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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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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大寶貝  魏榕的死,可以說是卸下了短期內施加在東風兵團身上的最后一個擔子,而同時,也給了陳沉一個看待問題的新角度。

  那就是,他真的不需要過多地去考慮所謂的“道德困境”,因為在這片根本就毫無規則可言的土地上,他所秉持的最基本、最底線的人性和道德,往往是沒有用武之地的。

  有人會迫不及待地去幫他解決那些棘手的問題,有人會為了極少的利益心甘情愿地背負苦果和罵名。

  不需要他自己動手――甚至連暗示也不需要。

  就像這次一樣。

  沒錯,我是干掉了魏超仁和魏懷仁,但他們倆罪有應得啊,我殺得不對嗎?

  至于魏榕?

  關我屁事。

  哦,你說我明知道干掉了魏超仁,魏榕就一定會死?

  那我還知道干掉了糯康,他手下那些毒入骨髓的娃娃兵也要死一批呢,那你的意思是,我連糯康也別殺了?

  沒有這個道理吧?

  很顯然,沒有任何人會用這樣的有罪推論去限制陳沉,而這也是他在“原罪”的基礎上不再增加新的罪惡的最優解決方案。

  當然,只是短期最優的解決方案。

他可以做黑手套,但黑手套下還必須有更黑的手套,專門用來解決這類棘手的問題  陳沉在心里暗暗做出了決定,將某些他曾經設想過、但沒有抽出時間去執行的事項提上了日程。

  不過,這件事情肯定是要等果敢的事情全部結束、等他回到勐卡后,再考慮鋪展開的。

至于現在,那就先等明學昌的事情結束吧  陳沉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躺倒在了行軍床上,除了站崗的李幫,其他人都已經進入了安穩的睡眠。

  這幾天的時間,他們也實在是疲勞得有點過度了,從最開始在拱堂的第一次殺戮,到后來的綁架,再到用穿插戰術擊敗邊防營、直到完成對魏超仁的刺殺,他們幾乎沒有一刻是停下來的,也沒有一刻是得到了充足的休息的。

  每個人的身體狀況都已經到了極限,而在驟然放松之后,他們也確實有些扛不住了。

  但其他人能睡,陳沉可不能真的睡死過去。

  他只是簡單地瞇了兩個小時,便在中午之前爬了起來,而等他睜開眼時,他看到的除了接替李幫站崗的鮑啟,還有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個叫.寧明的。

  當時他跟隨自己和李幫一起去分割戰場,戰術動作雖然并不標準,可也有一套自己的打法。

  最主要的是,跟同盟軍的其他士兵不同,他的膽子很大,主觀能動性也很強。

  總的來說,這是個可造之材,當時在戰場上,陳沉就起了點把他收到東風兵團的心思,但礙于事情太多、再加上又不能完全確認他是否可信,所以并沒有當場提出來。

  不過現在倒是可以問一問了。

  于是,他走到鮑啟身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繼續去休息,自己則是走到了寧明的身邊,開口跟他搭起了話。

  “記得我嗎?”

  陳沉開口問道。

  “報告長官,記得的!”

  寧明大聲回答,陳沉連忙伸手做出一個下壓的動作說道:

  “小點聲,他們還在休息.你叫寧明對吧?”

  “報告長官,是的,我叫寧明!”

  寧明的聲音小了下來,但回答的方式仍然一板一眼。

  這讓陳沉不由得有些驚訝――同盟軍里,這種作風的士兵可是真的不多。

  于是,他繼續問道:

  “是.彭家聲彭司令的親兵?放松點,不用那么嚴肅,我們就隨便聊聊。”

  聽到陳沉的話,寧明也終于稍稍松弛下來,他回答道:

  “報長官,我本來不是彭司令的人,我是原本是跟著魏超仁干的。”

  “我看不慣他們的作風,所以就投了彭司令。”

  “我來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但是之前也打過幾仗了,不過都是小仗,沒有長官打的那么舒服.”

  “魏超仁的兵?看不慣作風?什么作風?”

  陳沉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寧明的回答,臉上寫滿了疑惑。

  什么鬼,這幾個家族的民兵武裝里,還能有看不慣長官作風的兵存在?

  就算真有,魏超仁不行的話,難道彭家聲就行嗎?

  你不肯為魏超仁拼命,就肯為彭家聲拼命了?

  這個理由多少有些牽強,也讓陳沉升起了一絲懷疑,而緊接著,寧明的一番話,則讓他疑慮更甚。

  “是的長官,魏超仁的私兵太亂了,什么錢都撈,什么事情都做。”

  “他們自己本來就收稅,手底下的兵又要再收一遍,我本來就是個做小生意的,實在是扛不住稅才投了軍,但是真到我去收稅的時候,又實在下不了手。”

  “所以,我在魏家混不下去了,就又來了彭家,但是.”

  寧明沒有繼續說下去,可陳沉卻知道他這個但是后面,真正想要說的是什么。

  但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魏超仁在做的事情,真以為彭家聲不做嗎?

  如果非要說彭家聲比所謂的四大家族強在哪里,那大概就是他本身的身份相對做好,再加上他搞輿論宣傳比較在行罷了。

  說實話,如果按照這個邏輯推理,寧明加入彭家倒是情有可原。

  不過問題就在這里了,一個被欺壓慣了的人,在瞬間從被壓迫者的身份轉化為壓迫者的身份之后,他真的還能堅守住本心嗎?

  別的地方或許可以,但緬北?

  實在是不可思議。

  陳沉皺起了眉頭,繼續問道:

  “你當兵難道一點私心也沒有?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聽到這話,寧明立刻搖頭,隨后回答道:

  “報告長官,我有私心的。”

  “坦率地說,我不就是想靠博個前程嗎?我也沒有那么偉大,說什么為民請命什么的,但至少我以為,等我做大了,可以稍微不一樣――哪怕說我在軍隊里禁毒,不讓手下吸毒呢?”

  “不吸毒,他們就沒那么缺錢;不缺錢,剝削老百姓就沒那么狠”

  說到這里,寧明嘆了口氣。

  “但是我發現,同盟軍吸毒比魏家還要狠,同盟軍里想往上升,也比魏家還要難。”

  “我練得比之前的隊長好多了,但我就是當不了隊長.”

  “你跟我說這個,不怕我告訴彭德仁?”

  陳沉打斷他問道。

  “我已經打算要走了,我跟彭德仁說過了。”

  “去哪?”

  “走線去云南,不在果敢了。哪怕去南傘做點玉石生意,都比在這里好。”

  “也挺好的。”

  陳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暫時收起了招攬寧明的心思。

  坦率地講,這個寧明的經歷算是緬北民地武士兵中很常見的經歷,無論從任何角度上,都挑不出哪怕一點破綻。

  被迫投軍,被打壓后轉投他處,郁郁不得志最終離開,同盟軍的軍營里,你去問一圈,起碼有三四個都是一樣的心路歷程。

  但問題是,這個寧明表現得太冷靜,太清醒了。

  就連他說話的方式,表達的方式,也跟那些大字不識幾個的大頭兵不同。

  他的背景一定比他說出來的還要復雜,既然如此,在徹底搞清楚之前,自己就最好先不要武斷地下結論。

  東風兵團缺人不假,可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地什么人都往里收。

要收下他,也得等再多接觸接觸,徹底搞清楚他背后的故事再說  于是,陳沉便沒有再繼續搭話,而是以“自己站崗”為由,打發寧明離開。

  他吃著彭德仁安排人送來的早飯,聽著收音機里的果敢新聞,而很快,他期待已久的消息,便就那樣“普普通通”地從收音機里傳了出來。

  “.據報道,824爆炸案真兇已被抓獲。3月10日上午,老街警方在證據確鑿、條件成熟的情況下,依法發起對明某某的抓捕,并于上午8點左右成功將其抓獲。”

  “據參與此次行動的警方人員稱,明某某為824爆炸案的真正主謀,制造慘案后,又通過多種方式嫁禍、掩蓋罪行,妄圖逃脫法律制裁。”

  “此次行動中,警方查獲大量軍火、爆炸物,以及與824爆炸案相關的各類物證,明確了明某某所犯罪行,洗清了蒙冤者的冤屈。”

  “經警方與自治區領導委員會共同決定,撤銷此前發布的對鮑啟等人的通緝令,并對其受影響的家人進行補償.”

  收音機里播報員的聲音還在繼續,而東風兵團的其他成員已經圍了過來。

  聽到播報的內容,鮑啟若有所思地說道:

  “白家不會是把我父親當成同盟軍的核心人物了吧?怎么會專門提到我的名字?”

  “這很正常。”

  陳沉輕輕點頭,隨后繼續說道:

  “我們四個人里,只有你家人是從他們手下逃脫,并且確定加入了同盟軍的。”

  “現在彭德仁提出要公開真相、洗清冤屈的要求,他很容易聯想到,彭德仁是要順便給某些人一個交代。”

  “而這個‘某些人’,指的就是你的父母。”

  “這樣也好,至少我們在身份上的安全性,可以再提高一個層級。”

  “走吧,結果已經出來了,現在我們得去找彭德仁,確認下一步的計劃!”

  “明白!”

  所有人立刻起身整裝,而他們剛剛穿好裝備,彭德仁便直接找了過來。

  “陳長官,結果出來了!”

  “白所成今天下午交出明學昌!我們會同步向他們提供昂庭令的位置!”

  “昂庭令獲救之后,我們才會進一步展開談判,然后確定俘虜的處置方式!”

  “事情很順利!陳長官,這都是你的功勞!”

  彭德仁臉上神情激動,當然,能在這樣的絕境之中逼得所謂的“政變軍”妥協,重新給同盟軍創造出了反攻的機會,他激動也是正常的。

  但當然,這樣的激動并不會感染到陳沉,他只是冷靜地問道:

  “明學昌怎么交接?昂庭令呢?”

  “互不干涉,遠程交接!”

  彭德仁回答道:

  “警察營會找個籠子把明學昌關起來,然后派一支小隊送到紅巖附近。”

  “我們放出昂庭令的位置信息之后他們就會離開,我們可以等他們走后去接收。”

  “不過實際上接不接收已經沒那么重要了,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對吧長官?”

  “不,這很重要。”

  陳沉神情嚴肅地搖了搖頭,隨后說道:

  “我們必須要報仇,明學昌必須死。”

  聽到這話,彭德仁愣了一愣,但很快又反應了過來。

  是的,這個所謂的東風兵團,他們本來就是來報仇的.

  只不過,他們報仇的方式,讓自己有些忘記了他們的真實目的.

  于是,他趕緊回答道:

  “沒問題,接收也沒問題,我去安排!”

  “去安排吧,干掉明學昌之后,我們就要走了。”

  略一停頓,陳沉繼續說道:

  “順便,把我們的賬清一清。”

  “車子的360萬美元,再加上你承諾的300萬美元,總計660萬美元,什么時候到賬?”

  “馬上!”

  彭德仁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他沒想明白,自己啥時候又承諾了300萬美元了?

但這不是重點,300萬美元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如果能夠換來東風兵團、換來東風兵團背后其他人的信任的話,這筆錢就太值了  退一萬步講,哪怕不談后續的影響,光是東風兵團幫自己建立起現在這副局面、還徹底搞亂了果敢、給自己創造了絕無僅有的機會這件事情,就絕對值上千萬美元了.

  否則,光靠自己,得什么時候才能有機會反攻?

  都是賭嘛,不下重注,怎么能賺大錢?!

  在這樣的思維指引下,彭德仁迅速安排了轉賬,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660萬美元分批依次到賬。

  加上之前收到的180萬美元,彭德仁已經總共支付了840萬。

  陳沉的心里終于好受了點――畢竟這一次,他們的損失可實在是不小。

  勇士車、裝備、彈藥就不說了,掠奪者這玩意兒,那是正兒八經有價無市的東西!

  看著只花了160萬美元,可實際上,那是自己用跟萬豐集團的交情和為他們提供的潛在利益換的!

  360萬美元,真一點都沒多要彭德仁的。

自己還是下手太輕啊,看來以后在“裝備共享”這個條件上,還得好好扒一扒彭德仁的皮  陳沉臉上笑意融融,一副跟彭德仁合作愉快的樣子,可在心里,他卻已經惦記上彭家經營多年積攢下來的家產了.

  看著他的笑容,彭德仁沒來由地有些發怵,但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擔心的。

  不過,他手頭上的事情還很多,跟陳沉寒暄幾句之后便告辭離開,繼續去處理營地內的各種事務。

  陳沉則坐了下來,準備與東風兵團的其他人討論后續的詳細計劃。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

  這里靠近云南中山鄉,移動信號還挺強.

  不過,打來電話的,卻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我是東風兵團沉船。”

  陳沉開口說道。

  “陳沉,我是小魚。”

  陳沉愣了一愣。

  這么快就來興師問罪了?

不應該啊這種混亂的局勢下,他們怎么都不該隨便插手才對的  “有什么事嗎?”

  陳沉不由得警惕起來,但小魚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說:

  “有一家公司,最近上線了新產品。”

  “東風猛士。”

  “想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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