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南玨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蘇北是何意?
或許蘇北是見到姬南玨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復自己,仔細一思索,自己上來便是貿然詢問人家有沒有姐姐或者妹妹......
哪有人會這樣說話的啊?卻也是因為面前的東皇,同自己在不悔崖下見到的那名女子,太過于相似了。
“倒是蘇某有些唐突了。”
看著那張俊美若玉的面龐之上帶著些許的思索之意,蘇北開口道:
“蘇某曾經在不悔崖之下見過一名女子,不知為何,他倒是同姬兄有著七分的相似!”
“所以蘇某才會有此一問!”
姬南玨的眉頭輕輕地挑了一下,心中不由得一動,不過面上卻是并沒有什么變化,微微一笑道:
“倒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姬某確實是有一舍妹,名為南姬,怎么蘇長老同南姬相識?”
心中卻是在思索,若是皇后在這兒怕是一眼就能夠看出來自己的謊言。
聽到姬南玨的話,蘇北的眸子一亮,果不其然,倒是沒有想到東皇的妹妹修為境界如此高深,那他本人怕是至少也要渡劫以上吧。
這樣看來也能解釋得清楚為何圣女會和他有所交集了,估計南姬便是圣地的一名長老!
“南姬仙子曾救過蘇某的命,大恩難以忘懷,上次分別實在是過于倉促了,蘇某一直想要同她再見一面,以表示謝意。”
蘇北說話之間,相信自己的眸子中所帶的目光一定是清澈而灼灼,帶著一股坦蕩之氣的!
姬南玨嘴角露出一絲異樣,隨意地對蘇北擺了一下手說道:
“舍妹只是隨手而為之罷了,蘇長老不必在意!”
蘇北卻是一臉嚴肅,大有不見南姬不罷休之意,開口道:
“姬兄,你是南姬仙子的兄長不假,但是你也不能擅自對南姬仙子做決定!”
“蘇某雖說修為并不高,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只是分別匆匆,救命之恩又怎么可以隨意就算了?”
看著蘇北如此正經的模樣,姬南玨愣了一下,心中卻突然是升起了一絲怪異之色,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嗯,舍妹曾在不悔崖之下救過蘇長老的命?”
“那蘇長老覺得南姬為人如何?”
心中卻是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有些在意面前之人的評價,竟是升起了一絲期待。
蘇北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那天晚上同南姬仙子有沒有發生過什么值得自己回憶的事。
思來想去好像兩人之間并沒有聊過什么,就在一塊吃了點烤腰子?
“南姬仙子給蘇某的感覺,嗯,有一些不真實的樣子。”
“不知道為何,蘇某覺得她似乎有些孤獨,或許強者都是這樣的性格?特立獨行?”
并沒有因為面前之人是那個南姬仙子的兄長,蘇北便是撿好聽的說,在這等強者面前又何必做出一副虛偽的模樣?
孤獨嗎?
東皇略有一絲錯愕,隨即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在這人心中是這么一個形象。
“雖然南姬仙子并沒有同蘇某說過什么,但是蘇某還是能感覺到似乎她背負了一些很沉重的東西。”
“說來慚愧,蘇某什么也沒有做,卻是得到了不少的好處,那個合道妖獸的妖丹,還有劍宗的功法......”
“而且,她竟然不喜歡吃腰子!”
聽到這一句話,姬南玨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什么不喜歡吃腰子?”
絕美的容顏剎那間宛若冰雪消融一般,綻放!
蘇北望著這張有些熟悉的臉,不由得一怔,恍惚之間仿佛又是看見了那晚在自己心中留下了一個很深刻印象的女子。
——那也是自己第一次見到的宛若仙子一般高不可攀的女子。
隨即連忙是搖了搖頭,默默念叨著自己的取向應該是沒有問題!
自己又不是玻璃!也絕對不是什么膚淺之人,而且這個男人可是一個有婦之夫啊!好看又怎么樣?
可是話說回來怎么會有生的這么陰柔的男子?那林皇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兩人同塌而眠不會有怪異的感覺嗎?
姬南玨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斂去了笑容,淡淡道:
“蘇長老的這番話姬某會為舍妹帶到的。”
“今日天氣甚好,蘇長老不若同姬某共游這青云觀?”
對于這個男子雖然從未曾見過幾面,只是隨著對他越發深入的了解,就仿若是一個無敵的黑洞,令人想要去探尋,這種感覺是自己從未曾有過的。
蘇北看著面前的東皇,之前對他有過種種的猜測,不過真正的同他交談起來,卻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沒有絲毫的高高在上,一言一行輕描淡寫宛若溫潤君子一般。
這種讓人無形中生出好感的境界才真正是他了不得的一面吧。
“那便是麻煩姬兄了......”
青云觀后山下有一湖,名為瀚海。
因為極為浩瀚的緣故,頗有幾分大海的廣闊,因而取名。
細雨如棉依舊是滴落在湖面之上,望著面前的一切幾日來的壓力似乎伴隨著浪潮聲音逐漸地消退。
蘇北想了想,升起一絲童趣,在地上隨便的撿了一塊在藍星一定能被村頭的小子視為神器的扁平石塊,扔向了湖水中,看著石塊翻斗著跟頭,嘴角露出笑意。
姬南玨看著蘇北孩子模樣的神情,輕言開口道:
“蘇長老為何會收那個孩子為徒弟?”
蘇北嘆了一口氣,背負著雙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說起來收劍娘為徒弟確實是蘇北自發地本意,一直以來都是跟隨著系統所指引的紅色氣運女子收徒,目的本就是不純,說不上來的怪異,而且自己所收的徒弟確實一個比一個奇怪,亦或者說自己見到的紅色氣運的女子都是這般奇怪。
有的時候蘇北甚至會懷疑這些女子怕不是系統有意而為之的吧,為何偏偏只有她們是紅色的?
“收徒全看本心吧,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只是喜歡那個孩子,喜歡她不爭卻是堅強的性子。”
“如果沒有那時的情景,蘇某估計也會在某個時間收下她吧。”
“收徒又哪有那么多說法?難道一定要那種天底下最好天賦的苗子嗎?”
姬南玨看著回過頭來瞅向自己的蘇北,一雙溫和的眸子中蕩漾著的笑意在他的臉上徘徊著,給人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那是一種自己能感受得到的親近,或者說在這個男子身上她感受到了當時同師尊鑰煙身上相同的東西。
那個在這個天下絕大部分人所不能理解的做法。
在高臺之上自己也曾想過他或許只是為了搏一個名聲,亦或者是為了為劍宗拉生源而故意的作秀,畢竟大部分人在那一陣子的激動之中可能會接受了或者說熱血上頭了,隨著氣氛鼓掌。
只是冷靜下來后,又有多少人真的會在意呢?
她好像是了解了這個男人了,別的不知道,但是她清楚,至少在那一刻,那個叫劍娘的小姑娘一定會覺得很幸福吧。
從姬南玨的眸子中,蘇北似乎是感受到了同自己某一刻,因為來自于藍星,而帶來的類似的東西,但是卻又不完全相同,那雙美眸中仿佛是一汪凈水,清澈透亮。
陰沉的天并沒有給蘇北帶來郁悶的感覺,看著沉默的姬南玨,蘇北想了想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壇酒,放在兩人中間,席地而坐!
“姬兄可要嘗嘗這壇酒!是蘇某親自釀的!”
“浮生醉!”
說話之間言語有些得意,對于自己獨特的釀酒手法,蘇北自信能讓眼前之人眸子一亮!
浪潮嘩啦嘩啦的作響。
聞著酒壇中傳來的酒香,姬南玨明顯有一絲好奇之意,下意識地開口道:
“上次你為何不拿出來?”
上次?
什么上次?
蘇北一臉狐疑地看著姬南玨,又是疑惑地看了一下酒壇子,自己不是和他第一次見面嗎?
姬南玨瞬間便是反應了過來,暗道一聲好險,輕咳了一聲,淡淡道:
“姬某的意思是,剛才,之前,上次,你怎么不拿出來!”
蘇北恍然,沖著姬南玨笑道:
“在我的家鄉,在一起喝過酒便是朋友了!”
說話間,便是將酒倒在了兩個玉碗之中。
“酒這東西,淺嘗小酌怡情,狂飲爛啜亂心!”
“蘇某的一個師弟便是過于貪酒,前不久借著酒興,還把二長老的墳頭點了......”
姬南玨看著眼前的酒,心中暗自道,也罷今日難得空閑,就縱容自己一次吧!
濤聲不絕于耳。
或許是因為對于東皇的印象比較好?又或者對于東皇登基之后推行的所謂一系列政策感到好奇,許久未曾盡興的蘇北,借著酒勁,說話之間越發的隨便起來。
并沒有用靈氣去特意化開酒勁,一碗接著一碗,兩人越聊越是驚喜,這個至少得有渡劫的男子竟是給蘇北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陽光懶懶散散地落在這一方天地,灑在蘇北面前的青衣男子身上,紅暈之色浮在了‘他’的臉龐之上,竟是恍惚之間給了蘇北一種傾國傾城之感。
隱隱約約間,那一道身影似乎不再是那個震懾于整個二十一州的天大人物,只是一個交往已久的好友一般。
“佳釀醉浮生,一笑添紅霞!”
入春的江南,靜美。
千里煙波。
微風拂面,片片鱗波若抖紗。
能看見遠處地艄公站在蓬船頭,推了推頭上竹笠,一聲吆喝悠遠,驚得飛鳥拍空簌簌而起,其眉梢輕揚默聲而笑,取長竿探水。
碧紋一點,蕩開。
蘇北信口拈來了詩句,不知為何,又好像是錯覺,只是覺得面前的這個男子臉龐好似更紅了。
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由得暗道,該死,自己真的不會是覺醒了某個可怕的屬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