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解決了?”
“看來,衛圖的實力,比你我想象的,要高上不少。”
神師府,殿內。一眾元嬰老祖見紀彰落敗出逃后,驚疑不定道。
雖說以他們的實力,解決紀彰這個假嬰老祖也不算太難,但問題的關鍵是——現在的衛圖,突破元嬰境界才幾年?
幾年時間,普通的新晉元嬰,穩固好剛突破的元嬰境界,尚且都不是易事,更遑論將實力蛻變到真正的元嬰層次了。
對此,紅鏡上人等人卻是不知,衛圖突破啟靈之劫,所用的靈物乃是“通靈之物”,非是什么普通靈物。
通靈之物除了能讓修士從容度過啟靈之劫外,其充沛的靈性,亦能讓元嬰修士更易掌握凝聚而出的“元嬰靈體”…從而跨過剛進入元嬰境時的那幾年“虛弱期”。
至于斗法手段…
更不用多提。
衛圖凝聚“鯉龍陰刀”時所用的龍屬精魄,亦不是什么普通貨色,而是石魔塔內貯存的寶物“天角龍蜈”。
天角龍蜈,其珍惜程度和鏡水閣的月影雪鳳一樣,都是真靈后裔。
其精魄雖沒有月影雪鳳幫助修士突破元嬰境界的奇效,但其等階之高,意味著衛圖凝聚的“鯉龍陰刀”,自誕生之始起,便是元嬰手段了。
不然,其也不會在衛圖與符玲瓏一戰時,一經出場,便輕松建功,對抗住了符玲瓏的“佛心”。
如今,衛圖境界已至元嬰,自然而然,其手上鯉龍陰刀的威力,也相應躍進,到了元嬰神通的層次。
“有此手段,衛圖的實力,縱然不如我等老牌元嬰,但也非任人可欺之輩了。”
眾修內心感慨道。
他們明白,今日一戰,標志著衛圖在元嬰境內,真正的站穩腳跟了。
其雖年少,但論實力,一點也不弱于他們。
甚至…更強!
畢竟,他們也不知道,衛圖對付紀彰所施展的兩種神通妙法,是否為其身上僅有的兩種手段。
而且,更為可怕的是,衛圖現今的年齡,太過年輕了。
這意味著,其有望在幾百年內,斗法神通穩居在他們之上。
“屬于不可輕易得罪之人!”
頓時,紅鏡上人、羅老祖等做客的元嬰老祖,便在心中突然生起了這一念頭。
包括應鼎部的三大神師。
此刻都隆神師三人的心里,對衛圖除了有先前的平等之心外,亦不免多出了一絲絲的敬畏。
俗話說得好,欺老不欺少。
這一戰過后。
衛圖,便成了現今應鼎部,乃至康國境內,最不可欺的年輕元嬰之修了。
“來!我等一同飲酒,恭賀衛道友一招平定來犯之敵。”
紅鏡上人率先釋放友好信號,其杏唇微抿,舉起酒盞,對眾修說道。
“是極!是極!”
“衛道友神威初顯,就嚇退了一個假嬰。可是大大漲了我等的臉面。”
其他修士舉杯,亦道。
不消頃刻,私宴上的賓客,就又重新恢復了先前的熱鬧場景,并且氣氛比最初之時,還要融洽許多了。
同一時刻。
地劍山,議事大殿內。
一銀發老者和一矮胖侏儒臉色淡漠,并坐在高臺上,俯瞰殿內的一眾地劍山金丹。
“莫師祖、玉童老祖,我派剛剛與古劍山停戰沒多久,倘若現今再去得罪應鼎部,可能會有腹背受敵之危…”
“前往凝嬰大典觀禮,也不會對我派有任何的損失。相反,還能交好應鼎部這一草原第一大部。”
這時,殿右第一列,身為地劍山劍主的“葉守一”面露苦笑,對高臺上的二人拱手一禮后,一臉愁容的說道。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勸說二人了。
自兩年前,應鼎部的請柬到達地劍山后,他就一直因此事,勸說自家的兩位老祖暫時放下心中仇怨,不要把關系搞得這么生硬,哪怕是虛與委蛇也好。
但偏偏,兩位老祖都是固執之人,不僅不聽他的絲毫勸說,堅持己見,不去應鼎部祝賀,而且還攔住他們這些小輩,讓他們困守殿內,不準私自外出。
想及此,葉守一心中暗暗輕嘆,心道果然沒有取錯的外號。
臺上的銀發老者,姓莫,是他的大師祖。但其在外界,亦有另一個名叫“莫老鬼”的稱呼。
而另一個矮胖侏儒,其道號“玉童子”雖聽著文雅不少,但卻亦有一個名為“玉童老怪”的外號。
一個老鬼、一個老怪!
哪是容易伺候之人。
“是啊,莫師祖、玉童師祖。”
“我派僅是去一趟凝嬰大典,不會有什么太大的損失。”
“再者說,這件事,本來就是姚師弟、官師妹二人不對。若無他們二人的忘恩負義,豈會將今日之事,鬧得如此之僵。”
湯可敬、古紀陽、宋武三人,也趁機開口勸說道。
自回宗后,他們三人一直以來都沒忘記,衛圖對付姚崇山夫婦時的殘忍。
前車之鑒在此,他們可不想步其后塵。
“肅靜!”
聽得此言,臺上的莫老鬼臉色隱隱有些不好看了,他當即開口,冷叱了一聲。
他道:“姚崇山和官英芝夫婦,雖然有錯,但其是我派弟子,還輪不到衛圖處以死刑…關于二人有罪之論,今后不可在宗內再行提及。”
“若是再提,休怪老祖我不講情面。”
莫老鬼寒聲道。
語罷,隨著莫老鬼目光的注視,在場的地劍山一眾金丹真君,瞬間感受到了針扎一般的刺痛之感。
劍意化芒!
見此,地劍山眾修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這四個字。
劍意化芒,是一種極高的劍道造詣境界。一達此境,劍修的一念一意,都會化作劍芒,攻擊他人。
端是厲害無比。
“有此境界,難怪莫師祖敢不賣應鼎部的面子。”眾修心道。
根據古籍所載,能達到“劍意化芒”境界的修士,其戰力一般都要高出自身修為數籌不止。
憑此估測,他們師祖“莫老鬼”的戰力,自然而然會位居于應鼎部三大神師之上了。
有此實力在手,也難怪他們師祖“莫老鬼”不肯屈就,受辱于應鼎部了。
“莫師祖不肯受辱,但為難的,可就是我們這些金丹之修了。”
眾修暗嘆一聲。
兩派不合,一般情況下,元嬰老祖不會親自下場爭斗,都是派遣各勢力的金丹真君,進行明爭暗斗。
如上次地劍山和古劍山的兩派之爭一樣。
從頭到尾,莫老鬼和玉童子二人都未與古劍山的元嬰老祖交手。
折損的修士,除了低階弟子外,最大的便是他們這些金丹長老了。
當然,地劍山的一眾金丹修士也明白,勢力之爭的最大獲益之人,往往也非是各大勢力的元嬰老祖,而是他們這些需要更多資源修行的金丹真君。
畢竟,他們搶奪的資源,讓元嬰老祖受益的幾率不大。
“守一,你可明白,為何這么多年過去,你都沒找到化嬰之機?”
莫老鬼抬頭看了葉守一一眼,頓了頓聲,凝聲道。
“是…弟子太注重得失了。”
葉守一很自覺,直接答出了自己這么多年,沒能化嬰的原因。
修煉到他這個境界,豈會不明白自身的性格缺陷。只是,知道容易,但想要更改,就是千難萬難了。
其外,這句話也存在一定的錯誤。
——性格缺陷,不一定是不能化嬰成功的原因。
畢竟,若有足夠元嬰機緣的情況下,他亦能化嬰成功,不必借助地劍山的“劍修秘術”,專于一劍,不畏生死般沖破元嬰三關,成就元嬰之尊。
只不過,在兩位老祖面前,葉守一就不得不這般開口說了。
“你明白此點就好。”
聞言,莫老鬼微微頷首,面現滿意之色。
聽到這話,葉守一等人哪還不明白——這是這位大師祖借這句話,敲打他們,讓他們絕了摒棄前嫌,去應鼎部凝嬰大典祝賀的念頭。
然而——
就在這時。
忽然一道符信劃破天空,落在了盤坐在高臺之上的玉童子手上。
幾息后,玉童子面色微變,目光看向莫老鬼,與其竊竊私語了起來。
“什么?未出府邸,便一招戰勝假嬰修士?”
莫老鬼愕然道。
他和紅鏡上人等人的想法最初一樣,認為衛圖徒具元嬰境界,而無元嬰實力,所以在凝嬰大典一事上,才會選擇輕慢于衛圖。
說句不好聽的。
他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待衛圖有望晉升元嬰中期的時候,以他和玉童子的年齡,估計早就成為埋在地下的一抔黃土了。
那時,何必在意衛圖想法?
故此,沒必要因此而折辱自己,讓地劍山前去參加凝嬰大典。
但現在——
情況似乎大有不同了。
剛剛突破境界,數年不久的衛圖,不僅境界穩固,而且在元嬰層次的戰力上,已經不弱于一般元嬰修士了。
其大概率,有能力在幾百年內,戰力便超出一眾元嬰修士,與他和玉童子相提并論,乃至位居之上。
畢竟,現在的衛圖宛如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而他們這些老邁元嬰,可預料的,幾百年內難以有任何的精進機會。
衛圖超過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而這一時間,顯然會在他們的有生之年之內。
屆時,和他們二人有間隙的衛圖,是否還會如今日這般好說話,那就不一定了。
“備禮,去應鼎部!”
思考片刻,莫老鬼對殿內的一眾地劍山金丹,下了命令。
此前,他執拗,是因為他清楚,今后的衛圖難以威脅到他。
在他心中,元嬰老祖的顏面,是要大于門內金丹修士的生死之危。
所以不可折辱!
但現在,不同了。
在他的有生之年內,衛圖能威脅到他。那么,區區的顏面折損,于此刻,便無傷大雅了。
“什么,備禮去應鼎部?”
聽得此言,葉守一等人頓時面露詫異之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畢竟這一決定和莫老鬼先前的態度,未免太過大相徑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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