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無視了福吉的小動作和大量微表情,在石頭臺階環繞的圓臺上閑庭信步,侃侃而談。
他就是這樣的人,要么懶得理會世間的事,要么碰上了,那就會冒出澎湃的熱情。
屬于懶得找事,但事找人也樂得玩一玩的人。
更何況了,既然有這樣的機會,讓全巫師世界都傾聽自己的聲音,那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大大方方地告訴所有的人——老子甚屌!
相對于臺上的大佬們認為的審判前自陳,相對于福吉認為的新書發布說明闡述會,安東更傾向于將這個舞臺當做是一個年終總結。
總結穿越以來的學習成果。
他越講越興奮,越講越進入狀態,看著高臺上漸漸正襟危坐地眾人,看著一個個面色變得嚴肅的大佬們,微微一笑,認可了他們的學習態度。
這才對嘛,當年自己跟伏地魔教授學習的時候,也是如此誠懇的。
棒棒噠。
給你們一朵小紅花。
“我們剛剛說到了狼毒是一種魔藥,這是一種解決的思路,很幸運,我的做法成功了。”
“但在實質上我們都清楚,狼毒就是一種強制變形的詛咒,它是一種魔咒。”
“那么我們就要搞清楚一件事,魔咒,它的成形,是需要魔力的,一個麻瓜揮舞著魔杖,是沒有辦法釋放魔咒的。”
“這是很容易理解的對吧?”
“所以狼毒這種東西,它只能作用于巫師,只能讓擁有魔力的人變成狼人。”
“而且僅限于人類,像妖精、馬人、家養小精靈等等智慧生物,根本沒有辦法轉化為狼人,這也是剛剛我講月光針對人類影響的一種印證。”
他抬起一只手仿佛虛握著什么,“狼毒詛咒…”
另外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魔力…”
然后他將手拍到自己的胸膛上,“狼毒詛咒,加上魔力,這才會讓巫師變成狼人。”
“所以…”
安東抬頭看向高臺上,嘴角微微勾起,“這就是我書籍里提到的,大家以為的巫師并不是全部,普世所認為的麻瓜,也不全是麻瓜。”
看臺上再度陷入了議論,一個中年女巫怒氣勃勃地站了起來,指著安東大聲吼叫著,“這怎么可能,你這個根本就是歪理,巫師就是巫師,麻瓜就是麻瓜,你這是在動搖《國際巫師保密法》!”
談及到保密法,所有的人都激動了。
就連鄧布利多都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那臉上帶著的微妙笑意,實在太引人遐思了。
“其實要驗證這種事情很簡單。”
安東攤了攤手,讓那瓶藍色魔藥漂浮到面前來,“你們都在說我在研究能讓麻瓜變成巫師的辦法,是巫師族群的叛徒,這是不對的。”
“只有巫師才有魔力,只有擁有魔力,才能變身成狼人。”
“除非這個巫師不是你們以為的巫師。”
他敲了個響指,實驗臺上兩個空的試管漂浮了過來,分別裝了黃豆大一點的藍色魔藥藥液。
“諸位!”
“我想先向大家介紹一下這一個過來幫忙實驗的麻瓜家庭。”
“弗農·德思禮,標準的麻瓜。”
“佩妮·德思禮,父母是伊萬斯夫婦,他們也都是麻瓜。”
“她的妹妹是哈利波特的母親,莉莉·伊萬斯,噢,后來是莉莉·波特。”
安東挑了挑眉,“大家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事情嗎?”
“按照現在的說法,莉莉·伊萬斯是麻瓜巫師,妹妹是麻瓜。”
“但真的是麻瓜嗎?她們可都是同樣擁有巫師的祖上啊,換句話來說,佩妮·德思禮一定也是擁有巫師血脈的后代,而她的兒子,達力·德思禮,也是擁有巫師血脈的后代。”
安東微微一笑,“相信有這個想法的人很多,但沒有人敢提出來,直到我這么一個傻孩子把這么一個事情寫到書籍里,并給這個論調找到了完整的理論支持。”
“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巫師的分支,那就是麻瓜啞炮。”
見看臺上越來越熱鬧,安東只是笑瞇瞇地壓了壓雙手,“肅靜,肅靜,爭論沒有意義,也許我們應該看看實際的情況。”
他的話語仿佛被‘聲音洪亮咒’加持,飄蕩在看臺上過萬的巫師耳邊,清晰而不吵鬧。
更甚至,競仿佛擁有一種‘平靜’的情緒正快速影響著所有的人。
只是片刻,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一個穿著埃及風格魔法袍的男巫震驚地叫出了聲,“這是詛咒的手法,你竟然用類似詛咒的手法說話!”
所以…
剛剛大家才認同這是一個魔藥大師的時候,現在又要用魔咒大師的身份來重新審視這個小孩了嗎?
震驚麻了都。
安東只是聳了聳肩,“只是研究狼毒詛咒的一點點收獲罷了,很簡單的小技巧而已,不要驚訝,你也可以的。”
那個男巫咽了咽口水,很想說,這種高端的魔咒施法技巧,都融入到最平常的動作上去了,你跟我說我也可以?
我自己咋就不相信我可以捏?
“收。”
安東揮舞著手臂猛地一抓,“讓我們回到正題。”
那瓶裝著藍色魔藥的藥瓶飄到實驗臺的架子上放好,分裝了兩份小劑量的試管漂浮在德思禮一家面前。
“你們愿意嘗試嗎?”
“我先說好了,如果沒有魔力的麻瓜喝下去,也許會有后遺癥,狼毒在麻瓜的世界里如果能流傳,我猜可能是狂犬病一類的。”
“通過犬類咬傷傳播…”
安東抿了抿嘴,看向弗農·德思禮,“需要被緊急送往醫院治療,否則狂犬病的致死率近乎百分百。”
聽到這個說法,佩妮都驚呆了,她一把抓住弗農的手,“親愛的,不要!”
弗農圓嘟嘟的臉早就漲紅了起來,他用力地喘息著,看向高臺上的那些人,又看向妻子,最終看向安東,用力地點了點頭,“不,我要試試!”
安東訝然,“你確定?”
弗農將右手輕輕搭在妻子的手背上,微微一笑,“是的。”
“我的妻子一直因為妹妹是巫師,自己是麻瓜而耿耿于懷。”
“她給鄧布利多寫信想要像妹妹一樣到魔法學校讀書被拒絕,這一度讓她絕望。”
他一把抓住面前漂浮的魔藥,面色從畏懼變得堅定了起來。
“我希望通過你這個實驗,向她證明,她也是特殊的,她永遠都是特殊的!”
咕嚕。
也就一滴藥液的量,讓他喝成了舉壇牛飲的豪邁感。
達力傻乎乎地看著一臉豪氣的父親和哭泣的母親,想了想,也抓起自己媽媽面前的試管,咕嚕。
甜甜的,味道真不錯。
須臾間,無數的狼毛從他的身上長了出來,他的身體快速地膨脹著,變得修長。
寬厚的胸背將本就快被這個小胖墩撐開的西裝炸開,“吼”
變化就在頃刻間,達力就這樣迎著天上的月亮怒吼著,滿是鋒利的狼爪錚錚錚地一根根從手指末端彈出。
只不過用了一點點的時間,他就變成了一頭巨大的狼人。
事實勝過雄辯,所有人看著毫無變化的德思禮,看著快速變成狼人的達力,都驚呆了。
“竟然…竟然是真的?”之前質疑的那個女巫驚呼著,不敢置信地驚叫著。
她不是最驚訝的那個人,好多的巫師都坐不住了,紛紛沖下了看臺,圍著達力和的德思禮驚嘆連連。
達力有些害怕地看著烏泱泱的一片,低頭俯視著仿佛變得有些小的父母,“媽媽,我怕”
佩妮早就驚呆了,剛剛甚至悄悄后退了半步,她甚至想要落荒而逃,這么一頭巨大的可怕的毛絨絨的怪物出現在面前,怎么能不讓人心驚了。
可是兒子的一聲叫喊,讓她瘋狂地沖了上去,撥開巫師的環繞,沖向兒子,用力地張開雙臂,怒吼著,“你們要做什么!”
至于安東,他拍了拍面色變得蒼白的德思禮,“沒事,嚇唬你的,如果是真的狼毒,當然有可能變成狂犬病什么的,可這只是模擬狼人的魔藥,根本就沒有狼毒。”
見德思禮面色詭異,他嘿嘿一笑,“我就是想看看有誰會反駁我…”
安東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看來能聽得懂我說什么的,其實并不是很多,大家也就隨主流地震驚就完事了,這讓我很沒有傳道受業解惑的成就感啊。”
德思禮咽了咽口水,看向那些長得就很像專業巫師的人,又看了眼這個小孩,突然面色變得恭敬,“您一定很厲害。”
“哈哈哈,還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