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問題孤知道,你只需要給出孤一個答案就可以了。”嬴政道。
此時在嬴政眼中,已經對王翦的形象完全構建出來了,這不僅僅是一個成熟的將軍,同樣也是一個合格的官僚。
面對一個問題,王翦先陳述的是其中的困難與問題,而不少解決之道,這正是只有官僚才擅長的事情。
當年的白起要是有這樣的覺悟,大概也就沒有晚年的悲劇了。
“可設常備正軍五千,并設屯軍兩萬。”王翦道。
“另外,如今城中的兩萬多原趙軍邊騎需要打亂編制,大王帶走一半,留下一半,如此,雁門郡當有近四萬兵力,如此,北可擋狼族,南可拒趙國。”王翦接著道。
“屯軍要牽扯到移民的事宜,處理起來相當麻煩,不符合雁門郡的情況,孤給你留三萬兵馬。”嬴政道。
“大王,三萬正軍所消耗的錢糧,僅僅是雁門一郡難以支撐。”王翦道。
“不夠的可以從燕國買,從燕國借,難道燕國還能不給嗎?”嬴政道。
“是。”王翦悚然一驚道,隨即他就明白了嬴政的意思。
要知道,現在燕國已經成了了秦國的鄰居,而鄰居總是要互相幫助才是。
“人是善忘的,你坐鎮雁門郡期間,可以從軍中良家子弟中挑選合適的少年,補充進軍中,雖然這些人未必能夠在未來攻滅戰國的戰爭中發揮多大的作用,但對付燕國卻能夠收到奇效。”嬴政想了一下說道。
“是。”王翦此時變成了一個合格的聽眾。
“王將軍,上將軍年紀已經大了,很快就要退下來了。”嬴政突然轉移了話題道。
“大王?”王翦聞言看向嬴政,此時的他已經顧不得心中的顧及,聽到嬴政的這句話,所謂的城府可以暫且放到一邊。
“軍中是需要有那么一兩個人挑起大梁的,但在軍中,看的永遠是能力與戰功,王將軍的能力孤已經知道了,但是戰功,你卻要向孤和秦國證明。”嬴政道。
“臣定不負大王所望。”王翦難掩激動道,或者說是他此時應該表現出激動。
“趙國與燕國就是孤留給你的戰功,希望你能夠好好把握。”嬴政道。
“大王指向之處,臣定然將其變為秦國的領土。”王翦道。
“你這個女人終究還是沒有太蠢。”當嬴政在與王翦安排著雁門郡的未來計劃之時,衛莊也與蓋聶從外邊返回了郡守府,來到紫女辦公地點的衛莊看到了紫女正在整理著雁門郡官吏系統的竹簡。
“我發現你現在的進攻性好像是越來越強了?是誰惹了你不成?”紫女無奈道。
好像在新鄭時,衛莊就有什么地方發生了一點點變化。
面對紫女的質問,衛莊面不改色。
“不對,不是惹了你那么簡單,以你的性格,要是誰惹了你的話,一定會死的很慘,但是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可不像是報復了那么簡單。”紫女接著道。
此時的衛莊臉色微變。。
“所以,不是誰惹了你,而是你被什么人欺負了,所以才會如此暴躁。”紫女拖著自己的下頜道,一副我已經看穿了真相的樣子。
“無聊。”衛莊報以冷笑。
“呵呵。”作為勝利者的紫女此時表現的極為寬容。
“紫女姑娘,你若是有沒有看全的竹簡,我與小莊兩人可以幫忙。”在此時,一個身影從衛莊身后走出道,人是蓋聶,衛莊的師兄。
“這如何敢勞煩兩位。”紫女客氣道。
“我們這不僅僅是在幫助紫女姑娘你,也是幫我們自己。”蓋聶用那一向平靜的聲音道。
“自助?這倒是有趣,是怎么一個說法?”紫女好奇道。
“小莊需要留下來在軍中擔任一校尉的職位,這些人,對小莊來說,是一種了解雁門郡情況的一條途徑。”蓋聶道。
“衛莊也留下來,還要當人一個校尉的職位?這······”紫女震驚道,不解的目光中在衛莊全身掃視著。
“你不是說絕對不會為秦國效力嗎?怎么?“紫女不解道。
“你的好奇心太重了。”衛莊臉色難看地說道。
“好奇心不重,那還算是女人嗎?衛莊,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竟然能夠讓你改變主意。”紫女興致勃勃地問道。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衛莊冷聲嗆道。
“朋友的一點點的好奇心,這不算是過分吧?”紫女興趣不減道。
“沒什么,只不過是愿賭服輸而已。”此時蓋聶主動為紫女解釋道。
“愿賭服輸啊?原來如此,這么說來,方才衛莊的那副難看的臉色似乎也可以找到答案了。”紫女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笑意。
紫女已經明白了某種真相。
“弄玉,你將自己還沒有整理好的那些竹簡分給我們的衛校尉一些,當然,還有蓋聶先生。”紫女回頭向還在忙碌著的弄玉說道。
“好的。”從竹簡后探出來一個腦袋道。
此時的易水之畔,數百燕軍騎兵從北方奔馳而來,而在河畔的浮橋邊,正有一個身著趙國衣裝的青年駐馬在此,只不過,此人雖然穿著趙國的衣裝,但斗笠之下,卻能隱約間看到一兩塊青色的頭皮。
“燕軍?”看到從易水對岸呼嘯而來的騎兵,青年心中不由一緊,本能的就要翻身上馬,但隨即就是一陣遲疑。
我還能跑得動嗎如果這些人是來抓我的,那我也只能任命了,一時間,一個在學習七國語言時的詞匯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豁達。
豁達吧。青年,也正是從雁門郡逃出來的狼族左賢王頭曼想到,此時的他只覺得一路逃亡中的緊張心情瞬間放松下來,整個人似乎都變得更加舒暢了。
當然,這要有一個前提,來人不是取他性命的。
“頭曼兄,久違了。”沖到對岸的騎兵中分列開來,一個青年的身影出現在頭曼的視線中。
“燕國太子丹?”頭曼不確定道。
“正是在下,頭曼兄莫非認不得在下了?”燕丹道。
“久違了。”頭曼意味莫名地說道,看來,不算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