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在出刀偷襲真尊之后,就沒有待在厚德的興趣了,他聯系金戈和憫寧,前往異界。
千幻是打死都不去,反正他的分身已經去了,本尊去不去無所謂。
三名真尊遁入虛空后不久,身后一陣波動,百橋真尊現身了。
他看著三人消失的方向,輕喟一聲搖搖頭,“這隊伍,真的不好帶…”
“可以了,”一股神識驀地在他腦中出現,“起碼有點擔當,不折騰如何分神?”
“分神…”百橋聽得有點恍惚,這是連他都不敢輕易去想的。
他總管凌云宗各項事務,接觸的事情足夠多,比其他真尊更明白分神的難度。
像憫寧這種,竟然還惦記分神,他也只能…默默地祝福對方。
你最好去外面沖關,省得最后亂我道心。
至于說金戈沖擊分神…不能說絕對不可能,但那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了。
所以大君說的分神,只能是指那位了。
連分神大君都這么看好他,任何人的差距,還真是不能比呀。
他輕笑一聲,“這位跟寒黎的約定,倒也有趣。”
“寒黎,什么約定?”很明顯,有些事情,是分神真君也沒有關注到的…
曲澗磊三人用了一年出頭的時間,趕到了異世界,抵達營地后,正好撞上寒黎。
不過他再細看一下,發現對方竟然是分身,“你本尊呢?”
“回厚德了,”分身很隨意地回答,“剛走不久,聽說有域外修者在搞事?”
曲澗磊聞言,忍不住翻個白眼,“你這得多不相信人?我們可是回去三個!”
“看個熱鬧,”寒黎笑著回答,“長這么大,還沒見識過外界修者玩這么大場面。”
頓了一頓,他才面色一整,“再說了,這也涉及到了我的利益,沒道理不過問!”
管理份額中,數他和曲澗磊的最高,怎么可能不回去?
曲澗磊無奈地搖搖頭,“基本上擺平了,把時間浪費在路上,瞎耽誤功夫。”
“你可差不多點吧,”宋玥兒聽得不答應了,“他要不是擔心你孤掌難鳴,至于回去嗎?”
“你少說兩句,”寒黎拿捏宋真尊,那是一捏一個準,然后又看向曲澗磊。
“分身實力也足夠…對了,現在厚德怎么樣了?”
兩界之間路途太遠,哪怕是真尊,消息也嚴重滯后。
他是前不久才聽說那邊的情況,然后馬上本尊回返。
聽完曲真尊的介紹后,他才哼一聲,“百橋這家伙…算了,有他在,起碼出不了大事。”
必須承認,大家雖然吐槽百橋,他在各方勢力里,也沒啥好評,但是沒誰認為他不合格。
“我去看看青檸,”曲澗磊知道,寒黎的分身雖然跟本尊相差不大,可是占算就不同了。
多了不說,真尊想要實現精準的占算,還是要借用外物才行,隨手掐算只能算個大概。
寒黎有用于占算的算籌,但是這個沒辦法搞分身,毫無疑問,他肯定是要本尊攜帶的。
尤其是寒黎這次回去,沒有招呼問弦——畢竟五真尊不可能全部離開,只留分身來鎮守。
本尊單獨回去,指不定會路遇什么,回了厚德還要跟外域修者計較,怎么能不帶算籌?
分身也清楚這一點,表示曲真尊你去就行了,我在這里看守營地。
現在營地的主要任務,不再是緊急救助,而是維護秩序。
雖然實時性的需求減弱了,但是工作量反而是大了不少。
隨著暴利的減少,治安方面的問題,越來越嚴重了。
此前曲澗磊曾經用歲月處刑,起到了極大的震懾作用,但是涉及利益,不可能一勞永逸。、
即使是現在,殺人奪寶的案例也不是很多,可是搶怪搶寶的事情,反而越來越多了。
這種案子真的是層出不窮,尤其有些時候,沖突雙方各執一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哪怕真尊可以占算因果,都不太好做出精準的判定。
五真尊覺得,正好借機擺爛,于是把大部分的事情,交給了凌云宗的管理去處理。
堂堂真尊,天天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出動,那成什么了?
然而就算這樣,很多爭端還得五真尊出面裁決。
凌云雖然強大,但是來異世界的真尊極多,很多勢力都跟真尊沾邊,不是那么好裁決的。
曲澗磊放下這次帶來的修者,又到了星團處,開始為青龍占算。
占算的結果非常穩定,感覺一切順利。
曲澗磊琢磨一下,索性停在此地,開始研究羅盤上的造化真意。
團隊唯一的一道造化規則,他留給了朵甘和景月馨,自己則是在長期研究羅盤。
真意比規則要更難領悟,不過曲澗磊認為,只要持之以恒,沒準能浸染到一些造化氣息。
否則的話,那混沌木靈的核心處,為什么就被浸染了一定的氣息?
這是他的猜測,也沒誰告訴他對不對,而且浸染的過程,也許要花很長的時間。
目前左右是無事,有個分身在營地坐鎮已經夠了,而這個世界的機緣也尋找得差不多了。
他在這里一待就是數年,除了偶爾離開辦點事,就守在此地。
不過就算這樣,消息也傳開了,大部分修者都知道,掌握歲月神通的曲真尊本尊回來了。
雖然他沒有再出手處刑,可威懾就是這樣,只要他在,爭端就少了不少。
尤其有一些帶了惡意的爭端——雖然不是殺人奪寶,但是仗勢欺人總是難免的。
營地里的裁決工作少了一些,而青檸本尊也能抽出更多的時間,去尋找資源了。
原本他還時不時回來看一下,發現曲真尊一直守著,那只留著分身就足夠了。
這一天,曲澗磊閑來無事突發奇想,用浸染了造化氣息的樹根核心,打造了一個小托盤。
他將龜甲放在托盤上,取出貝殼,再次占算一下青龍沖擊出竅的前景。
這種占算,他已經操作過太多次了,對方的狀態平穩得驚人,不過他還是一直在堅持。
要說哪怕是記錄實驗數據,也沒必要如此頻繁,不過強迫癥嘛…懂的都懂。
然而這一次的占算過程,出了點小偏差,冥冥中,他覺得自己的感應,似乎提升了一點。
占算結果依舊穩定,但是再看一看貝殼,他意外地發現,有一枚貝殼隱約出現了裂縫。
貝殼原本也是寶物,不過用在占算上,會出現一些消耗,起碼比龜甲損耗大得多。
曲澗磊此前已經用壞了四枚貝殼,經歷的相關反噬,也不用多說了。
目前他的手上,只剩下七枚相對完好的貝殼,這一枚看起來,也堅持不了太久。
心疼之余,他也想知道,是出現了什么變數。
仔細研究一下,他才發現,木制托盤所浸染的造化氣息,似乎淡了那么一點點。
自打他把丑樹根的核心跟羅盤剝離,核心的造化氣息,一直就在慢慢地減弱。
為了防止氣息流失太快,他將樹根核心全部都封印了起來。
現在氣息淡了一點,比此前自然流失的速度要快那么一絲絲,不仔細觀察,很難感受到。
不過曲澗磊已經研究了數年,任何微小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過了五天,他再占算一次,果不其然,造化氣息再次減弱了一些,貝殼損傷微微加大。
此后他又實驗了幾次,終于成功修改了自身用來占算的器具。
他不再使用龜甲,而是直接使用樹根核心制作的托盤。
貝殼也收了起來,他用樹根核心,制作了中間厚周圍薄的圓片,像是兩枚棋子粘在一起。
這種棋子,他先做了三枚,然后用這種器具占算。
這種改進,極大提升了他的占算精準度,隱約中還有一些別的感觸。
遺憾的是,這樣占算,對造化氣息的消耗很明顯,這種器具,應該撐不起多少次占算。
然而這也是不小的進步了,而且他手上的丑樹根核心,有很大一塊,暫時不用太擔心。
這天他占算完畢,進洞府休整一下,冷不丁兵修執念冒出來,“你最近在做什么?”
“怎么感覺你的氣息里,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曲澗磊也一直在考慮,自己連續用這種器具占算,會不會沾染一點造化氣息?
但是醫不自醫,他觀察外界的細微變動,不存在問題,想查看自身的變化就太難了。
如果是感知修為變化,或者是身體哪里出了問題,倒還好說,氣息浸染…還真就很難。
聞言他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還拿出了木制的托盤和棋子。
“如此神奇?”兵修執念也相當意外,但是他對這方面的了解,也不是很多。
“浩然宗的那個,出來看看了,你家小老弟有點異常。”
疑似浩然宗的那縷執念冒出來,感知一下表示,“沒啥問題,身體稍微…道化了一點。”
“道化?”曲澗磊聞言愕然,“跟那壺中子的化道…有什么區別?”
“相反的兩個過程,”這位淡淡地表示,“化道是身化大道,道化是…軀體本源化。”
“這個細節,我也說不清楚,可惜了,要是假道學在,他懂得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