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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下雨天,喜事接二連三

熊貓書庫    求求了,快回家練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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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昱東寫字樓的路上,李安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小車說明天就要參加升學考試,考完就畢業了。

  這讓李安聯想到最近以來孩子總是盼望他來學校。

  或許小車就是想讓他看看桌上的畫。

  誰知道考完試之后,那些課桌還會不會留在那里?

  或許在小車心里,讓他看到那些簡筆畫是很重要的事情。

  或許小車只是想問他兩個問題。

  李安也不知道,畢竟孩子的心思有時會讓大人猜不透。

  但無論如何,他慶幸自己沒有把車琳送去津門。

  心誠則靈,夜里忽然狂風大作,蓉城迎來了一場及時雨。

  周五一早,勝利街小學門口,各路送孩子的家長。

  遠遠的,小車撐著一把白色的傘走獨自走來。

  今天是畢業考試,小車走進校門時抬頭挺胸,臉上的笑容能將天下的烏云驅散。

  今天是小車的畢業考試,也是全市所有六年級畢業班的小升初考試。

  小北拿到卷子的時候反而沒那么緊張了,加油大家!

  劉豐瑞居然忘帶了橡皮,幸好陳梓童夠意思,直接把她的橡皮用尺子切開分了一半扔了過來。

  馬可臨發卷子前鼻子忽然冒了血,一陣手忙腳亂。

  王小虎拿到卷子的時候反而開始緊張了,人生第一次。

  孩子們在經歷人生中的第一次重大考試,窗外小雨沙沙。

  窗外小雨沙沙,窗內802教室的鋼琴前,李安正面色平靜地看著眼前的樂譜,黑白鍵上的十指如雨點般下落著。

  雨連著下三天。

  這三天里又發生了許多事。

  第一件事。

  周五下午,蓉城杯組委會發公眾號,宣布了頒獎儀式日期,于六月二十七日晚在蓉城音樂學院劇場音樂廳。

  眾人等待已久的各組成績公示也隨之公示。

  李安最關心的自然是A組決賽的成績。

  看完分數明細之后,他心里的那點疑惑也隨之消散。

  原來是老聶和郜林都給了滿分。

  李安在當時主持人公布成績的時候,聽到車琳的98.16,他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他確實沒想到車琳能拿到這么高的分數。

  因為他只給車琳打了97.5。

  打分的時候他掙扎了許久,可最終還是沒有戰勝自己,他本想給車琳打99分。

  作為一名評委,看著每一個孩子都那么努力地在舞臺上演奏,他實在做不到給蔡豐年打97.2分的同時給車琳打99分。

  客觀來講,車琳的發揮總體確實優于蔡豐年,但在李安耳朵里遠遠高不出1.8分。

  看著這樣一組成績,李安問心無愧。

  聶晉華:100

  郜林:100

  沈亮:98.3

  李安:97.5

  霍曉東:95

  至于霍曉東的95分,李安并不想惡意去揣測什么,可霍曉東給蔡豐年打了100分。

  或許在霍曉東看來蔡豐年的k331完全碾壓車琳的帕格尼尼。

  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李安也不愿再去多想,反正小車有驚無險地拿到了第一名,也保送了石坡中學。

  但是,這個95分他會像記住宋老師那樣,牢牢記在心里。

  當然,還有郜林和老聶的100分,以及沈亮的98.3分。

  其間還有件趣事。

  李安查分的時候方正也在場,方正覺得小車這個成績沒毛病。

  然后自說自話地回顧了小車兩場比賽的全部過程。

  說到芭蕾舞曲的時候,方正早就想和李安聊聊補伯格這個作曲家。

  結果自己說了半天,發現李安神色有點茫然。

  方正:“哪里說錯了?請指正。”

  李安:“我根本不了解伯格。”

  方正:“那你給車琳選芭蕾舞曲?”

  李安:“因為曲子冷門啊。”

  方正:“.我的錯。”

  后來聽完方正的話,李安才知道方正對小車的伯格舞曲評價非常高。

  并且方正一直都以為車琳演奏芭蕾舞曲時,其中的那種法國輕喜劇效果是李安指導的結果。

  “我沒怎么給她處理過這首曲子。”李安雙手一攤,“這曲子還用處理?”

  一旁王盼盼:“嘖嘖,老大,你的表情好欠揍。”

  方正:“.我的錯。”

  哈哈哈哈——這事啊,就是純純的天賦了。

  第二件事。

  周六是教資培訓的最后一期,李安原本預計下午四點就結束。

  結果一直上到了晚上。

  每一個老師確實都只帶了兩個學生。

  但李安萬萬沒想到,整個上課過程中,老師們提出的問題居然要比學生提出的還要多。

  老師們問,李安就盡可能力求讓提問的老師把問題搞明白。

  于是他多講了近四個小時。

  不過他也不全是在給三個學校的師生講,還有藍天的鋼琴學員,以及小季同學。

  周五晚上他就給季洋發信息,讓季洋來聽今天的課,算是上崗前的培訓。

  八點多課程結束之后,李安留小季吃了個飯,并把工作內容告訴了對方。

  李安打算利用七月在家辦一個集訓班。

  把孩子們分組,上午一組下午一組,周一到周五讓季洋盯著練,周末他給孩子們上課。

  針對考級和集中拔高。

  因為八月的事情太多,上課時間未必能固定,再者有的家長已經和他打過招呼,說八月想帶孩子出去玩玩。

  所以他就想把七月的時間集中利用起來。

  倒還真不是為了掙錢,李安的想法是一個孩子一天一百就行了。

  一共上兩周半,除去周末也就是十三天左右,一千多塊錢,很良心了。

  “老師我行嗎?”小季哪里想到是給老師打工,盡管她很想給老師幫忙,但是她怕自己接不住啊。

  “不至于吧?”李安笑,“到時候我會提前給你把他們要練的東西規劃好,你明天盯著他們練就行了。”

  一頓接著補充,“你放心,我既然把這個工作交給你,自然心中有數。”

  這樣一聽季洋放心了,“那我每天幾點到您家里?”

  小季擔心耽誤老師上班。

  “我到時候給你把鑰匙,你就正常時間過來開門等學生就行了。”

  小季:“啊?”

  李安:“啊什么啊,趕緊吃。”

  這第三件事就是方永波周天一早的來電了。

  當時李安正在給王其春上網課,這是他第一次中斷上課接電話。

  電話不長,不到三分鐘。

  概括一下就是:李安,稍微抓緊一點時間,七月中旬左右要和樂團一起排練了。

  李安懸在半空的小心臟終于落地。

  其實那天他給方永波彈完之后,后面聊得并不多,甚至都沒聊幾句這首莫扎特作品,就聊了聊肖邦和李斯特。

  李安走的時候方永波也沒說什么。

  回來之后他也沒讓秦勇找老邊幫忙打聽打聽,打聽什么啊。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從知道這件事開始,就馬不停蹄地開始準備。

  盡力了,真的盡力了。

  李安的想法是拿不到就拿不到,當然,難免會有點失落,但又不是參加不了。

  就是換個場次換個曲子唄,誰說邊緣場次就一定是爛牌?

  就算是爛牌,就一定打不好?

  所以當他從方永波嘴里知道要由自己演奏k414時,內心相對還算平靜。

  得知消息后,他也沒聲張,就給秦勇說了一聲,順便讓秦勇幫忙約一下老邊,說他假期想給幾個小學畢業生錄個CD,給孩子們留個紀念,得麻煩老邊一趟。

  秦勇:“不用。”

  李安:“我真的要給幾個孩子錄音。”

  片刻。

  秦勇:“你啊。”

  第四件事。

  周天晚上李安準備睡覺的時候,接到了鄭海濤的電話。

  “哥,鄭老師找到了。”

  新的一周從早會開始,6月22日,星期一,天氣又又又又熱了起來。

  今天的會議是桃子主持的,老馬和秦勇今天都撂挑子了。

  不過不論誰主持,本周的工作重點也是迎接月底的月考。

  李安就喜歡桃子主持,一個字能說明白的事情絕對不用兩個字,而且從不三碗豆腐。

  十分鐘會議結束,之后桃子把李安、曹艷、方正、宋博文四位老師留下,說了說周末去三所學校招生的工作。

  最后討論到開誰的車去,曹艷禮貌地問桃子:“陶老師,這個費油?”

  桃子:“報。”

  方正:“那開我的。”

  曹艷:“.”

  大家都知道曹艷剛買了輛新車,天天在辦公室吵吵想磨磨車。

  散會之后李安上了楊雙羽和趙偉達的課,然后在琴房里一待就是一天。

  連中午吃飯都沒露面。

  一直練到下午五點。

  結束今日份練習,李安陳璇打卡下樓,孫雨曼已經等候多時。

  陳璇孫雨曼二人約好晚上去轉轉。

  李安正好蹭個順風車去蓉城音樂學院。

  今晚管弦系這邊最后一次排練,周三開始,蓉院的期末展演就要正式開始了。

  今天演播廳來了不少管弦系的師生。

  臺上演著,臺下就聽著。

  經過老裴這大半個月的“精心”調理,弦樂聲部已經被錘煉得無可挑剔。

  至少老裴自己這么認為。

  而在臺下看來,尤其是大三大四的老油子,都認為明明是鋼琴在帶著弦樂走。

  的確。

  很神奇。

  連李安自己都有這種感覺,自從得到了方永波的肯定回復,他明顯發現自己今天更敢彈了。

  那種坐到鋼琴前,就賊有自信的感覺,很難描述。

  “噹—!”一記強力大和弦再次將音樂推向高潮。

  聽得臺下連連稱贊,帥。

  可就偏偏有人就不為所動。

  鄭海濤坐在一角低著頭玩著手機,絲毫沒有留意到身后正有危險向他靠近。

  忽然后腦勺挨了一下,海濤眉頭一皺猛然回頭,他還以為是那個師弟和他開玩笑,結果秒慫。

  連忙收起手機起身讓座,小聲湊近,“老師您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老魏知道老裴今晚最后一次排練,飯后遛晚遛著遛著就拐了進來。

  “能能。”鄭海濤坐在老魏旁邊和個孫子似的。

  老魏:“你說你來嘛,又不聽。”

  鄭海濤:“嘿嘿,這不來找師哥玩。”

  老魏就知道:“最近怎么樣。”

  鄭海濤:“還就那樣,周末上上課,平時搞點自己的事情。”

  老魏疑聲:“哎我上次聽誰說的來著,說你想考編,又不考了?”

  鄭海濤:“您別提了,書也買了,是課也買了,結果又不想考了。”

  老魏嘆:“也晃悠兩年了,該找點正事干了,你看你師哥現在,馬上都和蓉愛合作上夏天的音樂節了。”

  鄭海濤:“蓉城之夏?!”

  老魏:“你以為呢。”

  鄭海濤:“我去,啥時候的事啊老師,我都不知道。”

  老魏:“他也是昨天才給我說的。”

  鄭海濤看向舞臺:“師哥真牛逼啊。”

  老魏:“說你呢,你說你,以前整天跟著他跑,也和他學學。”

  鄭海濤心說老師您也知道,我特么根本就不是彈琴這塊料啊,“一定!”

  老魏聽了一會兒,見快結束了,就起身準備走。

  鄭海濤:“馬上結束了,您別著急走啊。”

  老魏笑罵:“不著急走留這干嘛,給你們添堵?”

  “走了。”老魏背手揚長而去。

  老魏走了不到五分鐘,排練結束。

  李安收拾好譜子,“裴老師,咱們管弦的節目周幾來著,我又給忘了。”

  老裴笑得一點也不在乎:“周四晚上七點,你看情況過來就行了。”

  “ok,裴老師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李安說著回頭和幾個弦樂的師弟師妹揮了揮手,“拜拜。”

  “師哥拜拜。”排練終于結束了,大家都很花開心。

  “我看見了,估計是看你在知道咱倆有事就走了。”

  和鄭海濤走出演播廳,李安掏出煙,“喝點還是吃點?”

  “我隨便。”鄭海濤先給李安把煙點上,“哥你吃了嗎?”

  “我沒吃,”沒走兩步李安就感到后背黏糊糊的,“算了,找個地方喝兩杯得了,天熱的人也沒胃口。”

  兩人來到學校后門的地攤大排檔,叫了點串,叫了四杯扎啤。

  “具體說說怎么回事。”

  鄭海濤在繼續查找鄭老師的過程中,費了不少心思卻始終沒有得到什么進展。

  結果最后的突破口還是從學校這邊,一個和鄭老師在兩年前打過交到的師弟這,得到鄭老師的全部信息。

  有姓名有電話。

  可以說輕輕松松。

  “鄭老師的真名,叫王興芳,手機號也是蓉城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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