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公堂上。
公堂大門背后的彭金石、陳彪、潘棟等人忽然一閃而出,出手如電的制服了劉鍵。
馬德輝一刀架在劉鍵的脖子上,又調侃的說道:“喲,今天吹什么風呀?劉把總竟然親自來府衙拜見咱們石大人呀?歡迎!歡迎!”
剛剛握著刀劍圍住石天雨一桌子人的那些士兵登時傻眼了。
兩旁的衙役和捕快紛紛拍掌,異口同聲的大聲喊道:“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石天雨拉過劉鍵,用力一按,按得劉鍵坐在桌子旁,又笑道:“喲,劉把總今兒怎么這么客氣呀,前來府衙,有何要事呀?來來來,快快請坐,一起喝點小酒。”
馬德輝更是熱情,收刀入鞘,提著一壇酒過來,佯裝驚喜的說道:“喲,劉把總親臨府衙,真是稀客,稀客啊!來來來,先喝三碗。”
劉鍵還沒來得及張嘴說話。
潘棟已經出手如電,五指如鉤的鎖住劉鍵的咽喉。
馬德輝倒一碗酒灌進了劉鍵的嘴里。
劉鍵怒罵道:“你姥!”剛剛張口就要怒罵起來。
潘棟又伸手捏住劉鍵的脖子。
馬德輝索性舉起酒壇,就往劉鍵嘴里灌酒。
“骨嘟骨嘟!”
劉鍵被馬德輝一壇酒狠灌下去,登時醉得一塌糊涂,分不清東西南北,視力模糊。
現在,就連誰是親爹親娘也認不出來了。
石天雨對那些士兵說道:“你們幾個扶劉把總出去見你們的仇千總,就說本官在公堂上好吃好喝的招待劉把總。劉把總可是本官的好兄弟,逢年過節都會送些好東西來府衙拜會本官的。劉把總也說了,若是仇正拔上繳保命錢,就讓本官分一半給他。”
好言好語之中,又不忘實施“離間計”。
潘棟手一松。
劉鍵登時“砰”的一聲,歪倒在地上。
幾名士兵連忙扶起劉鍵,扶著劉鍵出去見仇揚了。
幾名士兵扶著劉鍵出來,看見仇揚就齊嚷嚷的說道:“仇千總,劉把總醉了。”
仇揚見劉鍵進去公堂才一會,一盞茶功夫,就醉的不醒人事,不由也鬧胡涂了,驚叫道:“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
一名哨長抱拳拱手,躬身稟報,說道:“仇千總,弟兄們剛剛進去,姓石的那小知府就拉著劉把總喝酒,咱們也鬧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其他弟兄還在里面看著小知府他們吶。第一批進去的弟兄被小知府他們綁了。那小知府說劉把總可是他的好兄弟,逢年過節都會送些好東西到府衙拜會那小知府的。另外,劉把總讓那小知府把收到仇家上繳的保命錢分一半給劉把總。”
仇揚驚愕的反問:“什么?什么什么?”
又甚是氣惱的罵道:“原來,劉鍵就是咱們的內鬼啊!去他姥姥的。真不是東西!”
驀然抬腳踹去。
“砰!”
將劉鍵踹出一丈多遠。
劉鍵仰天而倒,仰天吐血,仰天吐酒,反倒是清醒過來了,揚手指指仇揚,恨不得拔刀砍了仇揚,但是,現在肚子疼,揚手指指仇揚,又嘔吐起來。
仇揚果然中了石天雨的“離間計”。
其他兵丁嚇得紛紛后退。
劉鍵的親信士兵個個心里暗罵仇揚不是東西,怨氣驟起,扶起劉鍵,閃到一邊,冷眼旁觀。
仇揚一腳踹飛劉鍵之后,又驚問一句:“什么?姓石的那個小狗崽敢綁咱們的弟兄們?他豈不是吃了豹子膽了嗎?來人,你們跟我沖進去,其他的弟兄四下里弓箭埋伏,上屋頂控制制高點。”
既怒又不解,又親自領著兩隊人馬沖了進去。
石天雨看到仇揚來了,便起身相迎,態度甚是恭謙,熱情的說道:“喲,這位肯定就是仇千總了,快請坐,請坐。”
仇揚拔劍一指,大吼一聲:“哼!圍起來。”
四十多名士兵和前次進來的二十多名士兵四下里嚴嚴實實地圍住了餐桌。
石天雨仍然很淡定的笑道:“仇千總,本官得知仇千總要來府衙品品酒,早早就備酒相迎了,仇千總怎么現在才到府衙來呀?路上不順利嗎?”
仿佛根本就不知道仇揚是尋仇而來的,仍然很斯文,很有禮貌,態度很恭謙,語氣很關切。
仇揚怒氣沖沖的罵道:“姓石的牲口,你為何抓你爺爺的士兵?”
罵罷,驀然一劍指向石天雨咽喉。
“住手!”楊漣急忙大喝一聲,但是,已經遲了。
殷有招、風武頓時全身滲冒冷汗。
石天雨頭一側,伸指一彈。
“錚!”
彈得仇揚虎口一痛,長劍“鐺鋃”一聲的掉落在地上。
剎那間,仇揚右臂立麻,垂下來,怎么用力都提不起來。
而仇揚低頭一看,自己的右手虎口,已經被震裂了,滿手掌都是血。
石天雨一個箭步上前,一招“逍遙手”使出,疾快非常,已經鎖住了仇揚的咽喉。
卻依然嘻皮笑臉的說道:“仇千總真是客氣,來來來,坐下來,一起喝酒。本官這酒,可是用馬尿釀制的上等好酒,仇千總好好品嘗。”
幾名士兵揮刀來救。
石天雨一手鎖著仇揚的脖子,一手背手而彈。
砰砰!六名士兵登時撲倒在地上,每個人的下巴都磕出血來,牙齒和血一起吐在額頭前。
石天雨鎖著仇揚的喉嚨,拽著仇揚來到餐桌前,說道:“仇千總,本官對你禮敬有加,你就如此對待朝廷命官嗎?真沒教養,還不趕快令你麾下眾將士放下刀劍,站到一旁去。”
說罷,五指一攏一緊。
仇揚登時喘不過氣來,滿臉漲紅,青筋畢露,猶如一個吊死鬼似的。
石天雨五指又稍稍松了一下。
仇揚一陣咳嗽,嚇得只好大聲說道:“你們都出去。”
眾兵丁趕緊退出了府衙公堂。
楊漣、風武、殷有招三人這才抹拭額頭上的冷汗水。
石天雨又哈哈笑道:“不是叫他們出去,而是叫他們回軍營去,待會,本官命人抬轎送你回去。誒,你們仇家的人真蠢!聽不懂人話嗎?”
“姓石的狗!”仇揚又氣又怒,張口就罵,正想說“姓石的狗雜碎,你想怎么樣?老子待會殺了你。”石天雨五指一緊,又勒住仇揚的脖子。
仇揚又喘不過氣來,登時滿臉漲紅,又猶如一個吊死鬼似的,神情甚是可怕。
“啪啪!”
石天雨開始發怒了,松開仇揚,揚手就給仇揚兩記耳光,打得仇揚的牙齒和血而吐。
石天雨又怒罵道:“仇揚,你狗眼放亮點。本官乃是萬歲爺御封的龍庭大將軍,就你們劍閣關的洪連素,見了本官,也要點頭哈腰的。你算什么東西?你敢罵我是狗?豈不是侮蔑萬歲爺有眼無珠嗎?來人,割掉仇揚的舌頭,八百里加急,送京都交給萬歲爺處置。”
彭金石隨即提刀上前來。
仇揚嚇得跪倒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喘氣,渾身哆嗦,顧不上去抹拭嘴角邊的血,連忙顫聲對一幫大兵大吼一聲:“你們都回軍營里好好待著,沒有老子的命令,誰也不許走出軍營。”
一位哨長傻愣傻愣的問道:“仇千總,不許走出軍營,那小人拉屎拉尿怎么辦?”
石天雨笑道:“就在軍營里拉,是不是呀?”
調侃一句,便抬腳踩到仇揚的頭頂上。
仇揚頓時感覺猶如泰山壓頂,扛不住,便趴在地上,急忙說道:“就在軍營里拉屎拉尿,誰也不許走出軍營半步,否則,軍法從事。”
說的甚是艱難,又喘不過氣來了。
“小人遵命!走。”那哨長見仇揚發話了,連忙領著一群大兵走出府衙公堂,抬著劉鍵回軍營去了。石天雨抬腳移開。
仇揚又呼呼直喘粗氣,感覺眼花繚亂,頭好暈。
“哈哈!”彭金石、馬德輝、陳彪等人哈哈大笑起來。
“啪啪!”
剛才那些嚇的尿褲子的鄉紳和百姓們也哈哈傻笑起來,繼而紛紛拍掌起來,為石天雨大聲喝采叫好。人群中的劉來福,隨即振臂高呼:“石大人好樣的!石大人是一心為民的好官清官!俺們支持斗地主,支持石三政,支持還地于民,支持石大人嚴厲懲處貪官污吏。”
人群中的蔣孝也振臂高呼:“石大人不愧是抗金名將,石大人才是真英雄!俺們支持斗地主,支持石三政,支持還地于民,支持石大人嚴厲懲處貪官污吏。”
如此,老百姓們也紛紛振臂高呼起來:
“石大人好樣的!石大人是一心為民的好官清官!俺們支持斗地主,支持石三政,支持還地于民,支持石大人嚴厲懲處貪官污吏。”
“石大人不愧是抗金名將,石大人才是真英雄!俺們支持斗地主,支持石三政,支持還地于民,支持石大人嚴厲懲處貪官污吏。”
喊聲響徹云霄,震耳欲聾。
屋頂上的姜美琳等人急忙飄身而下,來到內堂,又探頭觀望公堂上的情況,發現仇揚已經跪在地上,不由對石天雨又是暗暗稱奇,暗暗嘆服。
風武樂哈哈地拉回楊漣,好言提醒,低聲勸說:“楊大人,回來坐會吧。按正常手段,誰也沒法子制服那些兵痞的,只有以毒攻毒,才能讓一向驕橫的兵痞們服服帖帖的。”
“唉!”楊漣一聲長嘆,心里不知道是稱贊石天雨好,還是怒罵石天雨好?
“哈哈!”姜朝元、謝文、姜美琳等人,此時才拭去額頭上的冷汗珠,又均是哈哈大笑起來。
公堂上。
石天雨又一腳踩在仇揚的肩膀上,說道:“仇揚,你竟然敢領兵攻打涪城府衙?你什么時候起義的?你什么時候加入大乘教的?你什么時候加入丐幫的?你什么時候加入西北鹽幫的?”
仇揚聞言,傻眼了,嚇得語無倫次的罵道:“你,你,你胡說。”
石天雨若真是捏仇揚如此罪名,那么,仇揚的九族都要完了。
但是,石天雨的腳稍一用力。
“咚!”仇揚便趴倒在地上,額頭著地,即時磕出血來,再也罵不了。
石天雨冷冷的說道:“仇揚,你的狗命現在捏在本官手上。你今兒若不乖乖聽話,本官待會就讓人用酒灌死你,然后上報都指揮司府,說你到衙門喝酒,嗜酒如命,醉死了。都指揮司馮振庭馮大人一定會懷疑本官下毒的,然后命人剖開你的尸體來檢查。你想想,你到時候的死狀有多慘呀?”
說罷,又哈哈大笑起來,抬腳移開。
人群中的劉來福、蔣孝又振臂高呼,大聲稱贊石天雨。
“石大人好樣的!石大人是一心為民的好官清官!俺們支持斗地主,支持石三政,支持還地于民,支持石大人嚴厲懲處貪官污吏。”
“石大人不愧是抗金名將,石大人才是真英雄!俺們支持斗地主,支持石三政,支持還地于民,支持石大人嚴厲懲處貪官污吏。”
如此,老百姓們又紛紛振臂高呼,紛紛稱贊石天雨。
謊話就算說了一百遍,也會成為真理的。
何況這些也不是謊話,石天雨真的為老百姓辦了許多實在事的。
涪城轄區內,民生得到很大的改善。
內堂里。
殷有招、楊漣、風武均是捋須而笑。
謝文似乎情緒被感染,也握拳振臂高呼起來。
如此,公孫仁、楊鋒、姜美琳也握拳振臂高呼起來。
“石大人好樣的!石大人是一心為民的好官清官!俺們支持斗地主,支持石三政,支持還地于民,支持石大人嚴厲懲處貪官污吏。”
“石大人不愧是抗金名將,石大人才是真英雄!俺們支持斗地主,支持石三政,支持還地于民,支持石大人嚴厲懲處貪官污吏。”
姜朝元、任菁無奈,只好握拳振臂高呼起來。
了然師太、令狐湛也握拳振臂高呼起來。
李天笑、黃如才、郭嘯天等人無奈,只好握拳,違心的振臂高呼起來。
在如此氣氛的喧染下,殷有招、楊漣、風武也握拳振臂高呼起來:
“石大人好樣的!石大人是一心為民的好官清官!俺們支持斗地主,支持石三政,支持還地于民,支持石大人嚴厲懲處貪官污吏。”
“石大人不愧是抗金名將,石大人才是真英雄!俺們支持斗地主,支持石三政,支持還地于民,支持石大人嚴厲懲處貪官污吏。”
張慧急忙將手機還給賀蘭敏月,走進內堂,給大家泡茶喝。
知道大家如此喊法,待會喉嚨肯定會冒煙的。
公堂上。
潘棟聞言,依樣畫葫蘆,走了過來,拉著仇揚入席。
馬德輝故伎重演,又拿起一壇酒,往仇揚嘴里就灌。
“骨嘟骨嘟!”
仇揚被灌了一壇酒,雖然沒有醉成劉鍵那樣,卻也有七分醉意,搖搖晃晃地問道:“你,你們,你們想干什么?”感覺肚子一陣漲痛難受,又伸手捂著肚子揉來揉去。
石天雨拿過事先做好的筆錄,讓人遞上筆墨,對仇揚說道:“仇揚,很簡單,本官抓了二十多名冒充官兵的土匪,他們沖擊府衙,謀殺本官,也全部招供了,簽字畫押了,現在交還給仇千總處置,希望仇千總以后好好管束部屬將士。還有,這是你的口供筆錄,你也簽字畫押吧。”
“你,你們,你們這幫畜!”仇揚原本想大罵石天雨等人的,卻又不敢。
石天雨嘻嘻哈哈的,軟硬兼施的說道:“仇揚,這是你保證以后不再讓土匪冒充士兵沖擊府衙的保證書,你簽字畫押后,本官替你收藏,必要時,本官會拿著這白紙黑字,稟呈都指揮司馮振庭或是劍閣關洪連素將軍的。”
陳彪伸手拍拍仇揚的肩膀,威脅的說道:“仇揚,你如果不簽字畫押,你今天肯定會醉死在府衙公堂上,死后還得剖腹檢查,慘啊!”
在陳彪等人唬嚇下,仇揚只好顫抖著簽字畫押。
真是后悔,今天就不該帶兵來鬧事的。
誒!偷雞不著反而蝕把米,真他姥姥的晦氣。
頓時,劉來福和蔣孝又振臂高呼起來。
老百姓們也跟著振臂高呼起來:
“石大人好樣的!石大人是一心為民的好官清官!俺們支持斗地主,支持石三政,支持還地于民,支持石大人嚴厲懲處貪官污吏。”
“石大人不愧是抗金名將,石大人才是真英雄!俺們支持斗地主,支持石三政,支持還地于民,支持石大人嚴厲懲處貪官污吏。”
仇揚醉暈暈的,視力模糊,坐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
一群捕快、衙役以及王朝等人都放聲大笑起來。
堂下觀審的鄉紳、財主、百姓們也是一陣大笑起來。
石天雨對這幫兵痞大刑逼供、威嚇唬詐,但是,在老百姓的眼中,石天雨仍然是一個好官清官和真英雄。因為石天雨嚴厲處罰拉虎皮作大旗的驕橫兵痞,維護了老百姓的利益。
石天雨又大喝一聲:“來人,把仇正拔押上來,讓他與仇揚同飲幾杯。”
又讓徐緩收好已經簽字畫押的系列供詞,不再客氣,回到案桌前,拿起驚堂木一拍。
彭金石急忙率領眾衙役提來仇正拔。
捕快和衙役分立兩旁,圍著餐桌。
須發全白、肥胖如豬的仇正拔知道愛子仇揚遲早會來救他的。
所以,一直死扛著不認罪,不掏銀子出來,以為石天雨拿他沒辦法。
但是,現在,仇正拔沒想到自己走上公堂之時,便看見愛子仇揚人不像人,鬼不似鬼的坐倒在公堂上,呼呼喘氣,臉都紅成了一塊豬肝,雙眼暴突,甚是嚇人。
仇正拔感覺有些不對勁,急忙上前扶起仇揚,顫聲驚問:“揚兒,你怎么啦?揚兒,你怎么樣?”仇正拔多天沒有沐浴,又是和數十人一起的整天與糞便為伴,全身臭烘烘的。
不去扶仇揚還好,如此一扶仇揚,全身臭氣撲鼻而來,直嗆仇揚咽喉。
“哇哇!”
原本已經被酒灌的甚是不舒服的仇揚登時大吐特吐起來,連黃膽水都吐出來了,吐的仇正拔全身都是酒水和臟物。
“哇哇!”仇正拔被酒氣一沖,登時反胃,也嘔吐起來,吐得仇揚滿臉都是面包唾沫。
父子倆便如此相互對吐起來。
石天雨以及眾官差、觀審的百姓、剛從內堂里走出來的姜朝元和了然師太等人,均是忍俊不禁,捂著嘴巴鼻子大笑起來。
謝文走了出來,仰頭稱贊石天雨:“賢侄,你真有法子,這么多官兵來了,你不用一刀一劍,卻把他們趕跑了。”陳彪笑道:“謝大俠,這對咱們石大人來說,可是小菜一碟啊!”
哈哈!眾人又捧腹大笑起來。
劉叢也過來勸說仇揚,低聲說道:“仇揚,你讓令尊簽字畫押,帶頭還地于民罷了。否則,令尊還得在地牢里沒得更衣啊,他都臭成這樣了,你還不心疼嗎?你看,令尊身上的蟲子都出來了。”
見時機成熟了,又拿出另一張供詞,遞與仇正拔。
因為石天雨剛才說讓劉叢負責涪城新城區建設,給劉叢一百萬兩銀子支配,爽啊!
一百萬兩銀子,隨便揩點油,也會有幾萬兩銀子裝入自己的腰兜里了。
所以,劉叢精神大振,很是積極。
仇正拔顫抖地接過供詞,濁淚縱流,愛子仇揚都被石天雨折磨成這個樣子了,還敢不簽字畫押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但是,接過供詞一看,卻是仇家要上繳涪城府衙一百萬兩銀子,不由大驚失色,顫聲驚問:“不是說三萬兩銀子保命錢嗎?怎么又變成了一百萬兩銀子?”
劉叢冷冷的說道:“凡拖欠者,每天漲價十萬兩銀子。你都拖欠府衙十天了,算起來,你上繳府衙的保命銀子應該是一百零三萬兩銀子,但是,咱們石大人心地善良,看在你年邁的份上,減免了你三萬兩銀子。簽字畫押吧,別廢話了。不然,你和你兒子、你孫子都得死在牢房里,你們仇家從此也就絕后了。”彭金石隨即拿過毛筆醮墨,遞與仇正拔。
仇正拔甚是心酸,甚是無奈,只好提筆簽字畫押,仿佛現在才感覺到劉叢說的太對了。
以前連三萬兩銀子也不想交,那是因為仇正拔心里還有希望,期望兒子能救得了他。
但是,仇正拔現在絕望了,知道兒子不是石天雨的對手。
而劉叢也說的太對了,仇家三代人的命現在全部捏在石天雨的手中,就算石天雨不殺仇家三代人,也會讓仇家三代人把牢底坐穿的。
仇揚領著數千兵馬而來,卻是鎩羽而歸。
這說明,再也沒有人可以救仇家三代人了。
劍閣關守將洪連素,雖然手握精兵十萬,但是,不可能率部前來攻打涪城啊!
那豈不是成了大乘教余孽了嗎?
最多就是對仇揚率領幾千兵馬前來涪城嚇唬石天雨之事,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睛。
但是,石天雨是被嚇大的,現在對于任何的恐嚇都沒有什么感覺了。
石天雨看到劉叢收起了仇正拔的簽字畫押,便又大喝一聲:“來人,把姜自為帶上來,讓他學學仇正拔,好早點出獄。”彭金石、陳彪等人躬身應令而去,再次出去提人。
姜朝元師徒滿門,頓時臉色陡變。
令狐湛師徒怔怔地看著姜朝元。
現在,又觸及到姜朝元的利益了。
這可怎么辦呀?打嗎?罵嗎?
但是,石天雨剛才又給雪山派贈送了一箱大銀錠。
誒!咱們雪山派又著了石天雨的道。
人家石天雨已經把人情做到了前面去了。
姥姥的,難怪天下武林中人不是石天雨的對手。
誒!這死石魔,真是詭計多端啊!
石天雨熱情的對姜朝元說道:“姜掌門,讓你們受驚了,請到內堂喝茶吧。”
佯裝看不到雪山派師徒的一張張臭臉,拉著姜朝元,親熱地走入內堂。
石天雨剛走入內堂,便又對張慧說道:“慧兒,你待會讓兩大地主全家打掃公堂和府衙門前大街,然后才放他們走。否則,繼續關押到地牢里。”
“諾!”張慧無奈的應令而去。
通過這件事,更加深刻的了解石天雨了。
知道石天雨是那種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人。
如果繼續為姜自為這個大地主辯護,只能增加姜自為這個大地主全家幾十口人的痛苦。
不過,姜美琳發怒了,罵道:“石,你,你怎么如此殘酷對待一幫老人家?你馬上放人!不然,我殺了你。”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脾氣特別火爆。
聞得石天雨還要讓她的叔祖去掃大街,不由勃然大怒,“唰”地拔劍,一劍指在石天雨心窩上。
姜朝元急忙喝阻:“琳兒!把劍收起來。”
潘棟、馬德輝、賀蘭敏月等人沖進內堂,各拔兵刃在手,指著姜美琳的后心,又驚叫道:“石大人,小心啊!”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謝文、公孫仁、楊鋒等人要救石天雨,也是來不及了。
殷有招、楊漣、風武登時額頭見汗,均是瞪大眼睛望著姜美琳。
李天笑對姜美琳剛才如此關心石天雨,原本是大喝干醋的,此時見姜美琳劍指石天雨,心里又是一番大喜:原來我的小師妹她還沒有愛上這姓石的牲口!好!太好了!
郭嘯天激動的吼道:“姜姑娘,最好殺了姓石的牲口!”
話音剛落,腹部一疼,便倒在了地上。
卻是令狐湛一腳踹倒郭嘯天,又側身指指郭嘯天身旁的那箱銀錠,意思是你怎么回事?怎么總是不惦記人家石天雨的好?忘記了人家石天雨剛才還贈送一箱銀錠給咱們師門嗎?你不用吃飯的?你吃屎拉飯的?這世道,賺錢養家糊口,容易嗎?去你姥姥的,真不是東西!
郭嘯天眼淚汪汪的伸手捂著肚子,不敢吭聲了。
任菁顫聲驚喊:“琳兒,你,你,你住手!”
素知女兒魯莽,生怕女兒真的惹事生非,那么,雪山派從此就要被官府通緝了。
石天雨面對胸口前的明晃晃的劍尖,卻嘻皮笑臉的說道:“哈哈!美女姐姐,你要讓我死,我死而無憾。古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瘋流。”
姜朝元夫婦臉色陡變,那份擔心化做滿肚子怨氣了。
李天笑頓時氣的臉色煞白,咆哮怒罵石天雨:“姓石的,你是管轄百萬人口的堂堂知府,怎么能這樣說話呢?”石天雨側頭對李天笑一笑,又望向姜美琳。
石天雨心里相信姜美琳絕對不敢真的會對他動手的。
至于恐嚇嘛,嘿嘿,石某是嚇大的。
從十五歲那一年開始,天下武林中人都在恐嚇我。
我不也一樣活的越來越好嗎?
就憑你這個小美媚,也能嚇倒我嗎?
當然,最重要的是,石天雨是有雄渾的護體神功的。
姜美琳的劍對于石天雨雄渾的護體神功而言,根本就是廢銅爛鐵,刺不了石天雨的。
姜美琳給石天雨氣的胸口起伏,劍尖一送,已經指到石天雨胸口的衣衫上,又怒罵道:“姓石的,你,你,你卑劣無恥!快點放人,要不然,我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石天雨淡定的笑道:“大美人,那些人不簽字畫押,不還地于民,我是不會放人的。民以食為天,江山社稷無糧不穩。現如今,很多人都想我死,與其死在他們手中,不如死在大美女之劍下?你刺過來吧,我把心交給你了。”
臉不改色,目光炯炯,盯著姜美琳的眼睛看。
姜美琳給氣的花枝亂顫,這一劍還真刺不下去。
原本也就是威脅石天雨而已。
但是,石天雨說的合情合理,句句大美女大美人的,讓姜美琳聽的耳舒心暢。
尤其是石天雨的那一句話“我把心交給你了!”
此話猶如一柄重錘,狠砸在姜美琳的心窩上,讓姜美琳芳心亂蹦亂跳,讓她有著絲絲甜意,又有幾分羞澀。
眾目睽睽之下,姜美琳握劍刺也不是,不刺也不是。
于是,姜美琳心慌意亂,紅著俏臉,拋下一句話,收劍轉身而去。
眾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李天笑與郭嘯天急忙追著姜美琳而去。
黃如才目瞪口呆。
謝文和公孫仁、楊鋒三人的臉上都含著笑意,既感覺到不可思議,一切又似乎都在意料之中。
姜朝元夫婦極是尷尬,如坐針氈,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楊漣、風武、殷有招三人呆若木雞,頻頻用衣袖抹汗。
馬德輝連忙率領眾人退出內堂。
石天雨神定氣閑的說道:“哦,諸位恩師,姜老前輩,姜夫人,諸位武林同道,走吧,咱們到涪都客棧吃飯去,忙過頭了,都過了正午時分了,對不起。”
姜朝元抱拳拱手,說道:“不了!石大,石賢侄,老夫到達涪城之時,發現有丐幫中人,雪山派實在不宜久留府衙。今兒看到你如此得老百姓愛戴,老夫甚是欣慰,畢竟慧兒也是雪山派弟子,雪山派與你有著淵源關系,她能跟著你這樣的好官,老夫滿足了。賢侄往后若是有閑功夫,就到雪山來作客吧。”遂拱手告辭。
姜朝元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是一個把雪山派這樣原本一個由默默無聞的小門派,振興為擠身于武林九大門派之列的大掌門,其無論氣度和心胸都非同一般,深思熟慮。
也知道今天自己絕對救不了姜自為一家的。
無論是求情或是硬來,最終丟大臉的都只能是雪山派。
石天雨又拎起地上的那箱銀錠,送到姜朝元的手中,說道:“那好吧,姜掌門,夫人,既然發現了丐幫中人,小侄就不遠送了,哦,這點小小心意,請二位前輩收下。”
姜朝元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個嘛,謝謝賢侄,老夫心領了,祝你官運亨通,步步高升,記得有空到雪山來作客。”
不接這箱銀錠,拱手告辭,轉身領著妻子和門人弟子走了。
令狐湛只好也向石天雨告辭,低聲說道:“石賢侄,你是為民辦差的好官,老夫會在往后的武林大會上為你解釋一切的。”伸手拍拍石天雨的肩膀,隨后而去。
也沒有帶走那箱銀錠。
因為姜朝元沒帶走那箱銀錠,令狐湛又怎么好意思收石天雨的錢呢?
要怪,就怪姜朝元吧!
楊漣起身,拉過石天雨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石大人,老夫三人就不在涪城用餐了,現在出城去,你雖然橫蠻了些,但你是好官,記得以后不要隨便動粗啊!”
石天雨驚詫地問:“什么?三位恩師,你們不留涪城住一陣子嗎?”
心頭隱隱失望。
殷有招湊近過來,低聲說道:“你這里還有一雙賊眼,老夫三人實在不宜久留啊!”
說罷,又側身揚手指指凌鋒。
石天雨感動的說道:“謝謝三位恩師!”
為三位恩師對自己的關愛,心頭一陣激動,眼簾濕潤。
于是,石天雨跑出去,追上令狐湛與姜朝元,說道:“二位前輩,現如今,世道不太平,晚輩想請二位前輩護送晚生三位恩師,如何?”
“好!請石大人放心!”姜朝元與令狐湛慨然應允。
謝文追上來,對石天雨說道:“賢侄,咱們也與二位前輩一道,護送三位長輩吧。你保重!”
除了姜朝元和令狐湛護送殷有招等人,還有謝文、公孫仁和楊鋒等人護送,石天雨放心了,便側頭又大喊一聲:“列隊相送三位大人出城!”
楊漣連忙擺擺手,低聲說道:“不不不!老夫是微服私訪,不宜驚動城中百姓。石大人,你好好辦差吧,老夫解除對你之前的誤會。你籌建涪城新城區,事關重大,得先呈報萬歲爺再定。”
又向石天雨提出一個重要建議。
石天雨躬身點頭,領著府衙中人相送殷有招等人出城。
天邊鍍了一層余暉。
在金紅色的光芒下,石天雨與三位恩師揮淚相別。
石天雨堪堪回到涪城府衙公堂上,把兩箱銀錠扔進系統空間里。
此時,彭金石又匆匆來報:“石大人,安子午來了。”
石天雨點了點頭,便背手走到公堂上,坐到案桌前批閱公文,一副很認真署理公務的樣子。
“安大人到!”
此時,安子午便領孫云鶴與慕容勝等人來到公堂上。
而且,安子午剛剛來到公堂上,便宣讀圣旨,大聲說道:“據廷議,建千歲祠乃是民間自發之舉,朝廷暫不考慮成立千歲祠護衛營。對于已經成立千歲祠護衛營的,一律予以解散,人員由各府州縣自行安置。經吏部和戶部會商后報呈廷議,同意凌鋒晉任涪城茶馬司提舉,詔命戴玉剛晉任平亭縣縣令,何四海晉任安梓縣縣令。”
“哇!凌大人正式任職了,恭喜呀!”
眾人紛紛抱拳拱手向凌鋒道賀。
凌鋒也暗自得意起來,心道:姓石的這株騎墻草,這回死定了。
待會,老夫私會孫云鶴,將你與楊漣、殷有招、風武三人的關系密報呈九千歲,看你稍后是如何一個下場?哼!
孫云鶴又怪笑著問石天雨:“石大人,沒意見吧?”
石天雨笑道:“沒意見,本官對于朝廷一切決定皆執行和歡迎。諸位大人,請進內堂品會茶,稍后一起去涪都客棧吃午飯。”
又打了一個手勢,恭請眾人走入內堂。
張慧忙里忙外,連忙又進來給眾人泡茶喝。
石天雨走到后院,探手從系統空間里拿出三塊金磚,復入內堂,笑道:“來來來,諸位辛苦了,這點小小心意,請諸位收下。”
給安子午和孫云鶴、慕容勝每人各送一塊金磚。
孫云鶴和安子午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
慕容勝既正直也是武癡,見狀勃然大怒,冷冷的說道:“石大人,你這是行賄啊!對不起!本官素不收禮。”
石天雨急忙解釋說:“哦,慕容大人,本官與諸位大人歷來私人感情好。這只是本官為各位奉上路上的茶水費而已。再說,你往昔不是薦舉過本官參加武舉競考嗎?咱們倆也算是師徒關系吧。”
孫云鶴生怕慕容勝不收,到時候弄得自己也不能收了,便趕緊勸說慕容勝,說道:“收下吧,慕容大人,大伙私交甚好,石大人素來潔身自好,哪會行賄呀?”
但是,慕容勝就是認死理,堅決不收,還轉過身去。
孫云鶴和安子午暗暗問候慕容勝的老娘十八遍,無奈的將金磚遞還給石天雨。
石天雨尷尬的接回三塊金磚,側身遞與賀蘭敏月。
孫云鶴又指著三名太監,給石天雨介紹,說道:“石大人,萬歲爺收到了你關于向朝廷申請派員前來開采涪城下屬鹽鐵金礦之事的奏章。來,這位是胡公公、這位是劉公公、這位是杜公公,他們受皇命,前來涪城監礦開采,請石大人妥善安置和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石天雨瞟了一眼三位太監,感覺很臉熟,好像是在九千歲府見過的,心里甚是惱火,暗暗罵道:哼!什么皇命?瞧那閹樣,便知道這些人全是魏閹的人了。
但是,明面上也故作不知,熱情的說道:“太好了,朝廷派員監督礦藏開采,那可是對本官的最有力的支持啊!歡迎歡迎。彭金石,你馬上領人保護三位公公,暫時入住驛館,后天再送三位公公到幾個縣去督戰采礦。”
“三位公公,請!”
彭金石領命,恭請三位太監走出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