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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十一章震驚四座

熊貓書庫    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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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禮不敢怠慢,慌忙領著陳道文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午門外頭,打算在此等候張安世。

  可問了守門的禁衛,方才知道,張安世之前就已經出宮了,卻不知為何,又突然被緊急召了回去。

  這一下子,陳禮卻有些急了。

  他看向陳道文道:“不能耽擱了,這事太大,得讓宦官們傳個信才好。”

  只是雖是這樣說,陳禮乃錦衣衛指揮使僉事,可到了宮中,卻是矮人一頭。

  他想了想,卻有辦法,開始往陳道文的身上一通搜索。

  陳道文不明就里地道:“叔,你這是干啥?”

  果然,一枚金元和七八枚銀元很快被搜了出來,陳禮笑道:“就知道你小子出門,肯定帶了不少錢。”

  于是將這錢攥在手里,覷見那禁衛不遠的一個宦官,朝那宦官招呼,笑著道:“公公,我等需要傳一些訊息入宮,還請公公…跑一趟。”

  說話之間,將這些金銀統統往宦官手里塞。

  宦官接錢,藏在袖里,一切行云流水,卻依舊還是端著架子的模樣:“什么訊息?咱可說好,宮里規矩森嚴,可不是什么消息都能傳的。”

  陳禮道:“我乃錦衣衛指揮使僉事,有大事要向威國公稟奏,還有這兒…”

  他取了簿子,交給這宦官,接著道:“聽聞威國公在宮中,煩請將這東西帶給威國公,威國公看了也就明白。”

  一聽威國公三個字,宦官的臉色就微微有些變了。

  這一下子有些尷尬了,宦官露出不甘的樣子,稍稍做了一些思想斗爭,卻吸了口氣,又乖乖地將金銀從袖里掏了出來。

  塞回給陳禮,就努力堆笑道:“原來是威國公的事,早說嘛,這都是舉手之勞,怎好要金銀呢?大公公說啦,宮里和錦衣衛是一家人,你等著,咱這就去。”

  說罷,取了簿子,便一溜煙的跑了。

  陳禮不禁唏噓,掂了掂金銀,很順手地塞回自己的懷里去,口里感慨道:“還是公爺面子大,沒有吃不爛的地方。”

  陳道文直愣愣地看著陳禮:“叔,我的銀子。”

  陳禮頓時臉一繃,瞪他一眼道:“伱母親總是抱怨你平日里花錢無度,不是安生過日子的,這銀子叔給你收了,將來你兒子娶媳婦的時候用。哎,你爹死得早啊,叔得要多顧著你點啊!”

  陳道文:“…”

  朱棣此時就如熱鍋上的螞蟻。

  東宮的情況,讓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雖然早有安排,可鼠疫可怕之處,就在于即便是太子、太子妃和朱瞻基即便入大內,可誰能確保他們三人是否已經有過感染?

  鼠疫的可怕,便是致死極高,幾乎各地的奏報來看,都是整個村落的死亡。

  等到眾臣去而復返。

  其實已有人事先得知了情況了。

  楊榮乃是福建人,福建發生這樣的事,他就早有關注。

  只是此等鼠疫,莫說他是文淵閣大學士,便是他乃天王老子,也沒辦法解決,只能干看。

  每一次福建布政使司將一份份人口死亡的情況奏報上來,他便心急如焚,不忍去看那奏報。

  現在東宮竟也出現了鼠疫,更讓他心中像壓了一塊大石。

  “陛下。”

  朱棣急得眼睛已是紅了,帶著幾分焦躁道:“東宮有宦官病死,太子一家…只怕…”

  張安世聽罷,只覺得腦子里嗡嗡的響,鼠疫的傳播是極快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才道:“陛下,現在情況如何?姐夫…太子和太子妃,還有皇孫,無事吧?”

  朱棣目光幽幽,嘆道:“哎…看來這真的是上天賜下的災禍啊。”

  天人感應這一套,之所以有市場,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譬如朱棣,他當然不相信這一套,甚至對于許多讀書人玩弄這一套,十分生厭。

  可當事情發生在自己的家人身邊的時候,尤其是自己的兒孫身上的時候,情況就可能完全不同了。

  他的子嗣并不多,孫兒也寥寥,這和朱元璋動輒二十多個兒子,數百個孫兒相比,完全不同。

  從大內至此,這一路來,朱棣坐在乘輦上,心里想著的是,莫非這當真是自己靖難,惹來了上天的怨憤嗎?

  又或者自己做錯了什么?

  后世有一句話,叫萬事不決,量子力學。

  而在這個時代,當人萬事不決的時候,則是疑神疑鬼。

  朱棣的臉色顯得極難看,他疲憊地抬頭看了眾臣一眼,才道:“下旨…大赦天下…”

  一聽大赦天下,不知道其他人什么反應,但是張安世反而急了。

  張安世對于大赦是極反感的,雖然皇帝們極愛大赦,可畢竟是慷他人之慨。

  多少好不容易抓到的惡徒,一句大赦,卻是放虎歸山。

  而且他覺得大赦天下這一套,簡直就是自欺欺人。

  只是張安世反感歸反感,現在卻沒心思計較這個。

  朱棣有些哽咽地繼續道:“萬方有罪,罪在朕躬,這彌天大禍,為何要加諸朕之子孫與臣民身上。”

  他露出不甘,有一些怨憤。

  “你們…你們可有良策,難道就無一人有良策嗎?”

  這個問題,顯然超綱了。

  大家都默不做聲。

  即便是聰明如姚廣孝,他的策略也是擺爛。

  不過今日,朱棣卻沒有責怪,他只是癱坐在龍椅上,眼神黯淡無光,顯得很無力。

  這等事對于朱棣而言,打擊是最大的,因為他是一生好強之人,似他這樣的要強之人,總以為一切在握。

  可面對這鼠疫,卻發現,自己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倒是張安世開口打破了靜默,道:“陛下,眼下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清理街巷,尤其是要對廚余的垃圾進行專門的處理…除此之外…”

  楊榮卻在此時打斷道:“威國公,問題不在此。誰都知道,鼠疫乃是因為死鼠導致,若是能滅鼠,當然可以活人無數。可問題就在于,鼠疫發生,天下震動,人人自危,此時何止是尋常百姓,即便是差役和軍卒,也是茫然無措。”

  “威國公所言的事,無一不需大量的人力物力,可在此時此刻,太難了。”

  這其實才是現實的情況,大家都是人,碰到了這種情況,張安世所說的事,其實用處并不大,因為現在根本無人去管顧這些。

  張安世此時也是心亂如麻,他惦念著姐夫一家人,害怕真有什么閃失,可同時,他也擔心著自己家。

  靜怡和孩子卻不知怎樣了,徐靜怡此時又懷有身孕,若是有什么好歹,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大家都慌,張安世也只是一個凡人,他又何嘗不慌呢?

  就在此時,亦失哈匆匆而來,道:“陛下…陛下…”

  他剛從東宮接了人來,特別趕來稟奏。

  朱棣看著亦失哈,露出幾分關切道:“如何?”

  “太子殿下一家,已接入大內了。“

  朱棣沉著臉道:“教人隨時觀察他們的情況,讓他們好生呆著。”

  亦失哈道:“是。”

  與此同時,一個宦官火急火燎地抵達了文樓。

  他知道陛下正和大臣們在議正事,便在外頭探頭探腦,有些猶豫,是不是該進去稟告。

  朱棣本就大怒,見有宦官竟敢在此窺測,便立即大怒道:“何人?”

  宦官嚇了一跳,想躲也知道躲不過,卻只能硬著頭皮,連忙走了進去。

  大概因為害怕,結結巴巴地道:“陛下,奴婢…奴婢…”

  朱棣此時的心情正糟糕著呢,直接指著這宦官道:“拖出去,喂狗。”

  宦官腦子里一片空白,人都麻了。

  這頭命令才下,就立即有禁衛快速沖了進來,生生將這宦官按倒在地。

  這宦官一倒,袖里的一份簿子便抖落了出來。

  只可憐這宦官嚇得身如篩糠,張口欲言,卻是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眼看著他就要被禁衛拖拽出去。

  張安世低頭看著地上的簿子,瞇了瞇眼,猛然道:“且慢。”

  禁衛們猶豫地看一眼朱棣。

  誰料這個時候,張安世已撿起了簿子,翻了翻,而后…張安世露出了驚詫的臉色。

  他喃喃道:“陳道文…陳道文回來了…這狗東西…回來了,為何…為何…”

  張安世失了神。

  宦官這才反應了過來,像一下子找回來了自己的聲音般,連忙道:“陛下,奴婢萬死啊,奴婢萬死,這是錦衣衛那邊,說是有緊急的口信,要報知威國公,奴婢…怕耽誤事…”

  朱棣此時已顧不得理會那宦官,卻是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張安世。

  張安世則是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

  他一字一句地翻閱著簿子里的每一行字。

  姚廣孝覺得這個家伙,在御前竟如此失儀,想到張安世燒舍利和建佛塔的承諾,忍不住咳嗽一聲,提醒一下。

  可張安世卻是渾然不覺,好像對此充耳不聞。

  他只是繼續低頭看著,像是癡了。

  尤其是里頭的數據,張安世一個數字都不敢遺漏。

  眾人見他如此,也不知張安世到底葫蘆里賣著什么藥,此時,卻都不禁默然。

  看了很久。

  張安世終于深吸一口氣,而后抬頭起來,他雙目,突的放出了光。

  張安世此時就感覺自己像是喝醉了一樣,雙腳似踩在棉花上,晃晃悠悠地走了幾步,而后才移開了簿子,看向了那宦官,道:“何時送來的消息,來的人是誰?”

  宦官顯然給嚇得不輕,卻還是硬逼著自己好好回答:“這…就在方才,來的是兩個人,一個自稱是錦衣衛僉事,還有一個…是個青年。”

  張安世不理會其他人不解的目光。

  卻是繼續對這宦官逼問:“他們還說了什么?”

  “說是有大事奏報,噢,其中那青年,風塵仆仆的樣子,神色十分疲憊…”

  張安世又深吸一口氣,眼中似有了確定,便道:“知道了,好啦,不要拿他,讓他下去吧。”

  姚廣孝一聽,皺眉,覺得張安世這家伙,實在有些膽大,陛下說拿下,你張安世還敢當著陛下的面,改變陛下的口諭?

  莫非到頭來,是貧僧給他張安世燒舍利?

  姚廣孝又咳嗽。

  張安世依舊還是不理會,他生怕自己搞錯了,又取了簿子來看了看。

  而后,整個人陷入思索的狀態。

  朱棣只凝視著張安世,一言不發,從張安世的舉動來看,他感覺那個簿子非比尋常。

  倒是胡廣有些忍不住了:“威國公,出了什么事?”

  張安世道:“現在有些事,還沒有確定,得問明之后再可放心。不過…從這簿子里記錄的數據來看…”

  張安世接下來說的話,震驚四座:“防鼠疫的方法,有效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什么意思?”朱棣急了,睜大著眼睛,死死地看著張安世:“有效?你說什么有效?”

  張安世道:“陛下,其實怎么防鼠疫,臣也吃不準,就如楊公所言,一般防疫的辦法,在鼠疫面前,根本無效。”

  所謂一般的辦法,就是所謂的保持衛生,做好清潔,消滅傳播源之類。

  可實際上,這等事,說起來容易,可在這個時代,做起來卻比登天還難。

  地方官府,豈會不知道老鼠乃是傳播源,可問題就在于,一旦鼠疫發生的時候,你哪里去抽調人力去干這個?

  人心惶惶之下,更別提,讓人去滅鼠和清理垃圾了。

  一般的情況,往往是哪里出現了鼠疫,那個地方便幾乎所有人都閉門不出,祈禱自己不要感染,而一旦傳染上了鼠疫,便只能等死。

  而且一般情況,是一戶戶的人傳染,外人根本不敢靠近,大夫更不敢登門。

  這個時候,就算不病死,那也基本上一家人要餓死了。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幾年福建和江西布政使司的鼠疫,往往對于鼠疫災害的統計,根本不是按人來算的。

  而是按戶,一戶得了,全家死絕,無一幸免。

  張安世顯然也了解這個時代的實際情況,可現在不一樣了。

  在眾人的錯愕之下,張安世眼中的光越發的亮,篤定地道:“臣有一種藥,可以解決鼠疫。”

  朱棣:“…”

  楊榮道:“為何不早說?”

  他是福建人,現在眼睛都急紅了。

  你要是早說,福建何至到現在這個地步。

  張安世道:“也是現在才找到了方法,哪怕是兩個月之前,即便有方法,也無計可施,因為少了一味藥。”

  楊榮:“…”

  聽到此處,楊榮也只好禁不住說一句,時也運也了。

  朱棣則是急道:“把話說明白。”

  張安世道:“陛下,鼠疫的問題,關鍵在于防治,這病傳染起來太厲害,因此極容易導致天下人人心惶惶。所以最重要的是,解決傳染的問題。”

  “臣早就發現了一味藥,可能能夠將感染之人的數量降到最低,只有將人數降到最低,大家的心也就定了,即便是偶爾有染病的人,也可組織人力進行治療和幫助,如此…這鼠疫的殺傷力,也就可降低到最低。”

  朱棣臉色越發的激動起來,他定定地看著張安世道:“當真有效嗎?”

  張安世便道:“臣就是擔心沒有效果,所以特命錦衣衛,往福建建寧府去嘗試。陛下,這就是比對的結果,臣將建寧府城劃分為三個區域,再將其分為甲乙丙三個坊。”

  “其中甲坊一千三百二十人,乙坊一千一百五十人,丙坊一千四百人。此三坊,用高墻阻隔起來,甲坊采用了臣的藥物,乙坊和丙坊則…只好順其自然。”

  眾人認真聽著,生怕自己聽漏了一個詞。

  張安世則是慚愧地接著道:“非是臣不想將整個建寧府城都用藥,實在是…臣現在的藥,也是有限,只能…”張安世嘆了口氣,有時候,人每天做的都是選擇,某種程度而言,甲坊的人是幸運的,可對乙坊和丙坊的百姓而言,卻是不公。

  朱棣倒沒有責怪他,而是道:“結果如何呢?”

  慈不掌兵,朱棣當然清楚,相比于拯救千千萬萬的人,張安世的所謂哀怨,根本不算什么。

  這其實也是古人和后世人的道德觀,后世之人,稍稍有點傷痛,便好似是錐心之痛一般,戀人分個手都好像天要塌了。

  可在這個時代,死人是常態,哪怕是太平盛世,人也如草芥一般,等你還來不及傷痛,便有更大的災難降臨你身上了。

  張安世道:“其中乙坊一月之間,染病三百七十二人,死一百六十五人。”

  眾人沒有表情。

  張安世卻覺得有些窒息,卻依舊道:“丙坊要好一些,染病兩百一十人,死六十五人。”

  朱棣道:“甲坊多少?”

  張安世道:“染病三人,死一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染病三人…

  張安世道:“當然,這不是長期的觀察,可能甲坊還有一些染病之人沒有察覺出來,不過大抵的判斷,應該是不會差的,那就是…甲坊的情況,得到了極大的緩解。而因為許多軍民百姓沒有染病,所有大家對于鼠疫,也就不再懼怕,這里頭還記錄了,乙坊和丙坊在這天災之后,定有人禍,其中絕大多數的問題都是百姓閉門不出,還有就是染病之人,根本無人照管,出現不少人餓死。當地的大夫,也不敢出診,而且…還有人死之后,尸首也難以料理,這反而加劇了鼠疫的傳播。”

  “可在甲坊之中,情況卻是相反,因為染病之人少,大家有了信心,百信們恢復了生產,得病之人,也得到了悉心照顧,雖然此病依舊可怕,可只要能得到良好的救治和照料,死亡的人數,便會大大的降低。”

  朱棣聽到此處,好像胸口一股悶氣,一下子宣泄了出來,本是急紅了眼的人,現在眼睛依舊泛紅,這時心里卻有無限的感慨。

  重要的是,張安世的這個觀察方法,很讓人信服,將投藥的區域與未投藥的區域進行比對,最后得出結論。

  “這是神藥啊。”朱棣忍不住道:“張卿家…”

  張安世尷尬地道:“其實,這并非是神藥…反而…可能是毒藥…至于臣…臣現在還很慚愧…”

  楊榮等人,俱都振奮起來。

  好像一下子,恢復了精神一般。

  所有人都興高采烈的樣子。

  楊榮道:“這是什么藥?”

  張安世說著,卻是從袖里掏出了一個盒子。

  而后從這盒子里,抽出了一支卷煙,當著所有人的面,用火石點了一根,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氣出來。

  朱棣:“…”

  看吧,我張某人還是很牛逼的,當著皇帝面前來一根華子,就差再翹一個二郎腿了。

  張安世沒有將煙吸入自己的喉嚨,卻很快吐了出來。

  這玩意有害,尤其是沒有過濾嘴的卷煙,那害處就更多了。

  他不過是拿來裝裝逼而已。

  張安世撣了撣煙灰,便道:“陛下,就是這個。”

  “這個?”朱棣看著這玩意,好奇地道:“這是什么香?”

  張安世道:“這不是香,是煙。”

  朱棣此時還有些不可置信,此時一步步下了殿,繞著張安世,嗅了嗅。

  這煙味顯然很刺鼻,他下意識地皺起眉來,露出了不悅之色。

  朱棣道:“這有何用?”

  張安世道:“驅鼠。”

  朱棣:“…”

  張安世之所以吃不準鼠疫的防治,其實也是這個原因,上一世,他大抵記得自己了解黑死病的歷史,得知在1665年,英國鼠疫泛濫,人們調查中,意外發現吸煙者染病率和死亡率大大低于其他人,于是得出結論:吸煙可以防范瘟疫。當局下令所有學校學生心須在學校抽煙,違者受罰。

  此時,張安世接著道:“此煙有毒,所以臣讓人在甲坊那兒,每日燃燒此煙,但是想不到,竟當真起了奇效。”

  朱棣卻是猛然大怒起來,一拍張安世的腦門,喝道:“你這驢入的,既是有毒,你還吸到嘴里,不學好的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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