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耀天是最后一個握刀跑出熊家莊的,但是,瞬息之間,被凌空飄來的石天雨隔空點穴。
石天雨揚手連彈,瞬間封住了譚耀天的“靈臺穴”、“天容穴”、“天柱穴”、“天宗穴”、“天鼎穴”。
頓時,譚耀天萎倒在熊家莊的大門背后。
霎時間,譚耀天感覺混身仿佛有無數的螞蟻叮咬似的,渾身發癢,不能發聲,卻能伸手撓癢癢,即時撓的渾身衣衫破爛,渾身血痕道道。
石天雨飄身而下,伸手捏著譚耀天的脖子,像拖死狗似的拖著譚耀天,來到了司徒燕的房間里。因為這間房的房門打開了。
石天雨自然不知道這是司徒燕的房間,但是,順步而來,拎著譚耀天走進這間房間里,便低聲審問譚耀天:“熊家莊的錢糧藏在哪里?”
十分崇拜曹操,專截敵人糧道,專給敵人“釜底抽薪”。
石天雨說罷,便抓起桌面上的一把剪刀,將譚耀天的一只耳朵剪掉。
譚耀天頓時張嘴慘叫,卻慘叫不出聲,瞬間滿臉是血,疼的渾身發抖。
石天雨握著剪刀,又指了指譚耀天的褲檔,低聲說道:“快帶我去找錢糧,不然,我閹了你。”
譚耀天嚇得連連點頭,趕緊的跌跌撞撞的領著石天雨來到靈堂,移開熊百通的靈牌位,按動這塊靈牌位背后的開關。
斜對面的墻壁即時緩緩移開,露出了一個秘密的地道口。
石天雨讓譚耀天將地道口的大鐵門移上,別讓人發現。
譚耀天乖乖聽話,不敢有絲毫的反抗,早就聽說石天雨武功驚人,自己也被人家隔空點穴,當時還看不到石天雨究竟身在何處,此時豈敢有丁點的反抗?
又失去了一只耳朵,渾身發癢難受,不敢不聽,趕緊依言照辦。
忍著渾身的癢,不停的給石天雨指路。
石天雨便拎著譚耀天,走進這處黑漆漆的地道里,憑借著一雙黃金瞳,視物如同白晝一般似的。如此拎著譚耀天,一路走,經歷了彎彎曲曲的,忽上忽下的很長一段路,來到了一處山洞里。
來到山洞里。
石天雨輕輕的揮掌,一把微型火焰刀劃墻而過,點燃了所有的壁燈。
頓時,山洞里,金光銀光,燦燦發光。
金銀珠寶無數,白銀約有三千萬兩,黃金約有七八噸。
糧食,至少也有六百萬石以上。
另外,還有無數的兵器。
看來,藏在熊家莊的武林中人,早就有謀反之心了。
石天雨松開譚耀天,伸手在譚耀天的頭頂上輕輕的一拍,說道:“熊家莊怎么有這么多錢呀?怪不得,熊家莊竟然能夠長期供養著這么多武林劣徒。譚公子,譚耀天,譚大俠,說出來吧,本官可以饒你一死。不說出來的話,本官讓你生不如死,你懂的。”
說罷,掏出手機,給譚耀天錄音錄像。
譚耀天頓時感覺渾身不癢了,當然,也不知道什么叫作手機,也不知道石天雨正在給自己調查取證,便趕緊坦白,跪在石天雨身前,戰戰兢兢的顫聲說道:
“一是楊少華長期從譚若鳳那里騙來的錢。
那個時候,譚若鳳年紀小,不懂事。
故此,譚若鳳聽楊少華勸說,身為女生,終究是要嫁人的。
嫁出去的女人,就是潑出去的水。
所以,譚家現在既然這么富有,就得先把錢盜出來,存放在熊家莊,若是將來成親了,就不用回娘家拿錢,讓娘家人瞧不起。
所以,那個時候的譚若鳳,就天天的從家里盜錢送到熊家莊的秘密山洞里來存放,也做了記號。不過,譚若鳳幾年前嫁給你之后,她所做的記號,全部被楊少華抹掉了。
楊少華沒有得到譚若鳳,但是,得到了譚家的錢,便和太原城的爽舒樓的婁天英混在了一起。
結果,婁天英懷上了楊少華的骨肉,就找到熊家莊來。
楊少華其實是熊百通的兒子,是熊百通和他嫂子所生的。
熊百通看到楊少華已經殘疾,便接受了婁天英,讓婁天英住在熊家莊,秘密讓楊少華與婁天英成親,畢竟婁天英已經為熊家莊延續了香火。
熊百通也希望婁天英能繼續給楊少華生幾個兒子。
二是熊百通以給譚世富報仇為名,聚集了大量的西北武林中人在熊家莊,所以,又從西北的一些殷商手中訛來誆來騙來不少的金銀珠寶。
三是集聚在熊家莊的武林中人,一起出去盜搶而來的金銀珠寶,都是武林中人,又會功夫,不可能不盜不搶的,畢竟長期食宿在熊家莊里,或多或少會有些不好意思的。其中,盜搶來的金銀珠寶最多的,便是北宮博這個虛偽小人,他還經常去盜譚世富的錢。
四是有部分錢糧乃是譚某之兄弟譚經天以前帶過來的。
五是有部分錢糧是譚某帶過來的。
六是火焰寨有部分錢糧存放于此的。
結果,孫寶椿和徐椿林死了,這些錢糧也就變成了熊家莊的了。
所以,楊少華為了我的錢糧,很無奈的把秘密地道告訴了我。
因為接下來,受鐘萬強這個大騙子的委派,譚某要代表熊家莊,去騙取姚路陽的大額錢糧。
楊少華這小子平素也裝窮,其實騙了不少錢。
另外,石大人,您要挾持人質,建議您去抓捕楊少華的小妾婁天英和他的兒子。
石大人,小民現在把熊家莊的什么秘密都告訴您了,您可要放過譚某一馬啊!
不然,您對不起譚某人的誠實的靈魂啊!”
石天雨哈哈一笑,抬腳踢在譚耀天的“靈臺穴”上。
譚耀天便撲倒在地上,暫時暈了過去。
石天雨收起手機,藏入懷兜里,又“嘿嘿”冷笑的說道:“想不到,我給錦衣衛公署十年的錢糧,今晚就可以一次性的準備好。魏雪妍,我送錢給錦衣衛公署,送到你徹底心軟并嫁給我為止。”
說罷,便將這些錢糧和無數的刀槍劍戟錘斧弓箭盾牌,全部飄移到系統空間大花園的大金庫、大糧庫和大武庫里,給熊家莊也來一次“釜底抽薪”。
然后,石天雨一腳輕輕的踢去,踢醒譚耀天,押著譚耀天出來。
又讓譚耀天在前引路,找到婁天英和她的兒子,隔空點穴,定住了抱著兒子的婁天英的身形。
婁天英的兒子頓時啞巴,婁天英也頓時嚇尿了。
石天雨含笑的對婁天英說道:“嫂子,請放心,我不是什么武林惡徒,不會殺女人和小孩的。
明白的說,我是要挾持你當人質,讓楊少華給我辦件事。
楊少華若是肯幫我辦事,我會放過他,他若是不肯幫我辦事的話,我會殺了他,但是,會養你們母子倆一輩子。還有一點,也請你放心,你已經半老徐娘,我不會看上你的。所以,我待會抓捕楊少華之后,你要勸說他與我合作,不然,他只有死路一條。”
說罷,又讓譚耀天去叫司徒燕進來。
譚耀天也算聰明,知道現在是無法與石天雨相抗的,只要石天雨不殺自己就行。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于是,譚耀天走到熊家莊的大門縫隙里,微微探頭,請司徒燕進來。
之所以微微探頭,是因為少了一只耳朵,臉上有血,不能讓大門外的人看到譚耀天臉上有血和少了一只耳朵。
石天雨暗贊譚耀天這小子真聰明。
司徒燕不知道山莊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便閃身而入。
石天雨又揚手隔空點穴,定住了司徒燕的身形。
譚耀天還很機靈的輕輕的將大門掩上,甚是配合石天雨。
現在,只求能活命,只求能不被石天雨閹成太監。
石天雨走到司徒燕的身前,香了司徒燕一口,又攬司徒燕入懷,低聲對司徒燕說道:“司徒姑娘,你的身世,我已經聽譚公子介紹過了。譚公子對你評價很高。”
譚耀天頓時羞愧的無地自容,但是,厚著臉皮,陪著石天雨,心里也明白,現在自己若是想跑,必死無疑,或者真的會被石天雨閹成太監。
人家石天雨都能隔空點穴,還怕自己跑嗎?
司徒燕頓時明白過來,譚耀天竟然是熊家莊的叛徒,心里暗罵譚耀天不是東西。
忽然被石天雨摟入懷里,芳心一陣慌亂,俏臉通紅,渾身發熱發燙,身子微微顫抖,從來沒有如此被一個男孩子如此摟抱過的,也從來沒有如此被一個男孩子香過的。
婁天英也是瞠目結舌,但是,心里鎮定了許多,暗道:原來,石魔喜歡的人是司徒燕,老娘剛才還以為石魔會對老娘怎么樣吶!
咦,司徒燕和石魔很熟悉嗎?這對狗男女的戀情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司徒燕就是熊家莊的細作嗎?
今夜,石魔忽然襲擊熊家莊,就是司徒燕與石魔里應外合的嗎?
他們?他們早就在一起了嗎?
現在,他們倆怎么如此親熱?
石天雨摟緊司徒燕,又俯耳低語:“司徒姑娘,你若是繼續跟著這幫武林劣徒,肯定沒有出路的,肯定是沒有前途的。而且,咱們倆現在如此親熱,婁天英和譚耀天肯定會以為你是熊家莊的細作,你在熊家莊里也待不下去了。
不如,跟我走吧,我娶你,給你一個富貴生活,以后兒孫也是一樣的榮華富貴。
司徒姑娘,你應該對我也很了解,心里也一直都明白我是無辜的。
所以,你冰雪聰明,一直沒有對我動手,一直在給你自己留了一條后路。
天下武林,六年來,一直被人暗中鼓動,前來圍殺我,暗殺我,襲擊我,追殺我。
但是,我一直都沒有大開殺戒,你懂的。
所以,也由此證明我肯定是好人好官清官,涪城轄區內的老百姓也可以作證,相信你已經聽說過我的為人處世無數次了,對我的為人處世和性格以及心胸也都很了解。
不過,待會,我就要大開殺戒了。
不滅了眼前的這幫武林劣徒,我始終不得安生,也無法為更多的老百姓辦更多的實事。
不過,司徒姑娘,你是無罪的,也是無辜的,還是不幸的,一直都在被人利用。
司徒姑娘,你美貌如花,人品好,只是無處安身。
我看,你還是找一個好人家嫁了吧。
相信我便是你夢想之中的好人家。呵呵!”
司徒燕心里其實早就喜歡石天雨了,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沒有對石天雨動過一劍一刀的。
雖然整天跟著這幫西北武林中人參與圍殺石天雨,但是,一直以來,要么遠遠觀戰,要么遠遠的深情的注視著人群之中的石天雨。
此時,司徒燕但聞石天雨如此發自肺腑之言,不由激動萬分,噙著熱淚,點了點頭。
既然待會石天雨就要滅了熊家莊,自己不如嫁給石天雨?
不然,待會,自己也會死的。
自有生以來,自己也沒有什么惡行,無非就是父親去世之后,為了討碗飯吃,一直棲身于熊家莊,但也沒有殺人放火,不能這么早就死了吧?那多不值得啊!
所以,趕緊同意嫁給石天雨。
石天雨也信守諾言,放了譚耀天。
又走過來,攬著婁天英母子和司徒燕,走進系統空間,讓婁天英繼續抱著愛子站在大花園里,便摟著司徒燕來到二號儲物柜的主臥室,滾進被窩里,幸福的洞房花燭夜。
司徒燕極是嬌羞,但是,也閉著眼睛。
痛苦的煉獄一會,便感受到似乎走進了天堂里的那般快樂。
婁天英聽到司徒燕那歡愉的樂音,甚是尷尬。
但是,渾身動彈不得,只能認真細聽,認真品味如此美妙動人的樂音,不由百感交集,感覺到自己從來就沒有如此幸福過,不由甚是羨慕司徒燕。
也感慨那么多武林中人曾經住在熊家莊,到頭來,最幸福的只有司徒燕一個人。
其他人,陸陸續續的都變成了一塊塊的靈位牌。
地面上的廝殺,石天雨丁點不擔心。
因為楊嵩的武功夠高強,李宮純也夠調皮搗蛋的。
而張慧有“爪黃飛電”這匹寶馬,逃跑肯定沒有問題。
確實如此。
此時,李宮純和張慧策馬如飛,令也已經策馬追殺她們倆的楊少華、北宮博、劉大融、龔寒玉等人甚是勞累,不僅人累,馬也累。
但是,李宮純的“照夜玉獅子”和張慧的“爪黃飛電”乃是超極品的寶馬,不會累的。
如此繞著熊家莊外圍跑,即便是跑一千圈,也就幾百里路,何況現在也沒有跑到一千圈。
“照夜玉獅子”和“爪黃飛電”均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上好寶馬,幾百里路對它們而言,算什么呢?有人敢靠前來攔擋,李宮純便一把“冰魄神針”甩去,攔路的人必死無疑。
雪鐵龍與楊嵩殺的難分難解,此時已經廝殺百招以上。
但是,高武之人比拼,其他人也插手不上,只能又騎馬去追逐李宮純和張慧。
如此,李宮純更是高興,更是感覺好玩,還不時的勒停寶馬,等候北宮博等人策馬而來。
待北宮博等人堪堪追至身后,李宮純又策馬跑開。
這可把熊家莊的這群武林中人個個都氣的七孔生煙,血壓狂飆。
丐幫川陜分舵的副舵主潘仁義因為血壓狂飆而墜馬,反而被后面策馬而來的龔寒玉縱馬踏死。
劉大融飛身下馬,抱起潘仁義的血肉模糊一團的尸體,哭成了淚人,也哭著問候了龔寒玉的老娘一百多遍。
一個時辰后。
楊嵩和雪鐵龍都有些累了。
兩人已經廝殺了五百多招,仍然不分勝負,難分難解。
但是,兩人的動作都緩慢下來。
此時,系統空間二號儲物柜的主臥室里,石天雨翻身下馬,沐浴更衣,從沐浴間出來之后,又吩咐丫鬟侍候好司徒燕,給司徒燕做好吃的,便押著婁天英及其兒子從系統空間大花園里出來,喝令北宮博、楊少華、劉大融等人跪下聽令。
北宮博、楊少華、劉大融等人頓時就呆愣住了。
楊嵩和雪鐵龍也對了兩掌,各自凌空翻飛,呆若木雞地望著石天雨挾持婁天英作為人質。
李宮純和張慧趁機勒馬停下,均是哈哈大笑起來。
“飛龍九式劍法”傳人黃淮安雙足一點,凌空握劍,刺向婁天英,竟然要先殺人質,十分的卑鄙無恥。龔冷星和龔冷月也握劍分別從兩翼襲擊石天雨。
石天雨左掌往前一拍,右掌左削右掃。
咔嚓!
黃淮安、龔冷月、龔冷星三人均是瞬間被三把巨型火焰刀撞擊而碎,并被燒成了灰燼。
龔寒玉、雪鐵龍、雪飛花等人嚇得急忙逃跑,邊跑邊哭。
石天雨冷冷的說道:“楊少華,你們追殺暗殺圍殺襲擊我六年了,我忍了你們六年。
現在,老子不忍了,誰要再襲擊我,我就讓他成為一堆骨灰。
楊少華,你真是卑鄙無恥,一直都在騙我夫人譚若鳳的錢。
幸好,譚耀天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不過,我現在不殺你。跟我走吧,去成都一趟,替我辦點事情。
還有,北宮博、劉大融幾個人也一起作陪。”
說罷,左手中指一揚,彈出捆妖繩,將北宮博、楊少華、劉大融三人捆綁起來,又反手連拍數把巨型火焰刀。轟隆隆!如此,將熊家莊擊毀并燒成廢墟。
北宮博、楊少華、劉大融拼命掙扎,但是,越掙扎,捆妖繩就將他們捆綁的越來越緊。
過了一會,北宮博、楊少華、劉大融幾個不掙扎了,反而感覺舒服一些,不由感覺甚是奇怪。
石天雨將北宮博、楊少華、劉大融、婁天英母子扔到系統空間大花園里,又問李宮純騎著寶馬,狂跑一個多時辰,過足癮了嗎?
李宮純說好過癮,寶馬就是寶馬,跑起來特快,爽啊!
石天雨便讓楊嵩、李宮純和張慧他們進入系統空間,一起回歸七號儲物柜里休息,又讓丫鬟仆役給李宮純、楊嵩、張慧煮些宵夜,填填肚子。
然后,石天雨走出系統空間,施展“縱意登仙步”,來到玉皇湖,直接進入玉皇湖的九毒教總舵的那座小島的那排梅林雅舍里。
石天雨雙足落地,便將楊嵩、李宮純、張慧、巴圖銀萍、柳如菲飄移出來。
楊嵩與郭東湘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兩人均不打話,便各自拔刀而出,均是左掌右刀,相撲拼命。
李宮純、張慧、巴圖銀萍、柳如菲也與郭靈雨、盛世森、盛世林、辛河、辛源等等九毒教總舵的高手廝殺起來。
而石天雨則是施展“凌波微步”,尋找郭東湘的錢糧,再來一次“釜底抽薪”,將郭東湘的三千萬兩銀子、九百萬石糧食和無數的刀槍劍錘戟斧棍弓箭盾牌鎧甲等等,全部飄移到系統空間里。
然后,石天雨就大開殺戒,施展“萬仞穿云”神功,冰封玉皇湖,殺了九毒教總舵萬余名弟子,僅剩下郭東湘父女、盛氏兄弟和辛氏兄弟等等數十余人逃跑。
隨后,石天雨又領著楊嵩和李宮純等人走進系統空間里,將諸位夫人送回各自的儲物柜里,又走出系統空間,獨自施展“縱意登仙步”飛往成都。
清晨。
成都,子龍大街的姚府。
姚路陽難過的在廳堂里背手踱步。
此時,府門卻響起了敲門聲。
“參見姚掌門!”
由管家迎進來的卻是北宮博、楊少華、劉大融這幾個西北武林鼎鼎有名的人物,均是抱拳拱手,向姚路陽躬身作揖,十分禮敬。
“哼!”彭金石見是北宮博等人前來姚府,不由怒氣沖沖,轉身而去。
北宮博大怒,當即揚手戳指彭金石的脊梁骨,怒罵道:“彭金石,你既投靠石天雨,又投靠西北武林,你一女二嫁,你這卑鄙無恥小人,還有什么顏臉來給我等臉色看?
哼!西北武林念在令師顏面上,尚未向你問罪,你還敢如此無禮怠慢我等?我呸!”
彭金石惱羞成怒,轉身大罵北宮博:“來啊!北宮博,你這虛偽小人,別以為彭某還沒有看穿你的為人。哼!彭某會怕你們嗎?彭某先前是為愛瘋狂,一時被爾等所圖,但是現在清醒了,認清了你們假仁假義的虛偽面目。就你們熊家莊潛藏的那些人,哪個不是貪財小人?現在,也是上門來討錢的吧?我呸,死瘋狗,滾蛋!”
北宮博氣得渾身發抖,怒目而視,跨步上前,就要動武。
劉大融急忙橫臂一攔,低聲說道:“楊莊主的妻兒皆在石天雨的手上,咱們還是先辦正經事吧,往后再找姚府中人算賬也不遲。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北宮博氣呼呼的轉過身去。
楊少華便拄著一雙鐵拐,輕輕的俯身而下,趴在地上,表示負荊請罪,乞求姚路陽原諒。
北宮博和劉大融也當即下跪,磕頭請求姚路陽原諒。
姚府中人頓時均是大愕,全都懵了。
還真是不知道現在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楊少華又說道:“關于白家新師兄之事,姚掌門別急,家師與馬致富頗有些交情,小侄且去試試請求馬致富幫忙,讓高迎強放過白家新師兄。”
北宮博說道:“對,咱們上次到涪城行刺石魔,便是馬致富秘密派田路風聯絡咱們的,當時馬致富和田路風他們還讓駐軍按兵不動,不管涪城發生何事,均不得支援涪城府衙以及涪城轄區境內的各縣衙。想來現在由楊莊主出面,去找馬致富相商放白家新兄弟一馬之事,馬致富肯定會給些面子的。”
當即口沫橫飛的說起了今年初春襲擊涪城的簡單經過。
姚路陽說道:“楊莊主,謝謝你啊!”
頓時眼放異彩,好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似的扶起楊少華,并向楊少華千道謝萬道謝。
心里也暗道:楊少華,你們如此去行刺石大人,你們不得好死啊!
惡有惡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肯定會報。
哼!待救出老夫愛徒,老夫再跟你們這些武林劣徒算賬。
唐美玲滿腔怒火,真想拔劍殺了楊少華等人。
唐玉林、姚潮海、荀金翅等人心里明白,還是石天雨厲害,楊少華等人六年來圍殺石天雨無數次,這次卻來替石天雨跑腿,肯定是被石天雨抓到了什么重要人質。
頓時,姚府中人,一陣輕松,皆是心道:果然背靠大樹好乘涼。
有了石天雨這個乘龍快婿,還真是沒有什么事情擺不平的。現在,連圍殺了石天雨六年的西北武林中人,也乖乖的前來給姚府辦事,石天雨真行!好樣的!
隨后,劉大融扶起楊少華,和北宮博一起,走出姚府,走向按察司府,等候馬致富的出現。
而石天雨也施展土行孫的法術,遁地盯梢,到了按察司府,忽然浮出地面,抓捕一名衙役,躲起來更換衣服,喬扮成布政使司的一名衙役。
又掏出手機來,準備給馬致富拍照和拍錄視頻取證。
旭日東升,映紅了東方天際。
劉大融、楊少華、北宮博等人在按察司府大門前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
石天雨便給劉大融等人拍攝視頻。
朝陽騰空,大街上開始熱鬧起來。
馬致富在眾侍衛舉著“肅靜”、“回避”的牌子之后,乘坐一頂大轎子來到了按察司府大門前。
呂源以川中的銀子要建千歲祠為名,一直不讓馬致富另外撥款經建布司府。
馬致富只好暫時與高迎強擠在按察司府里署理公務。
在馬致富鉆出轎子,雙腳落地的一瞬間,北宮博便疾沖上前,跪在馬致富的身前,說道:“小民乃是西北武林熊家莊的北宮博,此番特地前來拜見馬大人。”
眾侍衛大喝一聲:“什么人?”便握刀圍了過來。
馬致富聞得眼前大漢是北宮博,還以為北宮博是代表熊家莊前來討要銀子的,不由暗自心驚,連忙揮手讓眾侍衛退下。
楊少華、劉大融也走上前來,跪在馬致富身前。
馬致富無奈的扶起楊少華、北宮博、劉大融,又牽手北宮博,走進按察司府里,徑直走向內堂。這個情景被石天雨偷偷的攝錄下來。
而西北武林中人忽然走上門來,馬致富和田路風也沒有注意到衙役已經換了人,也無暇顧及其他,此時只能是暗暗思索如何來應付眼前這些武林中人前來“討債”。
所以,馬致富和田路風一時均沒有認出石天雨。
田路風又搶身而入,朝北宮博等人抱拳拱手,說道:“三位大俠,遠道而來,敢問有何要事?”
既是客氣客套,也是護著馬致富。
對于北宮博,田路風是熟悉的,知道北宮博很虛偽,也很魯莽,性格較為沖動,動不動就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人,而且,武功高強,掌力能夠開碑裂石。
北宮博在官家面前,卻是有些拘謹,也一直以為馬致富是很正直的,所以,對馬致富很尊敬,躬身說道:“二位大人,對不起,大清早的,小民幾個前來叨嘮二位大人了。
賤民等人與姚路陽乃是結義弟兄,家新賢侄之事,賤民想請求馬大人不看僧臉看佛面,看在老夫初春之時曾經聽命于馬大人之令,前往涪城行刺石魔之事之份上,放我家新賢侄一馬,北宮博不勝感激,往后定當知恩圖報。”
沒辦法拐彎抹角,直接告之自己一行之來意。
“這?!”馬致富與田路風皆是臉色突變,甚是難堪。
如此,就更加沒法注意石天雨混進來端茶倒水和偷錄視頻了。
劉大融連忙幫忙說話,躬身對馬致富說道:“馬大人,您放人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不會很為難吧?北宮大俠在江湖上是很有號召力的,將來,咱們一定會有機會報答馬大人的。”
馬致富聞言,心里暗暗叫苦,急忙施展官場演技,唉聲嘆氣的說道:“唉!不是本司不給諸位面子,只是販運私鹽,乃是死罪,而且此事已經鬧大。
漕運使司盧旺月扣押了姚家三十六條船,這可是捅破天的事情,本司哪里能夠一句話說放人就放人呢?何況,此事還涉及到多個衙門,不是本司一人可以說了算的。那高迎強高大人乃是按察司的主官,直接歸刑部管理的,本司乃是布政使司,只管民政和財政。”
話是如此,心里卻想:倘若把握好這起驚天動地的大案要案,那么,自己不僅會很出名,可能還會立大功并獲得晉升,入朝為官。
哪里還用得著在此與高迎強一起擠在這破破爛爛的按察司府里一起署理公務呢?
北宮博和楊少華、劉大融三人一怔,眼神全是失望。
馬致富接著又解釋說:“倘若本司宣布放人,會有人在背后狠參本司一本的,別忘了涪城那個石狗崽是本司之死對頭,呂源那老不死也因為前陣子被本司狠參過一本,而對本司一直耿耿于懷,經常給本司穿小鞋。
唉!諸位大俠,要是早點來就好了,在案子未定性之前,諸位大俠前來要人,本司可能或多或少的能幫上忙。但是,現在此案已經定性,本司實在幫不上忙啊!”
說罷,又裝出滿臉悲苦的樣子。
田路風也急忙幫著馬致富說話:“唉!要是涪城的石狗崽死了,那么,僅僅剩下呂源還好說。
諸位大俠,爾等可能也已經聽說了吧?呂源去年還讓其愛子呂初生與石天雨那狗雜碎結拜為異姓兄弟,呂源與石天雨可是同穿一條褲子的貪官污吏。
馬大人當然想幫幫你們,但是馬大人幫了你們的忙,馬大人卻要丟官罷職,還很有可能會有性命之憂啊!唉!”說罷,頓足捶胸,官場演技頗為精湛。
北宮博、楊少華、劉大融等人根本不懂官場演技,根本不懂官場規矩,根本不知道官場的水到底有多深,也根本瞧不出官場演技之破綻。
但聞此言,皆是長嘆一聲:“誒!”
均是心里暗想倘若因此幫了姚家,而導致馬致富出事,那么,自己還不是等于沒幫上誰什么忙呀?馬致富也是人啊!若是馬致富因此出事了,那么,這還不都是自己的罪過嗎?誒!
但是,楊少華的妻兒被石天雨扣留了,怎么辦?
北宮博和楊少華、劉大融均是啞口無言,左右為難。
三個人,霎時間,你看我,我望你,手足無措。
馬致富生怕北宮博等人再提出放人之事,連忙轉移話題,說道:“北宮大俠,西北武林與石天雨仇深似海。本司與爾等一樣,恨極了魏閹的這條走狗。
現在,石狗崽又為從京都下來的許禮捐贈十六萬兩現銀經建生祠,如此這樣勞民傷財的狗官,本司恨不得馬上治死他。
但是,石天雨現在在朝廷有魏閹罩著,在川中有呂源撐著,本司很為難啊!”
北宮博、劉大融、楊少華三人如何是老官僚馬致富的對手呢?
但聞此言,劉大融不由仰天長嘆,說道:“唉!馬大人,難為您了,小民對不起了,打擾您了!小民一定會再想法子,聯絡天下武林中人,替馬大人為民除害,一定會誅殺了那石魔的。”
但聞馬致富之言,劉大融連連長嘆,自慚形穢。
反而覺得自己上門來找馬致富,挺不好意思的。
馬致富順著話題,挑起自譽為武林正士的心病,說道:“石狗崽如若不除,不僅川中百姓深受其害,如果連番得到魏閹提攜,到時候官是越當越大,那時候,天下百姓都會深受其害啊!”
心里暗想:天下哪個武林正士不是自詡為民除害、替天行道的呢?
老夫這番話不讓眼前這三個武林莽夫掉下眼淚,老夫就不是人。
說罷,臉露笑容,得意非凡。
北宮博還真被馬致富激的義憤填膺,青筋畢露,雙目血紅,大聲吼道:“對,馬大人說的對極了。石魔原本是天下第一毀花大盜許明勇門下弟子,此人不除,必將危害天下蒼生。老夫定當與馬大人聯手,共除此惡賊。”
反而把自己來找馬致富的目的都忘了。
馬致富又對楊少華說道:“楊莊主,路風說你素有賽孟嘗之稱,一直接濟武林中人在熊家莊食住,你過的日子,也不容易啊!”說罷,又側頭對田路風道:“路風,你差人回府,將本司平生積蓄的五千兩銀子轉贈與楊莊主,快去!”
楊少華心頭一陣發熱,伸手緊緊地握著馬致富的手,哽咽難言,淚水滑落。
北宮博激動的熱淚盈眶,泣不成聲的說道:“馬大人,大明天下的官員要都似你這樣清廉愛民就好了。”田路風去而復返,速度極快。
其實,田路風是在自掏銀票,先掏錢給馬致富墊上。
此時,田路風雙手捧著銀票,滴著淚水,哽咽的說道:“馬大人,銀票取出來了。唉!夫人舍不得這點積蓄,她,她,她哭了。”
這話,又把楊少華、劉大融、北宮博三人感動的熱淚盈眶,也讓楊少華羞愧難當。
但是,現在熊家莊毀了,也不知道那個秘密山洞里的錢糧還在不在?會不會被熊家莊的叛徒譚耀天搬走?聽婁天英說,熊家莊的另一個細作司徒燕,都已經與石天雨洞房花燭夜了。
誒!算計來算計去,反而被別人給算計了。
所以,這次,楊少華真的是急需用錢了。
馬致富將銀票取過來,塞到楊少華手里,說道:“楊莊主,你雖然年輕,但是,在武林之中德高望重,心系天下蒼生,本司對你仰慕已久,倘若他日告老還鄉,本司就到熊家莊去,與楊莊主一起下棋品茶。但盼屆時,楊莊主能收留馬某人啊!”
“大人!嗚!”楊少華被馬致富感動的哭出聲來,激動的渾身發抖。
馬致富給楊少華錢,目的就是讓楊少華等人快點滾蛋,便把握機會,說道:“好了,三位大俠,本司要去巡撫府會商要務,就由路風替本司派人護送你們出川吧!”
“謝謝馬大人!嗚!”
劉大融、北宮博、楊少華朝馬致富抱拳拱手,躬身作揖。
均是流著嘩啦啦的淚水,哭著隨田路風走出了按察司府。
劉大融走出按察司府,感覺由田路風相送,目標太大,便對田路風說道:“田大人,您公務繁忙,就不要相送了,免得石魔得知消息,以官匪聯手之名加害馬大人。他日誅殺石魔后,賤民一定提著他的人頭來拜見田大人。”
田路風隨即打蛇沿棍上,趁機擺脫這三個武林莽夫,又順水推舟的說道:“劉舵主不愧智勇雙全,名滿天下的大俠啊!還是劉舵主想的周到,小吏得罪了,就不送三位大俠出城,諸位,路上小心啊。往后若有什么為難之事,就派弟子來報個訊。田某和馬大人一定會盡力相助的。”
劉大融急忙躬身說道:“記得!記得!謝謝田大人!小民回到西北武林之后,一定將馬大人的話轉告諸位武林同道,同仇敵愾,共誅石魔,還川中一片凈土,還天下武林一片凈土。”
心頭又是一陣感動,連連拱手向田路風道謝。
抬起頭來時,已經是滿臉淚水。
田路風急忙轉身而去,像逃難似的跑開了,瞬息之間,也是渾身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