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在我昏迷前還是好好的!為什么一覺醒來就沒了?”
摸著自己左臂上的缺口,謝元莫名感到一種傷感,但更多的是疑惑。
“我的手真的是因為受創太重,所以才截肢嗎?真的沒有別的陰謀?”
但現在糾結這個沒有意義,謝元唯一需要做的,是養好身體,盡早離開這里,圖謀后續。
放開傷手的謝元開始盡力用自己的意念去控制身上全部肌肉的震動,這是加速肌肉恢復最快的不二法門。
一開始,還真是非常生澀,謝元基本上沒有那么自如地調動全身的肌肉,畢竟從萬用工具里調出的時間來看,謝元已經昏迷了將近9年!
九年啊!這下謝元就更加不敢隨便醒過來了,九年自己欠了多少醫藥費?到時自己拿什么償還?
不過畢竟有過去的底子在,全身的肌肉在經過一晚上的不斷調整,終于能夠自如地調動了,全身性的筋肉震蕩漸漸開始。
不過后果就是,謝元全身震蕩一個小時后,就下意識地昏睡過去——身體太缺乏營養,疲勞占據讓身體主動讓“意識”休息了。
“嘛,看來能量不足的情況下運功,也會像機器人沒電一樣自動關機啊?”再度攸攸醒轉的謝元睜開眼,感慨道。
謝元看著旁邊又一次扁下去的營養漿袋,現在他真的很想補充能量,好餓啊!
這是他的身體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哀嚎中。
但看著旁邊護士插著的那叢白色的花,謝元就有點奇怪,這是圣心百合嗎?為什么要選擇插這種特定的花朵在他的病床前?
圣心百合原產地西伯利亞,東歐,以及中東地區,跟謝元一點關系都沒有。可如果你說是醫院隨便拿過來的觀賞花,但通過萬用工具的地理位置確認,謝元現在在塞浦路斯,圣心百合可不在這里常見。
所以是有人特定地安排在這里的…這代表什么意思?
不過這倒還只是小事情,最大的問題是兩晚過后,謝元就感覺自己必須要讓自己醒過來這個事實透露出來。
可以補充到的能量太少了,可是謝元現在回歸巔峰所需要的能量太多,直到現在,謝元除了能自如地坐起來以外,雙腿站起來都還是虛浮無力。
就這樣還一定得感謝醫生通過CPM(持續性被動活動療法)和ENS(電療)加上肌肉按摩才能在九年的癱瘓狀態下保持自己的肌群能力。
不然謝元可能要用一年的時間才能正式恢復現在的行動能力,而不是現在只需要短短三天。
至少現在謝元能殺人,具有攻擊性了,不然一點反抗的本事都沒有,那才是問題大發,但現在謝元的右手已經恢復到使用暗器精準殺人和開槍殺敵的本事了。
畢竟在左姑娘光榮退休后,右姑娘用處太大了,他只能優先恢復右手的自如行動能力。
所以在謝元裝著“大夢初醒”時看著女護士后,女護士終于發現躺了九年的病人醒過來,她趕忙跑了出去找醫生了。
而謝元也順勢裝起了“昏迷”,畢竟這是第一次恢復意識,“他”應該屬于昏昏沉沉的情況。
而再度“昏迷”了大概三天后,謝元又再度在一個希臘裔的醫生的連聲呼喊下“清醒”過來。
“是不是沒辦法說話?”希臘裔醫生在謝元“睜開”眼睛后,用回了英語說話,“頭動得了嗎?”
然后禿頭的醫生馬上靠過來,看著謝元說道:“如果你聽得懂我說什么,就點點頭。”
這是在考驗謝元的個人認知能力?
不過知道流程的謝元還是努力地緩緩搖動著頭,再點了點。
“你叫什么名字?”醫生又問道,“什么時候出生的?”
謝元正想回答,可嘴巴里卻吐出了一個“斯內克”!然后是一個謝元不知道的時間。
我的記憶里怎么會有斯內克的東西?
但謝元還是壓下了驚魂未定的心態,看看醫生的反應。
醫生似乎沒有意識到問題,而是很和藹地邊繞著自己的床,然后講述道:“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件事情,請仔細聽我說,并請不要驚慌。”
謝元沒有反應地眼睛圍著醫生轉,剛剛醫生的反應好像自己理應叫斯內克這個名字,但身體卻的確是自己的。
可記憶…該不會斯內克或者誰給自己洗腦了吧?
然后醫生開始婉轉地說道:“你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
說完他就做出讓自己稍安勿躁的手勢:“是的,是的,我明白,你想知道自己昏迷多久…”
“不,我不想知道我昏迷多久,我只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對我洗了腦,”謝元在心里大肆吐槽,“還有我的左手跑哪里去了?!”
但謝元不認為這個醫生值得信任不想開口,而醫生也不知道謝元所想,于是自顧自地緩慢說道:“恐怕已經…九年了。”
說罷,醫生還專門看了看自己有什么反應。
“我能有什么反應呢?我又沒有說完全虛度了這幾年!”謝元就感覺醫生好像有點擔憂自己會激動,但又好像想看到自己激動一樣。
好在謝元有個可以以假亂真的方法…他又一次昏迷過去了,全身肌肉震蕩可以急速消耗他獲得的能量,并促使他馬上昏厥過去。
“我的天,他又昏迷了!這是怎么了…”這是謝元在陷入黑暗前聽到的醫生沒說完的話。
不過經過這次昏迷,醫生得出了一個結論,謝元的身體正在加速消化著全身的營養,因為還不能吃食物,他給謝元開了個鼻飼胃管…
難受是難受了一點,但是現在謝元的身體開始迅速地補充著營養,當然時不時的“昏迷”現象也逐步逐步地減少了。
“感覺怎么樣?”這是一周后,發現自己的昏迷現象慢慢穩定后,護士在給自己換空的營養漿袋時,跟恢復意識的自己打招呼。
謝元點了點頭表示還可以,就是頭上那個收音機要不就開大聲點,要不就關掉,現在的“嗡鳴”聲讓自己聽著一點都不舒服。
“你醒來至今已經一個禮拜了”醫生來到了謝元的身邊,和護士攙起自己,“現在讓我們嘗試著讓你從床上起身吧。”
可以說現在是謝元最輕的時候,不過這也不是兩個人能隨便把自己抬起來,所以謝元暗地里用了點力,讓他們把自己扶正了起來。
同時還向自己保證:“雖然你的力氣不如以往,但我們在你昏睡時…”果然醫院是對自己進行過醫療性復健按摩來維護肌肉的。
可一個這醫藥費誰付的?二個誰要這么大精力維持自己的戰斗力?而且還把斯內克的記憶洗進了自己的腦子里?
“啊!?難道斯內克死了?”突然一個想法從謝元心里萌發,“所以他們需要一個替身去維持他的威名?”
可…有這個必要嗎?
“現在我需要對你解釋一件事,請你聽了后不要緊張。”再護士單獨安排著謝元的護理工作時,醫生已經騰出手來,拿著一個巨大的文件夾袋,走近早先放過來的冷光燈面前。
“九年前,”醫生從文件袋里拿出了一份巨大的CT膠片,掛在燈光上“你在一場巨大的爆炸中,身負重傷。”
膠片上,謝元看到有大量的碎片類“異物”散布在謝元的身體上,估計應該是最后掉海里時導致的。
“基本上都是金屬碎片,大部分已經進行了移除,不過…”話說到這里,醫生又指了指心臟和腦袋,“如今還有一些遺留在體內。
大多數位于你的心臟附近,有些位于你的顱骨內部。”
說完,遲疑了一會兒,醫生就又拿出了一份這是一份對于頭部的CT掃描圖,僅僅看了一眼,都讓自己有些頭皮發麻。
身體震蕩時,產生的劇痛原來在這里——右邊臉上密密麻麻的彈片鑲嵌在皮膚和肌肉里面,以后吃東西,右邊還得輕嚼。
好在這些都只是小角色,因為謝元知道醫生最不敢取出來的是哪一個——此刻插在皮層,像個惡魔角一樣的碎片。
“這些碎片已經插入了你的腦部皮質,”醫生放下手,跟謝元解釋道,“要知道這些是金屬碎片,我們不能對你使用MRI(核磁共振)。
更不能強行拔除…這很容易造成腦部出血。”
說完境況,醫生開始說起了后遺癥和幸運之處:“在這種情況下固然無法避免記憶障礙和腦功能障礙,但也不至于會有生命危險。”
“你沒跟我說的是兩點:一個我要是以后看到點記憶,有可能是我的幻覺;另一個,我要是回憶起什么,也好以記憶障礙來反駁我,”
對此謝元就知道這種話術代表什么意思。
很快醫生就給他展示了第三點,也就是看到這一點,真正能讓謝元莫名火起的一點:他缺了一只手——一只左手!
極度的憤怒讓他的心跳又一次爆表——護士和醫生馬上趕來按住了自己,然后讓護士給自己打了一劑鎮定劑。
最后把“穩定”下來的謝元重新睡到在床上。
當然這一切都是謝元假裝的,不來這么一次,謝元擔心可能他們會懷疑自己已經有自如的行動能力,想找他要醫藥費呢。
兩周都沒人來看他,現在謝元最怕就是能下地后,要交巨額醫療費了——他打算體力再充沛點,就逃離醫院。
“別怪我!”躺在床上的謝元心里帶著抱歉,“九年臥床的醫藥費太高了,我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