
“這有什么辛苦的,我伺候你,那不是應該的嘛!”
朱琳輕聲地沖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聞言,再度貼近了朱琳的耳朵。
“那現在不如再伺候一會!”
說罷,兩只手這時候已經將她身上的秋衣掀了起來。
朱琳則是配合的將衣服脫了下來,然后摟住了李長河的脖子,隨后忘情的回應著。
也得虧了他們住的是高干房,單間住著,方便了李長河傾瀉火力,將積攢了多日的彈藥盡情的輸出。
直至中午,餓的肚子咕咕叫了,兩個人才下樓,來到招待所餐廳吃飯。
餐廳里面,此刻零零散散的坐著一些人,都是劇組的。
除了吃飯,還有的人圍著在打牌。
畢竟今天白天不干活,很多人無聊,湊在一起打撲克消遣。
“導演!”
這時候,一個男子走過來笑著打招呼。
李長河看了一眼,果不其然。
這濃眉大眼的青年,正是朱世茂。
“朱世茂,正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愛人,也是咱們電影的編劇李長河。”
“您好,長河同志,我可是您忠實的讀者!”
朱世茂實際上就是奔著跟李長河打招呼來的,昨晚當知道電影的編劇,導演的丈夫李長河來了之后,他就激動不已。
他確實是李長河的忠實讀者。
李長河沒想到,朱世茂還是他的讀者,笑著跟朱世茂握了握手。
“你好,世茂同志,我沒想到他們演員挑的這么好,你這真是太契合許靈均這個角色了,我很看好你!”
聽到李長河的夸獎,朱世茂更激動了。
“您放心,長河同志,我一定認真的演繹這個角色,不會讓您和導演失望的。”
“那你好好加油,晚上看你的表現。”
李長河跟朱世茂說了幾句,隨后兩個人又去打上了飯菜。
等到了晚上,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下的很厚實了,李長河跟著劇組,來到了外面的原野。
這里是草原上的一個村鎮,劇組找了處廢棄的房子,收拾了一下,做成了許靈均的家。
剛下完雪的草原,寒風呼嘯,嗚咽嗚咽的,聲音頗為恐怖,吹打在臉上,也格外的寒冷。
“老張,拍一下那個旗桿,順便讓人把這風聲錄下來,到時候加到電影里面。”
“屋里火生起來了沒?”
“生起來了,就讓演員進去換衣服。”
現場,李長河看著自家媳婦兒有條不紊的指揮著眾多的人,而其他人則是按照朱琳的指示,開始了工作。
“朱琳,咱們兩臺機子,我拍外景,拍外面的雪景,以及大爺大媽他們走過來的場景。”
“你拍屋里面,拍許靈均準備自殺的內景,老張跟我,長衛跟你,怎么樣?”
田壯壯沖著朱琳說道。
兩臺攝影機就這么個好處,可以多角度拍攝,也可以同時拍攝兩條線,然后到時候剪在一起。
“行,就這么來!”
朱世茂的演技很不錯,畢竟他已經在福州話劇團打磨了好幾年了,再說許靈均這個角色,他也算是吃透了。
屋里面,燃燒的爐子里面,霹靂啦啦的火光映在許靈均的臉上。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火光前面,許靈均蓬頭垢面的姿態,對著爐火喃喃自語。
隨后,他走到一旁,先洗了把臉,認認真真的將自己收拾了一下。
然后又看向了一旁的繩索,顫顫巍巍的握到了手中。
就在他抬頭看向屋內的橫梁的時候,外面響起了馬兒的嘶鳴聲。
隨后房門被推開。
董大爺裹著羊皮襖,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靈均,靈均!”
“好,過!”
這一幕拍完,朱琳果斷的叫停。
而朱世茂也從嚎啕大哭的情緒中退出來,剛才最后的場景,是他端著熱騰騰的餃子嚎啕大哭。
“老朱,收收情緒,下一幕就得是開心的笑了。”
朱琳這時候沖著朱世茂打趣說道。
朱世茂點點頭:“明白,導演。”
當演員就這樣,上一秒還在拍哭戲,下一秒可能就是熱熱鬧鬧的喜劇戲。
很快,朱世茂收斂了情緒,然后又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
而外面,龔雪也走了進來。
此刻的她,身上簡簡單單的穿著一身灰色棉服,頭上扎著兩個麻花辮。
李長河見狀,微微皺眉。
“等下!”
聽到李長河開口,一群人此刻紛紛看向了他。
“怎么了,長河?”
朱琳好奇的問道。
“小雪這個扮相,太丑了!”
李長河搖頭不滿意的說道。
“丑?”
“那個年代,基本上都這個扮相吧!”
朱琳有些狐疑的問道。
李長河則是走到了龔雪的面前,打量了一下,隨后思索了一下說道。
“把她的辮子解開,給她梳成一個單馬尾,就這樣從這里綁起來,我們看看效果。”
李長河認真的說道。
而一旁的發型師過來,立刻按照李長河的說法,給龔雪松開了頭發,隨后拿梳子快速的梳好,綁成了一個單馬尾。
而這么一改,龔雪的形象一下變得驚艷了起來。
她的臉型本就精致小巧,這種單馬尾一下將她的臉型徹底展示了出來,顯得格外的漂亮。
“這樣顯得干凈利落,回頭服裝也得換一換。”
李長河笑著說道。
別忘了,這部戲的本質,可是為了捧龔雪的,當然是怎么漂亮怎么來了。
“來,開拍!”
朱琳點點頭,隨后喊了一聲,一群人又開始忙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