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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驚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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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至正午,遮天蔽日的樹冠下冒出了淡淡炊煙。

  夜驚堂在廚房中麻利的切魚下鍋,不出片刻籬笆園里就傳出了飯菜香氣。

  薛白錦作為女人,本該進去幫忙,但連續體驗魚水之歡,心頭難免有些亂,等收拾完后,便在床榻上手掐子午決端坐,練著夜驚堂傳授的功法。

  九鳳朝陽功,雖然夜驚堂練起來事半功倍,但原因是和身體完全契合。

  而對于薛白錦來說,九鳳朝陽功和鳴龍圖,都不是根據她量身打造,獨自修煉,和以前練鳴龍圖并沒有太大區別,都是烏龜爬爬,完全察覺不到在精進。

  薛白錦已經體驗過昨晚的練功效率,此時自然心浮氣躁,甚至感覺完全在浪費時間,連心如水止入定都有點困難。

  薛白錦知道這種浮躁心態不好,但卻沒法去避免,在夜驚堂端著水煮魚進來后,便收了功,起身幫忙擺盤,詢問道:

  “我要是摸到了煉氣化神的境界,打坐練功,會不會快點?”

  夜驚堂在桌子旁坐下,給冰坨坨盛魚湯:

  “煉氣化神不夠,得摸到煉神還虛的門檻,你才能感覺到天地間無處不在的氣,并加以引導,這樣修煉起來才能快些。

  “另外,你想像我一樣腳步如飛,還得把這套功法吃透,自己琢磨出一條道,嗯…也就是學以致用、青出于藍。這個難度比較大,不過我會一直給你講解原理用途,比自己瞎琢磨鳴龍圖容易太多…”

  薛白錦哪里肯讓夜驚堂一直待在身邊,對她以身施教,對此果斷道:

  “等出去后,我們便不再見面了,這些東西我會自己領悟,若是悟不出來,便是與道無緣,不該強求。”

  夜驚堂抿了口香噴噴的魚湯,嘆道:

  “修道講究‘悟’和‘緣’,悟是自身天賦,緣是外界機緣,兩者都具備才能得道。我明明能指引伱得道,你卻不強求,這不叫與道無緣,而是道心不堅。”

  薛白錦要是跟著緣分走,那不就徹底被夜驚堂套牢了?對此自然是沒回應,只是低頭吃飯。

  雖然島上沒有太多調味料,但勝在食材新鮮,兩人這幾天也確實沒吃好,這頓飯吃的是相當有滋味。

  薛白錦做飯的時候沒幫忙,吃的又非常舒服,總不能還保持拒人千里的神色,最后還是柔聲夸了一句:

  “你廚藝還真不錯。”

  “呵呵…”

  夜驚堂對此自然受用,把碗筷拿起來,又回到廚房清洗。

  薛白錦性格向來率直,吃人家嘴軟,此時總不能就在屋里坐著,起身來到廚房內:

  “我來洗吧,你歇會兒。”

  夜驚堂對此搖了搖頭,示意外面的樹冠:

  “就幾個碗,我兩下就弄完了。你先去樹頂上等著,我馬上上來。”

  薛白錦眉頭微蹙,抬頭看看外面的天色:

  “這才中午,你…”

  夜驚堂回頭道:“那不然白天做什么?”

  薛白錦嘴唇動了動,還真不好反駁這話。

  她起先已經答應了,此時扭扭捏捏顯然不合適,想想還是保持冷冰冰的模樣,出門飛身而起,來到了樹冠頂端。

  樹冠遮天蔽日,是整個島嶼的制高點,放遠望去四海皆在眼底,確實給人一種心曠神怡之感。

  薛白錦站在樹冠頂端,深深吸了口氣,覺得這里確實是島上風水最好的地方,但在這里練功…

  薛白錦看著附近掛著的幾個果子和被夜驚堂啃禿的樹枝,都不敢想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練功該多無地自容。

  因為教她功法得褪去衣物,薛白錦稍作斟酌,先回到了院子里,找到幾張布,在樹冠之上弄成了一個遮擋四周的小帳篷。

  而薛白錦忙活的時候,夜驚堂也已經收拾好了鍋碗,去周邊樹林里砍了一堆木料,抱在懷里在樹冠中左右騰挪,來到了樹冠頂端。

  薛白錦站在不遠處的樹干上,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沒說話,只是眺望四野風景。

  夜驚堂拿著木料,在冰坨坨弄的小帳篷下,搭建起了一個可供盤坐的小巢,而后便在其中坐下來,挑開簾子:

  “來吧。”

  薛白錦眼底明顯有點復雜,暗暗咬牙,沒有和夜驚堂對視,只是不緊不慢來到空間狹小內,左右打量:

  “這地方躺不下來,該怎么練功?”

  夜驚堂在樹冠間保持盤坐之姿,抬眼望著近在咫尺的高冷美人,張開雙臂:

  “來,你先把衣服解開。”

  薛白錦感覺夜驚堂是越來越自覺了,但這也不是第一次,說那些抵觸之語毫無意義,只是冷聲道:

  “你把眼睛蒙上。”

  夜驚堂見此也沒啰嗦,用布帶把眼睛蒙好,安靜等待。

窸窸窣窣  薛白錦把衣袍解開下后,掛在了旁邊的樹枝上,而后又褪下裹胸薄褲,南霄山和柳腰豐臀便呈現在了和煦陽光下。

  因為樹冠上根本躺不下來,薛白錦只能站在夜驚堂面前,白玉老虎幾乎就對著夜驚堂臉,還不好騰挪,她不得不用手遮掩:

  “然后呢?”

  夜驚堂張開胳膊示意:

  “你面對面,坐在我腿上,身體還是要放松,別胡思亂想,不然什么事都做不了。”

  薛白錦糾結良久,終究是黯然一嘆,面對面坐在了夜驚堂懷里。

  因為彼此臉頰近在咫尺,呼吸都能吹拂到對方臉上,她又把目光轉向了別處。

  夜驚堂抬手摟住后腰,把冰坨坨摟的貼在自己身上,手放在月亮上…

  薛白錦渾身微微一抖,不過馬上夜驚堂話語就從耳邊傳來:

  “放松,就和昨晚一樣。”

  薛白錦臉頰已經漲紅,但最終還是壓下亂七八糟的心念,開始感知彼此的接觸。

  夜驚堂輕撫片刻后,便再度含住雙唇,這次冰坨坨表現極好,很快就進入了狀態,身心已經放松下來,沒有再抗拒了。

  夜驚堂心頭頗為滿意,又親了片刻,直到冰坨坨身子都軟了后,手順著腰身游移,慢慢引導體內那股氣。

  薛白錦進入狀態后,也暫時忘卻了樹下的是是非非,手搭在了夜驚堂肩膀上,放空身心去追隨夜驚堂畫出的脈絡,認真記載腦海里。

  隨著第二張圖引導完后,自然要運功嘗試。

  薛白錦正猶豫要不要再和夜驚堂一起練功,就發現兩只手捧著月亮托起,繼而緩緩落下。

  “呼~”

  薛白錦心湖明顯一亂,睜開眼眸:

  “你…”

  “放松,好好運功。”

  薛白錦還想再強調下,不能在她沒點頭的情況下自作主張,但彼此對接成功,大江大河般的洪流,便再次沿著氣脈涌入體內,她甚至產生了一種憋氣許久終于能大口呼吸的爽快感。

  “呼”

  薛白錦好不容易拿回來的心緒,又被沖的七零八碎,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么,沉浸在了立竿見影的高深功法之中…

  良久后。

  夜驚堂雙手抱月慢慢搖,發現冰坨坨已經化成一汪春泉,便把眼罩拉下來,借著陽光仔細觀賞緋紅面容。

  等到坨坨漸入佳境,夜驚堂動作又停頓下來,輕輕喘息,做出了長時間運動有點累的樣子。

  “呼…”

  薛白錦認真練功,心神已經飄到了云端,忽然暫停了,眉宇間自然顯出幾分疑惑。

  她略微睜開眼眸,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夜驚堂,而后閉上眸子等待,片刻后又睜開瞄了眼。

  見夜驚堂始終不動彈,薛白錦遲疑良久,還是詢問:

  “怎么不練了?”

  夜驚堂有點好笑,不過臉上還是做出正兒八經的表情:

  “胳膊有點累,我歇一會。”

  薛白錦可不覺得夜驚堂會累,但她催促夜驚堂趕快繼續,顯然有點不對勁。

  為此在遲疑片刻后,薛白錦閉上眸子,開始慢慢搖,自己練自己的…

  不知不覺,日起日落,月亮掛在山梢頭。

  海風吹拂樹冠,頂端的樹枝在陽光下輕微晃動,雖然簾子遮擋看不到內部情況,卻能聽到如蘭似蜜的輕哼。

  兩人都進入忘我狀態,薛白錦邊學邊修,一天下來,如今已經記住了四張圖,雖然身體已經有點吃不消,但還是想長痛不如短痛,一次性學完,早點掌握煉氣化神的境界。

  而夜驚堂不用教功法,那就可以一直練,對此自然也不藏私,但就在他認真練功之時,耳根卻微微一動,轉眼望向了島嶼外側。

  薛白錦想要一鼓作氣學完,數次飛上云端后,已經快忘記自己姓什么了,發現夜驚堂又偷懶,她暗暗咬牙開始自己練,結果剛動兩下,忽然被夜驚堂按住了肩膀。

  “嗯?”

  薛白錦茫然睜眼,而后便挑開簾子打量,結果就發現十余里開外的海面上,有一個若隱若現的亮點看起來是一條船。

  而仔細看的話,似乎還有只熟悉白鳥,往島嶼這邊飛來。

  薛白錦愣了片刻后,臉頰驟然一白,連忙催促:

  “快快快…”

  夜驚堂也沒料到鳥鳥這么神通廣大,連這種布了障眼法的地方都能找到,聽見冰坨坨的催促,連忙抱起來速戰速決。

  啪滋啪滋…

  一陣狂風急雨樹梢劇烈顫動。

  薛白錦措不及防,差點背過氣去,惱羞成怒之下,在夜驚堂肩頭輕錘:

  “你這小賊,瘋了不成?嗚…”

  雖然緊張的要死,但好歹彼此還是都沖上了云端,完成了一次修行。

  薛白錦抱著夜驚堂脖子抽搐幾下,幾乎都翻白眼了,但也沒時間喘息,咬牙起身,把袍子扯過來。

窸窸窣窣  兩人迅速穿衣裳,尚未收拾好現場,便發現一道白影,落在了附近的樹枝上,歪頭看向被布匹遮擋住的兩人:

  “咕嘰?”

  薛白錦額頭還掛著細汗,但此時也不得不做出風輕云淡的模樣,把簾子挑開:

  “你怎么來了?”

  “嘰嘰…”

  鳥鳥蹲在光禿禿的小樹枝上,張開翅膀比劃,見兩人沒啥事,還把目光轉向了掛在梢頭的兩個青果,張口就想嘗嘗味。

  “誒!”

  夜驚堂可知道這果子的威力,鳥鳥一口下去,即便天賦異稟毒不死,也得精神亢奮蹦跶半個月。他見此連忙從簾子里出來,把逮啥吃啥的鳥鳥摁住:

  “這果子有毒,不能亂吃。”

  說話間,夜驚堂從枝葉中探頭眺望,可見極遠處的船跑得慢,但海上卻有一道身影,踏水凌波疾馳而來,遙遙便開始呼喊:

  “幺雞!驚堂哥和師父在不在?”

  “嘰——!”

  鳥鳥見此,當即發出尖銳爆鳴聲,在夜空中傳出好幾里。

  踏海而來的折云璃,聽見聲音自然激動起來,高聲道:

  “師父?驚堂哥?!”

  薛白錦都沒來得及清洗,聽見云璃的聲音,哪里穩得住,眼見云璃速度奇快,很快就要到了,心急如焚之下,只能給夜驚堂使眼色,而后把簾子扯下來,飛身落下樹冠,鉆進屋里迅速收拾。

  夜驚堂說實話也衣衫不整,不過為了給冰坨坨打掩護,還是捧著鳥鳥飛身而下,落在了樹冠外,朝著沙灘走去:

  “云璃!”

  “驚堂哥!”

踏踏踏  星月之下,頭戴斗笠的折云璃,提著刀在海面上飛馳,帶出一線筆直漣漪。

  在接近島嶼之時,發現身著黑袍的驚堂哥,從‘山丘’上飛出,落在了沙灘附近,折云璃眼底明顯閃過驚喜,幾個大步沖上了沙灘,遙遙便是一個飛撲,直接撞進懷里:

  “驚堂哥!”

  夜驚堂剛壓下體內氣血,還沒醞釀好情緒,云璃便迎面來了個肉彈沖擊,他連忙抬手抱住腰:

  “誒誒誒,你師父在后面…”

  折云璃前幾天在朔風城看神仙打架激動的不輕,這幾天為了找夜驚堂,又歷盡風浪,再度看到夜驚堂,自然心情激動。

  聽見提醒,折云璃才想起師父也在,被看到怕是得馬上就把她許給驚堂哥,當下又連忙把夜驚堂脖子松開,滑下來站在面前,拉著夜驚堂的袖袍打量:

  “驚堂哥你沒受傷吧?怎么一身汗?”

  “剛才在練功。這地方就是傳說中的仙島,你看那棵樹大不大。”

  “樹?”

  折云璃抬起斗笠,往夜驚堂所指的小山打量,本來有點疑惑,等待發現枝葉在隨風晃動,才瞪大眼睛滿是愕然:

  “哇——!這竟然是一棵樹?!”

  說著就往那邊跑,想要一探究竟。

  “誒!

  夜驚堂連忙把云璃拉回來,扶著肩膀左右打量:

  “你怎么過來的?路上沒受傷吧?”

  折云璃滿眼都是驚喜,哪有心思噓寒問暖,不過瞧見驚堂哥關心的眼神,她還是挺起鼓囊囊的衣襟: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幺雞不中用,亂帶路,瞎轉悠幾天,船都差點翻了…”

  “嘰?”

  正蹲在沙灘墳包前打量的鳥鳥,聞言頓時不開心了,開始“嘰嘰…”吐槽荷包蛋船開的爛。

  夜驚堂閑聊兩句后,又轉眼望向駛來的船只:

  “青芷也在船上吧?”

  “在呢,我辦事驚堂哥還不放心…”

  折云璃著急去看看大樹是什么樣,實在無心閑聊,說了幾句后,就把夜驚堂往海外推,同時轉身往長生樹跑去:

  “驚堂哥你先過去報個平安,我去看看那樹有多大。”

  夜驚堂估計冰坨坨差不多整理好了,當下也不再強留,身形無風而起,腳點碧波起落,不過片刻間就來到了海面的大船旁。

  幾人搶來的船只,是姚上卿麾下的海盜船,由貨船改造而來,體量挺大,桅桿最高處還掛著塊兒布,寫著個‘折’字,估計是云璃閑著沒事瞎搞的。

  此時仇天合正在船尾處操控著船舵,而軒轅天罡則來回奔波,調整著船帆。

  書香小姐打扮的華青芷,則抱著個小丫頭,如同官宦之家的少夫人,在船頭迎風而立往島上眺望,發現他過來,就連忙欣喜招手:

  “夜公子!”

  “俊哥哥”

  被摟在懷里的丫頭,也抬起小了個招呼。

  夜驚堂面帶笑意落在船上,見青芷雖然有點憔悴,但沒啥大礙,也是松了口氣,抬手在一大一小頭頂摸了摸:

  “我沒事,薛教主也沒事。聽云璃說,你過來的時候,遇到大浪被嚇到了?”

  華青芷跟著出海,沿途確實嚇的不輕,不過再度見到夜驚堂,只覺整個世界都風調雨順了起來,對此道:

  “還好。其實船上人都受了點驚嚇,不過好在有驚無險,早上我們還在海上,看到了一條和船都差不多長的怪魚…”

  小丫頭聞言,抬起手張到最大比劃:

  “這么大!”

  “呵呵”

  夜驚堂說笑幾句后,便扶著青芷回到船樓下,見蘭姨在收拾東西,便抬眼望向掌舵的仇天合:

  “仇伯父,怎么不把船開過去?”

  仇天合來回轉著船舵,聞言有些無奈:

  “這是逆風,罡子正在想辦法…”

  軒轅天罡站在桅桿上拉扯風帆,聞言道:

  “你把船打偏,側面對著島…”

  “你行你來!”

  夜驚堂瞧見這菜雞水手的模樣,都有些震驚他們是怎么把這么大條船開過來的,怪不得四五天才到。

  不過夜驚堂也只會開小船,十六面帆的海船,估計只有三娘玩得轉,見大船來回打轉,就是不往前跑,夜驚堂想想雙手掐訣,以肺腑之氣為引,帶動散布于天地間的氣。

  很快,周邊的海面就出現了波瀾,風帆開始朝島嶼方向鼓脹,慢慢帶著船只往前飄去。

  仇天合瞧見此景,眼神驚為天人,從船尾跳下來,圍著夜驚堂左右打量:

  “嘿!這才多久沒見,你小子真成山上神仙了。”

  夜驚堂收手笑道:“也算不得神仙,仇伯父以后肯定也能弄懂。”

  仇天合還是有自知之明,連忙擺手:

  “我還是算了,拿刀魁都得撿便宜,練到這地步,不得熬到一百五十歲。再者我要是也成了仙,百年之后,誰去九泉之下陪你爹嘮嗑,聽你爹夸你本事大?”

  夜驚堂聽到這話也很遺憾義父沒能看到今天,不過想想還是道:

  “仇伯父能走到這一步,已經算是人杰,只是沒人指路罷了。等我弄懂了煉虛合道的境界,給仇伯父說怎么走,想成仙還不是輕輕松松…”

  仇天合聽見這話,眼神顯出幾分唏噓:

  “唉以前在‘地字一號房’初次見你,我就擔心你以后會反過來指點我這長輩。現在好了,夢想成真了…”

  “呵呵…”

  仇天合唏噓感嘆幾句,又想起了什么,詢問道:

  “對了,話說‘燕州二王’住在我那間房里,現在出來沒?”

  “燕州二王?”

  夜驚堂殺的高手太多,聽到這名號還愣了下,而后才道:

  “想起來了,周懷禮聘請的那倆專業殺手。好久沒回去,我還不清楚…”

  “是嘛。在地牢里關著,可是沒法知曉外面的動靜。我記得他們進去的時候,你還不是武魁吧?”

  “那時候剛從水云劍潭亮相,還頂著‘葉四郎’的名頭,剛位列宗師不久…”

  “爬的是真快。我倒是想看看這倆憨貨,出來一打聽,會是什么表情了。”

  “呵呵,等拿到‘天下第一’的招牌再說吧…”

  一行人談笑間,朝著島嶼緩緩駛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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