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不論是云初,還是狄仁杰,亦或是溫柔都挺想學的,可惜他們的自尊不允許他們這樣做,所以齊齊的搖頭。
床笫之事對于男子來說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人家女子沒有持久這方面的憂慮,所以這事就完全成了男子的問題。
大自然很擔心自己創造的族群滅亡,就特意在生殖的過程中給了一個很大的獎賞——愉悅感。
云初相信,如果沒有這點愉悅感,人類早就在誕生之初就消亡了,畢竟,在漫長的野蠻時代里,身體相對瘦弱的女人跟毫無戰斗力的孩子,對于強壯的男人來說就是巨大的負累。
也就是因為如此,賀蘭敏之的話對男子來說很具有煽動力跟誘惑力。
不得不承認,不再把自己裝扮成二刈子的賀蘭敏之,確實算的上是一位非常英俊的男子,再加上他多年養成的貴氣,以及本質邪魅的氣質,確實是一個很有本錢的大唐青年。
“你以前不是這副模樣啊。”云初疑惑地問道。
賀蘭敏之笑道:“我有一個朋友告訴我,士不可不弘毅,他還說我有很遠的路要走,不能胡鬧了,云侯,昔日的胡鬧行徑給你帶來不少麻煩,還請見諒。”
云初怒道:“你早變成目前這副模樣多好,至于把自己弄得身敗名裂的嗎?”
賀蘭敏之愧疚的朝云初拱手道:“慚愧,慚愧。”
溫柔一本正經的道:“古人嘗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現在也不晚。”
狄仁杰也道:“確實如此,周國公身居高位,稍有變化,想必陛下與皇后定會看在眼中,不日定有重任托付,某家在這里先恭賀周國公前途無量啊。”
這些話放在以前說,只會招來賀蘭敏之的喝罵,今天的賀蘭敏之卻似乎覺得這都是好話,笑吟吟的,大大方方的接受了狄仁杰的祝賀。
就在四個人談笑言歡的時候,吐蕃女子頓珠卻一頭闖進賀蘭敏之的房間。
看到云初也在,頓珠的笑臉立刻就拉下來了,指著云初對賀蘭敏之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吐蕃話。
賀蘭敏之竟然也嘰里咕嚕的用吐蕃話回應頓珠,雖然他的吐蕃話說的磕磕巴巴的,但是頓珠明顯聽明白了,不再惡狠狠地對待云初,如同一只溫順的小羊羔一般伏在賀蘭敏之的懷里,看云初三人的目光里盡是厭煩。
不用賀蘭敏之解釋,云初三人就知曉頓珠姑娘應該是嫌棄他們害了人家的好事。
準備離開的時候,就聽賀蘭敏之對云初道:“云侯,這個女子我要定了,別的東西我也要定了,若云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賀蘭敏之日后定當百倍報答。”
云初瞅著正在被頓珠姑娘舔耳朵的賀蘭敏之道:“關我屁事。”
說完,就跟溫柔,狄仁杰離開了病房,門才關上,就聽到了頓珠姑娘的驚叫聲。
三人沒有聽人家墻根的習慣,離開太醫院的時候,狄仁杰嘆息一聲道:“這個家伙變得更瘋了。”
云初笑道:“他難道不是變得越來越正常了嗎?”
溫柔咬著牙道:“瘋子突然變成了正常人,才是最可怕的,我們需要跟這個家伙做一個切割嗎?”
云初搖頭道:“我們只是旁觀者,最多在他走進岔路的時候調整一下他的方向就是了。”
狄仁杰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云初跟溫柔兩人道:“我怎么感覺你們兩個比賀蘭敏之還要瘋狂呢?畢竟,人家只不過是一個瘋子,你們兩個卻想著如何控制瘋子。”
溫柔笑道:“既然你這么認為,那么,你不妨保持清醒一些,如果我們真的瘋了,你記得要把我們拉回來。”
“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走過了她的帳房都要回頭留戀的張望。
她那粉紅的小臉好像紅太陽,她那美麗動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每天看著那動人的眼睛和那美麗金邊的衣裳。
我愿拋棄了所有跟她去放羊,我愿她拿著長長的皮鞭不斷重重打在我身上…
我愿她拿著長長的皮鞭不斷重重打在我身上…”
云初忽然唱起了一首曲調簡單,卻非常好聽的歌謠。
對于云初的才華,不論是溫柔還是狄仁杰從不懷疑,即便是這種毫無韻腳可言的鄉間俚語湊成的歌謠,也有一種不同以往的美感。
這首歌真的很好聽,歌詞其實也很美,除過最后兩句類似陽關三疊的重復語句讓人受不了之外,算是樂府樂工們夢寐以求的好東西。
“為什么要讓自己的情人用長長的皮鞭,重重的鞭打呢?道理在何方?”
溫柔在聽完歌謠之后,立刻發問。
這時候,太醫院里的一扇窗戶突然打開,頓珠赤裸的上身就突兀的出現在窗口,毫不掩飾的自己美好身體,沖著云初大聲嘰里咕嚕的說吐蕃話。
隨即,同樣赤裸著上身的賀蘭敏之也出現在窗口,沖著云初大笑道:“知我者,云初也。”
隨即,就關上了窗戶。
溫柔好半天才從震驚的情緒中走出來,瞅著云初道:“你在為這一對奸夫淫婦唱贊歌?”
云初大笑道:“這就是野蠻人的愛情,我們應該用這首歌將賀蘭敏之跟頓珠的愛情故事傳播成傳奇。”
好半天回過神來狄仁杰道:“我剛才說的話絲毫不影響你的心緒,你依舊在盤算著怎么才能讓你的計劃繼續走下去是吧?”
云初笑道:“每一個行當都有自己的極致追求,不管是什么樣的道路,走到了極致都是傳奇。
不這樣對不起我們先前的付出,也對不起賀蘭敏之的執著的追求。”
狄仁杰嘆息一聲道:“現在才發現,你才是世上最瘋的那個人,為了給長安貼滿金箔,你真的是無所畏懼啊。”
云初點點頭道:“有人說過,不瘋魔,不成活,我的目標太大,如果連這么一點瘋魔勁頭都沒有,談什么成功?”
溫柔道:“我還是想把這首曲子的最后一句改一下,長長改成小小,重重改成輕輕,否則,這首歌傳到外邊去,別人聽了會覺得非常奇怪。”
云初揮揮手道:“隨你的便。”
“畢竟我也修改了,安上我的名字成不成?”
“沒問題,只要你喜歡,跟別人說這是你寫出來的都沒有問題。”
在狄仁杰鄙夷的目光中,糾結了良久的溫柔最后還是搖頭道:“我終究還是不夠無恥。
如此大俗大雅的曲子,我寫不出來,也譜不出這么好聽的調子。
你們等等我,不要跑那么快。”
在嘻嘻哈哈的爭論中,三人離開了皇城。
就在云初他們離開皇城的時候,云初在皇城中唱的那首歌已經有人唱給武媚聽。百\./度\./搜\./索\.7\./4\./文\./學\./網\./首\./發 歌曲剛剛開始的時候,武媚還聽得一臉沉醉,這首歌雖然用詞很直白,但是配上曲調之后,就變得優美動聽了。
不過,當她聽到陽關三疊那個部分的時候,臉色立刻就變了,憤怒的對女官道:“這個二百五在諷刺本宮呢。”
聽曲子聽得入迷的女官不解的道:“奴婢愚笨,沒有聽出來。”
武媚怒道:“他在諷刺本宮昔日馴馬的舊事!”
女官連忙在腦子里回溯了一下歌詞,很快就發現了不妥之處,遂咬牙道:“長長的馬鞭,重重的鞭打,這不合適,要不然命他修改過來?”
武媚怒道:“修改,你以為這件事就能如此輕易地揭過嗎?”
女官低聲道:“命李義府彈劾他,然后把他交給大理寺審問,最后砍頭,抄家!”
武媚瞅著這個跟隨了自己多年的貼身宮人道:“還不至于如此。”
說完話就在女官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道:“你也學會如何在我面前替別人求情了?”
女官嘿嘿笑道:“云初是皇后能看的入眼的極少數的幾個人,如果因為一首曲子里無關緊要的幾個詞就下獄,也太冤枉了一些。
還有,就算皇后想要除掉云初,也過不了陛下那一關,皇后何苦跟陛下作對呢。”
武媚嘆口氣道:“我這該死的身子啊,怎么又有了呢,難道說,本宮這一輩子都只能留在這后宮不斷生子嗎?”
女官小心的撫摸著武媚的肚皮道:“這是皇后的福氣,也是陛下的福氣,更是大唐的福氣。”
武媚輕聲道:“產一子,兩年光陰不在啊,人生不過數十年,又有多少個兩年可以浪費呢。
罷了,罷了,派人告訴云初那個二百五,如果不想跟本宮作對,就把他那個可惡的歌詞給本宮修改過來,如果不能讓本宮滿意,本宮現在就把他的長子指為駙馬!
去匹配蕭淑妃生的那兩個賤種。”
女官聞言,想想那兩個過的連宮女都不如的公主,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連忙道:“他一定會改過來的。”
女人懷孕之后,脾氣就很難控制,虞修容現在就是這樣,今天早上吃早飯的干嘔了兩聲,就立刻套上馬車紀王府拜訪老神仙。
結果,被老神仙摸脈摸出來了喜脈。
回到家里,就看啥都不順眼,導致娜哈帶著三個小的全部都遛著墻根跑路了,根本就不敢往虞修容跟前靠。
等虞修容從幸福的長考中清醒過來之后,就對守在身邊的紫鵑道:“去,把溫夫人,狄夫人,以及公孫娘子請來,家里準備飲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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