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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愛,就是自卑棄暗投明的時刻

熊貓書庫    都重生了誰考公務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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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長花曾經說過,他覺得這個世界最浪漫的事,就是騎著小電驢載著女朋友,在晚風中大聲歌唱。

  今天怎么說呢,和想象中的愿望有點南轅北撤吧。

  小電驢有了,但載著的不是女朋友,而是王長花心中的“女暴龍”,并且還是人家反過來載著他。

  兩人這一路上也沒有大聲歌唱,而是一路上在絮絮叨叨。

  王長花總覺得吳妤開得不穩當,忍不住當指揮官:

  “臥槽,你干嘛騎那么快啊?”

  “丟!人家都讓著你了,你快點騎過去啊。”

  “左轉時你按喇叭提醒一下,差點撞到人。”

  吳妤開始還認真的聽著,后來她也煩了,扭頭罵道:“閉嘴!再吵你就滾下去,我一個人騎!”

  這兩人真是無時無刻沒有不拌嘴的時候。

  挨了罵的王長花稍微老實一點,嘀咕一句“這是我的車”,然后就單手抓著車屁股,雖然吳妤的屁股就坐在車屁股上面,但王長花還是很小心的沒有碰到。

  過了一會兒,吳妤逐漸掌握了“小電驢載人”的技巧,開得也越來越穩當。

  晚上10點多的廣州街頭,霓虹燈閃爍,小電驢行駛在璀璨熱鬧的馬路上,高樓大廈不斷被落于身后,這對年輕的男女好像用這種方式,感受著這座城市的脈搏和呼吸。

  兩人慢慢的都不再抬杠,任由晚風吹拂過自己面龐。

  王長花有時候還悄悄的撓一撓鼻孔,吳妤肩后蕩起的發尾,帶著一股洗發水的清香,總是會不小心戳到王長花臉上。

  不過王長花心情卻越來越寧靜,不慌不忙,不緊不慢,仿佛被生活里的小確幸包圍。

  “我有點想大叫一聲。”

  王長花說道,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和吳妤商量。

  實際上吳妤也有這種感覺,原來夜晚在城市里騎行居然還有這種解壓的舒暢感。

  她這次也難得的沒有和王長花抬杠,轉頭說道:“要不要放下來給你嚎兩嗓子?”

  “算了,公開場合像個傻逼似的,別嚇到了小朋友。”

  王長花搖搖頭說道。

  吳妤抿了抿嘴:“你不是像,你本來就是。”

  “靠!”

  王長花心想女暴龍你是不是還想吵架,結果無意間瞥到吳妤小腿上的劃痕。

  本來說好是帶她來看醫生的,結果是她全程陪著自己處理了傷口,王長花心里不知怎么突然一軟,那些吵架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吳妤。”

  王長花喊道。

  他這時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很少叫吳妤全名,平時動不動就是“喂、暴龍、丑女人”的稱呼。

  現在想想,一個女孩子被這樣稱呼還和自己當朋友,她心胸也挺寬闊的。

  “干嘛?”

  吳妤疑惑的回頭,她大概也對這個全名有點意外。

  “你…嗯…”

  王長花猶豫了一下,他覺得這個問題有點敏感,自己好像也沒啥資格這樣詢問。

  “怎么了嘛?”

  吳妤催促道,這個傻逼居然還賣關子了。

  “我就是好奇啊,純粹是好奇…”

  王長花生怕誤會,不斷給自己的動機加了很多定語,最后才吭哧吭哧的問道:“你是不是喜歡鄭浩啊?”

  “噗”

  吳妤聽了,沒忍住笑出聲。

  “你笑什么啊?!”

  王長花有點惱羞成怒,好像潛藏在腦海里,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秘密被人看穿了。

  “我笑你果然是傻逼。”

  吳妤罵道:“居然會有這種想法。”

  “這是不喜歡的意思了?”

  王長花心里想著,突然感覺胸口好像有什么東西落回了原處,熨帖而安穩。

  但又有點像封閉的山谷猛然敞開,大風無休無止地刮進來。

  王長花雖然莫名其妙的開心,但依然改不了和吳妤說話時嘴賤的臭毛病,他嗤之以鼻的說道:

  “我以為你和那些膚淺的女生一樣,喜歡鄭浩這種只會夸夸其談的男生。”

  “你可別這樣說。”

  吳妤冷哼一聲:“我只是不喜歡他這種類型的男生而已,但也承認他很懂女生,也知道察言觀色,你哪怕有人家一半的情商…”

  吳妤突然閉口不語。

  “我有他一半情商會怎么樣?”

  王長花連忙追問。

  吳妤卻不想說了,擰動著小電驢默默向前駛去,車輪碾壓馬路的聲音在耳邊回響,帶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韻律。

  很快,珠江公園的大門已經映入眼簾,在門口的時候王長花突然跳下車。

  吳妤轉身看了一眼。

  “丟人。”

  王長花說道。

  吳妤知道他是嫌棄被女生載著,忍不住“鵝鵝鵝”的笑了起來,笑聲和星光一樣,裹挾在風中留下一串美好而心動的回憶。

  到了草坪上,陳著他們都不知道兩人在去醫院的路上發生了什么,只是看著手掌被包扎起來的王長花,莫名的有些喜感。

  王長花本身就自帶讓人忍俊不禁的沙雕氣質。

  陳著正陪著黃柏涵喝酒,也扔了一罐雪花給王長花。

  王長花正要猛猛地灌上一口,吳妤就在旁邊嘲諷道:“好好好,喝完酒再開車,手又受傷了,晚上直接摔倒在綠化帶里美美的睡上一覺!”

  陳著也覺得不太妥當了,對王長花說道:“不然你喝飲料算了。”

  “我把車丟在這里不就行了?”

  王長花直接打開雪花的鋁罐,看著白花花啤酒蔓延到自己手上,笑嘻嘻的喝上一大口,然后打了一個飽嗝:“舒服”

  “德性!”

  吳妤送了一個白眼過去。

  陳著搖搖頭,心想這兩人什么時候可以見面不吵架,簡直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難。

  哪怕以陳著的智慧,他都沒有發現今晚的“吵架”和往日的“吵架”是有些不同的。

  實際上別說陳著了,就連王長花和吳妤兩個當事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們仍然還把關系局限在以前的身份上。

  可能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在厚積薄發的變化中是發現不了的,但是隨著自我認識的加深,這層薄薄的窗戶紙,慢慢的總會被捅破。

  或許是他主動,也或許是她主動,也可能是一件小小意外事件的刺激。

  “那邊還有人在彈吉他!”

  王長花喊道,他今晚明顯比之前更活躍,和一直沉悶喝酒的黃柏涵形成了鮮明對比。

  大家都看過去,不遠處的草坪上果然有個男生,拿著吉他在一群小伙伴的起哄聲中,對一個女生彈唱起《小情歌》。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唱著我們心頭的白鴿我想我很適合當一個歌頌者青春在風中飄著  蘇打綠的這首歌,在2007年簡直就是紅遍了兩岸三地,就連陳著都會哼幾句。

  那個男生唱的也不錯,周圍朋友們也很給力,他們就像粉絲一樣揮動著橘黃色的小燈,等到副歌高潮的時候,大家還會跟著一起唱起來。

  被圍在中間的那個女生,其實長得并不算很漂亮,但是這一刻她是幸福的,臉上洋溢著害羞而甜蜜的笑容。

  草坪上的所有人似乎都被這一幕感染,但是每個人的反應又各不相同。

  吳妤和王長花都是一臉的向往;

  黃柏涵起初了也看了一會,然后又默默低下頭;

  連續兩次失戀的打擊,大黃覺得自己心已經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路恬最是單純,她和很多人一樣,搖擺著身子附和著唱歌;

  許悅雖然面上帶著瞧熱鬧的笑容,但是眼里閃著冷漠的光。

  什么狗屁愛情,我壓根不相信,不是為了錢就是為了身體,只不過以“愛”的名義,進行著各取所需的交易罷了。

  陳著呢,他在聽到“你知道,就算大雨讓整座城市顛倒,我會給你懷抱”的時候,突然給俞弦打了電話。

  “怎么啦陳主任?”

  魚擺擺嬌憨的說道:“小妤說你們正在對著星空閑聊呢。”

  “是啊,但我現在聽到一首很好聽的歌。”

  陳著把手機對著男生彈唱的方向,輕聲說道:“我分享給你。”

  俞弦不再說話,安靜和陳著聽著兩人的《小情歌》。

  等到男生唱完,他向女生伸出手,在那些朋友甚至是不認識陌生人的慫恿下,女孩終于大膽的牽了起來。

  “哇喔”

  不僅是路恬,就連王長花和吳妤都激動的拍起手來,大家都喜歡看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橋段。

  “陳主任,你們那邊為什么突然吵起來了?”

  俞弦問道。

  “有個男生和女生表白成功了,我們都在為他感到高興。”

  陳著解釋完,頓了一下說道:“然后,我也很想你。”

  俞弦那邊靜滯了一下,這個笨蛋美人突然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其實我今晚在外面吃飯的時候,聽到飯店里在放英文圣誕歌,我當時就很想哭。”

  “要是在廣州,我們肯定會逛著街,吃著路邊攤,然后找一顆圣誕樹合影,對不對?”

  “2月14的情人節,我再也不要分開了!”

  俞弦委屈而堅定的說道。

  陳著心想還要等2月14日嗎?元旦我就悄悄的到首都啦!

  不過話說回來,2008年的情人節好像是大年初八。

  上班黨應該是上班了,但我是大學生還在寒假之中,不在學校那就有很多理由可以尋找了。

  就這樣在草坪上又坐了半個多鐘,過了十一點以后,草坪上逐漸有人離去。

  陳著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于是打算結束今晚的平安夜團聚。

  大家有的依依不舍,有的沉默寡言,有的沒心沒肺的站起身,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小時,但是對陳著來說好像發生了很多事。

  這個平安夜以后,很多關系都會潛移默化的發生變化。

  只是這個點有些晚,女生打車回去也不太安全。

  陳著還打算自己辛苦一下,送著吳妤和路恬回番禺大學城,沒想到吳妤沖著王長花努努嘴:“陳主任你那么忙,就讓這個傻逼送我們好了。”

  陳著覺得也行,自己確實挺多事的。

  王長花只能罵罵咧咧的接受,并且嚷嚷著讓吳妤A一半的車費,可是根本沒人搭理他。

  “柏涵。”

  許悅也對黃柏涵說道:“我們也打車回學校吧。”

  其實這個平安夜對許悅來說并不是很滿意,聽歌沒有聽過癮,喝酒也沒有喝痛快,好在認識了陳著這么個很罕見的潛力股。

  許悅對陳著的好奇,并不影響她曾經在派出所里出賣陳著。

  “出賣”是因為人性,“好奇”是因為興趣。

  “反正又沒人知道。”

  許悅微笑的想著,有一種惡作劇后的快感。

  黃柏涵嘴角動了動,并不是很想和許悅搭乘一輛車,但是以他的性格,這句話又很難說出口。

  尤其在許悅已經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的情況下。

  大黃就是個正常的男大學生,沒見過太多世面,有些時候寧愿委屈自己,始終不能堅定的拒絕其他人。

  “我送你?”

  陳著看得出死黨有了點醉意,剛才大家都在聽歌聊天的時候,只有大黃一罐又一罐的喝著酒。

  也幸好陳著當時留個心眼,刻意沒有買很多,限制了一心買醉的大黃。

  不過黃柏涵搖搖頭拒絕了陳著的提議,自己都不想面對許悅了,如果陳著再坐到一輛小車里,那真是尷尬到摳腳的地步了。

  “走了。”

  黃柏涵擺擺手就要上車。

  “等一等。”

  陳著想起一件事,他把黃柏涵拉到一邊,認真的說道:“宋時微告訴我,小牟給你準備了圣誕禮物。”

  “什么?”

  黃柏涵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盯著陳著。

  就好像一個溺水的人,突然發現岸上有人扔下一個游泳圈。

  又如同在灰燼了看到了光,然后在光里看到一個金光閃閃的名字。

  “其實。”

  半晌后,黃柏涵低聲說道:“小牟下午約我了。”

  “你…”

  陳著差點一口氣沒順過來,這尼瑪得多蠢,才能在牟佳雯和許悅之間選擇許悅啊!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黃柏涵,誰讓他那時候認不清許悅的真面孔呢。

  “幸好小牟不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你回去道個歉吧,畢竟這么久都沒回應人家。”

  陳著嘆了口氣說道:“然后再看看她的態度。”

  “好。”

  黃柏涵點點頭,但是腦袋垂得更低了:“我現在見到牟佳雯,心里總會自卑,感覺配不上單純的她。”

  “怎么會呢?”

  陳著不同意這種看法:“如果小牟也是喜歡你的,那么這種自卑感很快就會消失。”

  “因為,愛就是自卑棄暗投明的時刻。”

  陳著肯定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黃柏涵霍然抬起頭,迎上死黨鼓勵的目光。

  “加油。”

  陳著沉聲說道。

  這一聲“加油”,既希望大黃勇敢面對著自卑且疼痛的青春,又希望他能找準屬于自己的幸福。

  “柏涵,師傅等著了哦”

  許悅在出租車里,溫柔的呼喚著。

  “走了!”

  黃柏涵這一次主動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向著有許悅的出租車里走去。

  陳著輕皺著眉頭,他沒有阻攔,也沒有跟過去,這就好像是一種歷練。

  如果大黃能夠抵擋住許悅的“誘惑”,那么也不需要自己陪伴。

  如果抵擋不住,就算自己現在一直提醒,他也會在看不到的地方,再次被許悅的手段俘獲。

  黃柏涵上了車以后,坐在了前排,沒有和許悅一起坐在后排。

  但是這種刻意保持生疏的做法,在許悅看來只是一種靦腆膽小的表現,很符合黃柏涵的性格啊。

  “你們哥倆嘀嘀咕咕在聊些什么呢?”

  許悅笑著問道。

  從珠江公園到華工大概二十分鐘的車程,許悅想著路上聊聊天,緩解一下無聊的時間。

  黃柏涵目光看著窗外,沒有吱聲。

  “又是不回應?”

  許悅想起剛才在草坪上,黃柏涵也是故意不搭理自己。

  在許悅心里,黃柏涵屬于是那種手拿把攥的男生,就好像收納在鞋盒里的玩具一樣,隨便自己怎么撥弄。

  現在“玩具”突然不聽話了,許悅第一反應就是想繼續馴服。

  “怎么,我哪里惹到你了嗎?”

  許悅語氣故意嚴肅,企圖讓黃柏涵認清自己的身份。

  沒想到黃柏涵依然不搭理,而且他想起自己之前發過那些故意顯擺的QQ瞬間,不由得一陣臉紅。

  連忙掏出手機,逐條逐條的刪了起來。

  每刪一條,好像心中對許悅的暗戀就少了一分,曾經的黃柏涵就回來了一些。

  “你現在不說,以后就都不要說了。”

  許悅“生氣”了,當然這也是她裝出來的,只是為了讓玩具心中害怕,然后乖乖回到鞋盒里。

  沒想到她越是這種態度,黃柏涵越是不回應,QQ瞬間也刪得越徹底。

  許悅是個很有心機的女人,她很快認識到這種辦法可能不太行,于是又換了種方式。

  她身體前傾,拍了拍黃柏涵的肩膀,溫和的說道:

  “柏涵你怎么啦,剛才喝酒時就發現你情緒有點低落。”

  “如果有什么事情讓你苦惱,你可以和我說呀,我肯定是你最好的聽眾。”

  “你忘記你表白失敗的時候,就是我在安慰你的嗎?”

  這體貼而親切的語氣,讓黃柏涵的動作停滯了一下。

  大黃很想問問許悅,陳著是我最好的朋友,這一點自己已經說過了,你為什么還想陷害他呢?

  但是一想到小牟都沒有放棄自己,黃柏涵就忍住了,不愿意再和許悅有什么更多的聯系。

  他繼續一言不發的刪除著QQ瞬間,好像在與過去的自己告別。

  到了學校門口,許悅又柔柔弱弱的說道:“柏涵呀,博學樓那邊的路燈壞了,你可不可以送我去宿舍啊?”

  “不好意思許學姐。”

  黃柏涵拒絕道:“我回宿舍還有點事,先走了。”

  說完,黃柏涵毅然決然的先行離開,不過作為一名很要面子的男大學生,他還是把打車錢給付了。

  看著黃柏涵在昏黃路燈下逐漸遠去的背影,許悅沒有發火,眼神平靜又有點輕蔑,挽著小包也往宿舍走去。

  雖然不知道黃柏涵今晚犯了什么病,但他心底還是很善良的,從自己剛才示弱后黃柏涵的反應來看,這個“玩具”依然可以拿捏住。

  許悅不會輕易放走大黃,這不僅是可以穩定接盤的備選,現在又多了一個理由——黃柏涵和陳著是好朋友。

  就像鄭浩一樣,他可能直到現在,依然覺得如果不是王長花的誤導,陳著肯定對自己的印象很不錯。

  許悅也有這種迷之錯覺,從陳著和自己說話時的口吻、語氣和態度來看,陳著肯定很欣賞自己。

  沒辦法,陳處太能演了。

  他并不把喜好放在臉上,而且對誰都客客氣氣的,本身又那么優秀,誰都愿意和這種人交朋友啊。

  晚上12點左右,陳著也回到了宿舍。

  先和宋時微說了“晚安”,她應該在床上邊看書邊等著這個消息。

  果不其然,她很快的回了句“我睡了”。

  宋校花的作息比較固定,尤其是她在家里的時候,稍微晚一點就會被陸教授皺眉苛責。

  接下來陳著就和俞弦煲起了電話粥,其實也沒有什么具體事件,總之就是想到哪里說到哪里。

  最后,俞弦詢問陳著今天開不開心?

  陳著笑著說你不在身邊,我肯定不開心。

  但是呢,我們朋友好像都挺開心的,雖然目前還看不出有什么變化,但總有一種感覺:

  他們正在往好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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