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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少女如此對自己表白,寧拙眼角跳動了一下,第一個反應就是掉頭就走!
麻煩。
大麻煩主動找上門了。
寧拙察言觀色,見青熾雖然一臉哀求、凄苦地看著自己,但是眉宇間藏著一股英氣,便暗暗忍住了把屋門直接合上的沖動。
寧拙很擔心,這個動作刺激得對方發狂,大敲屋門,甚至口中大叫:“開門啊開門啊,你有種背信棄義,去當男妃,你有種開門啊”這種情況。
到那時,就更麻煩了。
寧拙眼眸四轉,迅速環顧,已經發現周圍有不少人注意到這里,更多的隱晦目光投向這里了。
寧拙決定先穩住眼前的少女。
他輕輕一嘆,對青熾道:“青熾,你先不要鬧了。”
“就算我們相處不成,我們也有同鄉的情誼。”
“我會給你好好解釋的。”
青熾立即催促:“那你解釋啊,你說啊,我聽著呢。”
寧拙見她情緒有越發激動的趨勢,立即搖頭:“不不不,現在時機不好,有很多事情我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
“可以。”青熾立即道,“我們進屋說!”
寧拙哪敢放她進屋,繼續堵住門口:“我飛信給你,這里說什么都不合適,畢竟是壯陽院啊。”
“或許,你我方便的時候,能約個時間和地點,好好說清楚一些事情。”
青熾瞪大雙眼,急迫地道:“我現在就方便,你什么 時候方便?今天晚上行不行?”
寧拙苦嘆一聲:“真不巧,我現在修行達到一處關隘,需要集中精力突破。青熾,你也不想拖累我修行的,對不對?”
青熾連連點頭:“當然不想。你想怎么突破關隘,我可以幫你。咱們進屋說!”
寧拙連忙擺手,婉言拒絕,并且強烈要求青熾先行離開。
連續幾輪言語交涉,青熾被堵住話頭,氣沮又暗含幽怨地盯著寧拙:“小麻,我可以走。但我臨走前,想聽你再喚我一聲青青。”
寧拙頭皮發麻,四處望了一眼,只得神識傳念:“青青。”
青熾這才微微滿意,滿懷留戀地走了:“小麻,才多長時間沒見,和你交談,就感覺和陌生人一樣。我知道你經歷了很多。我走可以,但千萬別忘了,飛信我,和我約時間!”
“好的、好的。”寧拙費盡力氣,總算將少女打發走了。
他關上門,吐出一口濁氣,感覺相當疲憊。
孫靈瞳倒是借助人命懸絲,看了一出好戲,在寧拙心底嬉笑:“小拙,為什么不放她進屋好好聊聊呢。”
“哎呀呀,你這么傷人家的心,可真不好啊。”
寧拙沒好氣地道:“我可不是真的焦麻,欺騙她感情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況且,這個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孫靈瞳錯愕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寧拙的意思。
他立即皺起眉頭:“沒錯!她爹青掩不愿意你們倆繼續交往,都給你了一份重禮,當做切割了。”
“焦家還指望你這邊爬上去,和城主攀上更親近的關系呢,自然也絕不可能告訴青熾你的位置。”
“但青熾不僅找到了壯陽院,還沒有打聽什么,直接找到你的住處。要知道,你才搬來壯陽院多久啊?”
“這可能是有人別有用心,悄然告訴青熾的。”
“有人算計你呢,小拙!”
“會是內奸嗎?”
寧拙搖頭:“不太清楚。”
“讓我想想如何應對!”
他背負雙手,在屋內踱步,只是踱步了一個圈,就有了主意。
他立即寫信,卻不是給青熾,而是給了焦家家主、青掩二人。
信中內容便是說明此次青熾主動找上門來的事情,但沒有說讓他們怎么做。
該怎么做,這二位自然是無比清楚的。
寧拙看了看這兩封信,想了想,又將給青掩的撕了。
然后在給焦家家主的信中末尾,增添了一段,讓焦家家主再去寫信給青掩,說明這個情況。
剛發出飛信沒有多久,就又有人敲門。
寧拙現在聽到敲門聲,都會心頭一跳。
焦家家主、青熾都主動敲門拜訪,對寧拙而言,都是麻煩。
這一次來的又是誰?
寧拙打開門一看,卻是老熟人。
來者身材魁梧,絡腮胡子,正是一路進城的楊偉達。
楊偉達見到寧拙:“焦麻,你要小心啊,你現在的處境可太危險了!”
寧拙眉頭一揚:“這話怎么說?”
楊偉達目光越過寧拙的肩膀,看向屋內:“我們進屋說。”
怎么都要進屋說?
不過,楊偉達畢竟不是焦家家主,也不是癡情少女,寧拙想了一下,就將其放入屋中。
楊偉達:“我碰巧看到,青熾來找你。你還不算糊涂,沒有把她放進屋。”
“你要知道,你我都是男妃身份,是侍奉白紙城主大人的。”
“你要是在外面勾勾搭搭,和他人私通,這可是犯大忌諱的!”
寧拙點頭:“我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楊偉達道:“不,你考慮的還不多。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受人暗算的?”
“青熾來得太巧啦!”
寧拙頓時皺眉,裝作吃驚的樣子:“啊,不會吧?誰來害我?”
楊偉達:“可多了。”
“焦麻,你剛來壯陽院這里,不太懂這里的情勢。”
“我比你稍早一點入院,打聽到了,這里最有實力的三位男妃。他們分別是沈冰、陳穗、孫鐵生。”
“沈冰是陰魂黑沼濕地的本地人,養珠戶幺子,童年時期得到一枚鮫珠,靠此踏足修行。他本身有冰靈根,主修寒極功。”
“陳穗是外地人,童年蝗災,他被父母換糧,交易出來,最終販賣到了白紙仙城當中。他來到這里,已經有二十多年了。”
“孫鐵生則就是白紙仙城的城民,是一位鐵匠的私生子,而這位鐵匠可是城內大族孫家的重要成員。”
楊偉達簡略介紹了一番。
寧拙眉頭皺得更緊:“這么說,我雖來到這里沒有多久,卻遭受了他們三人的猜忌和設計了?”
楊偉達點頭:“焦麻,你可不要小看自己了。你家的主修功法聞名整個濕地,再加上你之前被誣陷時的機智表現,已經是入了城主大人的眼了。”
“只要給你一段時間,讓你發展,必然是他們最有力的競爭者呢。”
“我了解了。”寧拙點頭,對楊偉達拱手,表示了感謝,“我會好好注意的。”
楊偉達說了一通,見寧拙有逐客之意,急忙道:“焦麻,我雖是外地人,但和你是一起來的,也是一方的。”
“我不瞞你,實話實說了。我找你來,是想和你結盟的。”
“有這三個人騎在我們頭頂上,我們怎么出人頭地?”
“焦麻,你現在剛進來,就被他們打壓,將來怎么辦?”
寧拙皺眉思索了一下,看向楊偉達道:“你說得有道理,我和你關系親近,當然是可以聯手的。”
“但你能幫我什么呢?”
楊偉達就笑。
寧拙立即擺手:“可別提什么壯陽藥膏的事情了,你知道的,上頭發放了更多的壯陽丹藥。”
楊偉達頓時笑容一滯,旋即咬牙道:“我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行腳商,但我親哥哥卻不是凡俗人物。”
“我哥叫做楊三眼,乃是萬象宗的金丹真傳,更是誅邪堂的成員!”
“此次鬼潮勢大,白紙仙城即便發出重金,讓周邊村鎮的修士都來城內助陣,都很難解決眼前困境。”
“所以,很可能,他們會向外求援。之前有好幾次,他們就是這么做的。”
“而求援的首要對象,就是萬象宗!”
“到那時,如果我能在你身邊出人頭地,就更能借助我哥這邊的力量,來做很多事情了。”
寧拙不禁揚起眉頭,上下打量楊偉達一番。
他沒有想到,眼前這人居然也和萬象宗有這樣的聯系。
“我娘是萬象宗真傳溫軟玉也是,怎么他的哥哥楊三眼還是…萬象宗的金丹真傳這么多的么?”
幾個呼吸的時間,寧拙的腦海中思緒電轉。
他對楊偉達這么說道:“萬象宗的金丹真傳,這可了不起了!”
“我們聯手沒有問題。”
“但我事先和你說好,我無異于依靠男妃的身份去出人頭地。”
“我和青熾…的確有余情未了!”
“我本身也不想通過壯陽,來獲得城主的寵幸。只是礙于家族的利益和命令,才會這么做。”
“只要渡過眼前的鬼潮,一切百廢待興,我和青熾也會有新的轉機。”
楊偉達啊了一聲,遲疑道:“這…”
“所以,我在藏陽別府的時候,就沒有全力表現,而是兌換了許多靈食進行了魂修。”寧拙道。
楊偉達神色微動,回憶一下,的確如此。
寧拙逐客:“我還要繼續修行,就不聊了。后續的事情,再聯系罷。”
楊偉達無法,只好先離開了寧拙的住處。
孫靈瞳感到不解,暗自詢問:“小拙,你究竟怎么想的?”
“明明不想和青熾牽扯,怎么還對楊偉達這般說辭?”
寧拙:“還記得楊偉達賣給我們的藥膏嗎?”
孫靈瞳:“對,機關指環示警,這藥膏是有問題的。但楊偉達本人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按照我們之前的所知,他是被懷疑救星之人。所以,還未進城,就被考察了。”
“喪樂幽伶一定是盡全力檢測他的。”
寧拙點頭:“若我是忘川府君,或者覆城盟,也不會在這個節點上,派遣一個行腳商人這樣的內奸來。”
“但這并不代表,楊偉達沒有其他嫌疑了。”
說到這里寧拙目光幽深。
孫靈瞳啊了一聲,頓時明白過來:“你覺得,這很可能是楊偉達的設計?他偷偷透露了消息,讓青熾找到你的?”
寧拙微微點頭:“焦麻和青熾之間,作為同村人的楊偉達,自然比旁人更加清楚。”
“他更深知焦家主修功法的威能。”
“如果他想要借助我的力量,抗衡那三人,行使此計,迫使我來和他聯手,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孫靈瞳恍然,終于明白了寧拙為何態度前后不一。
正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孫靈瞳皺眉:“那這個情況就很復雜了,到底是誰在設計你,是楊偉達,還是他說的那三人,還是內奸?”
“內奸來對付你,也是有強烈動機的。”
“第一,我之前的鐵砣身份,是你的親隨,親眼目睹了內奸襲殺金陽子一戰。”
“第二,你被城主分身看中,任命你來調查內奸。盡管你做了偽裝,裝作溫軟玉的副手,但這層身份也足夠內奸來對付你了。”
寧拙微微一笑:“我已經有主意了。”
他主動聯系溫軟玉。
“我已經想好了計策,或可誘使內奸再次出手。”寧拙開門見山地對溫軟玉道。
溫軟玉眼前一亮,這些天他也在設計此事,想法頗多,當即表示:“愿聞其詳。”
寧拙便簡略述說了一番,引得溫軟玉皺眉不語。
寧拙看破溫軟玉神情下的疑慮,主動揭破:“你是覺得,這個計策太簡單直白了么?”
溫軟玉點頭:“確實如此感受。”
寧拙微微一笑,只一句話便說服了他:“計策管用就行,大道至簡,越復雜的計策反而越難實現,蘊含越多的變數。此乃陽謀!即便內奸躊躇,忘川府君那邊大軍發動,豈會坐視不理呢?”
溫軟玉擊掌而笑:“正是此理,焦麻公子想得通透!就按照這番計謀施行罷。”
于是,當天晚上,壯陽院就施行了戒嚴,宣布重要事項————壯陽院會布置靈契煉寶陣。
這門法陣相當經典,能夠降低法寶認主標準,煉化的難度,讓法寶更快認主。
而煉寶陣的唯一目標,就是金燕叉。
只要誰煉化了金燕叉,就能引動當中的磅礴陽氣,令城主本體恢復過來,解決白紙仙城的危機。
而能做成此事的男妃,自然是立下潑天大功,一舉登臨高位!
壯陽院頒發了陣旗,使得每一位男妃都有陣腳可以駐扎,全力釋放陽氣,進行比拼,角逐法寶之主的身份。
一夜過去。
清晨。
院內沸騰。
“死人了,死人了!”
沈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