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之神這么一動彈，差點沒給秦牧野嚇的手一抖，也幸好克制住了，要不然真手抖了的話這么一大坨玩意當場就得沒。
別人被嚇了估計是一哆嗦，秦牧野被嚇了可能是反手一個大逼兜把嚇他的人給處理了。
“搖籃之外太危險了，你們不能離開搖籃...”魔法之神無意識的呢喃爆發開來，帶著無止境的神力混亂。
“搖籃...是指之前的社會狀態嗎？”
秦牧野看著不斷蠕動前進的魔法之神，對方正在從神國的中心朝著邊緣前行。
哪怕是沒有了人形，卻也沒有妨礙對方的移動能力。
“魔法之神身上原本的限制消失了？這是觸發了某種機制嗎？”秦牧野瞬間察覺到了這龐大巨神身上的問題。
在這位神靈瘋掉之后，原本很多的限制就如同煙消云散了一般。
“不對，不是限制消失，而是過載損壞了，他這是要進入主物質位面修正錯誤。”
他明白了，雖然過載損壞了原本的限制體系，但這本身也是其中的一環，既然間接失效了，那就直接抹除。
“搖籃計劃，是指讓整個文明都在搖籃之中嗎？”
“只是這搖籃內很安全沒錯，但要是文明成長了應該怎么辦？”
這個時候，秦牧野似乎明白了什么，死水般的社會狀態永遠不會發展，也就永遠停留在搖籃之中。
但白霜公爵的行為，卻是打破了原本的社會狀態，使得文明從停滯之中再一次發展了起來。
如何快速發展？當然是通過戰爭了，如果真的是和平演變的話，那需要的時間可就太長了，而戰爭是非常好的催化劑，足以讓所有事物都在突飛勐進。
而要是跟不上時代發展，自然是要被時代碾成泥了。
神靈，正好是處于這種情況，他們不會發展，正如同死水般的主物質位面一樣。
“從目前來看，神靈可能真的不會被時代碾死，而是他們會把所有不符合舊時代的東西全都打碎，無論是人或者是物，直到整個文明重新回到他們打造的搖籃之中。”
“所以說，這些個人造的神靈，本身就承擔著作為砸碎新時代的工具人職務。”
秦牧野看著瘋掉的魔法之神在他的神國之上砸破了一個大洞，進入了星界之中緩緩朝著主物質位面飄蕩而去。
在這個過程之中，對方一直在囈語著搖籃。
“沒有了理智，只剩下純粹的本能。”
“這白霜公爵真的很擅長對付神靈，只是他似乎并不知道神靈在瘋掉之后會去主物質位面清理源頭。”
顯然可以得知，無論是白霜公爵或者是山姆，二人雖然知道搖籃計劃，但卻并不知道搖籃計劃的真正內容，甚至連后續的神靈項目都有所缺失。
這絕對是有問題，說明三眼族身上的血脈傳承可能是被修改過的。
至于修改的人，秦牧野也有所猜測，能夠對這么一個高度發達文明動手的，只有他們本身了。
“這個目前還只是個猜測，接下來就看白霜公爵或者是山姆能否有效應對瘋神了，如果能夠應對的話，說明還有其他可能，要是無法應對，那么很可能三眼族退化成正常人類乃至是禁錮自身文明發展，本身就是他們自己制定的。”
“而血脈傳承，或許是作為一份保險，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出現事故。”
對于遠古時期根達亞文明的三眼族，秦牧野也是知之甚少，畢竟那都是不知道什么年代的事情，從圣光之神的教會記載來看，起碼有著數十萬年了，也有可能是單純的吹牛，也有可能是為了混淆時間線避免暴露。
但這個文明早已覆滅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時間了。
很多事情恐怕甚至連當事神圣光之神都不一定會記得或者知道，從那倆三眼族人的交流來看，一般三眼族人都不會去將自身轉化為神靈，這可是會失去很多東西的。
三眼族人得天獨厚，不僅有著心靈類的超能力，更是借著自身的能力發展出了極為龐大的文明，自然不可能轉化成為一個有缺陷的東西了。
就秦牧野觀測到的數據，神靈身上的缺陷并沒有被解決掉，依然存在的。
或許作為由三眼族人轉化而成的神靈能夠通過根達亞文明的遺留再加上多年的研究已經解決了神靈的缺陷，可新生代的人類神靈絕對沒有解決，魔法之神就是代表了。
“完全解決神靈的缺陷，可能性不大吧...”秦牧野雖然沒有小覷神靈，但這里頭的技術沒有那么容易完善，但抑制應該是有的。
比如說圣光、豐饒等神靈，坐在神靈王座上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連自身都被神力籠罩，形成了特殊的個體。
從精怪們傳回來的情報來看，圣光之神是一個光輝般的人型，散發出無盡的圣光，坐在王座上一動也不動，甚至連神諭都是相當的簡短，似乎正在一點點的被逐漸封閉了起來。
其他諸如豐饒、權利等等勢力龐大的神靈也是這一種狀態，類似于修仙修成了一塊長生不老的石頭，或者干脆更直白點就是維持搖籃計劃的服務器了。
反而是瘋掉了的神靈更像是掙脫了束縛，可惜也是搖籃計劃里的一部分。
“備戰，搖籃計劃，消失的高度發達文明以及不再發展的社會，根達亞文明的這群三眼族到底在防備什么？”
之前或許是認為是神靈為了統治才制造出了這么個愚昧和落后的位面，但現在看來，并非是如此，神靈的生活或許過的并不如凡人，凡人好歹還能夠到處走走，可神靈卻被永世固定在了王座之上。
而人造神靈，他們或許過的很瀟灑，但本質上也是被這些高位神靈圈養的穩定器和處理器，還是被困在神國之中，甚至連所需要的信仰都是由這些高位神靈提供的。
“這個服務器不應該叫做諸神國度，而是應該叫做搖籃計劃，一切都是為了這個計劃服務的。”秦牧野搖了搖頭，目送著瘋掉的魔法之神以扭曲的方式進入了主物質位面。
“十三號信仰態失控，這真是個糟糕的事情。”
圣光王座上，圣光之神光輝下的陰影巨神低聲的說道，他在神國發生了震蕩和異化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可能會有神靈失控，只是他一直在穩定神國，所以并沒有進一步勘測。
如今好不容易完成了，肯定是開始進一步對主物質位面和所有的神國進行檢測了。
“我記得十三號的主要信仰地區是白霜公國吧，而能夠影響到他的牧師，應該是位高權重甚至在教會里都有一席地吧。”
“那人數可不少，不過應該很快就能夠清理掉吧。”
“我從未想過最先失控的居然會是魔法這個神職，明明魔法早就已經斷絕了，不過是一個虛幻的存在罷了，依托也是信徒。”
“這么一來，是信徒先出問題了，然后這才導致了十三號失控？”
圣光之神下的陰影巨神不斷的低聲呢喃著，腦海里浮現了各種檢測回饋來的情報。
“大部分的信仰態也正出現了對應的失控，好在沖擊不大。”
“但局勢要是繼續惡化下去，搖籃計劃或許會出現漏洞，得盡快解決掉才行。”
隨著他的呢喃，一句句神諭不斷的重復被他廣播出去。
“異端，白霜公國！”
“異端，白霜公國！”
同一時間，所有神降在主物質位面的神使以及各個圣光教會的牧師都接受到了他的神諭。
有了神靈的口諭，原本一片散沙般的教會和貴族迅速集結了起來，在他們所接受的教育里，神靈永遠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這是類似于代代相傳的思想鋼印，虔誠不一定，但敬畏是絕對有的。
“希望事情能夠順利解決吧。”陰影再一次低語了一聲，漆黑的頭顱上，額頭可以看見一個略有略無的空洞，類似于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