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雨又領著王朝、劉叢、戴玉田,陪同孫云鶴、慕容勝、安子午等人品茶聊天。
同時,石天雨也把自己心中的涪城拓展新城的規劃說出來。
既是說給孫云鶴聽的,也是說給王朝和劉叢聽的。
接下來,劉叢是要具體負責新城區建設的。
劉叢趕緊讓人在內堂角落里,安放一張小書桌。
他自己坐到那張小書桌前,提筆記錄石天雨所說的涪城新城規劃。
看到劉叢準備好了一切,石天雨便對孫云鶴說道:“孫大人,本官的石三政推開以來,涪城治安更好,城池風貌更美,人的精神面貌也更好。
所以,很多殷商到涪城來開辦手工業作坊,導致人口激增。
而這些殷商大多數是來自江南,喜歡西湖,經常想家思鄉。
所以,本官決定在涪城東面的森林公園里,擴建新城,準備挖一個半徑超過五里的人工湖,引清泉水入此湖,再將此湖的水每天限量的排放到涪陵江去。
然后,圍著這個新挖的湖,以石頭墊底,以方磚鋪路,建設環繞此湖的步行道,以供涪城百姓散步之用,也可以讓那些來自江南的殷商以慰想家思鄉之苦。
在環湖步行道之外,從山上移植一些參天大樹過來環湖種植,在這些參天大樹之外,建設一些高端的民居和商鋪、客棧、鏢局、銀號等等。
所有的房子都是統一規劃,房屋間距要有百步之遠,在綠樹成蔭之中,幽靜而富有詩意。
同時,在湖畔北面再建一座千歲祠堂,請孫大人回到京都后稟報九千歲知道。
另外,涪城裁撤千歲祠護衛營之后,有些人員需要安置,尤其是一些有品級的官吏,比如千歲祠護衛營的總管副總管,得給與適當的安排。
其他人員可以給那些富人殷商當保鏢護院,如此,六千兵馬也不至于鬧事和亂起來。
而涪城府衙及所屬各縣,仍然有一些空缺,可以給有品級的原千歲祠護衛營的一些官吏予以適當的安置。煩請孫大人代為攜帶公文回京都向吏部呈報,如何?”
因為這里面涉及到呂威廷、呂堅、花秋行、花冬風、戴玉田的安排。
這些人都是石天雨的幾位夫人的家人或是重要親戚。
要想讓自己的幾位夫人不吃醋,不爭寵,不爭權奪利,就得安排好她們的家人。
反正要盡最大可能的安置好這些重要親戚。
盡量的做到公私兼顧,凝聚人氣,積蓄力量。
而涪城新城的建設,由劉叢來負責,也可以讓劉叢撈點錢,如此補償劉叢和韓玉鳳。
至于錢,涪城府衙現在已經不愁了。
因為又從仇正拔和姜自為兩個大地主身上弄來了兩百萬兩銀子,隨便劉叢怎么用都行。
孫云鶴聽說涪城再建一座千歲祠,馬上心動,暗道:此事,回到京都后,老子也可以向九千歲說是老子向石天雨建議的,如此,老子也有功勞了。嘿嘿!好!太好了!石天雨這次要給老子墊背了。于是,孫云鶴當即翹指稱贊石天雨,又拍胸擔保,贊嘆的說道:“哇!石大人真是年少有為啊!擇址建一座新城,那可是要花費上百萬兩銀子的。好,本官把你的事,肯定當成自己的事來辦。請石大人放心,此事包在孫某身上。”
戴玉田機靈的將那些已經擬草好的放在他懷兜里的公文取出來,躬身遞與孫云鶴。
孫云鶴笑呵呵的接過這些公文,放入懷兜里。
安子午知道這些公文是直接報呈吏部的,而不經過巡撫府了,心里甚不舒服。
但是,很無奈,石天雨乃是從二品官員,有權這么干。
現在,石天雨基本上都不鳥巡撫府和川中三司府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報呈京都六部。
石天雨當即拱手道謝:“謝謝孫大人的大力支持。本官當永遠銘記孫大人之大恩大德。來日方長,以后本官回京都任職之后,那可是天天要和孫大人在一起的。”
委婉的暗示孫云鶴,回到京都之后,會給孫云鶴送錢去的。
今天也是要送錢給孫云鶴的,但是,無奈慕容勝在此。
三塊金磚竟然送不出去。
孫云鶴哈哈大笑起來,明白石天雨的暗示,也知道石天雨肯定有前途的,暫時也忘記自己曾經被石天雨打成太監的傷痛了。
官場就這樣,講究利益,講究前途,講究錦上添花。
孫云鶴也知道自己與田爾耕等人是無法打壓石天雨的。
他和田爾耕、許顯純、楊寰、崔應元等人比一般官員更加了解石天雨。
知道魏雪妍在暗中撐著石天雨。
也知道魏雪妍為了石天雨,經常去找魏忠賢,經常去向魏忠賢求情,經常讓魏忠賢去找朱由校,經常讓魏忠賢向朱由校保舉石天雨領六部尚書銜兼天下兵馬總籌糧官。
一旦石天雨真的領六部尚書銜兼天下兵馬總籌糧官,那可不得了。
朝廷六部事務主要是人事任免,石天雨均可插手,也可以大量的安置石天雨的親信心腹。
更重要的是,石天雨手中還有一把御賜寶刀。
關鍵時刻,可以代表朱由校,斬殺除朱由校、張皇后、魏忠賢、客氏和魏雪妍之外的任何人。
于是,孫云鶴高興起來,激動起來,也告訴石天雨一些重要消息,說道:“石大人,朝廷六部借鑒石大人成立千歲祠護衛營的經驗,擬將聯合發文,在川中試點成立千歲祠籌建局,正四品規格,由許禮出任千歲祠籌建局大使。
由各府州各出銀子十五萬兩并提供風水寶地,由千歲祠籌建局統一標準與規格,同時在各府州城籌建十座九千歲金身。你的恩師許禮將來成都出任此職。
哈哈,許禮來了,也可以幫石大人壯大官場勢力。
以后,石大人可以多找你的恩師許禮,多多商量各項事務包括有些重要的人事安排。”
在公堂上偷聽的凌鋒暗暗叫苦,心里暗罵道:孫云鶴真是人頭豬腦,為何不先聽聽老夫的意見,就如此滿口答應石天雨的要求呢?為何要將親爹的計劃提前泄密呢?
殊不知,這還是因為凌鋒還不夠資格陪同孫云鶴。
現在,石天雨是領著涪城府衙同知王朝、通判劉叢、千歲祠護衛營總管戴玉田到內堂去作陪的。既然凌鋒連作陪的資格都沒有,孫云鶴自然瞧不起凌鋒。
當然,如果凌鋒有禮金送來,那又另當別論。
石天雨聞言,哈哈大笑,向孫云鶴拱手道謝,又大聲說道:“來人啦,傳府衙八品以上官差,能喝酒的,都隨本官到涪都客棧去,一起宴請孫大人。我個人掏錢,不開公賬。”
孫云鶴和安子午均是被逗的哈哈大笑。
只有慕容勝,臉上不顯喜怒哀樂。
春夜喜雨,淅淅瀝瀝。
美麗的涪城仿佛籠罩著一層濕漉漉的煙霧。
晚宴之后,石天雨對凌鋒說道:“凌大人,你與孫大人在京都時猶如親兄弟一樣,今晚就陪孫大人好好聊聊吧,本官飲酒過多,先行告辭了。”
說罷,橫臂伸手拍拍凌鋒的后心,以示親切。
安子午也很醉了,都醉到胡說八道,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方,和大家說過什么話了。
他在巡撫府的侍衛的攙扶下,鉆進馬車,連夜回歸成都。
凌鋒得意地笑了,眼望石天雨在張慧和賀蘭敏月的攙扶下遠去,便也攙著孫云鶴的手走向附近的驛館,然后攙扶著孫云鶴上樓。
走上二樓豪華上房之后,凌鋒卻忽然感覺后心稍稍一麻,猶如被蚊子叮咬了一下,便背手搔搔癢,也沒有在意什么,便繼續扶著酩酊大醉的孫云鶴走進豪華上房里。
雨絲密密斜斜地織著,滋潤著大地。
凌鋒扶著孫云鶴進房,扶著孫云鶴躺好,對孫云鶴說道:“孫大人,下官給你洗把臉吧。”
又親自去盛水,仿佛服侍親爹親娘一般似的,用毛巾為孫云鶴抹臉洗腳。
慕容勝尾隨而入,冷眼旁觀。
整個晚宴,慕容勝滴酒未沾,所以腦子非常清醒。
而且,素來瞧不起孫云鶴。
但因為此行乃是執行公務,無奈隨行。
此時,看到凌鋒像孫子服侍爺爺一樣的侍候孫云鶴,不由甚是鄙視凌鋒。
心里也暗道:石天雨也很卑鄙,竟然舉薦凌鋒這樣的無恥小人來當涪城的茶馬司提舉。
真是可悲可笑。
殊不知,石天雨此前舉薦凌鋒任職,乃是附帶了一大批石天雨的親信名單的,舉薦凌鋒的目的,是為了提攜單無雙、何四海、戴玉剛和戴玉田等人。
論官場研究,慕容勝遠遠不如石天雨,所以,看不懂。
在凌鋒的侍候下,孫云鶴醉意醒了很多,伸手拍拍凌鋒的肩膀道,甚是親切的說道:“凌大人,辛苦你了。”凌鋒厚顏無恥,刻意討好的說道:“為孫大人洗腳,是下官之本份。”接下來,是要向孫云鶴稟報石天雨與殷有招、風武、楊漣之秘密的,所以,也得先討好孫云鶴。
而就在此時,凌鋒不經意間看到慕容勝倚靠在房門邊,不由滿臉漲紅,甚是不好意思。
此時,孫云鶴視力恢復正常,又驚叫一聲:“凌大人,你怎么了?你的臉形怎么會歪歪扭扭的?”慕容勝驚叫一聲:“什么?什么什么?”
趕緊走進房間里,認真細瞧凌鋒臉色,不由甚是吃驚。
凌鋒大驚失色,伸手輕撫自己的臉,感覺到自己的臉凹凸不平,眼睛和鼻子有些歪斜,視力有些模糊起來。
但是,誤會自己喝酒喝多了,便反而勸慰說:“孫大人,下官沒事,可能酒喝多了吧?”
不過,忽然又感覺有些頭暈,腹部一陣疼痛。
好像有什么東西絞著他的五臟六腑似的。
“不對!”慕容勝感覺有些不妥,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驀然伸手,猛地扯開凌鋒的衣服。
寒氣襲來,冷得凌鋒直打冷顫。
忽然間,凌鋒感覺天在旋,地在轉,眨眨眼睛,又努力的瞪圓眼珠,仍然是天在旋,地在轉。
砰!凌鋒雙手捂著腹部,仰天而倒。
孫云鶴驚恐之下,酒意全醒,顫聲驚問:“慕容大人,怎么回事呀?”
立即俯身下來,和慕容勝一起察看凌鋒身上的情況。
慕容勝在凌鋒身上前后左右,認認真真的細細觀察一遍,也沒有發現凌鋒身上有什么傷痕,便說道:“凌大人身上沒有傷呀!難道酒里有人下毒嗎?可是他的皮膚沒有變色!不可能呀,咱們和石大人也一起喝酒吃肉了。”
“哇!”
凌鋒忽然吐血,但那血很是鮮紅。
慕容勝又是一聲驚叫:“這血?!不像是中毒呀。”
孫云鶴嚇出一身冷汗,高聲尖叫起來:“來人啦!快傳郎中!”奉命負責在驛館保護孫云鶴的蔣孝、劉來福等人急忙跑進孫云鶴的房間來,了解情況之后,紛紛退出去傳郎中,并派人去稟報石天雨、王朝和劉叢。
凌鋒斷斷續續地說道:“孫,孫,大人!”欲言又止,再吐出一口血來,便頭一歪,雙腳亂蹬兩下,又渾身抽搐一會,便合上了雙目,氣絕身亡。
“凌大人!凌大人!”孫云鶴伸手一探凌鋒的鼻子,已經沒有氣出,不由嚇得跌坐在地上。
慕容勝對凌鋒沒有感情,也瞧不起凌鋒,但是對凌鋒離奇死亡卻是感覺十分的奇怪,苦苦思索之后,又喃喃的說道:“怎么會這樣呢?凌大人剛才在酒桌上還是挺豪氣的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難道是因為飲酒過度?或是身體原本就是有疾病的?”
孫云鶴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如果凌鋒是喝酒而死的,咱們都死了,孫某的酒量還遠遠不如凌鋒吶!”
生怕凌鋒是喝酒而死的,畢竟是歡迎晚宴,生怕連累孫云鶴自己。
孫云鶴官比慕容勝大,如此果斷的說凌鋒不是喝酒過度而死的,慕容勝便也不敢吭聲了。
雨漸下漸大,天空之中雷鳴電閃。
不一會,豆大的雨點便“啪啪”的落在地上,濺起陣陣水花。
“郎中到!”
彭金石與蔣孝全身濕透,架著郎中飛身上樓。
孫云鶴驚魂未定地朝老郎中大聲喝道:“郎中,快!看看凌大人是否還有救?如果凌大人真死了,要診斷出他死亡的原因。不然,老子劈了你。”
郎中捏開凌鋒的嘴巴,又翻翻他的眼皮,便起身向孫云鶴稟報:“回這位大人,凌大人是心臟病忽發,也是喝酒過多所引發。而且,凌大人此前患有頭疼病。但是,喝酒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心臟病發。”
孫云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才起身坐下,舉起衣袖,抹拭額頭上的冷汗水,又急忙推卸責任,說道:“哦,原來如此,凌大人之前就是患有頭疼病,心臟也有病!”
暗示那名郎中,別再說凌鋒是因為喝酒導致心臟病發的。
那老郎中見多識廣,也很聰明,便點了點頭,說道:“凌大人是因為患有頭疼病,而且因為心臟病發而死亡的。”
孫云鶴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慕容勝也哈哈大笑起來。
只是,他們倆笑的內涵不一樣。
石天雨和王朝、劉叢隨后趕來。
王朝和劉叢渾身濕透了。
石天雨雖然是冒著傾盆大雨而來的,但是,其內功深厚無比,衣衫不濕,滴水不沾。
王朝、劉叢、石天雨走進孫云鶴的房間里,便關切的問凌大人怎么樣啦?
孫云鶴因為長期要討好魏忠賢和客氏,所以,演技頗為精湛,瞬間紅著眼睛,流著淚水說道:“凌大人不幸心臟病發,去世了。”不敢提起晚宴喝酒之事。
石天雨滿臉驚恐地抓過老郎中,暴跳如雷地問究竟是怎么回事?
當然,也是裝著這么恐怖的,裝著如此嚇唬人的。
老郎中嚇得渾身發抖,聲音都變了,顫聲說道:“石大人,這不關小民事呀!凌大人是心臟病發、頭疼病發所至啊!”
石天雨俯身下來,拉起凌鋒的手,淚如雨下,傷心的說道:“恩師,晚生好不容易推薦您晉任茶馬司提舉,您怎么就這樣離開晚生呀?誒!您可是晚生在涪城的得力助手啊!”
一副對凌鋒情深如海的樣子。
老郎中跌跌撞撞地收拾藥箱,顫巍巍的下樓去了。
走出驛館不遠,賀蘭敏月便閃身而出,將老郎中拉進拐角處,給老郎中兩只金元寶,并說道:“老人家,這是石大人給你的兩只金元寶,對不起了,讓你受驚了。”
老郎中趕緊躬身向賀蘭敏月道謝,說道:“這?!謝謝敏月姑娘。謝謝石大人!”在黑暗中望著燦燦發光的兩只金元寶,又掂量掂量,感覺還是挺重的,登時喜不自勝,心里樂開了花。
賀蘭敏月又親切的說道:“老人家,你若有親人需要石大人安置的,不妨提出來,現在府衙和各縣縣衙都有職位空缺。石大人一定會安置好的。”
并且,伸手替老郎中拎起藥箱,從拐角小巷里走了出去。
老郎中一邊道謝,一邊感慨的說道:“謝謝敏月姑娘,小民會逢人都說凌大人是心臟病發而死的,也會逢人便說石大人是涪城的青天大老爺的。你放心吧。唉!可惜小民有女無子,愛女嫁作一介蠻夫,唉!”
賀蘭敏月便不再吭聲,該許諾的已經許諾了,該給錢的已經給錢了,于是,默默的將老郎中護送回府,又親切的說道:“老人家,那你早點安歇,有什么困難盡管找石大人,他一定會好好待你的。你懂的。”
老郎中感動的說道:“老夫懂的,石大人對俺們老百姓真的很好。”
遂向賀蘭敏月欠欠身,然后進府關門了。
賀蘭敏月又悄然到回驛館等候石天雨出來。
驛館里。
石天雨吩咐王朝負責善后,讓王朝從府衙金庫里,提出三千兩銀子作為憮恤金,贈送給凌鋒的家眷,以便安置凌鋒家人的生活。
如此關照到位,王朝和孫云鶴、慕容勝都很感動。
當然,慕容勝也不傻,心想:怎么凌鋒早不死,遲不死的,我和孫云鶴來了,和凌鋒吃了一頓飯,凌鋒就死了。難道凌鋒是專門等我和孫云鶴來了,見到我和孫云鶴,了卻心愿,便心滿意足的死了?世事有這么巧嗎?
不過,慕容勝不是那種多生事端的人,雖然心里有些疑問,但是,也沒有說,也沒有認真細查,反正心里也瞧不起凌鋒。
但就是對凌鋒的忽然死亡,感覺很意外,感覺很可疑。
陽光明媚,春風送暖。
凌鋒因為心臟病發,忽然去逝之事,第二天便傳遍大街小巷了。
王朝一直待在驛館里,一直撲在凌鋒的尸身上,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喪著臉,猶如死了親爹一樣的給凌鋒哭靈:“兄弟啊,你剛剛正式就任茶馬司提舉之職,為何就急著走了呀?為何不多享幾天福呀?你讓老哥如何向弟妹和侄子交代呀?誒!”
隨后,孫云鶴甚是無趣的護送凌鋒的遺體回歸京都。
石天雨又使用“千里傳音”,請魏雪妍派人到涪城來解押五十萬兩銀子到京都去,入戶部公賬。
當然,如此請求魏雪妍來支援,目的是石天雨自己可以為涪城府衙金庫提留一百五十萬兩銀子作為涪城新城區建設之資。
因為魏雪妍或是魏雪妍派來的人,絕對不會查涪城府衙的賬本的,也不會問石天雨這次到底又收繳了多少兩銀子。反正見到石天雨,簡單交接,寫張收條,解押銀子就走。
話音剛落,慕容勝便使用“天遁傳音”回話,稱長香公主就在城東森林公園,察看涪城新城區擇址建設新城區之事。
石天雨一怔,立即使用“天遁傳音”復言,馬上就來。
但是,心里暗暗納悶:魏雪妍一直都在涪城嗎?一直都在暗中監視我嗎?怎么我每次呼叫她,她都在涪城轄區境內的,而且,我有什么風吹草動,她也是知道的,難道我身邊潛伏著她派來的錦衣衛,隨時可以飛鴿傳書向她稟報?
若是我身邊有魏雪妍派潛的錦衣衛,又會是誰呢?
暫時沒有辦法細想。
于是,石天雨便吩咐王朝、劉叢、彭金石、馬德輝等人即刻從府衙金庫提出五十萬兩銀子,送到城東森林公園里,交給錦衣衛公署帶走,上繳戶部。
王朝聽說能夠見到長香公主,即時精神振奮,趕緊照辦。
城東森林公園里。
魏雪妍一襲白衣勝雪,猶如仙子下凡一般的站在城東的公園里,菊萍替魏雪妍撐著一把油紙傘。細雨輕風之中,魏雪妍的長裙,蕩漾成一朵風中芙蕖。
她長長的黑發在春風之中有些凌亂,如此美的猶如嫦娥仙子。
聽說石天雨趕到了,魏雪妍便回眸一笑,頓時萬般風情,千般嫵媚。
石天雨心神一蕩,便又快步上前。
魏雪妍從菊萍手中拿過油紙傘,走過來,將石天雨籠罩在油紙傘內。
菊萍急忙跑到何仙姑的油紙傘下躲雨。
剎那間,李振海、慕容勝、“五干”、邵奇聰師徒等人皆是甚是羨慕石天雨:長香公主竟然為石天雨撐傘!哇靠!石天雨到底是哪輩子修來的福份,竟然是美若天仙的長香公主為他撐傘。
我的天!什么世道呀?
魏雪妍側身而視石天雨,發現石天雨衣衫不濕,滴水不沾,不由奇怪的問:“你的內功已經修煉到連雨水也不沾的境界了嗎?你那么牛?武學修為晉升速度那么快?”
石天雨含笑的點了點頭,說道:“你算一算,六年來,我和多少武林中人廝殺?所以,我很感恩那些想殺我的武林中人,因為有他們給我墊背,我的武學境界才能迅速提升。”
又伸手拿過油紙傘,替魏雪妍撐傘,又含笑的問:“公主,在這里挖一個半徑超過五里的湖,參照江南西湖的樣子,引清泉水灌入此湖之中,再將此湖的水每天限量的排放一些到涪陵江去,如此,可以確保湖水澄澈,能看到湖里的魚蝦。
然后,圍著這個新挖的湖,以石頭墊底,以方磚鋪路,建設環繞此湖的步行道,以供涪城百姓散步之用,也可以讓那些來自江南的殷商以慰想家思鄉之苦。
在環湖步行道之外,移植一些參天大樹過來,在這些參天大樹之外,建設一些高端的民居和商鋪、客棧、鏢局、銀號等等,所有的房子都是統一規劃的,房屋間距要有百步遠,在綠樹成蔭之中,幽靜而富有詩意。
同時,在北面的湖畔再建一座千歲祠堂,坐北面南。
請公主給點意見,也請公主回到京都之后,將此事稟報給九千歲和萬歲爺知道。
另外,涪城裁撤千歲祠護衛營之后,有些人員需要安置,尤其是一些有品級的官吏,比如千歲祠護衛營總管副總管,得給予適當的安排,此事,也請公主予以支持。”
魏雪妍認真聆聽,又“呵呵”燦笑,說道:“你的設想很好,構思非常奇妙。我沒什么意見。不過,你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贏取民心,也為了安排好你的那些親信。
你喜歡沽名釣譽,喜歡人家稱呼你為石青天。我懂了。不過,你別被名聲所累。
長期如此,你會很辛苦的,最后也會很痛苦的。
畢竟,這大明天下,不是你想像之中的那么富有。
你挖潛得來的資費,終究是有限的。
將來,那些該抓的人都被你抓完了,財產充公也充完了,你怎么辦?
你還能滿足老百姓的需求嗎?”
石天雨俊臉通紅,但是,今非昔比,論戰略目光,遠非魏雪妍可及,遂解釋說:“我與其他官員不同的是,我是一邊改善民生,一邊辦理民生實事,一邊一直培植稅源。
把天下的貪官污吏抓完了,我一樣有錢可以繼續辦理民生實事,繼續不斷的改善民生。因為我培植好了稅源。如果我一輩子都是涪城知府的話,十年之后,涪城將無農戶,全部人將會是城里面的手工業者。涪城城區也將擴寬三十倍以上。”
魏雪妍芳心大震,側身怔怔地望著石天雨。
春回大地,鮮花爛漫,鶯歌燕舞。
此時,王朝、劉叢、馬德輝等人押運五十萬兩銀子過來了。
石天雨便轉身向魏雪妍引見王朝、劉叢、馬德輝等人。
王朝、劉叢、馬德輝等人立時下跪參拜魏雪妍。
魏雪妍便打著官腔,擺著架子,說道:“眾愛卿平身!你們的姓名和事情,石大人剛才已經向我稟報過,把銀子交與慕容勝大人,交接手續,然后回去吧。”
王朝、劉叢、馬德輝等人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樂得屁顛屁顛而去。
他們的心里也都暗暗感激石天雨的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