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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乾德八年,群臣勸進

熊貓書庫    紅樓之挽天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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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德七年,四月——

  大漢收復西域之漢唐故地,改名新疆,而這一后世廣闊領土從此成為大漢新的邊疆,而衛王賈珩的威望也一下子到了頂點。

  自衛王出世以來,平滅遼東,收復臺灣、新疆、藏地,朝鮮、日本也重新成為大漢的藩屬之國,可謂四夷賓服。

  而乾德七年,衛王賈珩提出在未來二十年內,朝廷將在神州大地增修兩條鐵路,從北平至廣州,從濟南至長安,謂之十字鐵路樞紐。

  而內閣方面,以內閣首輔林如海的文官,圍繞大漢的交通基建以及煤炭的挖掘制定國策。

  當基建計劃公布之后,整個大漢都在為衛王的雄心壯志感到震驚莫名。

  大漢臣民已經見識過了水泥官道的四通八達,尤其是鐵路火車的便利,深受其惠,故而對此欣然不已。

  寧國府,蘅蕪苑——

  寶釵一襲鵝黃色百褶裙,一頭蔥郁烏青的秀發梳成一道精美的云髻,此刻麗人靜靜落座在一方鋪就著褥子的暖榻之上,那張恍若梨花潔白的臉蛋兒豐膩如雪。

  在金黃色日光的照耀下,兩側可見腮紅團團暈起,恍若二月之明媚桃花,彤彤如火。

  薛姨媽在一旁抱著自家小外孫賈茁,小家伙虎頭虎腦,遺傳了其母的那雙水杏眼,肌膚白膩,生動活潑。

  薛姨媽臉上掛著繁盛無比的笑意,說道:“聽說西域的戰事,朝廷已經打完了,珩哥兒再過一段時間,要更進一步了,我聽說今天珩哥兒去相迎出征大軍之時,回來的將士正在山呼萬歲呢。”

  寶釵翠羽秀麗的眉頭之下,抿了抿粉潤微微的唇瓣,說道:“這事兒外面還不知道呢,等到時候再看看,也就是了。”

  看來王爺登基禪位已成定局,等到時候,她應該也能封為皇貴妃吧。

  薛姨媽臉上笑意繁盛,柔聲道:“珩哥兒真要當了皇帝,那可真就是好了,你哥哥以后那就是國舅,這孩子將來都是太子了。”

  那秦氏現在還沒有兒子,林丫頭又是個女兒,現在就是她家寶丫頭這個兒子身份最為尊貴。

  至于咸寧公主所生的那個兒子,她聽人說,這都是前朝血脈,根本就不可能登基為帝。

  寶釵翠羽明麗的黛眉之下,那雙水潤微微的杏眸沁潤著歡喜之意,道:“媽,不可胡說!”

  “這里也沒有外人。”薛姨媽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道:“秦氏膝下一直無子,寶丫頭,你將來可要抓住機會才是。”

  寶釵那張恍若梨花白膩如雪的面容倏然一變,叱道:“媽,你胡說什么呢,如是讓外人聽見,不知還要引起多少波折。”

  隨著養尊處優多年,寶釵言談舉止之間也多了幾許雍容華美的氣度,縱是一個不悅的皺眉,也讓薛姨媽心頭打了一個突兒。

  薛姨媽訕訕一笑:“我就是這么一說,這不是…為你著想的嘛。”

  寶釵皺眉說道:“媽如是為我著想,這種話以后斷斷不可再說半句。”

  薛姨媽面上悻悻然。

  寶釵柔聲道:“媽,先將茁茁抱過來,我抱抱吧。”

  薛姨媽聞聽此言,“嗯”了一聲,解釋說道:“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著茁兒年歲也不小了,也該為他操點心才是了。”

  而就在這時,一個秀發青絲如云,年輕貌美的丫鬟從外間進入廂房,溫聲說道:“姨太太,衛王來了。”

  說話之間,就見那蟒服青年從外間舉步而入,細細碎碎的日光撲打在那張俊朗、白皙的臉龐上,柔和了線條的冷峻。

  寶釵起得身來,抬眸看向賈珩,快步行至近前,聲音輕柔幾許道:“王爺。”

  賈珩問道:“薛妹妹,這會兒在做什么呢?”

  寶釵笑了笑,低聲說道:“珩大哥,和媽說說話呢。”

  賈珩點了點頭,轉眸看向一旁的薛姨媽,心頭微動。

  薛姨媽不定又在向寶釵灌輸什么謀算東宮的主意。

  薛姨媽起得身來,臉上堆著熱切的笑意,說道:“你和寶丫頭在這兒好好說話,我去外面看看。”

  賈珩這會兒從薛姨媽手里一下子抱過那孩子,臉上笑容不減分毫,只是收斂幾許,問道:“剛剛說什么呢。”

  寶釵聲音輕柔幾許,解釋說道:“倒也沒有說什么,就是說一些茁兒的事兒。”

  賈珩捏了捏自家兒子賈茁的臉蛋兒,笑了笑,轉過臉看向寶釵,問道:“那剛剛是不是還說到了你秦姐姐的事兒吧。”

  寶釵:“…”

  王爺果然洞察人心,什么都知道的。

  寶釵道:“王爺,我已經叱責過媽了。”

  賈珩點了點頭,將手里的孩子賈茁遞給一旁的丫鬟,凝眸看向寶釵,輕輕攬過寶釵的一側肩頭,低聲說道:“這件事兒過去也就是了,倒也不必太過擔憂。”

  寶釵輕輕“嗯”了一聲,似是隨意說了一句,說道:“今日聽外間人說,征西將士對王爺山呼萬歲。”

  賈珩道:“下面軍將急于獲得擁立之功,故而在城門樓下山呼萬歲,我也頗為意外,先前并未收到風聲。”

  寶釵道:“王爺是要現在登基嗎?”

  賈珩道:“明年吧,大約再等一年。”

  寶釵芳心不爭氣地跳了一下,問道:“王爺,此事可有兇險?”

  “難說,不過如今天下各地的督撫已經撤換成我的親信之人,而文武群臣也多是心向于我,如今也之能做到這一步。”賈珩端起一只茶盅,輕呷了一口道。

  當然時間越往后,他越會水到渠成,但和洛兒的關系也會越來越難處。

  寶釵聲音溫寧中帶著絲絲縷縷難以抑制的喜悅,說道:“王爺乃為當世人杰,文韜武略,無一不精,如果登基為帝,天下百姓也會心向王爺的。”

  賈珩道:“如今大漢這幾年五谷豐登,百姓安居樂業,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縱然改朝換代,對百姓也無任何不同。”

  除非之后,他倒行逆施,將天下搞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直接影響到百姓的切身利益。

  寶釵點了點頭,說道:“王爺說的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今陳漢皇室已失卻天下人心,所謂天命元元,五行更替,如今也到了改朝換代之時。”

  賈珩感慨說道:“鼎故革新,自人心而始,自人心而終,如今華夏九州站在歷史潮頭,也不該再由過去之人掌管。”

  如果華夏民族將來要屹立于民族之林,乃至與西方文明爭雄,那么華夏這艘大船就不能再由陳姓掌舵。

  哪怕是他的血脈,也沒有這個眼界。

  只有他這個后世之人,才能將華夏這艘大船在未來的星辰大海當中揚帆起航,乘風破浪。

  寶釵輕輕“嗯”了一聲,握住賈珩的一只手,說道:“王爺。”

  賈珩轉過頭來,凝眸看向寶釵,道:“薛妹妹,昔年說帶著你和林妹妹一塊兒去江南,后來因瑣事種種,一直空閑不下來,等來日之后,泛舟江南,倒也是一樁。”

  寶釵“嗯”了一聲,翠羽如黛的修眉之下,晶瑩剔透的美眸沁潤著柔波瀲滟。

  聽珩大哥的意思是,他們到時候還要下江南呢。

  大觀園,瀟湘館——

  庭院西南之側,竹林颯颯,涼風吹過,碧波成浪。

  黛玉懷中正在抱著女兒賈茹,手中拿著一個撥浪鼓,小丫頭那張粉膩嘟嘟的臉蛋兒上滿是繁盛笑意。

  此刻,黛玉正在與紫鵑一塊兒敘話。

  紫鵑行至近前,道:“姑娘,府上都在說,王爺要當皇帝了。”

  黛玉聞聽此言,似卷還舒的罥煙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星眸熠熠生輝,似是倒映著紫鵑的身影,低聲說道:“府上傳出這檔子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紫鵑道:“姑娘,茹兒也出生有二年了,姑娘什么時候也為王爺添個男丁。”

  黛玉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想,只是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說的事兒。”

  紫鵑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大爺說來也奇怪,大奶奶和二奶奶那邊兒都是有著孩子。”

  黛玉似舒還卷的罥煙眉之下,星眸中帶著幾許羞惱之色,說道:“怕是別人的媳婦兒才有著孩子。”

  隨著賈珩的權位漸漸穩固,后宮的事更多就以這些家長里短為主。

  就在這時,襲人快步進入屋內,道:“姑娘,大爺來了。”

  黛玉聞聽此言,芳心不由為之一喜,轉過那青絲如瀑的螓首,循聲望去,但見那蟒服青年跨過門檻,從外間快步行至近前。

  黛玉起得身來,喚道:“珩大哥。”

  而這會兒,扎著羊角小辮的賈茹,伸著兩只綿軟小手,向著賈珩招呼道:“爹爹~”

  賈珩笑著近前,抱起自家女兒賈茹,在“吧嘰”聲之中,轉眸看向一旁的黛玉,問道:“林妹妹,這幾天怎么樣?”

  “不就那樣,沒事兒哄著女兒,獨守空閨,平常也少有人過來。”黛玉罥煙眉之下,星眸熠熠而閃,說道:“珩大哥,你這是從哪兒來?”

  賈珩容色微頓,說道:“從蘅蕪苑那邊兒。”

  黛玉輕哼了一聲,那雙粲然如虹的星眸熠熠生輝,語氣羞惱莫名:“果然。”

  不就是因為寶姐姐生了個兒子,而她生了個女兒,這人就對寶姐姐要高看一眼。

  賈珩在說話之間,伸手輕輕攬過黛玉一側的肩頭,低聲道:“林妹妹這會兒又在想什么呢。”

  黛玉道:“沒有想什么,只是想起當年與珩大哥初識,不知不覺已經十多年了,當年珩大哥就說待空暇下來去江南。”

  賈珩笑了笑,輕輕摟過黛玉的肩頭,道:“是啊,不過咱們不是在江南定情的嗎?也算是去過了,這次算是帶著茹兒。”

  說著,看向一旁的自家女兒,心神也有幾許恍惚。

  一晃眼,真的十余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時光如梭,歲月如歌,不知不覺就是半年時間如水一般過去。

  冬去春來,乾德七年過去,乾德八年悄然來臨。

  這一年,已經是賈珩來到紅樓世界的第十五個年頭,賈珩虛歲也到了三十歲的關口。

  自崇平十四年至崇平十九年,再經過建興元年、乾德八年,賈珩在此方世界耕耘近十五載,可以說,將整個大漢治理的國勢蒸蒸日上。

  尤其是推廣水泥官道和主持鐵路建設,徹底改變了整個江南的落后面貌。

  乾德八年,二月二,龍抬頭——

  今天是大漢除了正月之后的一次朔望朝,殿外的漢白玉廣場上,可見衣青帶紫的大漢官員列隊左右,在糾儀御史的監督下,浩浩蕩蕩地進入含元殿。

  賈珩說話之間,快步來到含元殿,此刻殿中諸臣皆在殿中等候,向端坐在殿中龍椅上的新帝陳洛行了一禮。

  如今的陳洛虛歲已經十歲,正當古人所言的沖齡之年,此刻身著一襲龍袍,端坐在一張鎏金覆蓋的龍椅,目光好奇地看向下方拱手列隊的群臣。

  “諸卿平身。”陳洛面容平靜如水,低聲說著,聲音當中已經帶著幾許金石激蕩的清越和動聽。

  群臣聞聽此言,紛紛道了一聲謝。

  而賈珩就在朝廷隊列當中,也隨著群臣一道向陳洛朝拜。

  陳洛以清脆而激越的聲音響起,溫聲說道:“諸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一位年輕官員一下子出得朝班,以宛如金石般的聲音高聲道:“臣刑科給事中路彥昧死以聞,奏稟圣上,圣上今達十歲之齡,已有親政之能,微臣以為,還請輔政王還政于當今圣上,可安天下人心。”

  此言一出,殿中諸臣面面相覷,心頭劇震莫名。

  究竟是何人這么大膽,竟要奪衛王輔政之權?

  陳洛面色一肅,靜靜觀察著那蟒服青年的臉色,目中似是現出幾許恍惚之意。

  這是他的父親,可也是權傾朝野的權臣,他這個皇帝還能做嗎?

  軍機大臣謝再義出得班列,訓斥道:“胡言亂語,如今朝廷諸般大政如火如荼,如何離得了衛王主持大局?”

  此刻,都察院御史所在的朝班里,一位身形昂藏七尺的年輕御史,出得班列,手持一張象牙玉笏,挺身而出,道:“微臣謹奏圣上,如今天下大政事務繁瑣,須臾離不得衛王分毫。”

  陳洛容色不變,瞥了一眼那蟒服青年,心神當中不由涌起一股擔憂之意。

  如今滿朝文武,從閣臣至御史,幾乎都是他的人,禪位登基已成定局了嗎?

  賈珩這會兒立身在群臣之列,靜靜聽著群臣的爭論,心頭難免涌起一股古怪之意。

  當真是孩子大了,開始有自己的想法了。

  也不知道從哪兒尋來的這些科道言官,想要為自己爭奪權力。

  事實上,隨著這些年朝廷對新學的重視,尤其是啟用了不少明工科出身的官員,嚴重侵害了儒教官員的利益。

  以徐光啟為中堅的新黨,漸漸在朝堂占據一席之地。

  而就在朝堂之上,同樣有一些清流文臣,開始對衛王當國秉政的現狀有一些不滿。

  但因為賈珩這位衛王的威望和權勢,朝野上下的文臣不敢對賈珩有絲毫置喙,只是隨著新皇帝逐漸成年,朝中的一些文臣漸漸心思活泛起來。

  是否能將改天換地的希望寄托在小皇帝身上。

  從一些宮闈傳聞而言,小皇帝的血脈似乎也…有問題。

  內閣首輔林如海整容斂色,出得朝班,朗聲說道:“啟稟圣上,如今天下雖太平無事,然朝廷這兩年諸般新政,皆計出衛王,天下百姓皆受新政惠及,朝野上下,衛王一日不可或缺。”

  內閣首輔發話,內閣閣臣趙翼此刻也緊隨其后,迅速出得朝班,面色端肅,說道:“圣上,衛王乃為諸般新政首倡之人,朝廷上下須臾離不得衛王。”

  之后,又有幾位閣部官員紛紛出得朝班,向著稟告。

  意思大抵差不多少,就是衛王乃是大漢的中流砥柱,根本離不得絲毫。

  此刻,都察院一位監察御史出得朝班,面容凜然一肅,說道:“圣上,微臣以為為神州億兆黎庶而計,圣上也應該將皇位禪讓給衛王。”

  此言一出,可謂石破天驚,殿中群臣頓時起得一片大嘩,就連糾儀御史數次呵斥都不見絲毫作用。

  這好端端的,如何從親政轉換到了衛王禪位之上,是了,這難道是衛王自導自演的一出?

  賈珩面無表情,對殿中正在相議之事似乎以一種局外人的身份,漠然而視。

  或許,也到了登基禪位的時候了。

  陳洛見得這一幕,心頭不由為之一沉,清冽如虹的眸光倏然落在下方那手持象牙玉笏的青年身上。

  其人面容威嚴淡漠,頜下已蓄了一層淺淺的胡須,而眉鋒冷峻,目光銳利如劍。

  難道他已經迫不及待要當皇帝了嗎?

  而殿中一眾群臣聞聽此言,同樣心思微動。

  暗道,如果衛王想要登基,那他們是不是可以勸進了,到時候可以做一做從龍之臣。

  隨著軍機大臣謝再義出得朝班,北靜王水溶也從朝班里出列,道:“圣上,自乾德元年,衛王輔政以來,八年倏然而過,大漢國勢蒸蒸日上,歌舞升平,在海域邊疆屢有建樹。”

  此刻,殿中眾臣聽著北靜王慷慨陳詞為衛王歌功頌德,心頭已得了幾許確信。

  看來衛王已經不打算再等下去了,準備代漢自立。

  而后,內閣閣臣趙翼出得朝班,手持象牙玉笏,說道:“圣上,微臣以為衛王天日之表,萬靈鐘秀,天下億萬黎庶蒼生,皆心向衛王,還請圣上退位。”

  這會兒,內閣閣臣之列,禮部尚書柳政同樣出得朝班,朗聲說道:“圣上,微臣以為衛王當領授天命,開創新朝,繼往開來。”

  而其他兩位閣臣,劉禎和譚節愣怔片刻,也同樣手持一面象牙玉笏,出得朝臣相列的朝班,向著端坐在金椅上的陳洛奏稟其事。

  陳洛聲音之中明顯帶著幾許慌亂,眸光投向賈珩,問道:“未知衛王何意?”

  賈珩剛剛拱手,還未出班說出推辭之言。

  就在這時,謝再義出得朝班,說道:“微臣請衛王順天應人,承載天命,君臨天下。”

  隨著謝再義這位衛王手下第一親信大將的“勸進”,再次拉開了含元殿中群臣勸進如潮的序幕。

  一時之間,殿中一眾群臣皆紛紛出班勸進,不管如何,氣氛的確是給烘托到位了。

  陳洛此刻落座在軒敞無比的殿中,目光逡巡殿中群臣皆跪著向陳洛“勸進”,唯獨一人站立,面色平靜一如玄水,似將周圍勸進之聲當做清風拂面。

  陳洛清脆聲音當中已有幾許顫抖,畢竟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開口道:“衛王,你如何看?”

  賈珩躬身一禮,朗聲說道:“微臣惶恐不勝,如今天下四海方定,大業始肇,微臣輔政,自問德淺才薄,難荷天下九鼎重任。”

  嗯,算是三辭三讓當中的第一辭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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