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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這么巧

熊貓書庫    大醫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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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純良接住從崖上墜落的梅惜情,本想將對方放下,可對方的兩條臂膀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分明是不想下來。

  許純良只能抱著她來到藏身之處,望著那張魅惑眾生的美麗面孔,感嘆道:“難怪他們對你如此著迷。”

  耳朵突然被狠狠扭住,懷中的梅惜情啐道:“要不要臉,居然連老女人的主意都要打!”

  她的五官很快就恢復了原本的樣貌,躺在許純良懷里不肯下來的原來是墨晗。

  讓墨晗扮成梅惜情的樣子約見任天野和汪正道是許純良的計劃,這段延綿二十余年的恩怨終歸要有一個結果,許純良想通過這樣的方法解開喬汪兩家的結,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墨晗從許純良的懷里掙脫出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許純良道:“有沒有受傷?”

  墨晗道:“就憑他們?不過他們兩個都是人精,怎么會相信我就是梅惜情?”

  許純良道:“你和年輕時的梅惜情簡直一模一樣。”

  墨晗道:“多虧了你教我的千肌變,其實你找梅如雪過來扮演她媽豈不是更合適?”

  許純良道:“武功方面她比不上你。”

  墨晗道:“什么意思?其他方面她都比我強嗎?”

  許純良道:“你怎么滿嘴醋味?”

  墨晗道:“我可不是吃你的醋,我是對你的話有意見。”

  墨晗抬頭向上看了看:“你猜他們倆會不會拼個你死我活?”

  許純良搖了搖頭。

  “這么肯定?”

  許純良道:“秘密都已經不存在了,他們拼個你死我活還有什么意義?”

  墨晗道:“我真是不明白,你自己都已經火燒眉毛了,居然還有心情管其他人的事情。”

  許純良道:“做人得有始有終。”

  汪建成穿著病號服坐在房間內呆呆望著窗外,就算身后的開門聲也沒有將他驚動。

  醫生帶著汪正道走了進來,低聲道:“幾天了,都是這個樣子,不肯和任何人交流,無論別人說什么,他都選擇無視,這是一種自我封閉的癥狀。”

  汪正道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想單獨和兒子呆一會兒。

  來到汪建成的面前,汪正道的身軀剛好遮住從窗外投入的陽光,汪建成的目光仍然呆滯望著前方。

  汪正道躬下身:“建成!”

  汪建成一動不動。

  “建成,我是爸爸!”汪正道的內心感到莫名心酸,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報應,他希望報應到自己身上,兒子已經承受了太多的苦難,命運為何對他如此不公。

  汪正道握住兒子的手,試圖通過這樣的動作讓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他感覺到兒子的手終于有了反應,開始和自己相握,越來越用力。

  汪建成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汪正道將耳朵靠近,聽到兒子用微弱的聲音道:“是我殺了她…”

  喬老的病情明顯好轉,今天天氣很好,他主動提出讓孫女陪他去妻子的墓前看看。

  梅如雪陪同爺爺來到停車場的時候,喬老讓她原地等著,獨自一人來到妻子的墓前,送上一束鮮花。

  不遠處就是大兒子喬遠江的新墳,喬老遠遠看著,并沒有過去,這時候,有一個帶著墨鏡的中年男子拿著鮮花走入了他的視野。

  男子在喬遠江的墓前獻花,然后走向喬老。

  喬老靜靜望著他,什么話都沒說,男子也沒說話,在他的面前蹲了下去,小心擦拭著墓碑。

  喬老輕聲道:“你知道里面埋的是誰?”

  男子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支鋼筆輕輕放在墓前。

  喬老緊緊抿起嘴唇,竭力控制著內心中的感觸。

  男子站起身,掏出名片雙手遞給喬老。

  喬老沒有去接,搖了搖頭:“我這樣的年紀已經對陌生人沒什么興趣了。”

  男子道:“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不會改變。”

  喬老點了點頭:“無論怎樣,該放下的始終還要放下。”

  男子緩緩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直起身體揭掉頭上的假發,露出光禿禿的頭顱。

  喬老望著他頭頂的戒疤,什么都沒說,轉身向停車場走去,剛開始步履沉重,可越走越是輕快,仰望頭頂的藍天白云,他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赤道資本被調查直接影響到了長興醫院的運營,長興醫院院長趙飛揚被檢察機關叫去談話,幾年前將長興醫院股份化的問題再次被提起,據說這次是東州一把手汪建明親自督辦。

  體制中這樣的事情并不鮮見,趙飛揚的事情并沒有成為東州熱議,如同一顆小石子投入湖心,很快就沒了波瀾,甚至連長興醫院內部都沒有引起太大的爭議,或許醫護人員已經適應了改制,或許趙飛揚本人對長興來說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東州這段時間卻沒有恢復平靜,樂星集團正式撤資,轟轟烈烈的中韓產業園建設正式宣告流產,千帆集團被查出了問題,許東崖為首的管理者已經被相關部門控制調查。

  汪建明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低潮之后,重新恢復了斗志,在東州進行了多項大刀闊斧的改革,在他的領導和爭取下,東州也迎來了接二連三的喜訊,首先是被暫停的地鐵二期工程全部恢復,然后又被國家確定為省域副中心城市。

  成立不久的濱湖新區,也被升格為國家級高新技術開發區,巍山島及周邊湖域成功榮膺5A景區的稱號。

  身為濱湖新區一把手的梅如雪在工作中表現出色,汪建明在高新區掛牌儀式上專門對她提出了表揚。

  只是汪建明沒有想到,儀式剛剛結束,梅如雪就向他提出了辭職。

  汪建明接到梅如雪的辭職報告頗感意外,畢竟梅如雪現在前途一片大好,濱湖新區的工作才剛剛開始,正是出政績的大好時機,沒理由在這個時候放棄。

  “是不是有更好的選擇?”汪建明首先想到的是,喬家做出了更好的安排。

  梅如雪搖了搖頭:“汪書記,您還沒看我的辭職報告,我不僅僅是辭掉現在的職務,我是打算徹底從體制內離開。”

  汪建明這才瀏覽了一下梅如雪的辭職報告:“你不覺得可惜?”

  梅如雪笑道:“沒什么可惜的,明知道不適合就沒必要勉強自己。”

  汪建明道:“你的工作能力已經得到了證明,所有人都覺得你的工作很出色。”

  梅如雪道:“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其實選擇這條路是因為家里,現在我想通了,想尋找一條真正屬于自己的人生之路。”

  汪建明當然明白梅如雪的意思,像他們這樣的出身,多數人都與生俱來帶著使命,他們的人生多半都是家族規劃的,從小他就將家族榮譽放在第一位,懂得了何謂使命感。

  “考慮好了?”

  梅如雪點了點頭。

  汪建明伸出手去:“祝你一切順利!”

  離開東州之前,梅如雪特地去了一趟巍山島,這個曾經她工作過的地方,也是她和許純良第一次相識的地方。

  過去的湖山鎮政府已經拆遷,梅如雪望著外面的圍擋,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沿著熟悉的街道漫步,努力找回她和許純良昔日相處的點點滴滴,每一段她都記得,每一段卻又顯得虛幻且遙遠,難道他們之間的一切注定已經過去,只能留存在記憶之中。

  梅如雪忽然停下腳步,因為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晴也看到了梅如雪,她們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在街角邂逅,兩人目光相遇,彼此都愣了一下,不過又在同時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蘇晴招呼道:“梅書記,這么巧?”

  梅如雪道:“是啊!”

  兩人都知道對方的存在,也都明白對方和許純良的關系,心中同時萌生出一個念頭,她會不會知道他的下落?

  梅如雪道:“拍戲?”

  蘇晴搖了搖頭:“我早就和公司解約了,發現演藝這條路并不適合我。”

  梅如雪笑了起來,很自然將話題轉移到了許純良的身上:“是不是因為他的緣故?”

  蘇晴直言不諱道:“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

  梅如雪的心沉了下去,比起這個答案,她寧愿聽到他和蘇晴見過面,難怪有人說,真愛絕不是占有,而是希望對方平安幸福。

  “你有沒有他的消息?”蘇晴終忍不住問起。

  梅如雪搖了搖頭:“最后一次見他還是在京城,后來就失去了音訊,聽說他去了半島。”

  蘇晴道:“他不會有事吧?”

  梅如雪不知道怎樣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蘇晴自己做出了解答:“他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有事。”

  一輛車從她們身邊經過,駛出一段距離停在了路邊,車上下來的是薛安寧和許純良的表哥周揚名,他們主動招呼道:“梅書記!蘇小姐怎么是你們啊!”

  梅如雪和蘇晴舉目望去,兩人和周揚名的接觸雖然不多,但是在這里見到也感到有些親切,都是因為許純良的緣故。

  梅如雪道:“周大哥,您什么時候過來的?”

  周揚名笑道:“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配合考古隊工作,還不是純良那小子給我的苦差事,這倒好,他把我撂這兒自己瀟灑快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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