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是你們下的毒。”
能夠當一個職業采花賊,并且在江湖之中留下這臭名昭著名聲逍遙到現在,田伯光自然不會是蠢人。
此時不管是楚清河還是曲非煙等三女的表現都太過于冷靜了。
冷靜到面對自己此時中毒的情況,楚清河幾人的臉上竟是沒有半點的意外之感。
面對楚清河幾人此刻的反應,除非田伯光的腦子是被門夾過的,否則不可能看不出來問題。
只是,就在田伯光這話才剛剛出口又是沒忍住一口血再次吐出。
而且這口血吐得量,明顯比起之前還要大出不少。
隨著這一口血吐出,那種腐骨蝕心的痛感更加強烈了數倍。
同時,田伯光也是感覺自己身體之中仿佛有著一個無形的漏斗在快速的抽走自己身體之中的氣力,使得田伯光再也難以強撐身體,雙臂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不過短短兩三個呼吸的時間,身體便再沒動靜。
“死了?”
看著躺在內院入口動都不動一下的田伯光,曲非煙忍不住看向楚清河。
面對曲非煙所言,楚清河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而是右手抬起,并指成劍遙遙對著遠處那田伯光點了一下。
隨著內力凝聚成一點激射而出后,凝練的內力混著劍意觸及到田伯光腦袋的瞬間,也是發出“噗”的一聲。
至此,楚清河才是點頭道:“嗯,死了。”
三女:“.........”
面對楚清河這行徑,三女都是一陣無語。
曲非煙略顯無奈道:“公子你這也太小心了吧?”
楚清河淡聲道:“殺人補一刀,事后沒煩惱,萬一沒死透咋辦?等反殺嗎?”
淹死的往往都是自詡游泳技術好的。
上一世楚清河也是見過不少翻車的局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行走江湖,有幾個沒有一兩個壓箱底的手段?
誰知道田伯光有沒有學習什么龜息大法之類的東西?
萬一沒死透的話,豈不是自找麻煩?
聽著楚清河這話,東方不敗和邀月也是一陣莞爾。
活了這么久,兩女就沒見過像楚清河這般小心謹慎的。
當真是不給人留一點余地。
片刻后,曲非煙開口道:“不過這田伯光中毒的反應,怎么和月姐姐之前中毒的癥狀不一樣?公子你用的另外一種毒藥嗎?”
楚清河淡聲道:“算是吧!畢竟多加了幾味藥,效果肯定不同。”
一邊說,楚清河一邊將手放入懷中。
等到手拿出來的時候,手中已經是多出了一個藥瓶。
將藥瓶遞給曲非煙后,楚清河說道:“將尸體搬到城外后,滴一點在他的尸體上。”
曲非煙打量著手中的藥瓶好奇道:“這什么東西?”
楚清河懶洋洋道:“化尸粉,遇見血后便會化作特殊的毒藥,能夠將尸體直接消融掉。”
得知了這藥瓶里面裝的東西后,曲非煙眼睛一亮。
按照楚清河說的效果,這化尸粉,簡直是殺人后毀尸滅跡的必備好東西。
打量了幾眼這藥瓶后,收好化尸粉的曲非煙閃身移動到田伯光的尸體邊上。
不過,不等曲非煙彎腰抓起田伯光的尸體,曲非煙忽然瞥到了之前田伯光帶過來的麻袋。
“這是什么東西?”
好奇間,曲非煙走到這麻袋的旁邊將其封口的繩子解開。
隨著繩子被解開,扒拉了兩下后,看清楚麻袋里面的東西,曲非煙快速的轉過頭道:“公子,這麻袋里面裝了個姑娘。”
“嗯?”
聽到曲非煙的聲音,樹下的三人也是好奇的移至曲非煙身邊。
伴隨著三人靠近,借著周圍的光線,也是看清楚了此時麻袋中這人。
一襲淡黃麻衣,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面容白嫩甜美。
雖容色絕麗,卻掩不住稚氣,觀其年齡,應該和曲非煙相若。
而尤為讓人矚目的,是女子的五官更為立體少許。
相比起曲非煙以及東方不敗而言,女子雖小,但已經是多了幾分異域的美感。
單單長相而言,倒是有點像是西域那邊的人。
而目光在麻袋中這女子的身上打量了少許后,楚清河的視線又是不禁移動到了這女子的頭上。
“嘿,雙馬尾蘿莉?”
男人嘛,對于一些特殊的東西,關注點到底是會不一樣。
也是在楚清河目光落于女子頭上綁著的兩個馬尾辮思索著要不要上手盤一下的時候,曲非煙抬手在這女子的鼻下懸停了少許后開口道:“還有呼吸。”
楚清河淡聲道:“中了迷藥,被暈過去了而已。”
說話間,楚清河視線不禁往地上田伯光的尸體瞥了一眼。
一個采花賊,迷暈了一個漂亮姑娘,還帶著人跑到自己這邊。
作為男人,楚清河哪里可能猜不到田伯光的想法。
“這家伙,胃口還挺大。”
旁邊,此時的東方不敗仿佛也是猜到了田伯光帶著這女子上門的原因,眼中頓時一抹冷意閃過。
嘴中冷哼時,東方不敗右手輕甩。
渾厚的掌力以及真氣迸發間瞬間落于田伯光的尸體上。
霎時間,“咔咔咔”骨裂的聲音也是從田伯光的尸體上傳來。
而在這一掌下,田伯光的腦袋也是驀然一偏,好死不死竟然是朝向邀月。
看著此時田伯光那灰敗的臉,邀月也是冷哼一聲,手掌輕輕的翻動。
伴隨著真氣流轉,在一股特殊的力道拉扯之下,地上田伯光的腦袋也是被強行扭了一百八十度被掰斷的同時,腦袋也是偏向另外一個方向。
將兩女這一前一后的行徑收入眼中,楚清河不禁輕吸了一口涼氣。
“好慘!”
視線不自覺的在東方不敗和邀月的身上掃了一眼。
“果然,還是女人更狠一些。”
心中感嘆下,楚清河不由為地上那死了還被揍了一頓的田伯光表示默哀。
收回視線后,楚清河袖口輕甩,伴隨著些許藥粉飛向麻袋里面這女子。
幾息后,在周圍燈光的映照間,麻袋之中的女子長長的睫毛輕輕抖了抖,隨后徐徐的睜開眼睛。
隨著眼睛睜開,經歷了短暫的迷茫后,看著身邊圍著的楚清河四人,醒過來的女子驀然驚坐起來。
同時,自女子的身體之中,也是泛起了二流中期的修為波動。
不過,當女子目光挪動,注意到一旁田伯光的尸體后,女子的情緒又是快速的安穩了下來。
將女子一系列的反應以及感知到女子身體之中的內力波動后,楚清河眉頭輕挑。
“喲呵?會武功的?”
這邊,在緩和了幾息后,女子從地上站起身來,目光在楚清河幾人身上掃了一眼。
而當看著楚清河以及東方不敗等幾人的出眾相貌,女子的眼中也是不禁泛起幾分驚訝。
少許時間后,女子將目光投向年齡和自己相若的曲非煙小聲問道:“敢問這位姐姐,這里是?”
目光在女子身上打量間,曲非煙回應道:“我家公子院中。”
聽到曲非煙所說,女子目光又是看向楚清河。
迎著女子的視線,楚清河淡聲道:“這家伙將你帶來的。”
一邊說,楚清河一邊指了指地上田伯光的尸體。
順著楚清河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田伯光的尸體后,女子對楚清河行了一個常禮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楚清河輕輕點了點頭道:“客氣!”
聲音剛剛出口,一旁的曲非煙忽然開口道:“你準備怎么謝我們啊?”
女子仿佛是沒想到曲非煙會順著這話往下問,一時間竟然是愣在了原地。
楚清河淡聲道:“玩笑話而已,姑娘無需多想。”
隨后,不等女子開口,楚清河再次說道:“夜色漸深,既然姑娘現在醒了還是早點回家的好,非煙,你送這位姑娘出去吧!”
聞言,曲非煙“哦”了一聲,然后對著女子示意了一下。
但對于旁邊曲非煙的帶路,女子卻是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溫聲道:“小女子姓韓,名昭,敢問恩公名諱。”
面對女子所問,楚清河輕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識,小昭姑娘何必如此介意?”
不過,就在楚清河方才這句話出口后,楚清河心中卻是忽然輕咦一聲。
“嗯?小昭?”
起初聽到小昭的全名時,楚清河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
可隨著方才那順口叫出小昭,楚清河才是意思到不對。
姓韓名昭,長的帶著幾分異域風情,身上還懷揣著武功。
幾種因素下來,楚清河哪里不清楚女子的身份。
若是沒猜錯的話,面前這個女子,應該是有個紫衫龍王的親娘。
只是,楚清河不清楚,這小昭是怎么被田伯光給遇見的。
也是在楚清河因為猜出小昭身份而詫異時,面前的小昭再次開口道:“既然公子不愿道出名諱,小昭自然不敢強求。”
隨后,在對楚清河幾人再次行了個常禮后,小昭向旁邊走了幾步,然后抓起地上田伯光的尸體。
這動作,顯然是準備幫楚清河幾人處理掉田伯光的尸體。
“果然,這妮子還挺懂事。”
或許是名人效應,看著此時小昭的行徑,楚清河倒是覺得小昭渾身上下都是透露著一種乖巧勁。
連帶著,那兩個馬尾辮也是更加順眼了。
這邊,隨著小昭運轉內力間將田伯光的尸體抬起來,卻見田伯光整個人都是宛若沒有骨頭似的,四肢以及腦袋都是無力的聳拉著。
顯然身體之中的骨頭都是被打碎了。
此時的田伯光,則是真正意義上達到了柔弱無骨的狀態。
面對此時田伯光尸體的狀態,小昭的臉上微凝,視線忍不住在楚清河幾人的身上掃了一眼。
但下一刻,小昭對著楚清河幾人點頭示意了一下后說了一聲“小昭告辭”后,便提著田伯光的尸體向著外面一躍而去。
眼看小昭帶著尸體離開,楚清河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搞什么?我這院子風水難不成真的有什么問題?怎么這些人一個接著以往我這邊湊?”
東方不敗和邀月就算了。
現在連小昭和田伯光都來了。
大明國這么大,怎么偏偏都扎堆往自己這邊竄?
這不合理啊?
旁邊,看著楚清河盯著前院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東方不敗忽然說道:“既然舍不得,剛剛何必將人送走?這小姑娘長的挺標志,是個美人坯子,留下來當個丫環也不錯。”
聽到東方不敗的聲音,楚清河的思緒也是收了回來,隨后瞥了一眼邀月道:“別鬧,只是想起一些其他的事情而已,而且哪里見人第一次就將人留下來當丫環的?”
一旁的邀月忽然問道:“你這院中不是下了毒嗎?為何剛剛那丫頭沒有中毒?”
楚清河淡聲道:“不是沒中毒,而是我把她身上的毒解了。”
邀月詫異道:“解了?什么時候?”
楚清河不疾不徐道:“就剛剛那妮子問我名字的時候。”
將楚清河所言收入耳中,邀月不由深深的看了楚清河一眼。
“你這下毒手段,還真的是鬼神莫測。”
從頭到尾,邀月就一直站在楚清河的身邊。
可即便如此,此前都未察覺到楚清河有過任何解毒的行徑。
由此可見楚清河這用毒水平,簡直強的讓人心驚。
尸體既然有人解決,楚清河這邊自然也是樂得其見。
待到用化尸粉將方才田伯光留下的那些血跡給消融掉后,四人便重新回到了牌桌上。
一直到三女身上的錢全都進了楚清河的腰包后,楚清河才是心滿意足的向著自己房間里面走去。
獨留輸的干干凈凈木著臉的三女坐在院子里面。
看著自己空蕩蕩的錢袋,曲非煙起身返回房間里面的時候,嘴都是癟著的。
也是在曲非煙回到房間之中時,邀月說了一聲“我出去走走”便緩緩站起身來。
可還不等邀月運轉身法離開,東方不敗帶著幾分不屑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去找你移花宮的弟子取錢就直說,何必說什么出去走走的借口,虛偽。”
面對東方不敗所言,邀月腳步一頓,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哼,本座輸完了,你又好得到哪里去?”
聲音落下,邀月身形閃爍間已然是消失在這院中。
也是在邀月剛剛離開,一道隱晦的哨音忽然傳入到東方不敗的耳中。
面對這日月神教弟子的傳音,東方不敗眼睛輕輕瞇了一下,身形也是閃至院外。
“教主!”
隨著東方不敗出現,桑三娘等日月神教的弟子也是連忙行禮。
“何事?”
桑三娘連忙道:“回教主,之前教主吩咐調查的事情已經有了回信,那一枚“玄”字的令牌并非是護龍山莊的密探令牌,而是屬于曹正淳旗下的東廠。”
東方不敗面容輕側。
“東廠?”
桑三娘點頭道:“正是,五年前,東廠的督主曹正淳得知護龍山莊的鐵膽神侯創立了天地玄黃四支密探后,便效仿護龍山莊成立了四支密隊,同樣也是以天地玄黃為序。根據查探的弟子來報,教主之前給予的那塊令牌,正是屬于東廠旗下的“玄”字令牌。”
將桑三娘的匯報收入耳中,東方不敗眉頭輕皺。
但腦中,卻是想起之前和楚清河的推敲。
“也就是說,若真的是禍水東引,東廠反而是沒嫌疑嗎?”
思索了片刻后,東方不敗徐徐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桑三娘拱手道:“回教主,根據我教在衡山派潛伏的弟子來報,衡山派的劉正風將會在一月后進行金盆洗手,地點便是這渝水城旁的南岳城,到時候,五岳劍派的人應該都會參加。”
東方不敗開口道:“劉正風?衡山派掌門的師弟?”
桑三娘低頭回應道:“正是。”
隨后,桑三娘猶豫了一下后低頭小聲道:“另外,教中的童百熊長老傳來消息,說是曲長老,也是想要辭去長老之位,退隱山林想要求見教主。”
東方不敗輕哼道:“呵!衡山派的劉正風想要金盆洗手,這個時候,曲洋也想要退隱江湖,倒像是商量好的。”
聽著東方不敗所言,桑三娘低著頭不敢回應,生怕這個時候觸怒東方不敗引火燒身。
這邊,等到思索了一會兒后,東方不敗開口道:“傳信給童百熊,讓曲洋在這渝水城來見本教主。”
桑三娘連忙回應道:“屬下遵命。”
談完正事之后,東方不敗緩緩的轉身便欲返回楚清河那院中。
只是,還沒等東方不敗動身,東方不敗忽然瞥了一眼之前邀月離開的方向。
稍稍沉吟了幾息后,東方不敗開口道:“將你們身上的銀錢都拿出來。”
“啊?”
東方不敗的話傳入耳中,桑三娘先是楞了一下。
但下一秒,回過神來的桑三娘連忙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錢財都是掏出來,然后連同其他日月神教弟子身上的錢財整理好后恭恭敬敬的交到東方不敗手中。
將這幾個裝的鼓鼓的錢袋收入袖口之中后,東方不敗才是閃身回到楚清河的院子之中。
等到東方不敗離開后,看著自己手中幾個空蕩蕩的錢袋,桑三娘的臉上莫名的多了幾分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