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壇中的酒度數不小,兩人又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很快一壇酒便是見底了,蘇北雙腳虛浮,眸子迷離的站了起來,打了一個酒嗝,捧著酒壇子,想要看看里面為什么只有這么少。
一陣風吹過,一個顫抖,身子便是歪了下去。
整個人一瞬間便是栽在了姬南玨的身上。
姬南玨的雙頰緋紅,一時間有些懵,推搡著蘇北,眼波迷離,發絲凌亂,聲音吐氣如蘭,一股浮生醉特有的醇香:
“北兄,你醉了!”
蘇北只覺得躺在東皇身上,感受著他肩膀的消瘦,軟的要命的身子,鼻尖還縈繞著淡淡地清香,就不像是個男人!
長發飄揚,微風吹過將蘇北同他的頭發糾纏在一起,而后紛揚的飛開。
“不!是姬兄你醉了!”
蘇北壓在他的身上,便是想要起身,伸出手撐著地面,一個不注意,腦袋便是栽在了姬南玨的身上某處。
雖然只隔著絲綢緞面,但是蘇北依舊是能感覺到身下這個男人似乎有些軟趴趴的!
“姬兄啊,你長得這么好看,就像個娘們!”
“你是不是每日處理政務,太勞累了!”
“你這你這體質不行啊,得得練!肌肉太軟了!”
蘇北有些咬字不清淅,看著放在姬南玨前面的碗,也沒有在意是不是她喝過的,端起來便是狂飲一大口。
姬南玨得腦袋昏昏沉沉,只覺得身體被蘇北壓著過于得沉重,眸子半閉半睜,臉上浮現著紅暈之色。
不多時一個胳膊便是已經搭在了她雪白的玉頸之上,蘇北渾然不在意,同姬南玨得交談,真的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找到了知己一般,這個親昵得動作,在好兄弟之間在尋常不過了。
勾肩搭背嗎!
大手卻好像是玩樂一般,隨意地朝著‘姬兄’得咯吱窩伸去!
當蘇北的大手觸碰上姬南玨得腰肢那一刻,即便以她得修為,身子依舊是輕輕一顫。
雖然是隔著兩層綢緞薄衫,但是依舊能感受到蘇北手指之間清晰得溫度!
連忙是捂住了自己的衣衫,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想要隨意的將他的大手拍開,臉上卻是早已經浮現出了染上一層酡紅,不過好在本來就因為酒精的作用,并不甚分明。
若是尋常之人這樣輕浮了自己,怕是那人早已經化作飛灰了。
只是不知為何,對眼前的這個男子自己卻是打心眼中沒有那種排斥!
自己現在只不過是東皇,是姬南玨而已。
蘇北卻是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那一種柔軟的感覺竟是讓自己發自內心的一怔。
好像單無瀾都不曾有姬兄的肌膚細膩?
溫暖馨香的氣味?
柔若無骨的身姿?
細如絲縷的青絲?
光滑細膩的背脊?
再細看那張絕美的中性容顏,不由暗自驚嘆道,沒想到自己真的有斷袖之癖!?
嚇的是一個激靈,酒也醒了一半,連忙是松開了大手,再次看向面前的東皇,她似乎也因為自己的舉動而清醒了許多,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一口,掩飾了一下尷尬。
姬南玨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內心,表情復雜的望著蘇北,開口道:
“北兄!我們是朋友了吧!”
聽著姬南玨突然說的一句話,蘇北笑了笑,說道:
“當然!”
陽光灑下,蘇北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尊貴的男子,似乎剛才的醉態從來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姬南玨,是自己的朋友嗎?這個詞語在這個世界似乎終于是用上了呢。
“姬兄來青云觀,為何不曾帶上皇后?”
突然想起了林瑾瑜,蘇北想到了自己儲物戒指中的那個鳳凰肚兜,一時間有些心虛。
自己這算不算是黃毛?
一種愧疚之感爬滿了心頭,一時間,只覺得無顏面對眼前的這個苦主,輕輕地咳了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究竟要怎么彌補自己的過錯呢?要不今天找個時間把肚兜還給林皇后吧 聽到蘇北的話語,姬南玨并沒有過多的表示,隨意地笑了一下開口道:
“皇后說今日要自己去烏城逛逛,見一個朋友,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朋友。”
聽到姬南玨的話語,蘇北下意識地便是覺得林瑾瑜的那個所謂的朋友似乎同自己有關!
不過還是在不斷地麻痹著自己,不讓自己去多想 “說起來,明日圣女便是將那塊長老令牌做好了。”
“蘇長老可以帶著你的幾個徒兒去一趟之前來過的那個院落”
姬南玨恢復了之前溫潤翩翩公子的模樣,看著蘇北,輕輕一眨睫毛,似有所思,淺淺一笑。
“圣女的指點可真的是不可多得的。”
“北兄還是要多考慮一下。”
似乎是因為同蘇北的關系有了質的發展,姬南玨好心地提點了他一下,言語中還是不希望面前的男子將這大好的機會讓給他的徒兒。
畢竟對于自己來說,蘇北的修為確實太低了 蘇北卻是笑了笑,淡淡道:
“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
“蘇某并不是什么貪心之人,適可而止便是最好的了,知足者常樂。”
只是說話之間明顯沒有之前自然,或許自己現在的樣子便是那種道貌昂然的偽君子?
——指點自己太過于浪費了。
姬南玨卻是沒有懷疑他,畢竟早在不悔崖之下,這個男人便是如此,只得嘆了一口氣,眸子看向他更加的不解了,心中的那一絲感觸卻是越來越深,還真有如此心性之人嗎?
不自見,不自是,不自伐,不自矜,夫唯不爭。
“見素抱樸,少私寡欲,姬某當敬北兄浮一大白!”
感受著浪潮似乎逐漸地平息下去,煙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姬南玨感覺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看向蘇北開口道:
“時候不早了,倒是不知道北兄現在住在哪?”
“今日能得北兄的好酒,過幾日便是由姬某做東吧。”
看著面前一身月冠白衫繡海棠的男子,姬南玨想了想繼續道:
“北兄可知距離烏城不遠處的洞庭澗?那里也是圣地難得的景象。”
“若是北兄有空閑的話,不若登仙臺之后,我們便是在那里暢談一次吧!”
洞庭澗?
蘇北雖也聽過此地,不過卻也未曾去過。
不過想到姬南玨回朝后,可能很少有這等空閑的時間了,也是滿心歡喜的答應。
道觀的鐘一聲聲回響,在重檐樓閣間飄蕩。
陽光恍恍惚惚照著飛閣檐角,清脆的風鈴聲也隨之惆悵起來。
姬南玨輕輕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在蘇北的不注意之間悄悄緊了一下裹熊布。
青絲流瀉如瀑,在風中飄揚,遮住了她的臉頰。
“姬某便是送送北兄吧!”
蘇北笑了一下,也并沒有拒絕她。
劍宗駐地之外。
內里淡藍色窄袖的襦裙,外罩紅色繡鳳凰紗衣,深紫色的繡鞋,頭束鳳羽步搖的林瑾瑜,正背負雙手漫步于劍宗駐地的一眾院落之外。
幾名巡邏的劍宗弟子一臉狐疑地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女子。
略施薄妝,身段婀娜,關鍵還氣態不凡,從容淡定,大有八風不動的做派!
若不是因為她的氣質與眾不同,劍宗弟子早就把這個鬼鬼祟祟身影的女子抓起來了!
“那會不會是壞女人?”
“不能吧,氣質這般尊貴,又穿的如此大方,還這么美不像啊!”
“蘇長老說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會騙人!”
終于為首的那個胖子下定了決心,本著為守護劍宗的榮譽,眼神堅定的朝著那個正在墊著腳尖朝墻里看的女子走了過來。
林瑾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暗自‘呸’了一聲,鳳眸直視著劍宗駐地。
自己只不過是要東西罷了,怎么會突然緊張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便是看見了幾名劍宗弟子朝著自己走了過來,為首的那名弟子雖然極為謙遜平和,但是林瑾瑜還是能看出他眸子中的一絲警惕之色。
“這位鬼鬼祟祟地小姐,請問您來劍宗是有什么事嗎?”
林瑾瑜一時間氣樂了,說自己鬼鬼祟祟?
但還是平靜下心,看著幾名劍宗弟子,微笑道:
“劍宗蘇長老的院落在哪?本宮找他有要事!”
這時候一名劍宗弟子反應過來了,似乎上一次席長老的壽宴大典上,自己見到過她!
連忙是壓下心頭的波瀾,開口道:
“弟子見過林皇后!倒是不知道林皇后來劍宗,有失遠迎!請包含一下!”
一名瘦子弟子一臉的笑意,隨后便是朝著不遠處那個古香古色的院落一指,開口道:
“那邊便是蘇長老的院落,就是不知道蘇長老是不是去圣殿了。”
“林皇后需要帶路嗎?”
林瑾瑜恢復了以往的雍容華貴,莞爾一笑道:
“多謝,不用了!”
說著一步便是跨到了那個院落,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不多時,便是聽到門內似乎有著一聲嘟囔:
“師尊,你怎么才回來?是不是又是和九師叔去哪里花前月下了?”
咯吱——
大門開了。
蕭若情有些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搓了搓眼睛一臉的錯愕之色。
林皇后?
她怎么來了?
腦子一亂,一陣的胡思亂想,似乎已經想到了師尊 “蘇長老不在嗎?他去哪里了?”
林瑾瑜倒是沒有去看蕭若情不斷變換的臉龐,隨意地打量了一下院落,輕聲問道。
這個時候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緊接著一名銀發弟子朝著屋內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林瑾瑜淡淡道:
“墨離見過林皇后,家師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ps:不要臉的想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