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雨在新城區建設現場查勘問題一會,便率眾回歸府衙,發現魏雪妍和何仙姑、菊萍已經坐在內堂里品茶,便知道她們是來要錢的。
于是,石天雨不待魏雪妍開口,就對蔣孝說道:“馬上領這兩位大人到府衙金庫去,點齊銀子,裝好箱子,讓這兩位大人攜帶銀子回京都。”
說罷,揚手指了指菊萍和何仙姑。
不方便說出菊萍和何仙姑真實身份,只能說這兩位大人。
蔣孝以前也是見過魏雪妍和菊萍、何仙姑的,只是不知道這三個人的真實身份。
魏雪妍說道:“我不要現銀。這次,就我們三個人,其他高手護送萬歲爺回京都了,我們三個人,沒有能力保護那么多的現銀。
時下,西北那邊,中原那邊,劫匪四起。石大人,你還是給我通兌銀票吧。我回到京都兌換現銀便是。給我一百萬兩銀子,我半年內不來煩你。”
蔣孝嚇了一跳,心道:什么人呀?口氣這么大?張嘴就要一百萬兩銀子,天啊!她們到底是什么人呀?
石天雨笑道:“現在,府衙金庫應該還有二十多萬兩銀子吧。你讓何仙姑和菊萍先隨蔣孝到府衙金庫提二十萬兩銀子存入到和恒連鎖銀號涪城分號里去,兌換成通兌銀票。
反正,我今年會給錦衣衛公署二百萬兩銀子的,稍后,我送到京都給你,可以嗎?”
魏雪妍起身笑道:“涪城府衙真會這么窮嗎?”笑的很燦爛,尤其是她那兩個深深的酒窩,格外迷人。任誰看見了她的嫵媚,都忍不住想香她一口。
蔣孝嚇得冷汗直冒,好像是聞出什么味道來了。
石天雨笑道:“你沒聽說過三窮四月這句俗話嗎?另外,新修訂的大明律例關于深度限制工商業發展的這一條,到底是哪個豬腦子提出來的?
如此,往后,整個大明朝廷會更窮,這條規定,可是挖大明朝廷墻角的,難道萬歲爺就任由這些豬腦子挖大明朝廷的墻角嗎?好了,不啰嗦了。走吧,我領你去府衙金庫看看,是不是現在真的只有二十多萬兩銀子。”
魏雪妍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我不去府衙金庫了,我相信你。但是,涪城的殷商給你籌措銀兩也該差不多了,你還讓卓世才和嚴林石、姚路陽減免六十萬佃戶田租半年,接下來,涪城府衙又如何過日子?難道除了繼續打斷王朝的雙腿,你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
說到后來,又狠狠的諷刺石天雨巧取豪奪,不擇手段。
石天雨當即從懷中掏出王朝家眷的供詞,遞與魏雪妍,也調侃的說道:“我知道你心疼你的王朝哥哥,看看吧,你的王朝哥哥到底有多貪,才來涪城任職多久呀?哼!”
也狠狠的諷刺魏雪妍一番。
魏雪妍白了石天雨一眼,但是,忍不住好奇的打開這一紙供詞來閱看。
何仙姑和菊萍兩人湊近過來看看,閱看后無不怒罵王朝不是東西,真是大明朝廷的蛀蟲。
魏雪妍頓時臉紅耳赤,甚是不好意思。
石天雨笑道:“王朝自恃有九千歲撐腰,一直不把我這個知府放在眼里,我忍他很久了。如有下一次,我砍了他的狗頭,將他的狗頭,懸掛到城南門上去。”
魏雪妍將王朝家眷的供詞還給石天雨,又含笑的問:“我才不管這些臭事,你什么時候拿一百萬兩銀子的通兌銀票到京都來給我。署里又差不多揭不開鍋了。”
石天雨收起供詞,感慨的說道:“想娶你吧,資費真貴。我都給你好幾百萬兩銀子了。再這樣下去,真不敢娶你了。行了,半個月吧。到時候,我到京都找你去,或是托飛鷹神探謝文把通兌銀票給你送過去。”
魏雪妍俏臉通紅,但沒再吭聲,瞪了石天雨一眼,轉身而去。何仙姑和菊萍朝石天雨一笑,將石天雨之前拎給她們的兩箱金磚放在內堂里。
何仙姑低聲說道:“你私人的錢,公主不要。你也別打她的主意,她的婚姻大事,由萬歲爺作主。這些錢,你拿回去吧。”說罷,也跟著魏雪妍走了。
石天雨朝蔣孝揮揮手,示意蔣孝送魏雪妍等人走出公堂。
然后,待蔣孝轉身,石天雨便將兩箱金磚飄移回系統空間的大金庫里。心里也在盤算,接下來,怎么籌糧籌款好呢?再向那些殷商攤派,已經不現實了,不能竭澤而漁。
驀然間,想起了安梓縣的礦山和那些礦監。
蔣孝回到內堂,不解的問:“石大人,那三位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呀?咱們府衙歸她們管嗎?憑什么咱們要給她們二百萬兩銀子呀?咱們的錢,也來的不容易呀!”
石天雨笑道:“剛才那位女扮男裝的少年俊美公子,便是錦衣衛指揮使楊有才,何仙姑和菊萍是她的隨從。你說,咱們不討好她們,敢打王朝嗎?錦衣衛無孔不入,咱們府衙里說不定都有錦衣衛喬扮的公差人員。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這種喬扮成咱們的公差人員的監視之下。而且,錦衣衛有偵緝、抓捕、詔獄、刑罰、先斬后奏的大權,皇權特許,沒辦法,咱們得讓著點。
楊有才出任錦衣衛指揮使之后,算是很好的了,沒怎么抓捕過官吏,當然也有抓過一些貪官污吏,但是,從來沒有冤枉過任何好的官吏。而且,平定江湖幫會,功不可沒。
所以,咱們的一舉一動,楊指揮使都知道的,都是了如指掌的。而且,我是錦衣衛公署同知。也就是說,我在錦衣衛公署里是管財的。
前年在谷香縣的時候,我給了錦衣衛公署七八十萬兩銀子吧。去年,咱們府衙給了錦衣衛公署二百多萬兩銀子。
今年,也給她們吧,這是我的職責,也是為了避免往后有什么麻煩。錦衣衛是可以隨意抓人殺人的,你是知道的。
咱們為民辦實事,有時候也會違反大明律例的。
現在,這新的大明律例不是人制訂出來的,尤其是那些東林讜人,都瘋了,都有病,明面上都是所謂的正直的朝廷大員,私下里,他們都在挖我大明朝廷的墻角啊!”
蔣孝驚叫一聲,頓時呆若木雞。
石天雨便走出內堂,來到公堂上,繼續批閱公文。
好不容易送走了“瘟神”,又有其他事情發生了。
“石大人,大事不好!”
此時,劉來福策馬跑入公堂來報,可見,事態有多嚴重了。不過,石天雨鎮靜自若,已經習慣了,坐在公堂上,一邊批閱公文,一邊頭也不抬的發問:“又有什么事情?”
劉來福飛身下馬,將戰馬交給一名捕快牽出去,便小跑的來到石天雨的案桌前,急促的說道:“石大人,平亭縣縣丞姚潮海剛剛由平亭縣回成都,路過涪城,讓小吏盡快向您稟報,他稱有仆人來報,漕運使盧旺月因為逼姚路陽替他獻銀給許禮不行,便以販運私鹽為名,扣留了姚氏三十六條大船。姚氏門下弟子白家新已經被移送到按察司府去了。”
氣喘吁吁,急忙稟報事態嚴重。
卓世才剛才被石天雨當眾逼著給自家的佃戶減免了半年的田租,感覺虧大了。
此時,又與嚴林石跑到府衙公堂上來,準備和石天雨相商挖礦事宜,以補充此虧損,但聞此言,不由怒火中燒。
卓世才當即破口大罵盧旺月:“格老子的,盧旺月算個屁呀?竟然敢動石大人的岳父姚翁?找死呀?姚翁可是川中首富,是可以隨便動的嗎?”
甚是憤憤不平,為姚路陽抱打不平。
其實,無非是為了討好石天雨。
嚴林石插話說:“姚翁與盧旺月此前交好,只因盧旺月看中了姚侄女唐大小姐,唉!盧旺月都可以當唐大小姐的爺爺了。怎么還想著那種齷齪事,竟然想納唐大小姐為妾。從來就不顧及他此前的好友姚翁的感受。”也將姚路陽與盧旺月撕破臉之事的起因講出來。
石天雨放下毛筆,將公文遞與蔣孝分發派發,又對卓世才和嚴林石說道:“二位掌柜可否先行前往成都一趟呢?安撫一下姚府中人吧,本官隨后就來。”沒有說如何解救姚氏一門,而是提議卓世才和嚴林石二人再前往成都一趟。
卓世才、嚴林石自然樂意,各自朝石天雨欠欠身,又異口同聲的說道:“石大人但有吩咐,小民自當照辦。”然后,他們倆人便乘馬車前往成都,前往姚府去了。
一路上,他們兩人皆想,石天雨一個小小的涪城知府,雖然是領從二品官銜,但畢竟不是現職的從二品官員啊!如何和從三品的現職官員漕運使盧旺月來斗呢?
更何況,川中漕運發達,盧旺月管的錢多,實力雄厚,石天雨一個小小知府,如何跟盧旺月斗呀?這事可不好處理啊!
而且,姚路陽的弟子白家新還被移送到了按察司府。
那按察司高迎強又素與石天雨不和。
此事,難啊!
石天雨走出公堂,穿過內堂,來到府衙后院里散步,也在庭院里,雙手環抱于胸前,苦苦沉思,如何才能救出姚路陽來呢?如何才能將姚家的船只贖出來呢?
找呂源嗎?要是他問起給許禮籌錢同時經建十座千歲祠之事,那可怎么辦?所以,找呂源嘛,肯定不現實。現在,涪城府衙也掏不出許禮想要的那么多錢啊!
誒,剛才,留下魏雪妍就好。
哦,那也不行,她若是知道姚路陽是我未來岳父,肯定也不樂意替我營救白家新的。
姑娘家家的,哪有不吃醋的呢?
找高迎強嗎?也不可能!上次,我抓捕白優龍的時候,已經讓高迎強吃盡苦頭。石某與高迎強實際上已經公然撕破顏臉了,如果此時,石某去找高迎強,那真是自討苦吃。
到京都去找人出面?遠水解不了近渴。
唉!想做出些政績來,還真難!
我太難了。
夕陽西沉,晚霞將天空裝點的格外醉人。
晚風清涼如水,飯菜飄香。
劉來福走出來,對石天雨說道:“石大人,快回府吃晚飯吧,安大伯來府衙找您吶!”
石天雨仿佛沒聽到劉來福在身邊說話,而是喃喃的說道:“販賣私鹽可是死罪,此案還真不好弄。格老子的,偏偏白家新還落在了高迎強手里。唉!盧旺月真會捏人罪名啊!出手真夠毒的,竟然捏姚家販賣私鹽。”
此時,陳彪、潘棟、蔣孝、彭金石等人圍了過來。
石天雨回過神來,說道:“走吧,回石府吃飯去。”
說罷,便快步穿過府衙后花園,回到了石府。
眾人圍坐在一起,一起吃飯喝酒。
石天雨滴酒未沾,低頭吃飯,狼吞虎咽,沒幾下功夫,便吃好晚飯,來到石府的后花院里。
新月仿佛是一輪彎鉤,冉冉升起。
星月交輝,天空猶如一幅秀麗的畫卷。
處理姚氏被盧旺月施辣招指證為販賣私鹽這起案子,難度肯定是很大的。
石天雨在后院里背手踱步,眉頭緊皺。
此時,劉來福吃飽飯了,走到后院,隨即怒罵盧旺月:“格老子的,盧旺月真不是人,可以當人爺爺了,卻要與咱們石大人爭女人?咱們做掉他,讓此案不了了之。”
義憤填膺,但是,方法簡單,手段粗暴。
以石天雨此時成熟沉穩的性格,肯定不會這么干的。
蔣孝吃完晚飯,也走到后院里,連忙向石天雨獻計,說道:“石大人,盧旺月只想到你是涪城知府,而沒有想到您是從二品官員和龍庭大將軍,不如,石大人您以龍庭大將軍的身份和名義出出面,找盧旺月談談?”
石天雨搖了搖頭,說道:“白家新現在已經被移送到按察司府,而本府與高迎強早已經撕破臉,此事難,難就難在此。這已經不是向盧旺月要人了,而是向高迎強要人。”
陳彪走過來,抱拳拱手,躬身也獻上一計,說道:“那就請求呂大人出面試試?”
石天雨又搖了搖頭,說道:“販運私鹽,那可是死罪,呂大人原本與高迎強、馬致富不和,前陣子被馬致富、高迎強等人狠參了一本,他的位子也不穩,他也不敢強出頭的。
而且,前幾天,許禮在巡撫府的公堂上,向各府州知府知州籌措銀兩,馬致富、高迎強二人竟然與呂大人公然唱對臺戲,當場就干起拆臺的勾當來。
南安知府張家軒,巴州知州梅發謙,不僅沒有捐銀子,而且,連欠條都沒打。
官場之事,十分復雜,不是爾等想像之簡單。能當上知府知州的,哪個人沒有背景呀?盧旺月長期占據著漕運司這個肥缺,難道他沒有強大的背景嗎?”
眾人頓時一時沉默,均有些不知所措。
彭金石吃飽飯出來,情緒低落的對石天雨說道:“石大人,小吏先回成都看望師父吧。”
石天雨說道:“好,告訴姚翁,我會處理好此事,擔保白家新無事,那三十六條船,也會物歸原主的。一定要寬慰好姚翁,千萬別因為心情不好而鬧出什么病來。”
彭金石“嗯”了一聲,轉身而去,走出后門,便飛身上馬,策馬回歸成都,看到石天雨那么久都沒有想出辦法來,彭金石似乎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
劉來福向來十分感恩石天雨,急忙又問:“石大人,那怎么辦是好呀?姚翁可是石大人您的未來岳父啊!此事不能久拖不決,否則,會讓姚翁滿門都有牢獄之災的。”
陳彪滿臉陰霾,殺氣騰騰,怒吼道:“姥姥的,做掉盧旺月,他敢碰咱們石大人的岳父?找死呀?”說罷,竟然拔劍而出,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此維護石天雨。
石天雨仍然甚是冷靜,說道:“咱們為官,遇到此類事情,硬來肯定不行。此事得想一個萬全之策。”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眾人一時又都束手無措。
石天雨看到大家士氣低落,便又含笑的分析道:“本府如若能夠保出白家新,川中所有富商便會認為本府有本事,以后都會向著本府的。本府碰此案,不僅僅是因為石姚聯姻那么簡單的!這還關系到大伙往后的政績和仕途。別忘了,咱們把王朝的雙腿都打斷了,所以,處理此案,得圓滿,不能焦急辦壞事,得想出好法子辦好事。”
蔣孝贊道:“石大人言之有理!咱們若想干成大事,沒有銀子是不行的。采取加重百姓負擔、增加稅賦的做法也不可取。那么,銀子從何而來呢?惟有從那些富商手上來。所以,咱們得保護那些富商的利益,切莫挫傷他們營商的積極性。否則,沒了富商上繳的賦稅,咱們往后連俸祿也領不了啊!那將如何養家糊口呀?”
陳彪卻迷茫的說道:“可是,新的大明律例規定,要深度限制工商業發展,咱們若是公然保富商之子出獄,恐怕又會有人借此事狠參石大人一本啊!”
石天雨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不過,咱們不能知難而退,而要迎難而上。此案嘛,本府還是要碰碰的。本府之性格,越是艱難越往前。淌過的險灘太多了,所以,沒感覺到前路迷茫和前路艱險。”劉來福頓時精神一振,說道:“前怕狼,后怕虎,不是咱們這些弟兄的性格。石大人,您怎么說,咱們就怎么干,吩咐下來吧。”對于永遠追隨石天雨,甚是堅定。
蔣孝靈機一動,又獻上一計,躬身說道:“石大人,不如咱們潛入漕運司衙門內,將那些所謂的販賣私鹽的罪證全部偷走?這樣,盧旺月就沒有證據指證姚路陽了。”
石天雨仍然搖了搖頭,斷然否決,說道:“倘若用船販運私鹽,恐怕數量不少,憑咱們弟兄幾個,短時之內無法偷完那些證據。盧旺月不可能將那些證據卷宗,全部擺放在桌面上,等著咱們去偷。咱們潛入漕運司衙門內,還得翻箱倒柜,四處查找,沒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陳彪卻贊成蔣孝的建議,并補充說道:“倘若盧旺月意在強逼姚府替他獻銀給許禮,恐怕他不會將罪證移交按察司府那么快,咱們得想個法子鎮住盧旺月,慢慢搬運那些私鹽和銷毀那些罪證,這樣也是可以的。”
石天雨笑道:“恐怕盧姚兩人早已經撕破臉,因為盧旺月已經將白家新移交給按察司府了,那些罪證肯定也會移交給按察司府的。
此案若定,恐怕姚氏滿門也跑不掉。接下來,錦衣衛也會出動,通緝姚氏滿門。現在,錦衣衛公署可是擁有二十多萬名錦衣衛。無論姚氏逃到哪里,都會被抓捕的。”
月亮漸圓,附近的云朵也被映照的猶如雪片般那么白。
陳彪憤然的說道:“無論如何,盧旺月這么干,就是不給石大人面子,既然如此,石大人也不用給他面子。”
蔣孝接過話茬,說道:“看來,現在,咱們只能與高迎強、馬致富交換條件了。”
這回,講到點子上了。
石天雨說道:“不錯,現在的關鍵是高迎強和馬致富的態度。縱然姚家花銀子,恐怕白家新至少也得發配充軍啊!”點了點頭,充分肯定了蔣孝的意見。
陳彪感覺難度挺大的,遂提出新意見,說道:“高迎強不可能與咱們交換條件吧?他肯定會把罪名定得很響亮,將此事件再鬧大。再說,咱們拿什么來與他交換條件呢?”
石天雨嘆了口氣,似乎從未感覺到有今天這樣的艱難,說道:“唉!讓高迎強來斷此案無罪或是不了了之,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從囚犯中找一個人來當替死鬼。”
這話倒是提醒了蔣孝。
于是,蔣孝接過話茬,說道:“前陣子,江湖中人到涪城來鬧事,打砸千歲祠,聽說是馬致富和高迎強派田路風和袁偉清秘密聯絡西北武林中人干的,不如抓些西北的江湖中人來嚴刑拷問?
高迎強與馬致富同穿一條褲子,馬致富若是有了把柄捏在咱們的手中,那么,量那高迎強也不敢不聽咱們石大人的。”
圓月清幽淡雅,朵朵雪白的云朵,飄浮于圓月四周。
劉來福拍手叫好,激動的說道:“蔣兄弟真是聰明,說得好。”石天雨笑道:“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呀!咱們到哪里找那些西北的江湖中人來呢?交起手來,誰勝誰負呢?萬一,咱們打不過西北武林中人,反倒是被他們擒拿了一些人質,豈不是更加不妙?”
蔣孝又獻上一計,說道:“馬致富反對石大人建千歲祠,咱們不如拿千歲祠來作文章?比如擰掉魏忠賢的金像頭,栽贓給馬致富,然后找個機會去抓人?”
陳彪則是反對,理由充分的說道:“馬致富乃是川中三司之首,連呂源節制他都很困難,石大人官品和馬致富一樣,但是,實權遠差于馬致富,豈能抓他馬致富呀?”
劉來福卻感覺這是一條好計策,贊同蔣孝的話,說道:“涉及到千歲祠這樣的重大事情,朝廷六部必然重視。屆時,何須石大人出馬呀?”
蔣孝聞言,高興地叫道:“好!太好了!石大人,就這么辦吧。”
石天雨又搖了搖頭,斷然否決,說道:“不行,千歲金像頭顱不見了,你們也一樣難逃其責,也就是說咱們與馬致富都沒有好下場。”
“大人!”蔣孝等人聞言,全是心頭一陣感動。
石府后院內一陣沉靜,個個既感動,又在垂頭苦思。
此時,張慧從廳堂里走出來,喊道:“諸位,后院里好像有蚊子咬喔,是不是進來廳堂品茶呀?我給諸位泡的可是上好的武夷巖茶哦。”
哈哈!
眾人一陣大笑,隨即走進石府廳堂,坐下來,一邊品著好茶,一邊商量著如何營救姚路陽一家子事情。
蔣孝呷了口茶,又獻上一計,側頭說道:“石大人,不如讓盧旺月自打嘴巴吧?”
石天雨還是搖頭否決,說道:“可以讓盧旺月自打嘴巴,但是咱們插手,高迎強、馬致富對于此案必然會變本加厲,對姚翁滿門更是不利。”
蔣孝伸手搔搔后腦,又想出一個法子來,側身說道:“石大人,你可以不公然露面的,比如讓戴坤出面?比如讓安子午出面?”石天雨既肯定又否定的說道:“嗯,這倒是一個法子。但是,咱們拿什么來與高迎強、馬致富交換條件,讓他們放人呢?”
蔣孝嘆了口氣,放下那杯茶,起身走到庭院里。
還是感覺在初夏的圓月下散步較為舒服,較為清爽。
圓月灑下如水銀光,庭院里的花草都沾滿了露水。
眾人無語,雖然是品著好茶,但是,品之無味,因為沒有想出好計策來。
接著,也都紛紛起身,走在庭院里。
他們來回踱步,又再度陷入苦思冥想之中。
天空幽藍幽藍的。
蔣孝走了幾圈,便停下腳步,轉身面對石天雨,說道:“馬致富、高迎強手下最重要的將領,要數劍閣關的洪連素,而洪連素手下最重要的將領則是仇揚,倘若抓住洪連素或是仇揚的什么把柄,那么,咱們便可以與高迎強和馬致富交換條件,讓他們放人了。”
陳彪聞言,頓時來勁了,激動的說道:“不如栽贓給仇揚?他上次被石大人修理了一下,人們都知道他會報復石大人的。而且,谷香縣那邊,駐軍人數少,將領武功不高,容易控制。咱們從涪城這邊到谷香縣去,路途也近。”
石天雨點了點頭,說道:“還是抓捕仇揚之父仇正拔吧。涪城距離谷香縣也不遠,劉來福連夜出動,帶一百名捕快去,再次抓捕仇正拔,指證他對其四周村落的民女怎么樣。
當然,事先要串通好一些民女,你們找些熟人的丫鬟扮作那些民女。蔣孝,你現在代劉叢管財,所以,你馬上從府衙金庫里拿出一千兩銀子出來,收買那些假民女。稍后,我讓嚴林石補回給你入庫入賬。”
“諾!”蔣孝激動的躬身應令而去。
劉來福斬釘截鐵的說道:“對,仇揚這次決不敢隨便到府衙鬧事,因為他上次被石大人整怕了,他必然會請洪連素出面。然后咱們與洪連素交換條件。洪連素必然會去找馬致富與高迎強出面,到時候,就可以交換條件了。”
這回連劉來福也能設計出具體的策略來了。
不是石天雨想不到什么好辦法,而是為了培養一幫心腹親信部屬,將來若是真有什么戰爭發生,石天雨便可以讓這些人獨擋一面了。
其實,石天雨早就想出好辦法來了。
作為戰神,根本無須如此苦思冥想。
陳彪遂又補充的說道:“還有,請諸位府上的保鏢、仆人扮裝作鄉民,事先與那些假民女以父女、兄妹相稱,指證仇政拔是如何強占民女、如何戲弄那些民女的。
仇揚找洪連素出來,還得花費一些功夫,咱們來得及訓練那些假鄉民假民女。”
補充意見,把計劃進一步完善。
石天雨當即拍板,果斷的說道:“好,就這么定了。本府連夜去成都。潘棟,你立即派捕快趕往安梓縣,調花秋行、花冬風以及兩千將士連夜過來,在府衙四周埋伏。
如此,可以確保涪城安全以及府衙和涪城千歲祠之安全。屆時,殺幾個將領也沒事,萬事由我擔當。反正洪連素他們敢率部而來,就是謀反。”
“諾!”潘棟躬身應令而去。
石天雨又掏出四只金元寶,塞到陳彪的雙手之中,說道:“陳兄,你馬上到涪城的所有的那些館院去走走,去逛逛,挑四名既漂亮又有病的姬女過來。
隨后用馬車護送兩名姬女到成都的戴府來,讓戴坤將她們轉贈與盧旺月,既要讓盧旺月自打嘴巴一下,還得給他一些甜頭,更要讓盧旺月沾上病,從此不治而亡。
記住,你事先要找一個或兩個可靠的郎中,來確認姬女的病。
一定要找到有病的姬女,并贈予金元寶安置那些郎中遠走高飛。
另外兩名有病的漂亮姬女,暫時留在貴府之中,派人看管,稍后送給洪連素享用。
如此,不僅可以讓盧旺月和洪連素丟官罷職,也要讓他們丟了性命。
而且,咱們做這一手,還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來狠的!絕對不能有婦人之仁。
現在這形勢,不狠不毒,那可不行。”
“哈哈哈哈!”
陳彪等人聞言大笑,感覺石天雨此計甚妙。
既可以干掉令人討厭的洪連素和盧旺月,也感覺很好玩。
此計所設,實在太玄妙了。
石天雨又補充的說道:“哦,對了,還有,為了讓那些姬女配合咱們,你們可以許諾,府衙里尚有些捕快職位空缺,只要她們配合,可以安置好她們的親友。總之,往后,不僅可以讓她們衣食無憂,也可以讓她們的家人富貴起來。只要她們愿意為咱們作貢獻。”
“諾!”眾親信心腹,隨即抱拳拱手,躬身而退,然后飛奔出府,執行如此完美計劃而去。
疏影橫斜,暗香浮動。
成都城南,子龍大街的姚府里,燈火通明。姚路陽被盧旺月兇悍的擺了一刀,肥胖的身軀沒有幾天就瘦了一圈,頭發全白了,雙目失神,有氣無力。
此時,坐在廳堂里的姚路陽拿著茶杯,怔怔發呆,竟然不會往嘴里送,心里難過的暗道:
打吧?斗不過按察司府中的高手。
找些江湖中人來幫忙吧,事發突然,又來不及了。
誒,老夫損失三十六條大船屬于小事,愛徒白家新要是人頭落地,自己此生可以說是白活了。
此時,姚潮海策馬從平亭縣趕回成都,飛步進府,來到廳堂,躬身對姚路陽說道:“爹,孩兒匆匆經過涪城之時,已經讓劉來福向石兄弟稟報了。石兄弟必定不會袖手旁觀的,爹,您就放心吧。”
如此抬出石天雨來,好言好語的安慰老父親。
唐美玲不安的說道:“但是,石相公至今沒有到啊!”
早已哭得兩眼紅腫,如同淚人一般。
素來敬重白家新的為人,為白家新如此替姚氏擔當罪名,既內疚又擔心還害怕。
彭金石此時也已經策馬回到成都,回到姚府,飛步進來,便勸慰唐美玲,說道:“妹子,別怕,白師兄沒事的。石兄弟一定會來營救白師兄的。
愚兄回來之前,是在石府吃晚飯的,那會,石兄弟正和府衙一幫重要頭領商議營救白師兄的計策。這會功夫,石兄弟肯定已經想出好計策來營救白師兄了。”
唐美玲朝彭金石眨眨眼睛,示意彭金石要裝出悲傷來,又側頭朝姚路陽的方向呶呶嘴,示意彭金石要去勸導姚路陽,別只是來勸慰自己。
荀金翅也回來了,急忙勸慰姚路陽,躬身說道:“師父,石大人乃是從二品官員,龍庭大將軍,布司府的右參議,涪城知府,那個盧旺月在石大人面前,算什么狗屁呀?”
姚路陽既想保住愛徒,又兼顧著愛女的幸福,無計可施,連聲長嘆,難過無限的說道:“唉!可是販賣私鹽罪名大,為師實在不想石大人插手此案啊!石大人也不是你們所想像的那樣無所不能。而且,此案已經移交按察司府,石大人若是敢碰此案,必遭高迎強、馬致富那幫奸佞狠參一本。唉!”
唐美玲心頭大震,暗道:石郎,你最好不要來成都,玲兒可不想你有什么事?你若是丟官罷職,我也失去嫁給你的意義了。我以后的錢財和軍機情報,那得從何處而來呀?接下來,姚路陽倒了,我的錢財和軍機情報就全靠你了。
涪城石府。
石天雨待一幫親信心腹走了之后,便摟過張慧,走到后院,牽著“爪黃飛電”,走進系統空間里,摟著張慧并牽馬來到七號儲物柜里。
李宮純聽到寶馬的嘶鳴聲,便跑出來,望著“爪黃飛電”,說道:“相公,我的照夜玉獅子呢?”
石天雨笑道:“先歇息一會,半夜里,騎著照夜玉獅子,跟我到西北的熊家莊去,抓幾個人。然后,我們一起到成都去,營救川中首富姚路陽之徒白家新。”
楊嵩急忙討好的說道:“賢婿,老夫也參戰吧!整天閑著,太無聊了。不經常出去練練手,老夫一身武功肯定遲早會荒廢的。”
石天雨點了點頭,說道:“好,你也先去歇會。今夜,咱們打兩處地方,一是熊家莊,二是玉皇湖。”楊嵩驚叫道:“什么?一個西北,一個西南?兩地何止相距千里呀?”
石天雨笑道:“我會縱意登仙步,你忘了嗎?”
眾人“哦”了一聲,恍然大悟。
張慧知道今晚石天雨肯定是要慰問李宮純的了,便自覺的走開,來到楊妙云的臥室里,看望楊妙云。石天雨遂摟著李宮純回房睡覺。
得讓李宮純過足癮。
不然,李宮純才不會給石天雨賣命吶!
午夜時分,石天雨施展“縱意登仙步”,僅半個時辰,便到了西北熊家莊,當即從系統空間里,將楊嵩、李宮純、張慧、“照夜玉獅子”、“爪黃飛電”飄移出來。
咴咴!
頓時,寶馬嘶鳴起來。
李宮純激動的飛身上馬,騎著“照夜玉獅子”,策馬來回奔跑起來。激動,太激動了!不用石天雨教,不用石天雨使用什么計策,李宮純便無意之中用上了“調虎離山”計。
如此,藏在熊家莊的西北武林中人,在睡夢之中紛紛驚醒。劉大融、北宮博、楊少華、龔寒玉、龔冷月、龔冷星、雪鐵龍、雪飛花、譚耀天、司徒燕等人急忙抽刀拔劍的跑出熊家莊。
看到李宮純策馬來回,看到楊嵩也在,看到張慧騎在“爪黃飛電”上握劍含笑的望著熊家莊的大門。眾武林中人便紛紛怒吼著撲向楊嵩、李宮純和張慧。
張慧自知武力不濟,便策馬繞著熊家莊跑。騎著“爪黃飛電”如此極品寶馬,一幫西北武林中人也追趕不上,但又很無奈的很氣惱的苦苦追趕著張慧。
雪鐵龍施展“拍影功”,縱身撲向楊嵩。
楊嵩施展“毒蛛功”,雙掌一錯。
頓時,其身旁附近數丈之內,臭氣四溢。
司徒燕、龔冷月、龔冷星、龔寒玉等人即時嘔吐起來,急忙跌跌撞撞的跑到熊家莊的破爛大門下觀戰。而楊嵩與雪鐵龍兩人功力相當,各自運足內勁,廝拼起來。
兩人的掌力讓周邊樹折葉落,塵埃飛揚。
雪飛花和楊少華、北宮博一起聯手,撲向李宮純。
李宮純看到北宮博的掌力可以開碑裂石,又見北宮博不是單打獨斗,而是和楊少華、雪飛花等人一起圍攻自己,便不敢硬拼,而是策馬而跑。
畢竟,當母親了,富貴無比,還有如此寶馬,也更加惜命。
又學著張慧的樣子,策馬繞著熊家莊的外圍跑。
反正騎著“照夜玉獅子”如此極品寶馬,十分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