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是不對的。
看著這幸災樂禍的表情,白蕠冰冰冷的回了一句:“住白云酒店頂樓豪華套間的人,晚上肯定能睡踏實。”
正說著,白云酒店的小車就到了。司機趕忙下車幫著扛麻袋,然后放在后座上。
錢有什么麻煩。
白云酒店安保一流,放在自己房間內白昊相信一毛錢都不會丟。
只是,白昊不想留在羊城了。
回到酒店,白昊拿出百思買授權,在淡馬錫制作,并郵寄過來類似工作證的紙片,請白云酒店幫自己訂了火車票。
原本的渡假計劃也因為這十天或是半個月要交貨的夏國國內訂單給打亂了。
當然,帶著兩麻袋錢,也不怎么方便去旅行了。
在沒有輪式行李箱的時代,白昊無奈的花錢買下了白云酒店的一個金屬小板車,回房間后捆了五道繩來收拾自己的行李,足足把兩尺半長、一尺半寬的金屬小板車堆起了一米高的行李。
來的時候,扛大包,回去的時候拉板車。
挺好。
當天晚上,白昊就拉上自己的小板車,坐上了回京兆的火車,雖然要在豫州的商都轉一次車,可白昊就是不愿意坐飛機。
他對這個時代的飛機,多少有點緊張。
除了緊張飛機,聽說火車有單人小包廂,白昊非常想試試感覺。
羊城秋交會一般分三期,每期五天。秋交會第一期,還有一天時間才結束,白昊的乘坐的火車已經進入荊南省了,距離家越來越近。
大早清,展會剛開始,還有想來買十臺樣品機的夏國廠子。
李愛民驚奇的發現,白昊沒來。
打電話到白云酒店一問,白昊昨天晚上已經買了回京兆的火車票,走了。
“這個混賬小子。”李愛民是真罵人了,他知道今天依舊還會有一些小訂單,雖然不大,可就算只有一千臺,也是十萬級的創匯業績,蚊子再小也是肉,斷然是不能放過的。
“無組織,無紀律,沒人管。”李愛民給的點評和白蕠最初時給的完全一樣。
白蕠呢,她們已經成立了保障零突破家用電品外貿訂單小組,還有兩位原本參加羊城秋交會的外貿相關帝都單位的同事加入以及一位負責技術檢測的新成員從昨晚就從帝都上了火車奔赴京兆。
所以呢,嚴格意義上,李愛民只是這個訂單的協助者。
執行與監督是在白蕠這個小組的權限內。
聽到李愛民的抱怨,翻譯小姑娘歐陽芊芊笑的合不上嘴,在旁補刀:“李廳長,說不定你回到京兆會遇上什么驚喜呢,當然也可能是驚嚇。”歐陽芊芊為什么這么說。因為白蕠剛見到白昊的時候,也是同樣的評價。
李愛民聽著這話就來氣,白蕠卻在此時替白昊說了一句:“說不定,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趕回去。”
“那他也應該匯報。”話出口,李愛民卻沒了脾氣。
白昊是白丁一個,給誰匯報,向誰請示。
他工業廳也管不上一個白丁。
罷了,罷了。
有生氣的功夫不如安排人把這最后一天的秋交會守好,堅守最后的崗位。
白昊確實沒什么急事,只是純粹認為自己的工作已經完成,留在羊城也不再有意義與價值,所以才選擇回京兆。
當然,若說有事,白昊確實有事。
一來是保障自己收的錢能給夏國這些廠子每家兩個品種各五臺,一共十臺能發貨。二是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租下一個,他從杰夫哈斯那里訂購的零件可不是擺著好看的。
最后,就是想看有合適的大房子沒有,給自己租下來。
而且是能停車的。
依杰夫哈斯的說法,百思買出了一部分錢,福萊士公司幫著購買,在他們離開羊城的時候車已經封裝在集裝箱內放在從加州到夏國滬市的貨船上,順利的話十天時間車就能到夏國。所以白昊回家想租個新房子。
當然,這一切都是白昊的計劃。
白昊乘坐的火車到豫州省省會商都的時候,他需要換乘。
驚喜的事情發生了。
竟然有京兆那邊鐵路上的人來接自己,車長和乘務長都來了,還叫人幫自己抬小板車,直接送到回京兆的火車上,依舊還是那種單人帶衛生間,還有小書桌,還有臺燈的豪華小包廂。
“這,這怎么好意思。”白昊心說這人情欠大了。
乘務長趙姐一臉的笑意:“小白,你以后就是咱自家人,我家那口子過年能發一百塊獎金,都是你的功勞。”
這么一說,白昊才明白。
鐵路下屬的安置職工家屬的鑄造廠最終接下了十萬個鑄件烤盤,以前連晚班都沒有鑄件廠一直靠鐵路上分下來的活生存著,這次接了外來的訂單,改成了早晚兩班,保質保量完成烤盤加工任務,每個工人獎金一百元起步。
這確實是讓人高興的事情。
所以京兆這邊鐵路上的人對白昊很是熱情,真當他是自家人。
不但在商都轉車的時候接,而且到了京兆,還安排了小車送白昊回家。
四十六個小時的火車,白昊到家已經是夜里,讓送自己的車停在家屬區外,白昊悄悄的進了家屬區,悄悄的回家。
家里,黑燈瞎火,白昊敲了三次門,才見楊柳披著外套將門拉開一條小縫:“誰呀。”
“你哥。”
楊柳一見是白昊,瞬間就臉黑了,一把拉開門沖著白昊就罵上了:“我前天才知道,你沒事充什么大頭,七百塊的債,你說背就背了。你不就比我大三個月,若是我大你三個月,看我不拿柳條抽死你。”
白昊一言不發,拉著金屬小板車就往屋里走。
楊柳抄起平時教育三個小家伙的那根已經有包漿的柳條,氣呼呼的比劃了兩下:“我說老大。不對!說你白昊,你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學人跑羊城當小販是不是,弄這些東西回來,萬一有人舉報你投機倒把,我可不會到號子里給你送飯。”
聽這一番話,白昊知道養父張建國顯然什么都沒有和楊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