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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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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七玄門附近的江道上。

  夜驚堂撐著烏篷船駛離江岸,待走到無人之處,便放下船槳,轉眼眺望上游江面,等著笨笨她們乘坐的官船趕過來。

  而折云璃則抱住膝蓋獨自坐在船頭,身邊放著長刀以及從巷子里撿回來的包裹,抬眼眺望著七玄門的方向,神色明顯有點恍惚。

  對于親手父母的事情,折云璃小時候也好奇過,但師父說她是在路邊撿來的,她也就當真了,再未考慮過此類事情,把師父和師娘當成了真正的爹娘。

  忽然得知了當年的事情,還殺了兇手,事情挺多,但折云璃心底卻一團亂麻,不知道該想什么。

  說大仇得報吧,她都沒見過親生父母,感情全寄托在師父師娘身上,師父師娘也對她很好,很難產生懷念親生父母的情緒。

  但就這么恢復平日里的大大咧咧,又覺得不孝順,畢竟再怎么樣,生育之恩避不開,而且夫妻二人橫死江湖,想想都可憐,哪怕從未見過,也覺得好心疼。

  在坐了不知多久后,夜驚堂忽然來到了跟前,在旁邊坐下,露出一抹笑容:

  “行了,都過去了,別想那么多。”

  “唉”

  折云璃遲疑稍許,往夜驚堂身邊挪了幾分,倒頭靠在了肩膀上:

  “師父怎么不把這事兒早告訴我呢?早知如此,我就刻苦習武了,這樣今天也不用驚堂哥幫忙。”

  夜驚堂稍微遲疑了下,還是抬手摟住云璃肩膀:

  “以前找不到兇手,你師父也是怕你知道了放不下。我義父不也沒把身世告訴我,要是從小心里壓著深仇大恨,哪里能陽光開朗的起來。”

  折云璃發現夜驚堂抱她,倒也沒說什么,想了想只是道:

  “師父師娘和我無親無故,卻對我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報答她們,唉…”

  “以后好好聽話讀書練武就行了,你師父師娘也沒指望你報答什么,你開心她們就開心了。”

  折云璃可不覺得她開心了,師父師娘就開心。畢竟她知道師娘和夜驚堂的關系,也知道師父喜歡上了師娘的男人。

  師娘催她嫁給夜驚堂,是怕她知道真相后傷心。

  師父要把她許配給夜驚堂,同樣是不想拆散她和夜驚堂,想盡快把情郎讓給她。

  而她和夜驚堂認識這么久,彼此雖有離別,但大部分時間都在一起,怎么可能沒點想法。

  若是真遵從師命嫁給夜驚堂,她肯定是開心了,但好不容易找到意中人的師父師娘,為了她而放棄心中所愛,余生如何開心的起來。

  但不遵從師命,目前看來師父師娘也沒法開心。

  師娘臉皮薄,她都承認接受關系了,師娘還躲著她不好意思見人,她不嫁,師娘肯定不好意思進門。

  而師父臉皮更薄,性格還倔,指望師父學陸姨,根本不可能。

  那總不能她主動點,去勸師父師娘接受現實吧?這不離譜嗎…

  折云璃思來想去,也不知道當前這尷尬局面該怎么破,便抬起眼簾望向在她心中近乎完美無瑕的驚堂哥。

  夜驚堂見此轉過頭,有些疑惑:

  “怎么了?”

  “色胚。”

  “嗯?”

  夜驚堂放在肩膀上的手,下意識抬起來:

  “那什么…我就是想安慰你一下。”

  折云璃也沒說摟她的事兒,掃開了雜念,繼續靠在肩頭詢問:

  “剛才驚堂哥怎么走神了?”

  夜驚堂當下摟也不是不摟也不是,便用手撐住了后方甲板,解釋道:

  “剛才感覺到官城那邊有一道強橫氣息,應該是奉官城,就轉頭看了下。”

  “這里距離官城近百里路,驚堂哥都感覺的到?”

  “也不是我感覺到到,是那邊太明顯了,就和燈塔一樣,想不注意到都難。估計是奉官城在提醒我,他看到我了,讓我過去。”

  折云璃聽到這個,頓時來了精神,坐起身來:

  “那咱們現在就過去?”

  夜驚堂都被奉官城發現了,不過去拜訪一下顯然不合適,但笨笨她們坐船順流而下,估計天亮才能到這兒,他現在過去,要是兩下被教育了,笨笨她們沒看著,豈不是白跑一趟,當下還是道:

  “先養精蓄銳,明天再過去。”

  “哦。”

  折云璃對打龍門擂的事情,顯然極為鄭重,又詢問道:

  “驚堂哥有幾成勝算?”

  “一成。”

  “一成?”

  折云璃本來想說這么低呀,但對方是無敵人間一百年的奉官城,說有一成把握打贏,都算非常狂妄了,想想還是點了點頭,又詢問道:

  “現在沒事,要不要我給驚堂哥調理一下?”

  “嗯?”

  夜驚堂聽見這熟悉話語,明顯一愣,轉眼打量靈氣十足的小云璃,遲疑道:

  “你…你怎么調理?”

  折云璃坐起身來,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把夜驚堂往甲板上推:

  “這還不簡單,伱躺下。”

  “呃…”

  夜驚堂不太相信云璃會和凝兒一樣幫他調理,而結果也不出他所料,果然不是他想的那種調理。

  只見他躺在船篷中后,云璃就把燈火放在旁邊,讓他翻過身,而后胳膊肘頂在他后背上,用力揉摁:

  “以前師父經常幫我放松筋骨,我都記著,驚堂哥感覺怎么樣?”

  夜驚堂感覺‘有其師必有其徒’,這讓人追悔莫及的放松手法,實在太像了。

  不過云璃終究沒冰坨坨那么霸道,手法輕的多,夜驚堂又吃勁兒,感覺還是挺舒服的。

  “不錯,你還挺多才多藝。”

  “那可不。”

  可能是覺得側坐不方便,折云璃又騎在了夜驚堂后腰上,順著脊柱慢慢往下揉捏:

  “我會的本事多著,就沒有我玩不轉的。”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會不會?”

  “誒,這就沒意思了,我要是精通這些,還叫什么江湖女俠?你看華小姐女王爺會武藝嗎?”

  “呵呵…”

  夜驚堂想說笨笨會點,但笨笨那三腳貓功夫,和不會區別真不大,家里文武雙全的,好像就一個水兒。

  他本想拿水兒出來舉例,但慢慢又感覺不太對。

  云璃行走江湖,穿的是褲子,外加兩側高開叉的武服,方便騎馬。

  此時就這么以鴨子坐姿勢坐在后腰,以他的功力,想感知不到腰后的細節,確實挺困難。

  心念一歪,夜驚堂神色自然就不對勁起來了,也忘記了該說啥。

  折云璃捏了片刻,發現夜驚堂沒動靜了,眼神自然狐疑起來,俯身湊到夜驚堂后腦勺,偏頭打量側臉:

  “驚堂哥,你想什么呢?”

  夜驚堂神色認真,回應道:

  “在想怎么對付奉官城。”

  “是嗎?”

  折云璃不太相信,不過也沒說什么,繼續騎在腰上,認認真真的幫忙放松起來…

  忽如其來的風波結束后,七玄門內內外都喧嘩起來,不過附近門徒趕回了宗門,陸續還有高手聞訊而來,聚集在了門派之外:

  “這是怎么回事?誰下的手?”

  “傅桐生怎么被人殺了?”

  “我就說奉老先生為什么漏了面,還朝這邊看…”

  而江畔高處,往這邊找過來的薛白錦,此時也站在了土丘上,朝著門內眺望,雖然感覺是夜驚堂把奉官城驚了出來,但不知內情,對于為什么殺傅桐生還有點茫然。

  駱凝本來在酒館里喝酒聊感情問題,忽然被想看熱鬧的白錦拉著跑百十里路,到地方也沒看到什么,心頭不免有點怨言:

  “我還以為多大事,人家女掌柜那么好,勸了你半天,結果你酒錢都沒付便跑了,…”

  “又不是不回去,待會補上就行了。”

  梵青禾一路跑過來,顯然也是以為夜驚堂而來,發現人不在七玄門內,便用千里鏡搜索起江野。

  馬上入冬,這幾天都是陰天,到了夜間郊野便漆黑一片,不過還是能看到些許趕路的火把和江上魚燈。

  梵青禾仔細找了片刻,還真就在江面上找到了一艘亮著火光的小烏篷船,雖然距離有點遠,但還是能勉強看到船只在江水中微微起伏,帶起了圈圈漣漪,船篷外還露出一雙腿,似乎是躺在里面。

  梵青禾微微一愣,瞧見這架勢,自然聯想出船上在用什么姿勢,又仔細打量起來。

  薛白錦就在旁邊,瞧見青禾神色不對,詢問道:

  “怎么了?”

  “嗯…也沒什么。”

  薛白錦微微蹙眉,抬手接過千里鏡,往青禾看的方向打量,結果馬上就瞧見江心的小船,在很有規律的起伏晃蕩。

  如果只是野鴛鴦偷歡也就罷了,但船篷外面明顯放著兩樣兵器,一長一短,短的是刀,長的也是刀…

  這不云璃的黃泉刀嗎?!

  薛白錦微微一愣,繼而眼底就顯出了三分羞急惱火,想要過去制止夜驚堂的惡行。

  不過想到如今進退兩難的局面,她又豈能打擾云璃的好事,略微沉吟后,甚至覺得自己該欣慰。

  為此略微沉默后,薛白錦還是壓下了心頭百種情緒,轉身道:

  “走吧,回官城。”

  駱凝有點茫然:“剛來就走?不再看看?”

  薛白錦也沒說話,只是把千里鏡遞給駱凝。

  駱凝拿起千里鏡仔細打量,繼而絕色臉頰便是一冷:

  “這個無恥小賊,真是…走吧。”

  東方亮起魚肚白,江畔也傳來了喧嘩聲。

  得知七玄門異動的江湖人,都從附近趕來看熱鬧,因為官城周邊人本來就多,時至清晨,七玄門周邊直接圍聚了數千人,還有些許不知情的江湖愣頭青,在詢問是不是奉官城和夜驚堂在里面交手。

  而江面之上,也多了不少船只,原本在江心飄著的烏篷船,則已經順著水流飄到了下游江畔,在一個水灣處停了下來。

  夜驚堂可能是被按摩的太舒服,也不知何時進入了夢想等待遠處的嘈雜聲傳來,神念才回到腦海,本想輕輕舒口氣,卻意外發現情況不太對。

  此時他躺在船棚內,腦袋枕著趙紅奴的包裹,里面有金銀珠寶,還有的硌,不過懷里非常軟,猶如抱著個柔若無骨的大抱枕。

  臉頰貼著柔順發絲,右手還握著很軟的團兒,尺寸不大不小,但是很陌生…

  夜驚堂猛然驚醒,睜開眸子打量,結果就發現俠女打扮的小云璃,背對著他側躺在懷里,臉頰枕著他的胳膊,而他的右手,則繞過肩膀放在衣襟里面,和平時抱媳婦睡覺一樣,能摸到肚兜…

  夜驚堂眼神微震迅速回想睡前的經過——他趴著被按摩,又躺著被捏胳膊腿,然后就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

  烏篷船空間不大,云璃肯定睡在旁邊,但他可能是和媳婦睡習慣了,下意識就…

  發現沒干很過分的事兒,夜驚堂暗暗松了口氣,不過當前這情況也挺過分了。

  他略微打量,發現云璃臉頰發紅睫毛微動,掌心甚至還能感覺到細微凸起,就知道云璃在做夢,當下小心翼翼把手往外抽。

  但折云璃顯然也聽到了江岸的嘈雜聲,懷里有動靜,就猛然把胸口摁住,而后轉眼回望。

  四目相對,整個世界都好似安靜下來。

  夜驚堂看著云璃眼神先是茫然,而后震驚,最后化為羞急,神色不免尷尬起來,還想把手抽出來:

  “你怎么睡這兒…”

  折云璃可不是傻姑娘,也不是師娘那般任人揉捏不敢開口的性子,察覺到手放在衣襟里面,還捏著不該捏的地方,臉色頓時化為漲紅,摁住大手不放:

  “驚堂哥,你這什么意思?”

  夜驚堂抽不出來,神色愈發尷尬:

  “昨晚睡著了,不知怎么就…”

  “你手都塞衣服里面了,還不知道?”

  “真不知道,誤會…”

  折云璃張了張嘴,覺得自己便宜都被占光了,她低頭看了眼后,才坐起身來:

  “虧得我如此相信驚堂哥,沒想到你竟然…你自己說怎么辦吧。”

  夜驚堂也坐起身來,恨不得在自己的賊手上打兩下:

  “嗯…要不你摸我一下,咱們兩清?”

  折云璃眼神不可思議:“你看我像二傻子嗎?”

  “不像。但上次都…”

  “上次是我讓你教我功法,自愿讓你摸的。這次是你未經允許主動摸的,不一樣。你…你最好給我個交代,不然我告訴師父,讓她把你腿打折。”

  折云璃說話間偏過頭去,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

  夜驚堂確實理虧,當下只能試探性詢問:

  “是我疏忽。要不我負責?”

  折云璃稍作沉默,轉過頭來:

  “你占了我便宜,應該和師父提親,和我說負責有什么用?我又做不了主。”

  夜驚堂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意思:

  “行,我回去提親。”

  折云璃這才滿意,迅速把衣襟整理好,起身跑到了外面,四處打量,就好似無事發生過,還詢問道:

  “怎么這么多人?”

  夜驚堂抬手抹了把臉,結果又意外發現手上還帶著女兒香,估計是捏了一晚上沾上的。

  他輕咳一聲,整理好衣冠,從船篷內走出來,站起一起打量,發現七玄門乃至城鎮外全是人,便開口道:

  “肚子有點餓了,去鎮上吃點東西吧,船應該快到了。”

  折云璃對此自然沒說什么,跟著一起跑到了鎮子上吃飯,沿途還聽到了奉官城昨晚露頭的消息。

  等到吃完飯后,兩人在江邊等了片刻,就瞧見大船從上游慢慢駛來。

  可能是發現了七玄門附近人滿為患,鈺虎、華伯父等人都跑到了甲板上,遙遙觀望。

  折云璃可能是因為昨晚的事兒有點害羞,踏水而行先跑到了船上,和璇璣真人等人打了聲招呼,便逮住還沒睡醒的鳥鳥,跑回了船樓里。

  夜驚堂緊隨其后落在甲板上,身著紅裙的女帝就走了過來,詢問道:

  “事情解決了?”

  夜驚堂點頭道:“趙紅奴已經伏誅,不過緣由沒說,現在江湖人都在猜測七玄門的掌門是被誰殺的。”

  女帝點了點頭,轉眼看向不遠處的佘龍、傷漸離:

  “你們去解釋兩句,別污了夜愛卿的名譽。”

  “諾。”

  傷漸離和佘龍是黑白無常,當下毫不遲疑便跑了過去。

  而無事可做的華俊臣、曹阿寧等人,見狀也跑了過去看看熱鬧。

  裴湘君見七玄門鬧得這么大,心里有點擔憂,來到近前打量:

  “驚堂,你昨晚沒受傷吧?”

  夜驚堂攤開手展現身板:“打個雜魚都能受傷的話,我也不用去官城了。放心,完好無損。”

  “那就好。”

  華青芷比較靦腆,不好說關心的話,便詢問道:

  “爹爹跑去岸上了,異國他鄉還這么多武人,他跑去惹出事怎么辦,要不你把他叫回來?”

  夜驚堂搖頭一笑:“放心,只要是和我有關系的人,給江湖人十個膽子也不敢放肆。在船上待的也有點久了,讓華伯父去轉轉吧。你想不想下船走走?”

  華青芷連忙搖頭:“我又不是武人,跑過去作甚。”

  夜驚堂輕笑了下,轉眼掃視,發現離人、水兒、三娘、青芷都在甲板上觀望,唯獨暖手寶不在,便詢問道:

  “太后娘娘呢?”

  東方離人抱著胳膊站在跟前,看起來還沒從前天的糟蹋中緩過來,也沒轉頭,只是望著江岸平淡回應:

  “太后向來晚睡晚起,昨晚不知在屋里做什么,這個點還沒醒。”

  “哦…”

  夜驚堂點了點頭,還想聊兩句,結果卻被水兒拉倒了一邊。

  璇璣真人剛才就注意到不對勁兒,此時低聲詢問:

  “你這小賊,昨晚對云璃做什么了?”

  夜驚堂連忙搖頭:“我能做什么?就是在船上休息了一晚。”

  璇璣真人發現夜驚堂眼神不對,微微挑眉:

  “怎么休息的?”

  “唉,真沒做什么…”

  “哼”

  璇璣真人半點不信,不過也沒多問,只是道:

  “有進展就好,不然凝兒白錦不敢來,弄得禾禾也來不了,坐船都沒意思了。”

  夜驚堂輕聲一嘆又解釋兩句后,才進入船樓。

  人都在甲板上透氣,船樓里自然沒什么人。

  夜驚堂本來是準備回屋換身行頭,但走到太后娘娘的門口時,又頓住腳步,想想把門推開打量。

  不出笨笨所料,懷雁此時確實沒醒,正躺在繡床上,整個人都縮在暖和被褥里,只能看到曲線輪廓和秀發。

  而枕頭邊上,還放著一本書,和幾件小首飾。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進屋把門關上,來到了床榻邊查看,可見書是《俠女淚》,而旁邊的首飾則比較特殊。

  一個是成對的純金小鈴鐺,不知從哪兒摘下來的,后面連著朵芙蓉花,而芙蓉花后面是個小夾子,巧妙拼在一起,造型非常精致,看起來花了不少心思。

  另一件兒則是紅色狐貍尾巴,毛發極為柔潤,頂端是用來固定的玉蘿卜…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覺得暖手寶還是非常心靈手巧的,才一天兩夜的時間,就把這些小物件鼓搗出來了。

  他在床邊坐下,拿起小鈴鐺打量,捏了捏,發現夾子力道很合適,不會把人夾疼,便悄然撩起被子。

  太后娘娘睡覺時穿著暗紅睡裙,但非常輕柔寬松,略微解開衣襟,里面的白團兒就呈現在了眼前,細嫩柔軟極具美感,壓迫力也不小。

  夜驚堂打量了下正在做夢的懷雁,悄悄把鈴鐺放在了正確的位置。

  結果異樣觸感傳來,太后娘娘就微微縮了下,繼而便睜開眼眸,發現夜驚堂在跟前,又連忙坐起。

叮鈴叮鈴  隨著急急起身,團兒劇烈震顫,也帶出了一串清脆悅耳的鈴鐺聲。

  太后娘娘正想說話,聽到這奇怪動靜,又低頭看去,繼而便是臉色漲紅如血,拿起枕頭就想打不遠處的情郎:

  “你這色胚…”

叮鈴叮鈴  只要一動,鈴鐺聲就不絕于耳。

  太后娘娘羞的無地自容又連忙停手摁住,把鈴鐺取了下來,眼神又羞又氣。

  夜驚堂差點笑出聲,不過懷雁不好意思,他也沒太過分,只是摟著肩膀道:

  “挺好看的,我試試罷了,別生氣。”

  太后娘娘人都羞懵了,緩了片刻才徹底清醒過來,連忙把衣襟合攏,又把亂七八糟的物件兒用被子蓋住:

  “本宮還沒做好,你進來做什么?快出去!”

  夜驚堂滿眼都是笑意,并未遵命離開,又掀開被子打量:

  “讓我看看,我還沒弄明白用處…”

  “啊呀,你快出去,讓人瞧見怎么辦…”

  歡笑打鬧中,大船沒有停留,順江而下繼續駛向清江下游。

  而清江的盡頭,便是那座在天地間屹立了一甲子的官城,那邊等著一個人,也已經等了數萬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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