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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 冷靜的徐妙清

熊貓書庫    混在洪武當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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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慧妃沒想到朱允熥速度會這么快,并且問的這么突然,當場驚得花容失色。

  “皇…皇太孫,您…想問啥?”

  朱允熥一看郭慧妃這般緊張的樣子,心里就不忍心逼迫她了。

  “算了!”

  “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算是我對你的尊重吧!”

  郭慧妃一聽這話當場落淚,神色復雜的看向朱允熥,想要坦白朱桂所做的那些事,但又怕自己的坦白給朱桂帶來更大的麻煩。

  朱允熥一直在等著郭慧妃告訴自己,可等了很久都不見郭慧妃開口,最后只能無奈的離開了。

  郭慧妃看著朱允熥離去的背影,心更是疼的碎掉了,不禁靠在乾清宮門口的柱子上放聲痛哭。

  秦德順很快就氣憤的跑出來,見到是郭慧妃這才轉怒為喜。

  “原來是惠妃娘娘啊,剛剛皇爺還奇怪呢,說誰的哭聲跟惠妃娘娘那么像!”

  郭慧妃聞言趕忙擦干眼淚,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讓秦公公見笑了,本宮剛剛被風迷了眼…”

  “對對,惠妃娘娘說的太對了!”

  “這幾天也不知怎么了總刮風,奴婢的眼睛都迷了好幾回了!”

  邊上的小太監見到秦德順這般睜眼說瞎話,仿佛明白為啥人家能當大太監,他們只能當小太監了。

  正當一群小太監暗暗學習秦德順好榜樣的時候,秦德順滿臉諂笑的道。

  “惠妃娘娘不進宮里坐坐?”

  郭慧妃想都沒想的搖搖頭。

  “不了,本宮只要知道皇爺沒事就放心了,皇爺這里還得有老秦公公照料,若是有事情一定要及時通知本宮…”

  “惠妃娘娘就放心吧,奴婢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秦德順送走郭慧妃后回到乾清宮跟老朱復命。

  “回皇爺,還真是郭慧妃,奴婢剛剛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惠妃娘娘趴在柱子上哭呢。”

  “哭?”

  老朱臉上閃過一絲訝異,隨后無奈的苦笑道。

  “這婆娘年輕時候不咋愛哭啊,咋老了老了添了這么個毛病!”

  “不過咱這身體也確實到大限了,時好時壞的,可能也就在這一兩月…”

  秦德順聽這種話已經快聽出繭子了,只能將早就勸過無數次的話再次說一遍。

  “皇爺春秋鼎盛,說這話還太早了些。”

  “現在您每天都服用張真人進獻的仙露,就算不能成仙得道,也至少能延年益壽哇!”

  老朱一聽到仙露,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

  “還別說這仙露真有用,咱自打喝了仙露感覺身子骨輕快多了,腦子也不像以前那般犯迷湖。”

  “若不是咱早就將國事交給那逆孫處置,咱現在真想整幾百個奏章練練手,看看自己還有沒有以前那么能干!”

  秦德順早就上了朱允熥的賊船,聽到老朱還惦記批奏折,哪能讓他再次“奪權”,當即提出一個極富建設性的建議。

  “皇爺,其實召見幾個后宮娘娘過來,也是能體現您能力的,嘿嘿嘿…”

  “哦?”

  老朱聽到這話頗為心動,可一想到張真人勸他修身養性,他又有點猶豫。

  “幾個太多了,先叫一個過來伺候吧!”

  “皇爺想叫誰?”

  老朱暗暗在心里盤算一下,后宮里年輕的總共就那么幾個,而且還都是異域美女。只有翁妃看著還算順眼,伺候自己也合心意。

  “翁妃吧!”

  “好嘞!”

  “奴婢這就去請翁妃娘娘過來!”

  朱允熥怎么也想不到,他前腳剛出宮,后腳老朱就點了個歡樂套餐。

  要是讓他知道,他估計把后宮那幾個浪蹄子扔礦場挖礦的心都有了。

  不過他現在最頭疼的事還是如何處置朱桂和那些藩王,他早就知道這些藩王不省心,但卻沒想到他們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干出殘害軍戶,劫掠前線軍糧的惡事。

  這事若是傳揚出去,讓天下臣民如何看待皇家?

  哪怕是皇爺爺知曉此事,估計也會被他生的那群畜生氣得半死吧?

  但不處置朱桂還不行,他作為監國皇太孫,總得給枉死的將士一個交代啊。

  正當他頭疼之時,電訊處的人急匆匆的跑過來,遞給他一份電文。

  朱允熥看過之后驚得當場從龍椅上站起來。

  “混蛋!”

  “藍玉這是要干什么!”

  朱允熥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內閣辦公的張宗浚。

  “殿下,可是前線出了什么大事?”

  朱允熥氣憤的將電報甩給張宗浚,張宗浚看罷也是一陣郁悶。

  “殿下,現在正值潮濕多雨季節,大軍行進會非常困難。而且咱們大明軍隊主要靠火器,火器在這種天氣根本無法發揮威力啊!”

  “誰說不是呢,可藍玉他…”

  “殿下,現在應馬上將藍玉調回來!”

  朱允熥無奈的嘆了口氣。

  “來不及了!”

  “我那個舅老爺做事向來不留余地,他既然敢帶著人越過天山,定然是將上下將領都哄好了,根本不會聽我的命令。”

  張宗浚一聽這話當場慌了神。

  “那現在咋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幾十萬大軍冒險啊!”

  “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全力支援前線糧草器械,讓他們不至于因為短了糧草而打敗仗嘍!”

  “另外再給代王發一封電報,警告他一聲,這次不許再做手腳!”

  “若是再敢壞朝廷的大事,孤就撤了他的藩!”

  “諾!”

  大同代王府。

  朱桂自打稀里湖涂挑了那個頭,就一直處于后悔和自責當中。

  直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自己當時是咋想的,竟然能答應這么荒唐的事,做出對朝廷不利,對朱允熥不利的事!

  朱允熥對別的王叔一般般,但對他這個十三叔那是相當夠意思了,不僅在錢財上沒短過他,甚至朝廷的新式火器都配發給他了。

  然而,他竟然腦子一熱,干出那等駭人聽聞之事。

  現在他只祈求上蒼,千萬別讓朱允熥知道那事是他干的,否則他是真沒臉見朱允熥了。

  “殿下,大事不好啦,錦衣衛的人送來一封電報,說是皇太孫親自命人送給你的!”

  “啊?”

  朱桂現在聽到“皇太孫”三個字都有應激反應。

  “只是送電報,沒說捉拿孤嗎?”

  “沒!”

  朱桂驚慌失措的來到前殿,看到三個佩著繡春刀的錦衣衛,臉色不自然的抽了抽。

  “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給幾位錦衣衛的弟兄上茶!”

  “代王殿下不用客氣,卑職等只是過來送信,將信親自送到您手里就告辭。”

  “哦哦…”

  朱桂將信將疑的上前幾步,只見對方果然遞給他一個信封就告辭離去。

  直至錦衣衛消失在視野,朱桂才確定對方真沒想抓自己,只是單純的給自己送信。

  “大侄子這是賣的什么藥?”

  “難道他還不知道自己的事?”

  朱桂狐疑的打開電報只看了一眼就如贅冰窟。

  “大侄子他知道了!”

  “孤真該死,孤怎么就沒控制住,被人說了幾句好話就攬下此事!”

  徐妙清聽聞皇太孫給代王府發了上諭,也趕忙盛裝迎了出來。

  然而,當她來到前殿之時,正好看到自家王爺瘋了似的跪在地上抽自己耳光。

  “王爺,您這是干嘛,可是皇太孫下了責罰的諭旨?”

  朱桂聞言帶著哭腔道。

  “孤不是人!”

  “孤做了對不起大侄子的事,孤寧可大侄子派人罵我一頓,或者打我一頓出出氣,嗚嗚嗚!”

  “王爺,您做了什么對不起皇太孫殿下之事了?”

  “我…”

  朱桂實在是沒臉說,只能將滿腔的羞憤化作扇自己嘴巴子的動力。

  徐妙清見狀既心疼自家王爺,又好奇電報里寫了什么。但她一直恪守婦道,從不干預朝廷大事,更不會干出翻看皇太孫諭旨的事情。

  “王爺,臣妾能看這諭旨嗎?”

  還沒等朱桂點頭呢,一陣風吹過,將電報直接吹到徐妙清腳下。

  徐妙清只是低頭一看,就將上邊的一行字盡收眼底。

  “朱桂,你若是再敢壞朝廷的大事,孤就撤了你的藩!”

  “撤藩?”

  徐妙清被“撤藩”兩字當場嚇到。

  “王爺,您到底干了什么事,能讓皇太孫說出撤藩之類的話!”

  “孤…”

  “孤湖涂,做了那什么事…”

  “到底是啥事!”

  “孤…”

  徐妙清見朱桂這般吞吞吐吐,當即柳眉倒豎呵斥道。

  “說不說!”

  “你若是不說,臣妾就剪了頭發當姑子去!”

  “說說說…”

  “孤聽信燕王、周王等人的話,派人截殺了朝廷運往天山衛的軍糧…”

  “啥?”

  徐妙清聽到這話嚇得差點暈倒,身形晃了幾晃好不容易穩住。

  “朱桂,你是得了失心瘋嗎,怎能干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這事別說皇太孫饒不了你,就是父皇也饒不了你!”

  朱桂見媳婦這樣說,打自己嘴巴打的更用力了。

  “孤知道錯了,孤該死,孤不是人,孤這就進京請罪,嗚嗚嗚…”

  “你!”

  “嗚嗚嗚…”

  徐妙錦指著朱桂顫抖的說不出話,最后滿腔的憤怒都只化成憤滿的哭聲。

  按照道理來說,她應該讓朱桂進京請罪。可身為將門虎女,她太明白這件事是多大的罪了,哪怕皇帝陛下不舍得誅九族,也斷然不會輕饒了朱桂。

  身為代王妃,她又怎么忍心送自己的夫君去死?

  但如果什么也不做,只會讓皇太孫更加厭棄代王。現在皇帝陛下活著,皇太孫不會針對他們代王府,等皇帝陛下百年之后,皇太孫定然會新賬舊賬一起算。

  再者說,皇太孫對他們代王府恩深似海,就算大明的藩王集體造反,也輪不到他們代王府挑這個頭啊。

  “王爺,你湖涂啊,你怎能干出這等事來,嗚嗚嗚…”

  “您是堂堂藩王,上京請罪有損您的顏面,不妨讓妾身替您走一遭,只要能讓皇太孫消氣,咱們家就算削奪王爵貶為庶民,妾身也陪著殿下…”

  朱桂聽了徐妙清這番話,當真是既羞愧有感動。

  “不…愛妃…”

  “孤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連累你和孩子!”

  “孤這就進京請罪,隨他們要殺要剮!”

  徐妙清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了,揚起手就給了朱桂一耳光。

  “你若是死了,你讓咱們的幾個孩兒怎么辦!”

  “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代王府,臣妾替你去京城!”

  徐妙清霸道的一言而決,根本不給朱桂反應的時間,當即命令手下收拾行裝,打算第二天啟程。

  朱桂看著媳婦這般強勢,只能委屈巴巴的捂著臉回到寢宮。一想到媳婦這么要強的人要替自己進京請罪,他的心里就跟針扎一般難受。

  在糾結了半夜,朱桂終于鼓起勇氣將玉帶掛在房梁上…

  不過在自盡之前,他還得做一件事,那就是將此事全都攬到自己身上。

  雖說他是收到燕王、周王等人的慫恿,但他不會出賣兄弟,會一力承擔此事。

  朱桂寫完絕命書,咬了咬牙來到玉帶下方,伸手抓著玉帶做了個引體向上的動作,就將脖子伸到玉帶里了。

  現在對于他來說,死不僅僅是逃避,也是一種解脫。

  另外一邊,徐妙清忙活了半晌,終于將該帶的東西準備齊當了,這才注意到好久沒看到朱桂了。

  “王爺呢?”

  “王爺很早就回寢宮了,應該已經睡下了吧?”

  “睡?”

  “他還有心思睡!”

  徐妙清氣哼哼的來到朱桂寢宮,不顧外邊太監的阻攔一腳踹開大門。

  “朱桂!”

  “你給我滾起來,誰讓你睡覺了!”

  “你現在趕緊給我去家廟跪著,向列祖列宗請罪!”

  徐妙清喊了幾聲,沒聽到任何回應當場就慌了神。

  “王爺?”

  “您在不在?”

  徐妙清抹黑向前走了幾步,突然撞到一個東西。她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猙獰的臉掛在房梁上,舌頭都快伸直了。

  “王爺!”

  徐妙清驚聲尖叫,向上托住朱桂后對著外邊大喊。

  “快來人啊!”

  門外的太監聽到聲音趕忙跑了進去,當他們見到朱桂掛到房梁上時也霎時嚇了一跳。

  徐妙清見他們還有時間愣神,氣得破口大罵。

  “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過來幫我將王爺救下來!”

  “啊…”

  幾個太監聽到這話,趕忙上前合力將朱桂從房梁上救下。

  徐妙清看著臉色發青的朱桂,啪啪甩了他兩個耳光,一邊哭一邊拎著他的脖領大罵。

  “你個懦夫!”

  “廢物!”

  “你死了讓我們娘幾個咋活,嗚嗚嗚…”

  “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去叫太醫!”

  “諾!”

  幾個小太監剛跑到門口,就被徐妙清給叫住了。

  “等等!”

  “晚些時候去每人去賬房領二百兩銀子,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許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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