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完后,曲非煙問道:“那現在怎么辦?”
楚清河沒好氣道:“還能怎么辦?回家。”
說著,楚清河嘆氣道:“希望那家伙能識趣些吧!”
對方的身份是什么,楚清河沒興趣知道。
反正只要不招惹到自己這邊,管他洪水滔天。
但若是真的不長眼起了色心,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聽著楚清河的話,曲非煙也是點了點頭。
若是其他人得知被采花賊盯上了,怕是面不上心生慌亂。
可曲非煙怕啥。
不說楚清河在自己院中布置的那些毒藥,單單是現在家中的東方不敗還有邀月兩個宗師境的高手。
那個采花賊真要是敢上門的話,管殺還管埋。
別說,這樣一想,曲非煙倒是有些期待剛剛那背瓢的男子上門來了。
畢竟,采花賊誒!殺起來感覺應該會挺過癮的。
一刻鐘后,伴隨著兩人返回到院中,曲非煙第一時間便將之前那采花賊的事情給東方不敗和邀月說了一遍。
當得知曲非煙方才遇見采花賊時,不管是邀月還是東方不敗都是眼眸一冷。
作為女人,先天對于采花賊這種東西有著本能的厭惡。
因此,在曲非煙這邊講述完經過后,邀月看向楚清河道:“既然確定了對方是采花賊,為何不順手將他解決了?”
白天的對練下,邀月已經是對楚清河的實力有所了解。
在渝水城這樣的小地方,可以說橫著走都沒問題。
在邀月看來,若是楚清河想要對付那采花賊,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才對。
面對邀月所問,楚清河聳了聳肩道:“那家伙身上被下了追魂香,而且身上也受了傷,估計還有著其他仇家盯著,我要是動手解決了那家伙,萬一壞了別人的事怎么辦?”
緊接著,不等邀月再次開口,楚清河便擺了擺手道:“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我在那家伙身上下了毒,若是今晚進入到這院子里的話,這院中的毒也會和他身體里面的毒產生反應。”
曲非煙愕然道:“公子你什么時候給他下的毒?”
楚清河神情懶散道:“就他剛剛坐在我身邊的時候。”
得知楚清河竟然一開始就給人下毒了,東方不敗以及邀月也是一陣無語。
旁邊的曲非煙幽幽道:“公子你還真陰險,明明第一次見面竟然就給人下毒。”
聽到這話,楚清河沒好氣道:“不然呢?都知道那人不懷好意了,難不成什么都不做?”
楚清河又不傻,既然看到那背瓢男子的第一眼就意識到了不對勁,自然不可能無動于衷。
下個毒,不但是對自己和身邊的人安全負責,也是對別人的尊重嘛!
對此,曲非煙搖了搖頭道:“那家伙遇見公子也算是倒了血霉,估計到了現在都不清楚自己已經中毒了。”
既然確定了沒有什么威脅,曲非煙這邊也沒有繼續多說什么直接進入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倒是楚清河這邊,不疾不徐的將之前買回來的東西拿到房間之中。
隨著天色徹底黑下來,此時的天空之中又是開始大雪紛飛。
在曲非煙三女廚房之中出來的時候,卻見楚清河如同往日一般拿著衣物以及酒便向著后院行去。
見此,曲非煙忍不住問道:“已經下雪了,公子你也要泡澡嗎?”
聞言,楚清河頭也不回道:“為什么不?下雪天和泡澡更配。”
聽著楚清河所說,曲非煙一臉茫然的偏過頭看向東方不敗道:“下雪天更適合泡澡嗎?”
東方不敗淡聲道:“論享受,你比得過他嗎?”
曲非煙想了想后認真道:“比不過。”
東方不敗徐徐道:“那不就得了。”
一邊說,東方不敗也是折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等到出來的時候,手中也是多出了一套干凈的衣物。
片刻后。
隨著三女進入到熱意徐徐的池子之中。
伴隨著燒熱的池水將身體包裹,不管是曲非煙還是東方不敗以及邀月,均是忍不住舒服的吁出一口氣。
池中泛紅的池水霧繚繞間帶著淡雅清幽的酒香氣鋪面而來。
往日間,只要是進入到這池水之中,無需半刻鐘的時間,便能夠感覺到徐徐的熱意。
可今日,隨著大雪紛飛,身體置身于這池水之中時,片片的雪花落于頭頂以及肩部之時,卻隱隱有著幾分冰冰涼涼之感。
抬眼間,也是能夠看到空中朵朵鵝毛大雪落于池水之中。
加上一旁竹筒之中熱水注入池子之中那泉水叮鈴之感,幾口美酒下肚后,三女的神情亦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慵懶了起來。
片刻后,將腦袋枕在水池邊上,任由雪花灑面的東方不敗不禁開口道:“果然,還是你會享受,竟會在這下雪之時選擇泡澡。”
聲音剛剛落下,一旁的楚清河就是輕輕“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語氣盡顯慵懶。
對此,東方不敗仿佛也是早也習慣了,嘴角輕挑間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不得不說,在遇見楚清河之前,東方不敗從未想過,自己的生活,能夠像現在這樣的愜意。
晴時浴陽午憩,陰時飲酒撫琴,雨天屋內聽雨。
現在,竟然想到下雪天泡澡賞雪。
仿佛不管是什么樣的天氣,楚清河都總能找到最相配的方式來度過。
這時,曲非煙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開口問道:“對了,下午買東西的時候,我聽說明晚城中會有歲日燈會,公子我們明晚要不要出門去參加燈會?”
聲音剛落,簾布對面的楚清河便慢悠悠道:“好歹一年一次,可以去逛逛。”
提及到這里,曲非煙的興趣像是被勾了起來,不斷的追問楚清河往年這歲日燈會是什么樣子。
面對曲非煙所問,簾布對面的楚清河也是慢悠悠的回應。
而在旁邊的東方不敗以及邀月,也是靜靜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一炷香后,隨著幾人相繼返回到院子之中。
也不知道是因為楚清河每次加入藥酒后又添加的那些藥粉所致,明明是混著酒沐浴,但偏偏每次沐浴完了后,幾人的身上卻并沒有酒香,反而是有著一種如蘭似麝的香氣。
聞著自己身上此時那淡雅的香氣,曲非煙小臉上滿是笑容,有種終于被腌入味的感覺。
女孩子嘛,誰不喜歡自己身上香香的?
少許時間后,曲非煙偏過頭看向門口傳來的方向,忍不住嘀咕道:“那家伙竟然還沒來?”
從房間里面拿著一個木箱走出來的楚清河沒好氣道:“那人沒來你還失望了不是?”
曲非煙撐著下巴道:“當時打發時間嘛!反正一個采花賊,解決了也算是為名除害了。”
話語落下,曲非煙又是將視線放在楚清河手中抱著的木盒上。
正是下午的時候楚清河專門去城南木匠鋪子里面取的箱子。
隨著將一張毛毯墊在石桌上后,楚清河才是將這木盒打開,看著木盒之中那一個個排列整齊,且還帶著木香氣的小木塊,即便是東方不敗和邀月也是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這是什么?”
面對邀月的詢問,楚清河介紹道:“新游戲。”
曲非煙拿起其中一張麻將,看著上面的圖案問道:“這東西怎么玩?”
楚清河悠悠道:‘在這108個小方塊上運用概率學,研究如何從中湊出十四張,通過不斷優化組合,以及四個人之間的互相博弈,使它們達到最佳排列,最終獲取一定的金額價值。’
聽著楚清河此時這一番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解釋,雖然還不明白這些木塊的玩法。
但不管是曲非煙還是邀月以及東方不敗,都是莫名有了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現如今,楚清河這院中,也不單單只是曲非煙和東方不敗。
加上邀月,四個人正好是可以湊一桌麻將。
相比起撲克牌和五子棋那東西,顯然還是搓麻將這東西更加有意思一些。
隨后,在三女興趣大增的情況下,楚清河也是將規則給三女解釋了一下。
以三女的聰慧,楚清河只是說了一遍便已經清楚了個中的規則。
曲非煙則是不解道:“規則是知道了,但這就是些木塊,怎么排列也不可能變出錢來啊!這金額價值是什么意思?”
對此,楚清河默默的從懷中掏出錢袋放在桌上,并且言簡意賅道:“賭錢。”
麻將這東西,要是不能和賭注掛上鉤,也就沒有靈魂了。
自然,既然決定要玩,肯定是要選擇注入靈魂的。
曲非煙:“”
看著楚清河放在桌上的錢袋,曲非煙眼皮子跳了跳,一口氣差點沒有順上來。
少許時間后,曲非煙才是幽幽道:“賭錢就賭錢嘛!說的那么高大上。”
楚清河聳了聳肩道:“這叫語言包裝。”
到底是之前三女都沒接觸的新東西,再加上楚清河之前那高大上的語言包裝,倒是讓此時的三女的確是對這麻將產生了興趣。
在楚清河這邊說了賭注之后,四個人便開始在這院中搓起了麻將。
“九條”
“碰”
“一萬”
“大餅”
“三條,杠。”
“嚯,杠上開花,滿貫,給錢。”
大雪飄飄,院中的那些盆栽里的植株,此時也是被白雪覆蓋。
但因為幾人頭頂上如同大傘一樣的山茶花樹遮擋,使得樹下的四人全然沒有受到這大雪的影響。
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但當觸及到四人身邊時,卻又是被四人周圍那熊熊燃燒的火爐而褪去了寒意。
在這久久抓不上牌和輸錢的刺激之下,不管是曲非煙還是東方不敗以及邀月,都感覺身體之中有了幾分熱意。
時間,也是在桌上的洗牌之間悄然流逝。
直至亥時末。
在這萬籟俱靜之間,一道身影則是混在這黑夜之中快速的挪移。
直直的朝著楚清河這院中快速靠近。
若此時楚清河或是曲非煙在這旁邊提著燈籠,定然一眼便能認出此時這人,正是白天在城西遇見的那背瓢的男子。
若是有著江湖之中其他一些受害人在此,也能第一時間認出這男子的身份。
江湖之中,外號萬里獨行的職業采花賊,田伯光。
只是不同于白天,此時的田伯光背上背著的卻不是瓢,而是一個麻袋。
看起形狀,就能夠給人一種不輕的感覺。
伴隨著身體快速的移動,此時的田伯光也是移動到了城西的位置。
這登高挪移間,田伯光的眼中也是看見了遠處那一座燈火通明,顯得尤為顯眼的院子。
同一時間,原本院中剛剛胡牌的邀月以及東方不敗也像是察覺到什么似的,視線齊齊的往前院的位置瞥了一眼。
而在兩女收回視線的同時,楚清河這邊也是感受到了一道一流圓滿境界的內力波動。
對此,楚清河眉頭輕挑。
“還真的來了。”
聽到楚清河口中所說,原本正可憐兮兮從自己錢袋里面掏錢的曲非煙下意識的問了一聲“什么來了?”
可下一瞬,曲非煙也是反應了過來,然后快速開口道:“白天那個采花賊?”
聞言,楚清河點頭道:“沒意外的話,應該是。”
也是在楚清河話語剛剛落下,遠處的田伯光此時已經是移動到了楚清河府宅的門口。
視線在這“楚府”兩個字掃了一眼后,田伯光“嘿”笑一聲。
“小美人,我來了。”
說話間,田伯光運轉輕功拔地而起直接越過了這院墻。
等到落地進入到前院后又是快速的移至內院之中。
而在這逐漸興奮的情緒影響下,進入到前院的瞬間田伯光絲毫沒有停留,背著麻袋就是沖入到內院之中。
隨著進入到內院,在這院子周圍大量的燈籠映照下,田伯光幾乎是第一時間便看見了此時待在樹下石桌上搓麻將的四人。
當目光落于楚清河面前的東方不敗以及邀月身上時,看著絕美且氣質超然的兩女,田伯光眼睛頓時一瞪。
視線竟是一時間挪動不開了。
什么叫做驚喜?
這就是。
原本田伯光這一次只是沖著曲非煙這個小美人來的,順帶弄死楚清河。
哪曾想在楚清河這院子之中,竟然還藏著兩個頂級的美人兒。
這些年來,即便是田伯光走南闖北偷香無數,也從未見過一個像東方不敗和邀月這樣絕美的佳人。
更別說現在還是兩個一起出現。
這種沖擊,可想而知。
這邊,也是在田伯光進入到內院的瞬間,東方不敗以及邀月也是抬眼看向內院的入口。
而當看著此時站在內院門口呆呆看著盯著她們的田伯光時,東方不敗和邀月均是眉頭輕皺。
尤其是邀月。
要知道,這段時間中,邀月幾乎每天都是在楚清河這院子之中沒有怎么出去過。
每日中看見的,哪怕是曲非煙這樣的小豆丁,也是亭亭玉立。
更別說楚清河以及東方不敗兩人了。
作為一個顏黨,再加上長時間每天看見的都是楚清河這般讓人感覺賞心悅目的俊美面容。
這忽然間看到田伯光這一幅尊榮,邀月瞬間感覺到眼睛尤為的難受。
引得邀月忍不住挪開視線的同時閉上眼睛。
顯然是被田伯光這樣子丑到了。
還不等此時的邀月從這辣眼睛的感覺緩和過來,內院門口。
隨著回過神來,此時的田伯光已經是眼中精光大盛,目光灼灼的盯著邀月三女間,田伯光的呼吸都是忍不住急促了起來。
“沒想到,在這渝水城中,竟然能夠碰到這么多的美人兒,老天待我田伯光不薄啊!”
“原來這家伙就是江湖中臭名早在的萬里獨行,田伯光?”
聽著內院門口那男子自我稱呼,樹下的曲非煙一臉的恍然。
將曲非煙的聲音收入耳中,田伯光詫異道:“嗯?沒想到還有個知道本大爺的。”
見有人聽過自己的名字,田伯光這邊竟是流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視線再次一一掃過東方不敗三女之后,田伯光“嘿”笑一聲,放下手中的麻袋直接運轉輕功便一躍而起向著楚清河這邊沖來。
然而,就在田伯光這內力運轉跳起來的瞬間,還沒等雙腳脫離地面超過三尺,田伯光忽然感覺身體之中運轉的內力頃刻間轉變成為了刮骨鋼刀。
劇烈的痛感下,使得空中的田伯光面色驟然大變。
而剛剛才跳起來的身體則是重重的落了下去。
當雙腳觸及到地面的瞬間,往日間那種有力的雙腳此時就如同被抽干了力氣一樣,竟是連支撐田伯光站立的力氣都沒有,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再加上雙手撐地,這才是勉強撐著沒有倒在地上。
在這強烈的痛感彌漫間,勉強撐著身體的田伯光喉嚨一股,“哇”的一聲后,一口鮮血就是驀然吐出。
借著周圍這明亮的光線,看著地面上自己剛剛吐出的這紫黑色的鮮血,田伯光哪里不清楚怎么回事。
當即驚駭道:“該死,怎么會中毒的?”
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么,田伯光快速的抬起頭看向楚清河幾人。
在將楚清河幾人那淡然的神情收入眼中后,田伯光眼眸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