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初從天而降,仿佛流星墜落,空氣都被摩擦的灼熱了起來!
他以身入局,直接來到血海之中!
紀如煙冷笑,
落入血海之中,生死由我!
轟隆隆!
血海不停的沖刷李言初身上的法力,
李言初身上有靈光亮起,
分水符!
血海瞬間被分開,
紀如煙有些錯愕,
李言初一拳砸在她的胸口,
轟隆隆!
這一拳直接將紀如煙砸飛!
她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李言初看的沒錯,她的神通可以抵擋致命的攻擊,也可以恢復傷勢,
但是一瞬間,這種極致的殺伐之力,她沒辦法立刻抵擋。
想來也是,如果真的什么攻擊都可以豁免,
當初她也不會被各大勢力聯手逼回魔域。
只是殺伐神通威力要到一定程度才能夠影響到她,
而且紀如煙的這種神通也不能夠無限制動用,
尤其此時降臨在人間的只是一道分身而已。
“不行,再這么斗下去,又要被打回魔域之中!”
紀如煙眼神中浮現冰冷殺機,
可就在此時,李言初聲音如炸雷般響起!
“五雷神掌中存,推開地裂天也崩!妖魔精怪若逢此,頃刻之間化為塵!五里長心咒,急急如律令!”
轟隆隆!
五雷轟頂!
一道粗大的紫色雷霆落下,
紀如煙猝不及防,身上頓時皮開肉綻!
李言初拳掌揮動,又是一道紫色雷霆落下,
雷霆至剛至陽,
對于紀如煙身上的陰寒法力,是有克制作用。
她雖然對于神通法術理解極為深刻,
只是她本能的對于這種雷法有畏懼之心,
唰唰唰!
一道道血海神通,刷了上去,
漫天血海,吞食天地!
雷霆還未砸到這女子身上,
便與血海發生碰撞!
轟隆隆!轟隆隆!
兩人斗法的場景宏大至極,
宛如神話場景,
李言初拳掌揮動,周身籠罩著雷霆火花,純陽氣息流露出來,
紀如煙神通術法威力極大,只是如今氣息開始漸漸下降,
她終究只是一道分身,并且剛剛復蘇,
靠著神通能夠爆發出超越此時境界的戰力是不假,
但是面對一個如此持久,法力渾厚的年輕道人,
恐怕先一步耗盡法力,是她自己!
紀如煙深深的看了一眼李言初,召回了吳勾雙劍,
身子化作一道流光,向天邊遁去!
“無論如何也不能耗盡這具分身的法力。”
紀如煙此時急需掠奪血食精氣,補充自身。
李言初的遁法速度并沒有這血魔道主快,
除非他施展九天十地辟魔神梭,
只是若是動用這神梭,即便追上也無法動手,只有自保之功,
他取出一張古樸神弓,
手指搭上弓弦,直接拉成滿月,
一道殺威霸道的箭矢出現,
風神弓!
加持了蠻荒天地中那神秘石像的不屈意志后,
此弓威力大增!
李言初一箭射了上去,瞬間將那流光射落,
轟隆隆!
紀如煙猝不及防之下挨了這一箭,
她也沒有想到,這道人手中還有如此神弓,
法寶多…也不是這個多法,
李言初溝通體內那方大道意志,氣血璀璨如大日,
又是一道箭矢!
風神弓的神箭再次將準備化作流光的紀如煙射了下來,
紀如煙皺了皺眉,
這神箭威力固然極大,可是對于她來說也不是不能抵擋,
只是這箭中有一股沖霄戰意,雄渾霸道,
這是極為古老,莽荒的戰意,
就是這股戰意影響了她,讓她不能從容的施展神通離開,
“哼!”
紀如煙豁然轉身,手中浮現一條血色長鞭,
長鞭抖動如風雷一般,瞬間來到李言初身前,
你不是喜歡射箭…看你射箭之時如何抵擋我這鞭子…紀如煙法力灌注長鞭,
她壽命悠長,又是處于充滿殺戮的魔域之中,極為擅長廝殺,
一瞬間就做出了判斷。
李言初身后浮現一道神影,氣血惶惶如大日,直接將那鞭子抓住,
“嗯?”
紀如煙不由得輕咦了一聲,
隨機,滾滾天雷落下!
又是一道紫色雷霆砸在了她的身上,
這次她直接被砸了下去!
“怎么回事?”
她定睛一看,
又有一個李言初揮動拳掌,施展五雷掌心咒,
“一氣化三清!”紀如煙微訝道。
這分身之法,輝煌大氣,可以感受到那種玄妙的聯系,
此時,
一個李言初身上氣血惶惶如大日,搭弓引箭,
一個身上籠罩著霹靂雷電,揮拳劈掌施展五雷掌心咒,
還有一個李言初駕馭著遁龍樁,捆仙索,驚夜槍,近身殺了過來,
此時,
紀如煙終于動容,
“為什么給我復蘇在這樣一個地方…一出來就碰到這樣一個殺伐凌厲的小道士!”
她的心情有些復雜,
轟隆隆!轟隆隆!
紀如煙眼見遁天無門,打算施展土遁之術遁入地下,
可是卻見年輕道人隨手一指,
整片區域變得堅硬如鋼,
土行術失效!
“指地成鋼?!”
紀如煙覺得有些恍惚,
難道自己被封印的這一千三百年,人間修真界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隨便碰上一個小道士就能像不要錢一樣施展仙術!
一念至此,紀如煙忽然對如今的人間修真界有些忌憚。
轟隆隆!轟隆隆!
天上雷霆不停落下,
蘊含沖霄殺意的箭矢如流星一般劃過天際,
還有遁龍樁,捆仙索,驚夜槍在一旁輸出控制,
一槍一槍在紀如煙身上捅出透明窟窿,
紀如煙即便神通再強,面對如此強敵,終究還是被打的身軀破碎,
體內的力量耗光!
這一次,
她的身形再也無法恢復,
而是直接消散在天地之間,
這意味著這道分身徹底的湮滅,
接下來如果沒有人花費沉重代價復蘇她,
那她便只能永困魔域之中!
紀如煙一臉不甘,
將那個年輕道士那張極適合當爐鼎的臉,深深的記在了腦海之中。
一間宏大的宮殿里,
中間有一個巨大的香爐,香煙裊裊,
軟榻之上,
一個眉目如畫的絕美女子猛地睜開雙眼,
她一身黑袍,赤足,
眼中有殺意流露而出,
“該死,分身竟然被斬了!”
這紀如煙就是血魔道主的本尊。
“為什么…”
紀如煙精通推演之術,她在魔域之中感應到召喚之后,
推演過這次人間之行的吉兇,
在她推演的結果中,可以一瞬間覆滅一座大城,將里面的生靈掠奪,
然后她會逐漸在人間恢復實力,在這大爭之時到來之際,奪下屬于自己的機緣,
這才是原本她推演出來的結果!
“為什么推演的結果中沒有此人,即便是屏蔽天機也不該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紀如煙神色凝重,
驀然!
紀如煙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他怎么來了?”
紀如煙身形消失在大殿之內 外面的天空暗沉一片,天空之上并沒有太陽,
而是掛著一輪暗紅色的血月,
令人毛骨悚然,
透著一股殺戮癲狂扭曲的氣息。
這血月距離地面十分之近,比尋常的月亮看起來大許多倍,
這里便是魔域,
一處充滿混亂殺戮的秘境,
到處是古老的氣息,
一片荒蕪!
血魔道主也只是其中一尊比較強大的存在,
而此時,站在她面前的這個騎著一頭黑虎的年輕男子,
便是魔域中另外一尊強大的存在,
“北風,你為何來此?”
紀如煙冷冷道。
名叫北風的年輕男子嘻嘻笑道:
“紀姐姐,我尋到一處入口,可直通人間,此次前來,是想與紀姐姐再聯手,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紀如煙臉色一沉:“你莫不是在與我說笑?”
魔域與人間的通道早已斷開,不可能有什么入口存在。
“如何敢欺瞞姐姐,這入口就在鎖龍井之中,只是我自己破不開,想與姐姐聯手共享這富貴,
人間如今勢微,一旦出去,以紀姐姐可調動的力量,到時候人間還不是憑我們拿捏?”
年輕男子笑容真誠,
這樣一張笑臉出現在此地極為違和,
紀如煙并沒有被對方描繪的美好景象給迷惑,而是皺著眉頭道:“鎖龍井?你去鎖龍井了?”
年輕男子點頭。
“我也不敢深入,在外圍便尋到了那處入口便退走,姐姐若有意,不如與我聯手,若不行,我便去尋別人。”
年輕男子輕輕摸著坐下黑虎的頭,漫不經心的說道。
紀如煙想到先前遇到的那個道士,點了點頭,
“好!”
“不過到時候你要幫我出手殺一個人。”
年輕男子輕笑道:“姐姐殺人還用得著我?”
紀如煙冷笑:“別磨磨唧唧,答不答應?”
年輕男子點頭道:“殺什么人?紀姐姐只要告訴小弟,小弟去殺便是。”
紀如煙輕聲道:“一個道士,到時候我帶你去尋他。”
這北風雖然口中一個姐姐,一個姐姐的叫,
可紀如煙對他頗為忌憚,
如果不是想再入人間誅殺那年輕道人,她絕不會與他合作。
年輕男子摸著下巴,看似漫不經心,可身上的氣息卻讓紀如煙大殿之內那些魔物顫栗不已,
那是一種生命層級上的壓制,
這些只知道殺戮的魔物,面對這年輕男子之時,有一種純粹的恐懼。
祁城,
天香樓,
這是城中最大的酒樓,一間上房之中,
一伙人正在推杯換盞,
正是李言初一行。
李言初先前那一戰,手段通天,在這些年輕人眼中,簡直就是仙人下凡,
竟然能將血魔道主那樣的存在的分身打碎,送其入魔域。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個李道長竟然這么溫和,
會和他們一起來酒樓吃飯,并且一同喝起酒來,
十分的爽快。
“道長,我敬你一杯,多謝你救命之恩!日后若有驅使,我陳慶絕無二話!”
陳慶端著一杯酒說道,
李言初與他碰了一下,輕笑道:“好,到時候別不認識小道。”
陳慶哈哈笑道:“只要陳某還活著,絕無二話,不過若是我死了,就請李道長多擔待。”
李言初笑了笑,
兩人一飲而盡。
起初,眾人對于李言初十分敬畏,
以為他是一位修行數百年的老神仙,
后來從衛衡的口中得知,李道長同樣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實在是讓人感慨。
入席之后,眾人十分拘謹,
陽神高人一行一動都讓人琢磨不透,似乎帶著深意,
即便是飛天觀的觀主玉玄子,也就是那中年道人面對李言初之時,也是十分的恭敬。
李言初看著冷峻,實際上性子很好相處,說話又很好聽,
眾人逐漸的放下了對陽神高人的敬畏。
“這李道長修為如此之高,性子卻如此溫和,實在是難得。”
玉玄子心中道。
李言初與這伙年輕人很快打成一片,
酒席的氛圍也很熱鬧,就連小師妹都喝了不少酒,臉上紅撲撲的,
段飛的胳膊已經好了,
大理寺和飛仙觀中這種程度的靈藥還是有的。
眾人都沒有用法力化解酒意,喝酒,喝酒,喝的就是感覺,
席間,陳慶好奇的向李言初問起了罡氣的事情,
李言初也沒有藏著掖著,隨意的指點了他幾句,
在他看來,是隨意指點,
在陳慶這邊卻是將困擾他許久的一些武道上的問題迎刃而解,
他的眼睛愈發的明亮,武道前方終于站著一個清晰的目標,
便是眼前的這位年輕道長!
李言初對于這個臨死還要吐露心聲的高大青年,印象不錯。
酒席散后,一群年輕人提出要去城中逛逛,
小師妹吵著也要去,但是被果斷拒絕,
玉玄子也沒有去,
他的性子比較莊重,畢竟是一觀之主,不能像年輕人一樣飛揚跳脫,
那名一身正氣的國字臉道士也沒有去,
于是此時動身的只有李言初,段飛,陳慶與衛恒。
大街上人聲鼎沸,十分熱鬧。
祁城同樣是在北封郡之中,
與魏城相距不算太遠,
這些百姓在此平靜的生活,全然不知方才已然有滅頂之災悄然化解,
而此時,化解這滅頂之災的李言初正跟三個年紀相仿的青年,一起在街上閑逛,
逛著逛著,他們一行人來到一處樓閣之前。
“李道長,這是有名的春香樓,不如進去坐坐?”陳慶笑道。
“春香樓?”李言初不由得一怔,
“春香樓是城中最大的青樓,里面的女子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當然了,咱們主要是去看歌舞。”陳慶笑道。
李言初啞然失笑:“怎么?不惦記你的小師妹了?”
陳慶擺了擺手:“小師妹不喜歡我,她喜歡她師兄,兩人從小青梅竹馬,我哪有機會?”
李言初悠然道:“竹馬不敵天降,不試一試怎么能知道?”
陳慶眼前一亮:“李道長說話真好聽,只是這也不妨咱們去春香樓,這姑娘們真是可憐,與她們多聊聊天,我才能知道這世事無常,世道艱難。”
李言初愣了一下,
沒想到這個高大青年竟然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樣一段話,
段飛在一旁笑道:“這就對了,江湖兒女,怎么能為情所困?”
李言初也忍不住一笑,
本來以為這幾人會有什么感情糾葛,
沒想到竟然都是勾欄聽曲的少年。
他看了衛衡一眼,這個大理寺劍道天驕,此時興致勃勃,笑臉和煦,
顯然不是第一次來。
李言初嘴角抽了一下,
衛衡果然還是熟悉的味道,
一個喜歡口吐芬芳的嘴強王者,你不能要求他有劍修的高冷樣子,
驀然!
此時他腰間的一塊青銅令牌跳了一下,
這令牌是先前他在廢墟中得到的,上面有一道陣法,
李言初雖然并沒有專修陣法,煉丹,
可是因為老板娘如今煉制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法器,他也有所了解,
這是傳訊陣法,是魔道專門用于溝通的。
李言初掃了一眼,便知道這玩意兒品質不錯,
恐怕不只是能夠傳信,恐怕還能夠傳遞聲音,
他也很想見識一下仙俠世界的通訊手段,
只是這玩意兒跟普通的法寶不太一樣,
他拿到手之后也不會用,只能等著別人傳訊。
李言初心中也不知道這東西信號究竟強弱,如何有沒有范圍限制,
他便將這一塊青銅令牌帶在身邊,
沒想到剛才竟然發生了振動,
是熟悉的感覺,
“這是有人傳訊,還是說發生感應?”
這樣的令牌,李言初手中一共有四塊,
除了俊美少年手中那塊兒是青銅材質,
其余的都是一些黑色的鐵牌,
他剛拿到手口中便有一口槽不吐不快,
上面是不是還有白銀黃金。
“好,大伙一塊去勾欄玩一下。”
李言初笑道。
他感應到的那股氣息就來自于這眼前的春香樓之中,
進去是為了看一下有沒有魔道,絕不是為了勾欄聽曲,
就進去蹭一下就出來。
眾人進去之后,
李言初卻發現此地有亭臺水溪,
倒是沒有那種印象中那種煙花之地,鶯鶯燕燕甩著手帕的樣子,
實際上,他先前在江南去過的那勾欄也是如此,
對此,李言初有些好奇,
“怎么這地方瞧著像富貴人家,不是應該有女子甩著手帕,喚人上去玩嗎?”
李言初此言一出,衛衡,陳慶三人不由得大笑,
“李道長說的那是普通的勾欄,,便宜,那里的姐兒講究速戰速決,也不多,沒這地方來的花哨!”
陳慶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