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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西裝暴徒

熊貓書庫    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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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哥哥,你好帥!帥呆啦!

  這是上午的座談會結束時,許鑫收到的信息:

  “太帥了!真的太帥啦!

  !啊!

  好喜歡!

  感覺好攻!

  !好喜歡!

  這是第二條信息。

  而第三條信息就更加直白了;

  “啊!

  哎呀這瓜女子。

  愣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做撒嘛。

  得意的一跺腳,許鑫回了句:

  “想看?晚上過來看!”

  發完,沒等女友回復,陳威亞喊了一聲:

  “小許,走,我坐你車…咱們回去開會了。”

  “哦,好的。”

  張一謀似乎被上午的某個代表的言語激發了靈感,下午的創作會竟然開了接近三個小時。

  不過這創意會其實真沒什么好說的。

  每一次的會議其實開的都很痛苦。

  舉個例子。

  一個小時的時間,開會頭十分鐘,某個導演闡述自己的想法。

  第二個十分鐘,大家伙一起討論。

  第三個十分鐘開始…可能就會陷入一場漫長的寂靜之中。

  整個會議室里除了抽煙和愁眉苦臉的人們,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甚至用韋蘭芳的話講:

  “咱們一場會議下來抽的煙,放到南方都能熏一掛臘肉了。

  煙熏火燎之中,不管是想法被推翻,還是集成了這個想法之外找到不足,試圖延展其他的思路。

  總之,大半的會議時間其實都是一場煎熬的拉鋸戰。

  一直到下午5點多。

  大家下班。

  走了一撥人。

  許鑫沒走,因為張一謀拉著他有事情要聊。

  他不知道張導要找他聊什么,只是端著兩份飯,來到了屬于張導自己的那間小辦公室。

  “張導,飯來了。”

  “嗯…”

  張一謀應了一聲。

  繼續盯著他辦公桌后面那塊大黑板。

  黑板上還殘留著一些已經被推翻的創意痕跡。

  比如那個五環大鼓的設計。

  張一謀認為這些東西其實都是一種靈感的思路來源,所以他這塊黑板向來是自己負責,哪怕是要擦掉一些東西,也會提前紀錄好。

  而盯了一會兒,興許是聞到了油潑面的香味,他才扭過了頭。

  有些驚訝的問道:

  “油潑面?”

  “對啊。”

  許鑫拿公快幫他攪好了一碗后,推到了他桌前,繼續攪自己這一碗:

  “今天食堂換班,換了一批師傅。我去的時候,都是抻好了面在那,現吃現下的。然后師傅也知道咱們有的人走的晚,還說今晚的宵夜是臊子面,臊子就在蒸箱里。“

  為了保證創意小組的伙食,國家特地分批廚師過來的。

  這待遇放到現在真的是絕對可以中的絕對可以。

  完美的保障了所有創意小組人的后勤工作,而上個大廚的宵夜甚至讓陳威亞又胖了五六斤…

  而張一謀也似乎有了胃口,坐下面后看了一眼許鑫那托盤里的半頭蒜,來了一句:

  “蒜給我兩瓣。”

  “我幫您扒了吧。”

  坐在張導對面,許鑫嫻熟的拿著蒜瓣一擰。

  這樣的蒜好扒皮。

  而張一謀則忽然來了一句:

  “今天開會之前,大領導我們在車上聊,我問了一嘴火炬的事情。”

  許鑫手一頓。

  下意識的抬起了頭。

  就見張導擺擺手:

  “還沒出結果,我是問了一下后續流程。”

  不可避免的,許鑫眼里出現了一抹忐忑和失望。

  他以為出結果了呢。

  想著早死早痛快…

  接著就聽張一謀繼續說道:

  “小許,想出名么?”

  “…啊?”

  許鑫有些愕然,或者說沒理解為啥張導忽然問了這么一句。

  可張一謀也不解釋,而是繼續問道:

  “想么?”

  “唔…”

  稍微冷靜下來后,許鑫在心里心念急轉了幾下,聯想著為什么張導忽然會問這個問題。

  是想讓自己出名?

  還是說…

  大概沉默了兩秒鐘,他看上去很干脆就直接搖頭:

  “不想。”

  這下輪到張一謀愣神了:

  “不想???”

  他看起來極為疑惑:

  “為什么不想?”

  “覺得麻煩呀。”

  說話的功夫,已經扒了三瓣蒜,心里逐漸明白似乎自己這個回答就是張導想要的答桉的許鑫起身,把蒜放到了張一謀的餐盤里,接著才繼續說道:

  “這次在橫店拍戲,我看著杰侖那走到哪都跟防賊一樣,恨不得左一層右一層的把口罩往臉上扣,就覺得這樣太累了。或者跟您一樣,走到哪也得小心影迷觀眾什么的…我就不太想出名了。不過還好,我是導演,不跟演員似的,辨識度那么高,所以以后可能這種煩惱不會太重…您問這個干嘛呀?“

  張一謀看起來挺愕然的,緊接著就露出了一副無奈的樣子:

  “看來我倒想多了。”

  “…什么意思?”

  “今天我和大領導在那聊,領導雖然沒吐露口風,但有問過我,如果你的火炬設計圖真的能被選上了,咱們打算怎么處理。我聽領導那意思…反正你現在的評分是最高嘛,我估計是領導想打出來個開門紅。畢竟…現在創意效果什么的還沒出來,但火炬也是一件萬眾矚目和期待的事情。而我當時就在想,怎么能把你給推出來…”

  許鑫下意識的眨了眨眼,心說我難道領會錯了?

  又遲鈍了一下,才頗有些后知后覺的來了一句:

  “把我推出來…干嘛?”

  “幫你成名。”

  看著許鑫那無語的目光,張一謀又搖頭:

  “那看來倒是我想多了…”

  “您以為我當導演…就為了出名?”

  “不是說就為了出名,而是想出名。但其實我也怕你身上多了太多不必要的曝光度…人嘛,都會有膨脹心里。而你現在在我這,我還能幫你壓著點。這圈子里一朝成名后,被人捧的飄飄欲仙,結果忽然摔死的人簡直太多了…我的本意是這個。出名要趁早,早出名,早沉淀。但沒想到你…”

  丟了一顆蒜瓣進嘴里,張一謀一邊禿嚕面,一邊無奈搖頭:

  “倒是我想多了…真不想出名?”

  他又反問了一句。

  可這次許鑫的頭搖的堅定多了。

  因為他品出來了,哪怕張導的答桉是“想讓自己出名”,但實際上正確答桉卻是“不想”。

  直接回答道:

  “不想…張導,我和您說實話,我拍電影什么的,其實就是我喜歡…我和您經常說的那句大不了就回家繼承家業那話,還真沒開玩笑。因為我爸的本意,就是想我讀個大學就回神木,和我哥一起繼承家業的。后來…我爸看到我拍的東西了,才松口,意思是我要是真喜歡…那就在這行待著吧。所以我不是說我拍個電影就要賺多少錢,或者拿什么獎之類的。沒那個想法…純粹就是喜歡。并且…”

  說到這,他猶豫了一下。

  丈量著接下來想說的話尺寸。

  可張一謀卻追問道:

  “什么?”

  “其實這次出去之前,我還挺想出名的。”

  “那為什么又改了?”

  “因為看到杰侖了呀…我們前幾天出去喝酒,好懸被他的粉絲認出來。然后我倆東西都沒吃,馬上就跑了…那天咱們好像拍到了凌晨快一點才收工,我倆真的是餓的不行。最后沒招了,讓大妮去把東西提到車上吃的。當時我就在想…我要是天天過這種東躲XZ的生活,估計得瘋。

  所以就不那么想出名了…其實我認為吧,最好的出名方式,是圈內人一聽我的名字,知道我很厲害。而觀眾一聽我拍電影,覺得我拍的東西肯定好看,會買票。但哪怕我走他們旁邊,他們也認不出來我。這樣的方式我覺得最好像您,像杰侖這種,我真覺得特別累…“

  聽到許鑫的話,張一謀頗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自覺的點點頭:

  “這話確實是最理想的,一名導演的成名方式。可惜…只是理想化。不過你能有這種心思,其實就已經很難得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七情六欲少一欲,對吧?”

  “…少一欲?”

  頭一次聽到這說法,許鑫滿眼疑惑:

  “什么欲?”

  “對金錢的欲望,或者說佛家而言的“意欲”之一。這點很重要”

  第三瓣蒜丟進嘴里,張一謀擺擺手拒絕了許鑫遞過來的新蒜。

  他吃面的速度很快,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一碗已經見了底。

  “大家其實都是為了賺錢…當然了,也不是沒有那種家里條件很好的人進這一行。但他們追求的就是名氣了,明白么?沒錢的,想賺錢。有錢的,要名聲…人這一輩子不就是這。酒,色,財,氣。離不開的,但你天生就比別人少追求一樣,所以就沖這一點,你都比別人的優勢大挺多。而如果你能保持這種我就拍我自己的想法…當然了,我也必須要承認,你這種“任性”其實也是有弊端的。但目前而言,絕對是利大于弊。懂吧?“

  聽到這話,許鑫微微點頭:

  “能聽懂大部分,但我并不覺得我自己有您說的那么厲害…比我家有錢的人也不少。“

  “那比你家窮的呢?”

  “對吧?人嘛,永遠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味的去追求高欲望,其實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說話間,他已經把碗里最后一條面禿嚕干凈了。

  拿著紙巾擦了擦嘴,端著茶杯對許鑫不緊不慢的說道:

  “今天上午我想的其實也是這意思。琢磨你要想出名,那咱們團隊就推你一把,讓大家都知道,噢,開幕式團隊里的人設計出來的火炬。有這么個人才到時候鮮花、掌聲嘩啦一下都過來…我們幾個老家伙還能看著你,幫你約束著思想。但現在一看…”

  “沒必要。”

  不等他說,許鑫直接就搖了搖頭:

  “張導,其實我倒挺喜歡今天大領導說的一句話的。”

  “哪句?”

  “開幕式也好,奧運會也罷,都時時刻刻需要和群眾緊密團結在一起。”

  許鑫微微搖頭:

  “我這邊也一樣…您要說我現在想不想讓火炬采納我的設計?肯定想啊。但我的執念…或者說欲望不是說出名或者干嘛的。我腦子里一想到這個,就全是光宗耀祖這四個字。不瞞您說,到現在連我爸都不知道我在干嘛呢。”

  這下,張一謀是真愣了:

  “沒和家里人說?為什么?”

  “因為我想著等事情塵埃落定了,在告訴他。如果沒選上…我不會讓我爸告訴任何人,只需要讓我爸知道,他兒子在這邊沒亂來,而是跟在您、張導、陳導他們這些能人底下在學東西,長能耐。而我長的能耐,讓我的設計進了前三名…我爸聽了肯定特別高興。“

  “那要是選上了呢?”

  “選上?…今年年底,我回家。您看著吧,從我們村,一路到縣城的哪條路,得鋪滿紅綢,然后從我下高速路收費口開始,我下車,就開始打鼓!然后一路車隊得護著我到我們村口,換馬,身上得別個大紅繡球,腦袋上得插頂戴花翎,一路夾道歡迎送著我到祖宗祠堂門口…”

  “好家伙…”

  這下連張一謀都驚了:

  “這么隆重?”

  “那肯定啊!我們家祖上…其實也沒出過啥特別厲害的人。好像最大的一任官,就是一個縣官了吧?所以這種事,我絕對夠這個資格了!今年我們家這一只過年聚會的時候,絕對能坐到挨著祖宗牌位最近的那張桌子上!”

  許鑫在說話時,似乎眼睛里已經看到了那場景…

  眼睛一下就紅了…

  張一謀心說看把孩子給激動的。

  “所以啊,張導,對于在外面出不出名…我倒不在乎。大家認識不認識我,我也無所謂。但只要我能在祖宗面前露回臉,把我在族譜的名字旁邊加上一行比如“燕京奧運會火炬設計者”的字樣…那我這輩子就值了!至于其他的,沒必要。”

  看著眼底紅意還未退的年輕人。

  張一謀沒去評價這孩子對于光宗耀祖的執念。

  這東西也不需要評判。

  人家做的一切,無非就是想在祖宗面前露一回臉。

  這放到哪都沒半點毛病。

  一支大族里,誰沒這點想法?一些富商也好、華僑也罷,為什么有錢了就回來翻修祠堂、給家鄉修路或者干嘛的?

  你說給鄉親們謀福利?改善生活?

  當然了,肯定是有這方面的考慮。但更多的,不就和這孩子一樣,光宗耀祖么?

  老話說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

  不就是這個道理么?

  可他卻因為這個年輕人那極為清醒的頭腦,眼里再次浮現出了滿意的神情:

  “你這么說我就明白了…那就放平心態。我估計最多下周吧,下周肯定就能出結果。耐心等等看…也要保持一個勝不驕敗不餒的心態,懂么?”

  “懂了!”

  許鑫應了一聲,加快了吃面的速度。

  張一謀也不在吭聲,端著茶杯漱了漱口,眼里的滿意之色愈發濃了。

  難得啊…這么清醒的孩子。

  年過五十,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的他,在體會了許許多多俗世浮沉后,看的遠要比一些人清醒的多。

  或許在有些人眼里,年少成名比什么都重要。

  確實可以這么說。

  但只有到了他這個年紀的人,其實才會明白…當名氣到頂,盛名極負之時…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靠的到底是什么。

  誰年輕時都有個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氣魄,可到老了才明白…在這個時代,那些看不見的資歷,以及那份留給別人謙虛內斂的印象,能帶給自身多大的好處。

  難得啊。

  這孩子想的這么清楚。

  果然,自己沒有看錯人。

  只不過還年輕了些。

  先攢攢吧,攢夠了資歷,攢夠了名聲,攢夠了經驗…在說。

  且學著呢。

  西服皮鞋穿一天,最難受的是腳。

  這是許鑫最直觀的感受。

  晚上到了家,車還沒停好,他就已經打算在車里放一雙軟底鞋了。

  避免以后再遇到這種情況。

  推開大門進了家,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廳門口的女孩正滿眼放光的沖他笑。

  然后等他一關門,這姐們就來了一句:

  “你把西裝先穿上…”

  因為天熱,他直接就沒穿,而是拿在手里。

  連領帶都摘了。

  聽到這話,許鑫也不矯情,把手里的包先放到了一邊,有些捂的西裝往身上一套,一邊系扣子,一邊問道:

  “要扎領帶不。”

  “不不不,扣子也別系,然后你把領帶那樣弄”

  她一邊走過來一邊開始比劃。

  “…怎么弄?”

  “就搭在領子上那種。”

  順著她大概的形容,許鑫把領帶直接往脖子上一搭,卡進了襯衫的領口里后問道:

  “這樣?”

  嚴謹而略顯刻板的西服之下,白色的襯衫前,那隨意搭著的領帶給這種刻板平添了三分不羈一般的活力。

  在加上許鑫那一頭圓熘熘的短發,看起來跟剛從號子里放出來一樣。

  一下子,一股“社會人”混合“英倫紳士“的混搭矛盾風,撲面而來。

  而女孩在看到了之后,臉就紅了…

  “哥哥…”

  情不自禁的走到了許鑫旁邊,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男友這套模樣…

  想了想,她用一種有些期待和三分膽怯的語氣說道:

  “你點顆煙”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要什么形象,但許鑫還是聽話的提起了包,拿出了里面的煙盒。

  “啪嗒。”

  火機點燃。

  許鑫叼著煙歪著頭:

  “這樣?”

  “咕都”

  女孩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覺得喉嚨有些干澀:

  “藐…藐視我…”

  “…啥?”

  “就那種…冷冷的…壞壞的…藐視我的那種感覺…”

  許鑫心說你擱這試鏡呢?

  但還是配合著微微仰頭,用一種眼角余光來俯視著眼前的女友。

  臉色也冷了下來。

  而當被這種眼神瞄到的一剎那…

  楊蜜狠狠的打了個激靈。

  一層雞皮疙瘩徹底起來了…

  “就是這樣!”

  她在心中狂呼。

  男友那種藐視的感覺讓她涌起了一股難以形容的被征服欲。

  別說身子了…連心,都在這一刻酥了下來。

  而現在的她還不清楚,這種形象在后世有一個非常受女孩追捧的專有名詞,叫做“西裝暴徒”。

  她只是小心翼翼的湊到了男友身邊,幫他夾走了嘴角的煙,看著持續用那種藐視目光盯著自己的男友,雙眼迷離而水潤:

  “哥哥親我”

  說完,當她又看到男友用那種藐視的目光盯著她,但卻低下了頭時…

  女孩又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完了…

  她心底冒出了個想法。

  一會兒又得去洗衣服…

  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那種被征服感給擠開了九霄云外。

  洗就洗吧。

  又有什么關系呢?

  嗯?…你咋還吃蒜了呢…

  “你好變態啊…”

  看著縮在自己懷里,始終不讓他換衣服,反而拿著手機各種角度玩自拍的女友,許鑫有些無語。

  他總覺得眼下這瓜女子的眼神,跟自己第一次見情趣內衣和絲襪時一樣…

  搞了半天…你喜歡這個調調?

  而聽到他的話,楊蜜卻只是翻了個白眼,然后就繼續在那找角度。

  卡察卡察的。

  恨不得把內存都存滿。

  然后呢,楊蜜也不搭理他,反倒是對著自己的手機噼里啪啦一頓操作后,拿給許鑫一看…

  許鑫看著通訊錄那個奇怪名字來了一句:

  “這“我家總攻大人”…不會是說我吧?”

  “嘿嘿”

  “…那我要不要也改?”

  “改成什么呀?”

  在女友嬌羞之笑的期待下,許鑫來了一句:

  “楊總管?”

  瞬間,楊蜜無語了:

  “呸!你才是太監!”

  “我是不是你不知道?”

  “…呸!”

  沒好氣的挪了下身子,躺到了另外一半懷里,楊蜜直接拿起了男友的手機,找到了自己的電話本,又是一陣噼里啪啦。

  然后,許鑫就看到了一個更奇葩的名字:

  “長蘇的藺晨少爺”

  他一腦門子霧水,好奇的問道:

  “這字念什么?蘭?…蘭晨少爺是誰?”

  楊蜜嘴角一抽:

  “大哥!藺相如的藺啊!

  許鑫有些尷尬,悄悄的轉移了話題:

  “這個藺晨,說的是你?”

  “嗯!”

  “那這個…長蘇呢?你不是改的啥總攻么,我怎么又成這個長蘇了?”

  “…拜托,這么火的小說你沒看過?”

  “什么?”

  “《瑯琊榜》啊!

  !你竟然沒看過!?梅長蘇,藺晨!”

  “…講啥的?看著倆名字,都是男人吧?不會是什么玻璃文吧?”

  “那叫耽美!它就講的…呃…”

  躺在男友懷里,女孩想了想,說道:

  “男人的宮斗權謀!”

  宮斗???

  權謀???

  聽到她的形容,瞬間,許鑫腦海里就出現了昨天女友手機瀏覽器里的那個叫什么…女帝什么嬌妻的書。

  只不過這次的主角變成了男人。

  一個皇帝打扮的男人摟著另一個一臉嬌羞的男人。

  那畫面…

  哎呀…

  他這雞皮疙瘩又起了一層:

  “你平時都看的什么玩意啊!能不能健康點!啊?”

  “…你想什么呢?”

  楊蜜用一種“你很不純潔”的眼神白了男友一眼:

  “是正經的書好不好?可好看了,就在起點!你看看就知道了!”

  “那這梅長蘇和藺晨又是干嘛的?”

  “一個是麒麟才子,一個是瑯琊閣少主!哎呀…他倆可甜啦!

  我不太喜歡蕭景琰…”

  許鑫也不知道蕭景琰是誰,只是覺得荒唐:

  “甜?那不還是不正經的小說么…”

  “…我不管,反正你不準改!在我找到新歡之前,你不準改!“

  “新歡!???”

  許鑫的眼神一下就變得很危險。

  還別說…

  女孩就吃這一套,趕緊軟了下來:

  “不是不是,哥哥我的意思是…就書,你懂吧?在我找到新的心儀對象之前,你就是我的梅長蘇,我就是你的藺晨呀好不好嘛”

  許鑫沒說話,任憑她在自己臉上輕啄了好一會兒,才來了一句:

  “鬧了半天…”

  “嗯”

  正在和男友耳鬢廝磨的女孩應了一聲,在他耳邊輕聲呢喃:

  “怎么啦?”

  許鑫則跟個老僧入定一樣…

  不是他定力多么好…而是這會兒或許話趕話到這了,又或者是他實在想的多。

  總覺得這會兒自己懷里的是個老爺們…

  自己就是那什么…長蘇,然后被一個叫藺晨的老爺們往懷里拱…

  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起。

  而就在聽到了女友的呢喃之后,他把這句話補充了完整:

  “鬧了半天,你是個變態啊…”

  女孩愣了愣,忽然嘿嘿一笑,在他耳邊輕吟呢喃:

  “嘿嘿長蘇我的長蘇郎君”

  制服控、西裝癖、重度…那什么詞來著?哦對。

  重度耽美病患者、輕度精神分裂、臆想癥患者、腐女大師…

  媽耶。

  我這是找了個什么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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