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怕火,這是最明顯的克制手段。
望著四周蔓延過來的火焰,荊棘花雙手交叉,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放任自己的缺點而不改進嗎?”
荊棘上開始長出一朵朵巨型的花朵,花朵盛放后,竟然從里面噴出大量清涼的液體,澆在火焰上。
伴隨著‘滋滋滋’的冒煙聲,巨型花朵就像一個個花灑,交織在一起宛如下了一場大雨,輕松就將火焰澆滅了。
在雨水的澆灌下,秋宮月渾身濕透,可皮膚卻變得通紅,冒出了滾滾的熱氣。
她進入到全力爆發炁的狀態,輕松掙脫束縛自己的荊棘,帶著繚繞的煙霧射向荊棘花。
那被火焰燒得焦黑的樹人迅速擋在荊棘花的面前。
秋宮月一腳踢在樹人的腹部上,踢得碎木飛濺。
樹人是實體的,這一擊并未對它造成多少傷害,它揮動著巨手,朝秋宮月用力的拍下來。
秋宮月借力往后一躍,身體跳向空中,準備突圍而去,并不打算與荊棘花糾纏。
幾根荊棘快速射出來,纏繞住秋宮月的一只腳,將她拖住。
樹人的手猛地拍下來,就像拍打蒼蠅一樣,將秋宮月啪的一聲拍打到地上。
地上已經長著一層厚厚的植物,從四面八方瘋狂糾纏上來,緊緊鎖住秋宮月的手腳四肢。
憑借著爆發炁帶來的強大力量,她用力掙脫,可地面上的植物太多了,前仆后繼,轉眼間就將她淹沒,形成一個巨大的植物球。
“砰!”
一只手從里面鉆出來,但馬上又被拉扯回去。
如此糾纏了一分多鐘,動靜才逐漸消失,植物球升到空中散開,露出了里面被捆綁四肢的秋宮月,呈十字形吊在空中。
爆發炁的持續時間已經結束,她陷入到了后遺癥當中。
盡管現在的后遺癥已經很輕微了,只是脫力而已,半天時間就能恢復,可在這個時候,已經算是徹底輸了。
“哼哼呵呵…哈哈哈哈…”
荊棘花的笑聲逐漸變大,最后更是仰天大笑起來:“終于…終于讓你落到我的手里了,新月!”
花朵托著荊棘花,來到了秋宮月的面前。
“雖然你已經學會第三層呼吸法,而我才第二層,但在超能力方面,我已經是第四級的強能力者,想要碾死你,不比碾死一只螞蟻難多少,如果不是忌憚那個男人,我早就對你下手了。”
她控制著一根樹枝,伸過來將秋宮月低垂的臉托起:“你也別指望那個男人會來救你,我已經讓同僚們準備了大餐在等著他,等你下地獄了,或許就能夠跟他團聚了。”
秋宮月被迫抬起臉,但沒有什么驚慌之色。
她相信許誠不會有事的,也沒有指望或者希望許誠會來救自己。
在意識到自己的實力被許誠越甩越遠后,她每天都在刻苦修煉,別人只看到她表面光鮮,天賦驚人,卻沒有人看到她私下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
如此的努力,就是為了親敗敵人,而不是每次碰到危險都等著許誠來救。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打雷般的動靜,城市間升起了滾滾的濃煙。
“哈哈,看到了嗎?你的男人應該已經被炸得尸骨無存,這可是我策劃的,感覺如何?”
荊棘花一臉得意,可漸漸她臉上的笑容就沉下去了:“你這是什么眼神?”
秋宮月的雙眸十分平靜,幽暗如星空,看著荊棘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賣弄滑稽的小丑。
“沒什么感覺。”
她冷淡的開口:“雖然你嫉妒我,恨不得殺了我,可我從來就沒有在乎過你,畢竟你長得比我丑,身材也沒我好,純粹的小丑一個,我都懶得正眼瞧你一下。”
秋宮月發揮出自己不知道何時覺醒的毒舌屬性,幾句話就讓荊棘花破防了。
“我就知道,你從小到大一直瞧不起我!!”
荊棘花發出一聲尖叫,周圍的荊棘猛地抽打過來,在秋宮月的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她居高臨下,臉色猙獰的大吼起來:“你現在落到我手里,還敢瞧不起我嗎?!”
秋宮月冷笑一聲:“我瞧不起你那陰暗齷齪的內心,嫉妒的丑惡嘴臉,就算我一時輸了,我也照樣瞧不起你。”
如果換成別人說這些話,荊棘花只會一笑置之,根本毫無波動。
但秋宮月不一樣,她是荊棘花從小到大一直嫉妒和想要取代的對象,當她說出這些話時,簡直就像是蓋倫出輕語,沉默又破防。
荊棘花死死盯著秋宮月,表情扭曲,眼中充滿了強烈的殺意。
她本來想在語言上折辱一下秋宮月,然后就直接殺掉她,可是被破防后,她改變注意了。
她要將金武雅人施展在自己身上的折磨,全部復制到秋宮月身上。
她要讓這個清冷高傲的女人,對自己臣服。
“啪!啪!啪!”
帶刺的荊棘一根根抽打過來,輕易就在秋宮月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秋宮月面無表情,心里卻松了一口氣。
她看出荊棘花很快就要殺掉自己,所以故意用毒舌去刺激她,讓她憤怒到極點,選擇折磨自己,延后被殺的時間。
這個方法有一定的風險,因為荊棘花很有可能在一怒之下失去理智,直接殺死自己。
但現在看來,自己已經賭對了。
只要能活著,就有機會。
轉眼間,秋宮月就被打得遍體鱗傷。
“向我求饒吧,新月。”
一頓抽打讓荊棘花稍稍減輕了怒火,誘惑道:“只要你向我求饒,哪怕一句也好,我就會放過你。”
想要瓦解一個人的高傲,就必須先打擊對方的尊嚴,這是她從金武雅人的手段中學來的。
面對她的誘惑,秋宮月干脆閉上雙眼。
見到秋宮月不屑回答的模樣,荊棘花咬牙切齒,繼續折磨著她。
但無論她如何折磨,秋宮月始終一言不發,仿佛將生死置之度外。
這讓荊棘花感到憤怒和挫敗。
她當初落到金武雅人手里,并沒有堅持太久就開始求饒投降了,而現在施加在秋宮月身上的痛苦至少是她當初面對的三倍,秋宮月卻能夠面不改色的承受下來。
這證明雙方在意志力上有著十分明顯的差距。
看著雙眼緊閉的秋宮月,荊棘花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兩根荊棘伸過來纏繞住秋宮月如天鵝般修長雪白的脖頸,開始逐漸收縮。
秋宮月開始感到呼吸困難,但她無力掙扎,只能任由脖子上的荊棘越來越緊,最終無法呼吸。
“新月,不想死就開口,你應該還有很多未完成的夢想吧?”
荊棘花大聲說道:“只要你開口,我就會立刻放過你。”
她當然不會放過秋宮月,這只是打擊她尊嚴的手段。
秋宮月沒有搭理荊棘花,她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呼吸,缺氧的大腦逐漸陷入到一片空白中,什么思維都沒有了。
這種狀態,非常像被許誠用情緒大師操控時的情況,但是更加的純粹和自然,連一絲絲雜念都沒有,畢竟她已經來到了死亡的邊界,離鬼門關只有一步之遙。
在這樣的狀態下,秋宮月的身體本能的運轉起早已熟悉的第四層呼吸法。
原本只有她自己獨立運轉,哪怕已經記下第四層呼吸法的所有節奏,也總是會因為心中有雜念而出現錯誤。
但是這一次,在大腦完全空白的情況下,她輕松流暢的將第四層呼吸法運轉起來。
一股熱流從丹田中出現,順著血液涌向四肢,最后匯聚在心臟。
強勁的心臟跳動著,穿透肉體,震動空氣,形成音波,
清晰的心跳聲,傳入到荊棘花的耳朵中。
她看著臉色蒼白的秋宮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咚!咚!咚!
又是清晰的心跳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快,從秋宮月的胸口中發出,可以清晰感受到她的心臟正在強烈的跳動。
隨著心臟在打雷般劇烈跳動,秋宮月渾身的筋骨也跟著顫抖起來。
身上每一塊骨頭,每一寸肌肉就像音叉一樣顫動著,發出連綿不絕的嗡嗡嗡聲,與打雷般的心跳聲融合在一起,逐漸形成一種和諧的節奏感,仿佛正在合奏的樂曲,令人陶醉。
看到秋宮月仿佛帕金森綜合征病人一樣,渾身顫抖起來,荊棘花先是疑惑,緊接著想到某種可能,臉色劇變。
雖然一直說殺手必須到賜死者總部才能學習第四層呼吸法,可是有那個男人在,誰能保證他沒有將呼吸法教授給秋宮月?
荊棘花顧不上要征服秋宮月了,抬手一揮,兩根尖銳的樹杈飛速朝她的胸口捅過去。
處于死亡邊緣的秋宮月,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的寒光刺得荊棘花失聲驚叫。
丹田中恐怖的炁瞬間爆發出來,仿佛洶涌的大河,涌向四肢百骸,最后又匯聚到她丹田下那個神秘符文中。
神秘符文微微發亮,但是被破爛的衣服遮擋住,無人看見。
她手腳微微一動,輕松扯斷束縛四肢的荊棘,揮手一劈,將射來的樹杈劈碎。
“別想逃!!”
荊棘花尖叫著,控制周圍大量的荊棘,朝秋宮月射過去。
成百上千的荊棘將秋宮月淹沒,再次形成一顆綠色的球。
她正在通過荊棘感應秋宮月是否被抓住時,眼角的余光忽然捕捉到身旁出現一個人影。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放慢,荊棘花緩緩的扭頭,眼珠子緩慢轉動,表情也逐漸驚恐起來。
在她的視野中,可以看到一只秀氣纖細的手掌正在飛速放大。
秋宮月一擊手刀撕裂空氣,重重切在荊棘花的脖頸上。
她的喉嚨和肌肉瞬間撕裂,頸椎骨粉碎,脖子被切成一個三十五度角的形狀。
荊棘花的上半身被打得飛出去,但下半身還連接在一朵巨大的花朵中,帶著花朵一起飛。
秋宮月豎起自己的長腿,宛如戰斧般猛地往下一劈,劈在花朵上。
這朵巨大的花瞬間被劈得四分五裂,轟的一聲砸在地面上。
秋宮月也跟著落到地面,背后勁風來襲,焦黑的樹人已經一拳揮下來。
秋宮月沒有躲開,抬手按在砸下來的拳頭上,單手接住了這一拳。
她用力一推,樹人巨大的拳頭便被推了回去,蹬蹬后退兩步。
周圍地面的植物瘋狂朝秋宮月纏繞過來,想要將她抓住。
她進入到全力爆發炁的狀態,抬腳往地上一踩。
地面猛地一震,瞬間被踩得崩裂,周圍纏繞過來的植物都被掀飛。
一把武士刀被震到空中,秋宮月伸手一抓,將武士刀抓在手里。
樹人穩住了身體,再次大踏步朝秋宮月走過來,兩只手交叉握在一起高舉過頭頂,朝秋宮月砸下去。
地面再次一震,地上被砸出一個大坑,大量碎石泥土飛濺而起,塵煙彌漫。
還沒等樹人把雙臂舉起來,一道道銳利的刀光驟然從它身體四處閃過。
秋宮月出現在樹人的身后,維持著出刀的姿勢。
高大的樹人一動不動,緊接著四分五裂,變成大量被切出棱角的碎塊,轟隆倒塌下來。
不遠處,一根粗大的荊棘上,長出一朵花,花苞盛開,荊棘花從里面鉆出來,臉色卻蒼白許多。
她死死盯著秋宮月,嘴巴發出不敢置信的聲音:“你學會了第四層呼吸法?”
除了不敢相信之外,她的聲音中還充滿了強烈的妒恨和后悔。
早知道一開始就殺死她。
為什么上天要如此眷顧這個女人,居然讓她在生死之間突然就學會第四層呼吸法。
“我還得感謝你。”
秋宮月用刀指著荊棘花:“如果不是你把我逼入死亡的絕境,我還沒那么容易就學會。”
事實上,在許誠的幫助下,她離學會也只差臨門一腳,但荊棘花也算是間接幫助她跨過這最后一步。
為了表達謝意,她決定親自送這個兒時玩伴下去和津云真司團聚。
聽到秋宮月的感謝,荊棘花的心態直接爆炸了。
“去死吧!”
她發出憤怒的尖叫聲,四周圍的地面在劇烈的震動中,鉆出一根根巨大的樹木,仿佛章魚的觸手,對準秋宮月揮擊下來。
秋宮月驟然一閃,在空氣中留下幾個淡到幾乎不可見的影子,瞬息間來到荊棘花面前,揮刀一斬。
荊棘花的反應完全跟不上秋宮月的動作,等刀光一閃而過時,才想起來要躲閃,身體卻已經被斬成兩截,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秋宮月揮刀切斷向自己拍下來的一根根樹木,眸光緊盯著四周圍成片的荊棘。
一道極淡的影子正在荊棘中快速游動,普通人很難發現,但是學會第四層呼吸法后,秋宮月雙眼的視力在炁的強化下得到了極大的增強,清晰捕捉到那道正在荊棘中游動的影子。
她再次使出剛才的奇特招數,瞬間從原地消失,只在空氣中留下幾個極淡的虛影。
瞬間來到那游動的影子面前,武士刀瞬間一掃,面前一堆堆的荊棘仿佛被鐮刀橫掃過的韭菜,整齊的斷成兩截。
“啊!”
正在荊棘中游動的影子,發出了細微的驚呼,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發現。
她就像水下被驚動的魚兒,飛快在植物中四處逃竄起來。
秋宮月緊追不舍,手中的武士刀不停揮出劈砍,每一下都將面前的物體當中豆腐一樣輕松切碎。
眼看那影子越逃越遠,秋宮月緊緊盯著,腹下的神秘符文微微一亮。
她的雙眸中,剎那間似乎有無形的波動擴散而出,宛如沖擊波般涌向四面八方。
那正在逃竄的影子突然感覺渾身一寒,動作陡然變得僵硬和不協調。
秋宮月已經閃過來,一刀揮下。
噗嗤!
刀鋒斬在影子中,竟砍得鮮血飛濺。
秋宮月將武士刀順勢插進去,把影子釘在植物中。
影子慘叫一聲,竟然撕裂掉被砍中的部分影子,斷尾求生,同時爆發出極快的速度,咻的一下逃跑了。
被撕裂的影子逐漸從植物中浮現出來,是一條齊肩而斷的手臂,帶著還溫熱的鮮血,撲騰掉在地上。
秋宮月眼中閃過一抹可惜,將武士刀從植物中拔出來。
在影子跑路之后,四周圍的植物全都失去了活力,紛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轉眼間就變成一地黑乎乎的枯枝爛葉了。
秋宮月正要離開,忽然抬頭往上看。
夜空中,一個身影落下來,轟的一聲砸在她的身邊。
“月老師,你…”
許誠揮手扇掉面前的塵埃,抬頭看著面前的秋宮月,嘴巴里的話卻卡住了說不出來。
秋宮月遍體鱗傷,衣服變成破爛掛在身上,暴露出大片的肌膚,甚至連內衣都被打爛,很多地方大面積走光了。
許誠的眼神太耿直了,而且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秋宮月用手擋住走光,眼神變得危險起來:“好看嗎?”
許誠嘴硬道:“一般吧,又不是沒看過。”
說完他連忙往后一躲,秋宮月手里的刀已經朝他劈下來。
許誠切換成殺手卡,將外套脫下來丟給她,同時義正辭嚴道:“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我跟她勢不兩立。”
心里默默點贊,干得漂亮。
秋宮月接住外套披上:“是荊棘,她跟荊棘花是同一個人,應該是對策部安插在賜死者中的內鬼,針對我們的陷阱就是她布置的。”
她伸腳踢開面前的斷手:“可惜逃掉了,只留下一只手。”
許誠露出驚訝之色,奧爾加和白頭鷹都是強能力者,荊棘花能夠跟他們并列,也應該是第四級的強能力者。
秋宮月才第三層呼吸法,就算她比一般的殺手要厲害,也絕對打不過強能力者的,居然能夠反過來砍掉對方一只手。
他仔細觀察一下秋宮月,才發現她整個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
許誠極為驚訝道:“月老師,你…學會第四層了?”
秋宮月的唇角微微一翹:“你很意外嗎?這還得感謝一下荊棘花,如果不是她把我逼入絕境,我也沒那么順利就成功晉升。”
當然,荊棘花的意外只能算是填飽肚子的最后一口飯,前面根本少不了許誠的盡力幫助。
但兩人的關系已經超過了說謝謝的程度,不需要再口頭感謝。
許誠朝秋宮月豎起大拇指,由衷的替她高興。
同時,心中也在暗自感嘆,人和人的區別有時候真的比狗還要大,他的本體是靠著小代方法和情緒大師的幫助,才能學會第四層。
而秋宮月只是拿他當人形抱枕,一兩個月下來就學會了。
遠處隱隱傳來了警車的動靜,兩人只能先離開。
找一家無人的情趣酒店開房后,許誠才將自己從奧爾加嘴里詢問出來的情報告訴給秋宮月。
秋宮月的反應很快:“荒川文泰有問題。”
如果暗殺奧爾加的任務,是荊棘花向賜死者委托的,那荒川文泰的嫌疑就極高。
賜死者并不是什么委托都會接受的,幾乎每一個顧客都是由荒川文泰親自審查,不明身份的絕對不接,尤其是刺殺奧爾加這種對策部的重要干部。
秋宮月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我馬上趕回去。”
荊棘花可是對策部安插在賜死者的內鬼,難道荒川文泰真的就一無所知嗎?
“等你趕回去,他可能早跑了,我們需要專屬坐騎。”
許誠掏出手機打個電話,一分鐘后,星崎雪奈就出現在兩人面前,怨氣沖天:“你們這對狗男女大半夜叫我來助興是嗎?要不要我…”
但她看到秋宮月的模樣時,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嘴里剩下的話也跟著變了:“新月,難道你也被這個家伙?”
她看到秋宮月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裸露出來的大片肌膚都帶著被抽打的傷痕。
簡直就跟她當初在靈子墓中被許誠狠狠抽一頓時,一模一樣。
加上秋宮月跟許誠獨處在這情趣酒店中,星崎雪奈一下子就想歪了。
她在震驚之余甚至還有些興奮,以為終于找到了同伴。
然而秋宮月卻露出疑惑的神色:“被這個家伙怎么了?”
“咳咳!”
許誠在一旁忍不住咳嗽兩聲,提醒一下這個M魔女快點收收味。
秋宮月可是隱藏的S,跟你這個M可不是同一條戰壕的。
他忽然想到,如果秋宮月和星崎雪奈同時暴露癖好的話,秋宮月會不會把星崎雪奈吊起來抽?
星崎雪奈反應過來,也意識到秋宮月不可能跟自己有同樣的癖好。
她收起震驚的表情,臉上掛上笑容,揶揄道:“你們也玩得太過火了吧,怎么打成這樣了?”
秋宮月用狐疑的眼神掃過許誠和星崎雪奈,對許誠道:“跟她說一下,今晚發生了什么。”
這種命令式的語氣,讓星崎雪奈微微一怔。
許誠倒是習慣了,因為秋宮月已經越來越展現出S的潛質。
聽完許誠講述今晚的任務后,星崎雪奈也變得嚴肅起來,畢竟涉及到賜死者的分部長荒川文泰。
“荊棘居然是內鬼,我早就看那個女人不順眼,整天臭著一張好像很多人都欠她錢的臉。”
秋宮月懷疑星崎雪奈是在指桑罵槐,挑釁自己。
被秋宮月盯著,星崎雪奈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秋宮月的氣質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尤其是眼神,竟有些威嚴的氣勢。
“好了別廢話了,趕緊帶我們走。”
許誠怕星崎雪奈再繼續作死,可能就要被秋宮月揍了。
她現在學會了第四層呼吸法,戰斗力比星崎雪奈高一大截,真要揍她,許誠估計自己很難攔得住。
星崎雪奈輕哼一聲,但還是老老實實的伸手抓住兩人,使用瞬移帶走。
先帶秋宮月去換一身衣服,然后再帶兩人直接前往賜死者的分部。
落點在星崎雪奈的房間內,三人走出房間來到外面。
整個分部很空曠,沒有往昔的熱鬧,通道里仿佛還殘留著那一夜屠戮后留下的血腥味。
總部對荒川文泰的處置早就下來了,先解除他分部長的職位和退休待遇,然后又命令他暫代分部長的職位,負責重建分部。
完全就是輕拿輕放,等到分部重建完成,荒川文泰這個分部長的職位又重新坐穩了。
現在整個分部已經不復往日有兩百多個殺手的盛況,荒川文泰這段時間從日本各地培訓基地調來不少新人,但也就是小貓兩三只,那一夜幸存下來的殺手數量并不多,完全撐不起場面。
走在前往荒川文泰辦公室的路上,偶爾碰到一些萌新殺手,看清楚許誠的臉后都是嚇一跳,急忙躲開。
單槍匹馬屠光一百多個叛亂者,許誠的威名早就在賜死者的內部傳開,甚至連總部都有人知道他。
萌新殺手們在畏懼的同時,也不乏對許誠產生了敬畏和崇拜的情緒,畢竟人都是向往強者的。
許誠三人一路來到荒川文泰的辦公室,他一腳就將緊閉的辦公室大門踹開。
整扇門直接四分五裂,化作碎片射入到辦公室之內。
“啊!”
辦公室內傳來一聲驚叫,一個正在整理文件的殺手嚇得躲到辦公桌下面去了。
但荒川文泰卻不見蹤影。
那個躲在辦公桌下面的殺手還一臉茫然,就被許誠用手提起來:“荒川文泰呢?”
這殺手本來還想掙扎反擊,可是看清楚許誠的臉后,渾身一抖,然后徹底癱軟下來,就跟面條一樣軟綿綿掛在他手上。
顯然是認出了許誠是誰。
“荒、荒川部長早上就出去了,一直沒回來。”
“有沒有說去哪?”
“沒有,什么都沒有交代就走了,走得很匆忙。”
許誠將殺手丟下,分別和秋宮月,星崎雪奈對視一眼,三人心中升起了同樣的念頭——荒川文泰跑了。
作為分部部長,如非必要,他是絕對不會擅自離開分部的。
就算有必要外出,也會向助理交代清楚,免得別人找不到他,荒川文泰這種匆忙離開的方式,很明顯就是跑路了,怕許誠和秋宮月回來找他算賬。
三人面面相覷,沒有想到荒川文泰居然會丟下分部長的職位,選擇提桶跑路。
不過這個已經只剩下臭魚爛蝦的分部,似乎也沒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地方了。
對策部,奢華的部長辦公室內。
金武雅人坐在辦公椅上,面朝著落地窗,眺望著東京繁華的夜景。
在他身后,白頭鷹和荊棘花并排站著,低眉順眼。
兩人的狀態很不好,白頭鷹衣服染血,身上不少地方貼著繃帶,原本狂傲的神態變得郁悶。
荊棘花的左手變成了樹木,被秋宮月一刀砍掉手臂后,她只能用樹木來替代。
辦公室內很安靜,金武雅人一直沒開口,在這沉默的氛圍中,兩人渾身冒汗,感受到巨大的心理壓力。
尤其是荊棘花,今晚的計劃是她一手包攬的,金武雅人也給出了充足的支持,不僅將那一片地區劃為演習區禁止市民進入,還特意調來兩輛駐日美軍的主戰坦克。
結果卻是慘敗,不僅沒能成功留下許誠和秋宮月,還浪費大量資源,犧牲了奧爾加和她的一條手臂。
這樣的慘敗,作為第一負責人,荊棘花都不知道自己會面對怎么樣的處罰,甚至憤怒的金武雅人將她一槍斃了都有可能。
在令人壓抑的漫長沉默中,金武雅人終于開口:“你們讓我很失望。”
白頭鷹和荊棘花渾身一顫,荊棘花急忙說道:“部長,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下次一定…”
“好了。”
金武雅人打斷了荊棘花的話:“我沒有你們想象中那么生氣,因為我對你們的期望,本來也不是很高,只不過是隨時可以補充的流水線產品罷了。”
就在兩人以為金武雅人是在貶低他們時,卻聽到他拍了拍手:“出來吧。”
辦公室休息間的門忽然打開,走出來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膚男人,朝兩人回收打招呼:“嗨,你們好呀。”
白頭鷹和荊棘花露出仿佛見鬼的表情,齊聲大喊:“奧爾加?你沒死嗎?!”
白頭鷹更加震驚,因為他當時就在空中,親眼看見奧爾加被許誠炸成無數碎片,沒有復活的可能。
“不不不,我不是奧爾加,你們可以叫我奧爾加2號。”
黑人說完后,還朝他們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一口白牙閃閃發亮。
但白頭鷹和荊棘花卻感到渾身發寒,尤其是金武雅人剛才那句話——隨時可以補充的流水線產品。
“你們兩個也要努力了。”
金武雅人腳下一點,辦公椅轉了過來:“努力的工作,不要變成消耗品,否則就會有新的流水線產品來替代你們。”
兩人渾身一哆嗦,下意識站直了身體。
金武雅人雙手交叉,撐在辦公桌上,雙眼中帶著一絲陰霾:“調查一下那個神秘面具人的來歷,尤其是他的戰斗方式,我懷疑有人一直在暗中阻撓我們。”
靈子墓。
這個地方被駐日美軍設為禁地后,就特意從美國本土請來相關的研究人員,展開了研究。
不過他們目前只在研究靈子墓那個可以傳送的大門,還有靈子墓內部的環境,以及遍地是尸骸,有太多值得研究的地方,更深處他們反而尚未涉及到。
于是,這仿佛廣袤無限的地方,就成為了許誠等人的訓練場,在這里無論搞出多么大的動靜,都不怕被發現。
星崎雪奈此時就雙手抱胸站在一處丘陵上,望著下方兩個正在高速移動的模糊身影。
她咬著下唇,臉色難看,心情明顯很不好。
從分部尋找荒川文泰無果后,許誠又讓她把兩人帶到靈子墓中,想要檢驗一下秋宮月的戰斗力。
而此時,星崎雪奈才知道,原來秋宮月已經學會第四層呼吸法。
這立刻讓魔女的心情大壞。
她一向把秋宮月視為競爭對手,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靠著瞬移能力,她在戰斗力上面是壓制了秋宮月的。
但是這才短短幾個月,秋宮月居然就實現了反超,而且一下子還把她超了那么多。
星崎雪奈還在第二層呼吸法掙扎,秋宮月竟然就學會第四層了,雙方的戰斗力拉出一個巨大的差距。
不過這也很正常,秋宮月每天除了修煉就是訓練,跟許誠在一起時,也是以學習第四層呼吸法為主。
而星崎雪奈不同,她名義上是跟許誠一起學習呼吸法,實際上只是想讓他頂頂嘴,或者打打球,根本就沒有認真學。
平時還需要上班,追劇看電影逛街購物等等享受也沒有落下,用來鍛煉能力和修煉呼吸法的時間,只占生活的一小部分而已。
秋宮月天賦比她強還比她努力,當然可以把她甩出十幾條街。
星崎雪奈很清楚自己的缺點,但她還是感覺無法接受,無法接受被曾經的競爭對手徹底甩開這一事實。
望著下面正在交手的兩人,她咬著下唇,暗暗做出決定。
許誠和秋宮月的交手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周圍遍布破壞的痕跡。
許誠也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后面的凝重。
秋宮月的力量比他稍弱一些,但速度卻比他更快,要知道他現在可是LV2,而她才今晚剛學會而已。
而且她還不知道從哪學來一招奇怪的招數,整個人連續閃動,只留下淡淡的暗影,既干擾了判斷,也讓人把握不住她的真實蹤跡。
“不打了。”
許誠主動喊停,除非他拿出雙重呼吸法的最強狀態,或者是火神之力,否則很難擊敗秋宮月,只是跟她一直糾纏下去而已。
秋宮月停下了動作,出現在許誠面前,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她當然知道許誠沒有拿出全部實力,但沒關系,她已經追上來,看到了他的背影。
星崎雪奈也用瞬移出現在兩人身旁,打量著秋宮月:“難道第四層呼吸法對女性來說,必須是禁欲系才能學會嗎?”
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酸味。
“你錯了。”
秋宮月糾正她:“學會呼吸法唯一的門檻就是智商,魔女,你還有很大的不足。”
星崎雪奈氣得胸都快炸了,但如今的秋宮月,讓她熄滅了使用暴力的沖動。
“是,你聰明,你了不起,哼。”
她在心里暗暗發誓,等自己也學會第四層呼吸法,一定要把秋宮月按在地上狠狠的磨。
眼看這S和M又要吵起來,許誠連忙開口轉移話題:“新月,你剛才一直使用的那個能力是什么?”
星崎雪奈也下意識豎起耳朵,知己知彼才能戰勝敵人,她現在迫切想了解秋宮月的一切信息。
“其實我也不清楚。”
秋宮月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在我學會第四層呼吸法后,這個能力就自動出現在我腦海中了,我給這個能力取名叫暗影突襲,可以連續使用。”
很樸實無華的名字,不過依照秋宮月的性格,也不可能取什么花里花哨的技能名。
一旁的星崎雪奈嗤笑一聲:“突然出現在腦海中?你怎么不說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
見到魔女還敢不知死活的挑釁自己,秋宮月可不會慣著她:“其實我還要一招沒有用出來,你們要不要見識一下?”
許誠好奇道:“是什么?”
“叫做…殺意波動。”
秋宮月的雙眸盯著星崎雪奈,無形的波動從她眼中擴散出,仿佛沖擊波一般瞬間涌向四方。
許誠的心立刻提起來,渾身肌肉緊繃,仿佛遭遇到強大的敵人,一下子進入到被動的戒備狀態。
而星崎雪奈的表情更是不堪,滿臉驚恐,渾身顫抖,強烈的恐懼感涌上心頭。
秋宮月充滿殺意的冷漠雙眸,在她腦海中不停的放大,刺激著她的腦神經。
殺意波動來得快去得也快,秋宮月只是打算給星崎雪奈一個教訓,并沒有真的想把她怎么樣。
許誠以為受到驚嚇的星崎雪奈會生氣,結果發現她滿臉通紅,呼吸急促,一雙修長豐潤的大腿死死的夾緊了。
許誠:“…”
充當了一段時間的馬戲團馴獸師,他對星崎雪奈的身體早就了若指掌,知道她現在這副模樣,是癖好被激活了。
可是,難道不是只有自己才能激活星崎雪奈的體質嗎?
為什么秋宮月也可以?
他忽然有種淡淡的被牛了的感覺。
秋宮月也發現星崎雪奈的異狀,疑惑道:“你怎么了?”
她的本意是教訓一下這個魔女,也做好對方生氣的準備。
可對方現在這副面紅耳赤,呼吸急促的樣子,怎么也不像是要生氣的模樣。
“沒、沒事!”
星崎雪奈躲避著秋宮月的視線,她心中也是極為震驚的,為什么自己的體質,可以在秋宮月的刺激下被激活?
難道自己的內心深處,希望被秋宮月踩在腳下,肆意凌辱?
不!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