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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天佑?

熊貓書庫    諸界第一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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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森寒潮涌動鋪面而至,陸萬川心頭一跳,極速后拉,同時一劍刺出,點向那鋒芒畢露的刀鋒。

  勁風驟起。

  異常強烈的氣勁暴裂之聲在二樓炸開,頃刻間,桌椅裂開,飯菜酒食四散翻飛。

  “好大的力氣。”

  陸萬川只覺劍尖好似點在龍首之上。

  巨力一波波的涌動,劍鋒都幾乎被壓彎,一時心身皆顫,不假思索的已然避開那森冷刀鋒。

  足下一點,劍光狂舞的同時,背后長袍充盈而起,生生撞出了窗戶。

  一刀斬出,楊獄更無絲毫拖沓,身跟刀走,隨風而動,同時竄出了二樓窗戶,身在半空之中,已斬出第二刀。

  “你!”

  陸萬川心中驚怒,勉力挽起劍花接下了這一刀。

  身在半空之中,陸萬川無法借力,只覺好似被重錘打臉,眼前幾乎冒出金星來。

  “欺人太甚!”

  重重落地踩碎硬土,陸萬川徹底怒了。

  足下重重一踏,勁力層層拔升的同時,內氣一吐,泛起蒙蒙紅光的長劍再度蕩起,凌厲的劍氣所過,空氣都似被割裂了。

  層層漣漪擴散之后,才有刺耳的破空聲炸開。

  “這劍?”

  楊獄眸光一凝。

  尋常的刀劍是無法承載內氣,更無法傳遞內氣的,強行為之,刀劍只會裂開。

  陸萬川這口劍,很顯然不是凡品。

  聯想到之前聽說南山有玄鐵礦山,他心中頓時一動,斬出的力道頓時收了三分,不再與其硬碰。

  一劍不成,陸萬川氣勢更盛。

  綿密的劍光流水般滔滔不斷,聲勢越來越大,劍光也越來越盛,一時之間,長街各處似乎全都是劍光閃動。

  “果然是玄鐵劍!”

  楊獄不急不緩的招架,心中卻是越發篤定了。

  “他的刀法居然如此的老辣純熟?”

  久追不中,陸萬川心中升起緊迫。

  他的武功自然比那風三雨要高,可換血層級相差無幾,這一口內氣,根本無法持續太久。

  心念一動間,他長長吐息,發出高亢的怒斥:

  “技只如此,那你就受死吧!”

  話音出口的同時,陸萬川身形驟然從極動轉為極靜,漫天飄舞的劍花瞬間消散、凝合、歸一。

  繼而,在一聲龍吟虎嘯般劍鳴聲中,其一步跨過十丈,劍上紅光大炙,鬼魅一般點進了楊獄的眉心三尺!

  “死!”

  陸萬川怒目圓睜,面色越發赤紅如血。

  但只一剎,他的面色就是一變,那之前被自己追的連連后撤的楊獄,突然泛起一絲冷笑。

  “很不錯的劍法。”

  感受著直抵眉心的寒氣,楊獄的身形也自急退變為靜止,足下轟然發力!

  這一踏,長街都似是一抖,冷硬的動土登時如帷幕一般高高揚起,而足下的大地卻是下陷足有一尺!

  “不好!”

  陸萬川萬沒想到還有這么一招。

  目眥欲裂的看著劍光擦著楊獄的頭皮而過,他欲要下劈回撩,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楊獄已借著跺腳的沖力。

  重重撞進了陸萬川的懷中!

  似有炸雷落在毒龍鎮,蕩起大片煙塵氣流。

  “我&)(¥)”

  似如五雷轟頂!

  陸萬川只覺自己好似以極速撞在了南山之上,剛猛無儔的力量瞬間擊潰了他護持之外的內息、血氣。

  繼而,是皮膜、然后是筋骨、內臟…

  巨力炸開。

  這一瞬間,陸萬川終于體會到了風三笑的絕望。

  避無可避,卸無可卸!

  這是哪里來的怪胎?!

  震怖且后悔的念頭閃過只是一瞬,已陷入徹底的黑暗之中。

  噗通!

  沒了半點氣息的尸體稻草一樣拋飛數丈,方才‘啪嘰’一聲跌落在地。

  楊獄抬手,接住那口長劍。

  只輕輕一抖,就見劍身之上波光如水,紋路儼然,更有悅耳劍鳴經久不息,內氣微吐,就覺這劍猶如手臂延伸一般。

  如驅臂使,隨心所欲。

  “好劍!”

  山多林密,諸峰皆險,地勢極為復雜,若無懂行之人領路,根本無法走出大山。

  南山正南,有一峰特聳,摩云插天,勢如飛龍,其下諸峰林立,猶如朝拜,瘴氣深深,終年不見陽光。

  此峰,又名毒龍。

  云霧繚繞的半山處,有一占地頗大的山寨。

  這山寨環山而建,內里極大,入口極狹,且數道關卡都有人把守,短是易守難攻。

  “聽聞南山之地,乃是上古仙人斬殺毒龍所化,其中霧氣蒙蒙,瘴氣深深,真真名不虛傳。

  老夫來此三月有余,沒有一日見得光的。”

  不及天黑,已有著火把熊熊燃燒的大堂里,一面黑長髯的老者微微一笑。

  其為客人,卻坐于左首之處,毒龍寨十多個頭領皆在其后,陪著笑。

  正中虎皮大椅上,坐著好大一條大漢。

  其人高處九尺,坐著比人站著都高許多,魁梧卻不臃腫,精悍且高大,一眼望去,自有一股爆炸性的力量在。

  可偏生其面白凈無須,甚至有著幾分文弱之氣。

  這人,卻正是毒龍寨大首領,司馬楊。

  聽得老者的話,司馬楊微微一笑,壓低聲音,卻仍顯得震耳欲聾:

  “陸鳴長老是說我們見不得光嗎?”

  “豈敢,豈敢。”

  陸鳴啞然失笑,道:

  “老夫是在感嘆毒龍峰易守難攻,若要正面攻下此山,魏正先、聶文洞等人親自出手只怕也不夠。”

  “聽聞陸鳴長老去過長留山,不知我們這毒龍峰比之長留山如何?”

  一白眉青年沉聲問道。

  “不好比,不好比。”

  陸鳴沉吟片刻,卻是搖頭:“毒龍峰的易守難攻在于地勢,而長留山的易守難攻,還有人和。”

  “一者只有地勢,另一個還有人和。你只說便是,何必饒這么大的圈子?”

  一只有四尺高低的矮胖中年‘嘿嘿’冷笑一聲:

  “不過,咱們可也盼著那長留越強越好,如若不然,被那徐文紀輕易拿下,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徐文紀…”

  這個名字一出口,大廳里頓時靜了一靜。

  連鹿鳴與司馬楊都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人的名,樹的影。

  徐文紀曾清掃數州匪患,手段強硬至極,他來青州,不必想,必有一戰等著他們。

  “青州,不是云州。”

  陸鳴冷笑一聲,打破平靜:

  “他被貶斥而來,無人可用,縱有再高的手段,也毫無用處。甚至,他都未必能活著走到青州州城!”

  “嗯?陸鳴長老知曉些什么?”

  司馬楊心中一動。

  徐文紀其官拜兵部尚書,怎么會無人可用?

  “那徐文紀數朝元老不假,可如今這位皇帝老子,可不是他當年做太子太師時的那位太子。”

  陸鳴淡淡說了一句,結束了這個話題:

  “諸位頭領,老夫來此山中可已有三月之久,我的事情,你們考慮的如何了?”

  “這個嘛…”

  司馬楊猶豫不決。

  其余頭領的目光也躲躲閃閃。

  “諸位莫非哄騙于我?”

  眼見一眾人的表情,陸鳴的面色頓時一沉:

  “諸位需得知道,此事非陸某之事,而是我白龍軒主吩咐的大事!”

  “正因為事關重大,方才越發急切不得。”

  司馬楊這才說話:

  “只是,心中還有些疑問,想要請陸長老明確告知!”

  陸鳴眸光閃爍。

  司馬楊已然直接開問:

  “這幾十年里,朝廷、名門大派、憐生教,甚至于冀龍山都似在尋找那什么‘道果’,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處?”

  “嗯…”

  陸鳴沉默,片刻之后,方才回答:

  “諸位可以將其理解為‘神功秘籍’‘靈丹妙藥’…”

  “陸長老,你在說笑嗎!”

  司馬楊面色一沉:

  “你不會以為我們久在山中采礦,就什么都不知道吧?”

  “諸位既然知道,何必問我?”

  陸鳴端著茶杯,語氣平淡:

  “只是我奉勸各位一位,有些東西,朝廷碰得、憐生教碰得、爛柯寺碰得,我白龍軒碰得。

  你們,卻碰不得!”

  司馬楊等人面色全都一變,更有人猛然站起,怒目而視。

  “前些日子,黑山城疑似有一枚道果現世,再之后,便是那位名震青州的錦衣衛指揮使裕鳳仙都遭遇數十次圍殺,才保住那枚道果。

  諸位以為,比之裕鳳仙如何?”

  陸鳴面無懼色,見司馬楊等人再不說話了,神色緩和了些:

  “道果乃是換血大成,武圣門前必要之物,諸位本也不需要,何必念念不忘?”

  “也罷。”

  司馬楊嘆了口氣,似乎妥協了:

  “咱們本不該有這妄念。只是長老任何肯定,我毒龍山就有什么‘天佑道果’?”

  “這卻是連我也不知道的事情了。”

  陸鳴嘆了口氣:

  “諸位頭領不必對我怒目而視,老夫雖是尋天佑道果而來,可這道果也必然與我沒有什么關系…”

  “長老說笑了,哪有什么怒目而視?”

  一眾頭領皆是笑了,態度似乎緩和下來,似乎之前的一切都不存在。

  ‘總算糊弄過去了…’

  陸鳴心中松了口氣,正要說什么,就聽得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滿身血污的大漢撲進了大堂之中。

  “毒龍鎮失守,三哥與陸兄先后戰死!”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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