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推著鼻青臉腫的小子,邊推邊踹,又不停的催促著他快點。
挨過一頓打的人,又被狗咬了不知道多少塊,身上哪里都疼,怎么走的快?被罵被打也是活該!
狗子們也覺得煩,跑到前面去沒一會兒又跑了回來,然后狂吠幾聲。
正值午夜,村子里的鄉親們睡得正香,偶爾幾聲狗叫,還影響不了大家的睡眠,但是頻繁的狂吠,就容易將人吵醒了。
當他們推著小賊慢慢往回走的時候,就有鄰居推開窗狂罵,“哪里來的遭瘟的狗?一直在那里叫,大晚上的,別人都不要睡,快滾。”
葉耀東的狗子們也不是吃素的,直接都跑到人家窗戶底下,然后狂吠。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流浪狗那么多,明天弄點老鼠藥…”
說著還從窗戶里扔出來一個玻璃瓶子,摔到地上時,立即掉落一地碎片,葉耀東他們立即后退了兩步。
狗子們也嚇得后退到他身旁。
葉耀東踢了踢幾只狗子,“你們幾個慫貨,一嚇唬就不敢叫了?不叫了,那就趕緊回家了,磨磨唧唧的,來回跑什么?全部都跑出來,家里誰看?趕緊給我回去,可別被人聲東擊西。”
見幾只狗還在他腳邊逗留,他又踢了一下,“快去!家里院門還敞開在那里,快給我回去看家。”
狗子們被他踢的離他一步遠,也不在湊上前去,汪汪的叫了兩聲后,就趕緊往家里撒丫子狂奔。
葉耀東跟阿光繼續推著那小子往家里去。
“踏馬戈壁的,你的腳沒用是吧?半天也沒走幾步路,沒用的話,等會直接打斷好了。”
嚇得阿秋踉蹌的趕緊快走幾步,也顧不得疼。
這下走的就快了。
沒一會兒,他們也同時聽到了拖拉機的聲響,正在由遠而近的開過來。
兩條腿慢悠悠的走著,當然沒有拖拉機快,也就一小會兒,拖拉機的聲響就響在耳邊了。
“阿東啊?你們怎么在這?沒在家里?”
“抓賊去了!你先開到我家門口吧,我也馬上快到家了。”
周叔也看到了他們身旁多了個低垂著腦袋,滿臉鼻青臉腫的男人,看著歲數沒有很大,有點陌生。
“你家遭賊了?”
“是啊,竟然偷到我家去了,也不打聽打聽我家養了多少條狗。剛剛放狗追出去,才逮到了人。”
“哎呦,那可得狠狠打一頓,可不能就這么輕易放了,這人看著也不是本村的,外村的竟然這么囂張,手都得給他打折了。”
“是的哈。”
“我先把車開到你家門口去。”
“行。”
拖拉機才噠噠噠的剛走,一群狗子又跑了過來,然后不等他趕,立馬又立即掉頭往家里跑。
“幾只蠢狗,都要到家門口了,來回來回跑。”
“這叫忠誠,狗最忠誠了。”
“知道了,明年要是下崽的話,給你送一窩去。”
阿光瞪了下眼睛,脖子往后縮,“我可沒有你這么財大氣粗,養不起一窩。”
“開玩笑了吧?你可是未來的船老板,幾只狗而已,有什么養不起的,隨便弄點剩菜就活的。”
“拉幾巴倒,少迫害我。”
“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草,上了幾天掃盲班,倒成文化人了?”
“我這是給我女兒當榜樣,少說點臟話。”
“搞得好像誰沒女兒一樣。”阿光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跟他走一塊了,看著近在眼前的院門口,快走幾步進去,將他甩在身后。
而院子里,周叔正在跟阿清還有阿正說他們正在回來的路上,他剛剛過來的時候遇到了,馬上就到了。
看到阿光回來,林秀清也松了口氣,伸著脖子往他身后張望,“阿東呢?”
“在后頭押運犯人呢。”
她連忙跑到院門口去,正好撞上了被葉耀東推著走的阿秋,頓時嚇了一大跳。
“這誰啊?”
“晚上的小賊!”葉耀東又狠狠踹了一腳,“嚇到我老婆了,滾一邊去。”
“真的抓到人了?”林秀清擰緊了眉頭,“前面在屋里聽到狗一直叫,而且還邊叫邊跑遠了,害我擔心的趕緊爬起來,結果一出來更擔心了,院門口敞開著,你跟幾只狗全都不在。”
“追人去了。前頭聽到狗叫,就立即跑出去,結果剛一打開門出來,就看到小花被吊在了墻上,然后一瞬間又掉了下來。”
“可能吊上去的時間不長,跑過去看了一下,它蹬著腿就爬起來了,我就帶著一群狗追了出去。”
小花估計是聽到叫它的名字了,等他一說完,它立即跑到他腳邊去擺了擺尾巴,然后叫了兩聲。
阿正皺著眉頭,“我還以為你去哪了,剛一過來,就只看到你老婆站在院門口張望。”
“這狗東西還好被我逮著了”,葉耀東邊說邊又踢了兩腳,站在角落的阿秋,“差點家里的狗子就要被吊死一只。”
“還好沒死,不然明天兩個孩子起來該哭慘了。”
“嗯。”
阿正又緊接著道:“我剛剛發現你外墻邊上有一張凳子,你院子里散落了不少的大骨頭,估計這人是拿骨頭吸引你家的狗的注意力,好讓它們不要叫。估計你家狗子沒有上當,沒有去吃,他就拿繩子,就近套了一只脖子,吊了起來。”
葉耀東看了眼已經撿到一堆的骨頭,旁邊的幾只狗也只是過去嗅了嗅,然后就走到一邊去,并沒有伸著舌頭去啃咬。
“還好沒有傻到家。”
“這骨頭會不會被下藥?”阿光皺著眉頭走過去,蹲下。
“啥?”
“這套的話也只能套一只,不是打草驚蛇嗎?你這一窩的狗子,直接下藥不是來的更省事,更方便?”
“臥槽!”葉耀東瞪眼,也連忙走向那一堆骨頭。
阿正怔了一下,又覺得有些理所當然,“有道理,這又不是要吊走吃狗肉,這么一窩的狗,直接一包老鼠藥毒毒死,更省事。我估計會不會是泡了藥,所以狗子聞著味道不對,就不吃了?”
“草!”
葉耀東走到角落去對阿秋拳打腳踢了一通,“說,是不是下藥了?”
“沒…沒有…”
“還敢說謊,給我拿一根棍子來,手給他打折了,看他還說不說真話?”
剛剛出門帶著的那個棍子,他都忘記放哪里去了,好像綁人的時候扔到旁邊草叢了。
“我去拿。”
阿正積極的去旁邊的草垛堆里抽了一根出來,并且還在旁邊的墻上敲了幾下,試了試,看看結不結實。
“這根棍子好像是桌角的,估計能用,結實的一棍子下去,保證手指頭都能骨裂,呃…”
阿正話說一半停頓了下,皺著眉頭又一臉真誠的道:“這一下子就打斷好像沒啥意思?要么換一根脆一點的?棍子斷了,骨頭沒裂?這樣可以多來幾次?”
“嘶…”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氣。
葉耀東也偷偷的朝他豎了根大拇指!
阿正笑得一臉得意,“我再給你找找,看看有沒有脆一點的,多來幾下才過癮…”
小賊阿秋聽得腿腳都忍不住打哆嗦了,被反剪在身后的手都抖了。
他還以為抓住頂多打一頓而已,又不能拿他如何?他又沒有偷到東西?狗也活的好好的。
沒想的這么狠!
而且還不給來個痛快,打算鈍刀子割肉…
“我說我說,我是泡了老鼠藥,沒舍得買包子饅頭,所以特意撿了幾根骨頭,想著應該沒那么挑的。”
“然后發現它們不吃,你就拿繩子套?”
“剛好旁邊門口的板車上有繩子,想著不能再白來一趟,兩手空空的回去…”
“草!”葉耀東奪過阿正手里的那根棍子,狠狠的打在他手腕上。
“啊~”
他手指握成拳又痛的五指張開…
“昨天的水,也是你倒的?”
“是…”
“馬勒戈壁的,我還以為附近誰眼紅我?畢竟誰大晚上出門還特意帶著水桶,你竟然還知道我昨天院子里堆了一堆的魚干?”
“你不打我就說…”
葉耀東一棍子直接打在他小腿窩里,他瞬間就跪下,跌坐在地上,“還討價還價?”
“啊,我說我說…不要打…我是碰巧沒干活,正好這兩天夜里沒有出海,就想著過來轉轉的…”
“不老實了,轉轉還轉到我這里來?”
葉耀東又給了他一棍棒,這下又變成趴伏在地了。
“不是,不是,我是特意過來的,聽說你賣魚干掙了很多錢,想著這兩天沒有出海,結果看到你院子里堆著老多東西…猜測是魚干,但是狗太多了。”
“所以就去旁邊誰家門口找了個桶,接了桶海水倒進來?”
“是,但是你上面有尼龍袋,倒了一下后我就沒倒了,走了。”
“然后晚上就想著再跑一趟,把我的狗都給毒了?”
這下他不敢吭聲了。
“好家伙,還想一窩端了!”
林秀清也生氣的大罵,“這心也太毒了,這一窩好幾只,還想著全部都毒死。是打算全部毒死之后,就沒有狗妨礙你了,以后上門來也不會有狗叫了?這心也太黑,太毒了…”
“媽了個蛋的,這打死也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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