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們全部都纏在那個男人身上,又扯又咬。
男人疼的面目扭曲,站在那里掙扎劇烈甩動,拍打著掛在他身上的狗,有的被甩下來逮著空隙就狂吠,有的在那嗚咽嗚咽的叫,撕咬著不松口。
已經被追上,他是想跑也跑不掉,只能邊甩邊忍痛快走,因為他看到不遠處的葉耀東已經拿著棍子快追上來了。
雖然注定跑不掉了,但是怎么也得垂死掙扎一下。
葉耀東越跑越近,也出聲罵道:“賽里木的缺德鬼,看你往哪里跑?給我逮著了,屎都給你打出來。”
“還想跑?站住…”
他加快速度,湊近后直接一棍子朝男人肩膀上打了過去。
“啊!”又一聲慘叫。
“動歪腦筋動到我的狗上頭了,弄不死你。”
葉耀東看也沒看正臉,先打了再說,一棍子一棍子的往他身上招呼,并且小心的避開自家的狗。
男人企圖還想逃跑的,但是也只能挪動幾步,兩只腳跟腰上衣服都被狗咬的死死的,身上疼痛難忍就算了,還被拉扯著逃不脫。
“你們幾只先走開…”
它們扒拉在這人身上,他也不好施展,腰一下都被他狗子纏的嚴嚴實實的,一棍子把他打倒在地,都怕把狗打到。
狗子們也正在氣頭上,哪里能聽他的?依舊巴拉在男人的腿上衣服上撕扯著咬著,不聽指揮。
“你們先讓開,礙手礙腳的,等把他打倒在地上,你們愛咋咬咋咬…”
“嗚嗚~”
“汪汪汪~~”
就是不聽話,只管自己咬爽了先。
葉耀東無法,看它們依舊纏在男人身上,只得朝男人的背脊,一棍子一棍子打下去。
男人想躲也躲不了,一個踉蹌,一不小心直接踩空,整個人跌進了一旁的臭水溝里,然后摔到旁邊的草叢空地上。
又是一道悶哼聲…
狗子們反應迅速的立即又跳到旁邊的草叢里,將男人圍住,繼續撕咬。
“啊~”
男人又繼續痛呼出聲。
“馬勒戈壁,咬死他,差點你們的狗兄弟,狗兒子就少一個了…哪里來的缺德仔,竟然朝我家的狗下手,弄死他…”
葉耀東嘴里罵著,也跳進草叢里狠狠的補了幾腳,“差點沒嚇死老子,半夜把我的狗吊起來…”
“贛林老木,等會也把你吊在門口試試…”
“昨天尼龍袋上面的水是不是也是你潑?塞林涼的,還好,老子早有防范,聰明,拿了個尼龍袋遮蓋一下,不然就讓你得逞了……”
“草,給我說是不是你干的?”
地上的男人在葉耀東跟一群狗的圍攻下,縮成了一團,抱住頭,并不吭聲,只是痛的哼嘰,唉叫了幾聲。
“說不說,不說老子弄死你…”
此時不遠處,有一道手電筒的光亮照了過來,刺眼的橘光直接讓他微瞇了下眼睛。
“誰在那邊?”
“你哥哥我!”
“東子?”阿光小跑著快步上前“你怎么在這?”
“出來抓賊了,”他又狠狠的補了一腳,才抬頭看下阿光。
“給他臉照一照,看看是哪個王八蛋?膽大包天的大半夜跑我家去,套我家的狗,還好我出去的及時,不然那只斑點狗差點就被吊死了。”
“啊?臥槽,想死是吧?竟然還跑你家去套狗?”
阿光拿手電筒照著男人的臉,卻被他雙手擋個嚴嚴實實,葉耀東又狂踢了幾腳,腳都踩到臉上去了,也沒能讓他把手挪開。
同時阿光也留意到了邊上那只斑點狗,它脖子上還套著繩子,還沒有來得及解開。
此時,它正在發狠的咬男人的大腿。
“小花,你咬的不對,該咬中間那條腿。”
“汪汪!”
狗子聽到有人叫它的名字,抬頭看向阿光,叫了兩聲后又低頭繼續干它的活。
男人時不時就被狗咬的痛呼出聲。
葉耀東看不到男人的臉,只好把手上的棍子扔到一旁,蹲下去伸手去掰開。
男人也算有勁,死活就摁著腦袋,葉耀東只能邊掰邊踢打,然后才將他一只手掰開,看到了半張臉。
“臥槽尼瑪的,這不是隔壁那海青村的父子仨里頭的一個嗎?叫什么逼玩意?啊?阿秋?”
葉耀東記性還算好的,一看他那張臉就記得,這是去年跑他放烏賊孵卵器的那處海域,偷偷捕他的烏賊的父子仨個中的老小。
還好他跟阿正小小他們兩條船一塊占據附近的小島,兩條船相互呼應,沒讓他們家得逞,還反擊了一波。
后面他們兩個村子還干了一架,他們海青村的人,還被他們村的人打倒扔到村口。
瑪德,沒想到這家伙竟然記恨了那么久,還敢卷土重來?
“媽了個蛋的,隔壁村的竟然還跑我們村來偷狗?還偷上我家了?林北給你死…”
“狗日子…”
“有沒有可能他不是特意要偷狗的?只是因為你家的狗多,他只能先把你家的狗弄死?所以才大半夜的拿繩子套你家的狗?”
阿光邊說也跳下去,給那只斑點狗把脖子上的繩子解掉。
這都不知道勒多久了,身上的毛發把脖子上的繩子遮蓋的嚴嚴實實的,要不是繩子的一端,長長的露在外頭,都還看不見它脖子上還拴著繩子。
“別亂動,你老子跟你兄弟都在幫你報仇,你先等等!”
葉耀東郁悶的道:“人怕出名,豬怕壯,估計是冬日這幾個月來,我收魚干的名聲傳了出去,十里八鄉都知道我了。這人原本就記恨我,所以就找機會上門來了!”
“肯定是的,本來紅眼病的人就不少,鄉里鄉親的不好說會不會干小偷小摸的事?但這原本就有過節的人,不弄你弄誰?肯定是逮著機會就會摸上門去,還好今天給逮著了,不然的話,這顆老鼠不知道還得整出啥事來。”
“老子先給他死…昨天我那三千斤的魚干堆在院子里,都被人潑了一桶水,還好我聰明,上面蓋了一張尼龍袋,不然都不知道得損失多少。”
阿光將斑點狗脖子上面套著的繩子解出來后,又擼了擼它身上的毛發,才讓它又繼續上前出氣。
“正好繩子也有了,把他綁起來,拉回去,也讓他試試看,被吊的滋味。”
“不要…”
男人躺地上哀嚎著,還匍匐著挪動了幾步,試圖逃走,但是身上有么多狗壓制著,哪里能允許他走,只會增加拉扯力道,增加痛感。
“不要?你說不要就不要,你算哪根蔥?敢來招惹老子,就得有被逮著的覺悟。沒有把你剁了喂狗算好的了,有你選擇的余地嗎?”
葉耀東將他抱頭的一只手直接往后面掰,然后膝蓋往他背上一壓,讓他整個人趴到地上。
又伸手去掰他另外一只手,反繭在身后。
“拿繩子來,捆起來…”
阿光拉扯了一下繩子,繃直了,直接捆上他的手腕,一連繞了好幾圈,花式捆綁,然后才打了一個結。
“打死結!不用想著解開!”
“行!”
“我錯了,放了我吧…”
“閉嘴吧!”葉耀東用手肘直接用力的頂了一下他后背,名叫阿秋的男人疼的直接揚起了脖子。
他又將他腦袋往地面上死命的摁,狠狠的摩擦了幾下,才松手站了起來,伸著腳去蹭了蹭那群還在那里咬的狗子。
“好了,我的狗子們,你們打贏了,自己給自己報仇雪恨了,可以回家了,我把這家伙拖回家吊起來,幫你們一報,還一報。”
“汪汪汪~”
狗子們順著他腳的力道也松開了嘴,打蛇上棍,都變成纏繞在他腿上,抱著他的腿或在他腳邊蹭來蹭去,又或者繞圈圈。
間或的低鳴幾聲,仿佛在訴說著委屈。
“嗷嗚…”
“嗚嗚…”
葉耀東蹲下去摸了摸那只可憐的斑點狗,擼了擼它的脖子,順了一下它身上的毛發。
“等回去,我交代阿清,天亮后去買幾根大骨頭,給你加餐補補。”
名叫小花的斑點狗仰著腦袋,伸長了舌頭,在他臉上濕漉漉的舔了好幾下,瞬間把他給惡心到了。
他立即站了起來,狠狠的擦了幾下臉,“靠,要不要這么惡心的?我兒子的口水我都嫌棄,你竟然也來舔我?”
“我只能接受我老婆的口水!去去去,回家去了,前面帶路。”
“汪汪~”
狗子們立馬聽話的往前跑,但是跑了一小段,又立馬回過頭來等他。
葉耀東跟阿光兩個將地上的王八蛋拉扯起來。
兩只手被反繭綁在身后,阿秋也沒辦法遮擋,阿光拿著手電筒狠狠的照著他的臉。
那青一塊紫一塊,又因為摩擦地面,側臉頰上帶著紅色血條,看著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兩人也看著無比的滿意。
葉耀東心里頭也舒坦了,他家的狗總算沒有白被吊起來。
他狠狠又踹了他一下,又推了他一把,“給我老實點,走。”
一群狗子們也站在他跟前狂吠,像是在重復葉耀東的話,催促著他,“老實點,快點走。”
阿秋踉蹌了一下,看著跟前圍著一群虎視眈眈的狗,不知道是不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