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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如期而至的山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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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初跟虞修容嘴都沒有親一個,怎么可能懷孕生孩子,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云初才該好好地問道問道.算起來虞修容比云初還大半歲呢,關中十七歲的女孩子似乎比別的地方的女孩子發育早,所以虞修容人家早就發育的亭亭玉立的,不像娜哈那般只長個子,目前,前后都分不清楚。

  雖然沒有公孫那樣一副隨時都會爆炸的身材,就云初看來,配自己綽綽有余。

  上一次見虞修容媚眼含春,臉如蘋果就忍不住偷襲親了一下臉蛋,如果不是自己身手了得,襠部就會挨上一記斷子絕孫腿。

  為此,虞修容足足有一個月沒有再來云家。

  云家給虞氏下了聘禮,是在三媒六證親眼目睹的狀況下,下的聘禮,聘禮不多,除過風俗約定的大雁等聘禮,也就四樣能拿得出手,可就是這四樣聘禮,已經讓長安多少待嫁的女子暗自垂淚了。

  一匹青白花的母馬,聽說是從回紇王的馬廄里拉出來的,馬屁股上還有回紇王的狼頭圖案呢。一尊白玉彌勒佛像,據說是云初妹子給添的聘禮,這尊羊脂玉佛像乃是長安最著名的雕玉工匠“漢八刀”用時半年方才雕刻成功。

  不論是玉石原材,還是“漢八刀”的雕工,都不是這尊未來彌勒佛的珍貴之處,最珍貴的地方在于,玄奘法師的加持,導致這尊玉佛成為八件聘禮中最尊貴的存在。

  至于后面的千兩黃金跟有百多名工匠的造紙鋪子一座都不值一提。即便是安靜如虞修容,在看到這些聘禮之后,當場就重新拉回云家。

不是她不接受,而是她根本就不敢把這些東西放家里,算來算去,只有晉昌坊云家最安全。晉昌坊這些年打死的飛賊,潑  皮已經不計其數了,尤其是可以躥墻越戶的飛賊,往往在進入了晉昌坊之后,就會失蹤。

  然后,那些窩藏飛賊入城的坐地分贓的大盜們馬上就會倒霉,張甲一干不良人這兩年,僅僅依靠捉拿巨寇,就賺得不少的身家,其勇武之力,更是名噪京城。

  每年五月的時候,長安都會迎來一場暴雨。

  只要到了暴雨將要來臨的時候,晉昌坊都會如臨大敵,清淤溝,理順水路,將水塘里的水全部放掉,下水閘堵住坎兒井,封閉所有井口,不讓雨水,污水污染水源,并且由云初親自帶隊,檢查每一處房屋,只要發現有危房,危墻之類的地方,搶先搗毀,不留下任何隱患。

  積蓄大量的石炭,柴火,在糧倉,貨倉這些地方布置大量的石灰跟木炭防潮。準備腸胃藥,風寒藥,皮膚藥以防萬一。

  之所以會準備這東西,完全是血的教訓,云初至今不敢回憶,自己遭遇長安第一場暴雨時的模樣。就像天河底部漏了,水就那么嘩嘩的往下潑。原本干燥的晉昌坊,在半個小時之內,就成了澤國。到處都是水,到處都漂浮著雜物,剛剛成型的晉昌坊在一天之內,就倒塌了房屋六十七座,坊墻倒塌了六處,九個人被倒塌的房子壓在底下,等一個半月后清理出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水跟高溫的作用下化成了白骨。

  所以,云初今年花費了大力氣準備了防災救災的事情,還特意組建了救災隊,只要哪里出現險情,就去哪里,基本上做到了萬無一失。

  下午的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間就烏云密布,大地一瞬間就暗了下來。

  于此同時,天邊的悶雷一陣緊似一陣,早就在等待這場暴雨來臨的晉昌坊人,各個磨拳擦掌,準備以最完全的準備抗擊即將到來的暴雨。

  一個小時之后,烏云滾滾,如同妖怪來臨一般,一陣又一陣的風將卸掉扇葉的大風車吹得吱吱呀呀的似乎隨時都會傾倒。

  又一個小時之后,天空中金蛇亂舞,閃電一道連著一道,將黑乎乎的烏云鑲嵌上一道又一道的金邊。又一個小時之后,黃豆大小的雨點就鋪天蓋地的傾瀉下來,整個晉昌坊的壯丁全部都動員起來,照料晉昌坊里的每一處要緊地方,就連孕婦嬰兒也被云初安置在位置高的自家。

  又兩刻鐘過后,云初瞅著晴朗朗的天空,很有一種罵娘的沖動。

  同樣的,已經做好打硬仗的坊民們也一個個跟著自家里長瞅著天空中白亮亮的太陽發楞。“里長,咱們還要全坊戒備嗎”

  坊正劉義披著厚厚的蓑衣,手里拿著鐵鍬,小心的詢問自家脾氣看起來已經非常不好的里長。每個人都很失望。

  如果沒有做準備,暴雨沒來,坊民們只會如蒙大赦,認為自己很幸運,受老天的照顧。如果準備不充分,那么也不會失望,只會覺得自己不用折騰了。

  現在,為了防范這場暴雨,云初已經把坊民們武裝到了牙齒,就等著與暴雨作戰,最后,戰而勝之。現在,這狗日的暴雨盡是一些欺軟怕硬之輩,它們竟然做足了前戲,最后就用一點雨水給晉昌坊洗刷了一遍街道,就草草了事了。這讓人何等的失望啊。

  “哇哇一…”一陣嬰兒急促的啼哭聲驚醒了眾人,云初呆滯的回頭望去,只見一個接生婆,喜氣洋洋地對一個漢子叫道∶“合生,合生,你婆娘生了;給你生了一個帶把的,母子平安。那個叫做合生的壯丁,嚎叫一聲,就像從來沒生過孩子一般沖進了云家大門。云初絕望的瞅著沒有一片云,

  沒有一絲風的長安城無力的對劉義道∶“該干什么就去干什么,這場雨看樣子是下不來。”

  劉義道∶“如此,我們豈不是白白準備,白白演練了嗎,還白白浪費了那么多的時間,大食堂都因此關閉了兩天,這得少賺多少錢啊。

  云初怒吼道∶“來啊,把坎兒井給我打開,把劉義家下游的水渠給堵死,把水全部灌進劉義家里,我們去他家抗洪救災…

  劉義拔腿就跑,他知道,再多嘴兩句,惱羞成怒的里長說不定真的會帶人去他家抗洪救災。“別的婦人在咱家生孩子,這一點都不吉利。”崔氏坐在屋檐下帶著一群胖子摘棉花。

  “誰讓你們一個個都不愿意生,要是能生,咱家院子里應該會有很多滿地亂跑的小仆役,小丫鬟了。’崔氏笑道“郎君凈說氣話。

氣咻咻的云初回到了書房,重新翻開日歷瞅著五月初三這個日子,他當年在陜西旅游的時候記得很清楚,導游說,永徽五年,五月初三,李治跟武則天睡覺的時候差點被山洪沖跑,幸虧薛仁貴大喊,說山洪來了,才讓李治跟武則天逃過一劫…難道說,導游在胡說八道山洪既然能把皇帝都差點沖死,那么,長安城天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要不是有這點記憶,云初何苦如此大動干戈的在晉昌坊演練如何救災  就算前年那場大雨把晉昌坊禍害的不輕,可是,也就是因為那場大雨,把晉昌坊的危房,危墻全部處理掉了,根本就不畏懼一般的雨水。

  云初進到沒有玄奘的大慈恩寺,爬上高高地爛慫大雁塔,就在金色的夕陽中遙望皇城。

  金色的陽光照耀在皇城上,將那座城內城照耀的亮堂的,遠處龍首原上的青草碧綠一片,讓這座城池美麗的就像是一幅畫卷。

怎么就不下雨水了呢要知道李績所說的三人眾里面的右領軍中郎將薛仁貴現在非常非常需要這場救駕功勞。也需要讓李治看到只有軍方是支持他的,也只有軍方才會把他的命當成一回事。怎么就不下雨了呢  云初站在高高地爛慫大雁塔山捶胸頓足。

  天沒有亮,云初就打開窗戶朝外看看,還是沒有下雨,天空晴朗的不像話,看樣子,今天又將是炎熱無聊的一天。

  吃過早飯之后,云初就騎著棗紅馬來到了光福坊的工地上。

  此時,正有大隊大隊的牛車,馬車,驢車在往城外運送光福坊的建筑垃圾。

裴行儉來的比云初還要早一些,云初來到小伙子家門口開始要胡餅吃的時候,裴行儉走過來拿走了一個胡餅,一邊吃一邊對云初道∶“白白給人建造房子,你真的能從中牟利嗎我是說,在給坊民修建磚瓦房子的前提下,你真的覺得拿走百姓一半的地,是一件有利可圖的事情嗎云初咬著胡餅道∶“我買的可不僅僅是一塊地,還有周邊這稠密的人群,以及經營多年的居住環境,更不要說這里靠近朱雀大街,你覺得這里的一套房子該值多少錢  裴行儉思慮一下道∶“占地一畝的房子價值兩百貫!”

  云初撇撇嘴道∶“長安人又不在院子里種地,一般人家也不需要花園,半畝地就能修建出一套非常好的上下兩層的房子。

  “磚瓦價格不低,再加上運貨價格……

“因為沒有地價,在這里修建我圖紙上畫的那種宅子,我以總價五十七貫錢的價格承包給了施工隊,還專門指定了磚瓦供應商,其余白灰,木料,麻,鐵等大大小小  的材料,也承包給了西市的供應商。

  還約定,等房子建成之后再付給他們料錢,工錢。”

裴行儉瞅著云初拿來的圖紙,云初發現他的腿開始不由自主的抖動了。半晌,裴行儉才艱難的問道∶“你不會已經開始賣這里還沒有建成的房子了吧”云初攤攤手道∶“不賣房子,我哪里有錢給大大小小的供應商跟包工隊給料錢,跟工錢呢裴行儉抖腿的毛病開始傳染了,從腿慢慢變成了胳膊跟手,顫抖的手將云初畫的圖紙抖動的嘩嘩作響。“也就是說,你一文錢沒有花,就是張興嘴,然后修建好了一條遭了祝融的長街,還給自己落下了一座巨大的客棧,跟一個巨大的大食堂  云初笑道∶“不止,付過料錢跟工錢,再把答應坊民的房子給他們之后,應該還會給我剩下二十套房子。你要不要,我可以兩百貫一套原價賣給你。

裴行儉制止不了身體抖動,從喉嚨里噴出三個字∶“憑什么  云初悠悠的道∶“就憑我云初無憑無據萬里送百萬金給孤寡的仗義名聲,人家就愿意聽我的話,相信我會在他們干完活,供完料之后給他們錢。

  裴行儉正要說話,卻看到一匹馬瘋狂的跑過來,將一份文書交給了裴行儉。

  裴行儉驗看了火漆,打開文書掃了一眼,吃驚的對云初道∶“接到九成宮飛鴿傳書,陛下昨夜在九成宮遭遇了山洪”

  聽裴行儉這樣說,云初覺得鼻子酸酸的,這該死的山洪終于如期而至了,那個漂亮的導游沒有騙人,只是自己記錯了,山洪在九成宮,不在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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