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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王家的事,自己看著辦

熊貓書庫    大晉撿到一只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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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機會這個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現在的大晉,如果沒有王謐橫空出世,就算是盤踞北方的氐秦照樣崩潰了,他們也一樣無法把那些城池拿到手里。

  沒希望。

  不可能的!

  首先,軍隊就沒有士氣,將軍的素養也有限,更何況,沒有王謐就不會有那些先進的火器,更不會有士氣如此高漲的隊伍。

  可以說,以當時的情況,把北府兵交在誰的手里,結果都會是差不多的,完全無法和北方的精兵相抗衡。

  說不定可以僥幸奪取幾個城池,但是,即便是讓他們達到現在的版圖水平,也是沒有的。

  不可能的。

  根本就達不到。

  而現在的情況呢?

  王謐敢于挺進中原的一大堅強后盾,就是他已經奪取了許多淮河以北的重鎮。

  有了這些敵方作為據點,晉軍的實力大增,以往非常困擾的后勤補給問題也有了解決的辦法。

  于是,你可以看到,王謐帶領的這支北府兵,隊伍龐大,輜重卻比較輕省,甚至比以往大約減少了三分之一!

  就是因為,他已經可以在很多北方的城鎮當中得到補給,于是也就不再在輜重的方面著急了。

  有了這些先決的條件,如今的晉軍才敢大膽的興兵北伐,同樣的事情,換到一年以前,那是想都不要想的,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可是,即便我們不發難,那些人也不見得就會善罷甘休,我看司馬尚之他們已經有所行動了。”既然轉換了立場,那么可以提供的信息也就不同了。

  相比郗恢這樣可以隨意在外面走動的大臣,王恭的消息到底還是沒有那么靈通的。

  聽說庾楷他們有了行動,王恭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嚴肅了。

  這還真是,有點難辦了。

  王恭可以控制自己,也可以壓制建康朝廷的這些人,不要輕舉妄動,他還是有這個威懾力的。

  但是,那些在地方上鎮守的大將軍,他們的行為卻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的。

  既然他們現在以營救王恭為名,只要王恭一日還在太原王府里幽居,他們就可以不停的找話題。

  說不定,最后還形成了同盟,要營救王阿寧呢!

  到時候,糾集兵馬,揮師建康,可就難辦了。

  “不行!”

  “這樣下去,建康就要大亂了!”

  “阿乞,你進宮一趟,把我的意思向太后娘娘說清楚,這件事必須現在就解決,刻不容緩!”

  郗恢一臉納悶。

  剛剛還一副沒有什么煩心事的樣子,現在忽然又緊張起來,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到底是什么事?”

  “還需要我親自進宮?”

  王恭揮揮手:“附耳過來,我說與你聽。”

  王恭在郗恢的耳邊嘀咕幾句,聲音小小,就連站在他身后的小廝都聽不清。

  那小廝多少有些失落,這種事,難道王家的小廝就不可以進宮報信嗎?

  實在不行,還有那么多看守的北府兵呢!

  何必勞煩郗將軍?

  “這么嚴重?”郗恢聽他說完,果然也變了臉色。

  王恭慎重的點了點頭:“所以,這件事務必要拜托你去辦,你和我的關系,太后娘娘最清楚,她會相信你的。”

  “她若是不信,就讓她身邊的那個宋輕音,宋博士,叫過來,讓她來處理這件事。”

  宋博士現在早就已經有了正經的官職,是太后娘娘親封的內舍人,可是,王恭還是更愿意叫她一聲博士。

  說來,宋博士既然早年間是王貞英的好朋友,那和王恭就不可能是從來沒見過的。

  事實也是如此,為什么王恭會選擇她來做這個傳信人呢?

  也正是因為,他熟悉宋輕音,知道她是個有頭腦,能夠把事情條分縷析的辦好的人。

  又是內廷的女官,可以隨意進出宮廷,還可以堂而皇之的把他的話傳到王貞英的面前。

  最重要的是,作為內廷女官,她的行蹤也并沒有那么多人盯著,并不會特別的顯眼。

  正是個傳遞消息的好人選。

  這還只是其一,其二,就是宋輕音本人的立場問題,別的大臣,你可以擔心他有自己的小九九,并不會全心全意的都向著王貞英,宋輕音則不然。

  她是女官,性別的因素就在那里擺著,她肯定是會更加傾向于王貞英,再加上,兩人之前也是好朋友,宋輕音能夠從書齋里走出來,真正參與到朝堂之上,還都多虧了王貞英的挖掘。

  要不是現在大晉的情況特殊,需要太后執掌朝政,而太后也不可能單打獨斗,身邊總是需要有個得力的幫手,宋輕音也不會獲得這樣的機會。

  現在,宋輕音能夠從書齋走到前臺,對于她來說,絕對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

  而這一次,王恭掐指一算,就覺得,宋輕音一定會出宮,和他相見。

  多好的一個參與朝政的機會!

  誰能放棄?

  宋輕音,當然也不會例外。

  說來,也是很多年都沒有見過她了,也不知道,這位氣質清冷的小姑娘,現在變成個什么樣了。

  閑話少敘,只管趕緊進宮才是真的。

  雖然郗恢罵罵咧咧的,脾氣不好,但是,只要是王恭交代的任務,他還是很上心的。

  就算是還有不解,就算是還有憤恨,但是,該辦事的時候,一點也不含糊。

  從王府出來,跳上馬車,郗恢就直奔皇宮而去。

  而此時,建康宮中的太后娘娘,又在干什么呢?

  “去歲今年,會稽郡遭逢大水,發屋飄零無數,臣請朝廷蠲免一郡租稅。”

  會稽郡遭了大水,這件事都已經是去年夏天發生的了,今年開春,會稽郡守就又上書要求朝廷蠲免郡內的租稅。

  很顯然,這就是占便宜沒夠。

  “娘娘,臣記得,去年下半年的租稅就已經是蠲免了的,今年怎么又來?”

  雖然去年宋輕音還沒有負責這些朝堂之上的事務,但是,自從她接手這些東西,她也一刻都沒有閑著,往前三年以內的朝務,她都翻看過。

  不必懷疑她的記憶力,對于這種事,她是不會記錯的。

  王貞英長長的嘆了口氣:“你說的沒錯,確實是去年就沒有收上來,不過呢,現在就先放一放吧,準了他。”

  “可是,北伐戰場上也需要朝廷的支援,會稽郡的租稅還是很重要的。”宋輕音照實說道。

  雖然現在的北府兵是聲勢煊赫,帶著大批輜重出發了,但是,一旦戰事有所延遲,沒有進展的那么快,他們就不得不需要朝廷的幫助。

  不說是運送糧草了,至少錢財這個方面也是要準備一些的,作為內陸的郡縣,會稽郡也算是少有的,既沒有遭受到戰爭波及,而且,境內的經濟狀況本來是很好的。

  正是大晉朝廷的財富重地,結果呢,現在正是朝廷需要用錢的時候,那會稽郡守居然說他沒錢。

  不只是沒錢,還聲稱讓朝廷減免稅收,根本從源頭上就止住了朝廷收錢的想法。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他不會不知道,現在的大晉朝廷是個什么狀況。

  “這個,是王稚遠他自己家的事,我不便參與,既然他已經向朝廷請求,那就準了他。”

  “就算是瑯琊王知道了,他也不會說什么的,你放心。”

  放心?

  說的輕巧!

  這能放心的了嗎?

  太后娘娘的心也太大了!

  宋輕音一臉憂慮,王貞英只能慘淡的笑笑。

  這個女人吶,還是直來直去的,不懂人情世故。

  她怎么就不知道做一下聯想,那會稽郡現在是誰在掌握?

  好像是一個叫什么王凝之的人吧!

  那王凝之是誰?

  那是王謐的族弟,他們同樣都出自瑯琊王氏,雖然關系并不是特別的近,一人長期守在會稽郡這個瑯琊王氏的傳統地盤,一個呢,扎根建康城,交情不深。

  但是,到底還是一家人,何況,王凝之那個人,一向是神神叨叨的,王貞英也是早有耳聞。

  既然都是親人,王謐應該不會因為不交稅就懲罰王凝之,再者,王凝之的妻子謝道韞,又是王謐妻子謝明慧的姑母,所以,這個關系套關系就太深了些。

  就算是收不上來,等到王謐知道,問題是出在會稽郡,也就不會說什么的。

  這一點,太后娘娘很有信心。

  然而,很快,讓她完全摸不到底的事情就憑空出現,又把她呆在后宮,清閑度日的夢想打破了。

  小得兒匆匆來報,看到他,王貞英就知道,麻煩事又來了。

  “太后娘娘,郗恢,郗將軍求見,他說有要緊的事要稟報。”

  “他怎么來了?”王貞英眼珠一轉,立刻就想到了一個人。

  “快請進。”

  旋即和宋輕音交換了一個眼神,明白了,這肯定是得到了王恭的授意才來的。

  也差不到到時間了,王貞英這幾天還在想著,她可敬可愛的大哥,應該不會就此消沉下去,真的就躲在府里不出來了?

  不問世事,從此將要鉆研書海了?

  不可能!

  這樣做也太虧本了,好不容易闖出來了那么一次,還沒有受到任何的懲戒,這不正是順坡下的好機會嗎?

  怎能放過?

  輕音剛才還說,他在府上什么事情都沒做,沒有任何的異常舉動,果然,消息有誤。

  那太原王府里發生的種種事情,她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現在想來,那些天天負責送信的北府兵,估計也沒有盯的那么緊了。

  不管怎么說,郗恢來了,總是一件大事,王貞英重新整理了一下頭飾,這才揮手讓她進來。

  郗恢和王恭一直有聯絡,這是王貞英默許的,當然了,王謐也沒有不知情,對于這件事,他們兩個是有默契的。

  王恭一個大活人,以前又是個位高權重,心氣極高的,如果就讓他這樣凄凄慘慘的在王府里關著,那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嗎?

  好歹也是自己的親哥哥,該管,還是要管,有郗恢在,總還是可以給王恭解解悶。

  尋個支持。

  你看,現在不是就派上用場了嗎?

  郗恢解悶,立刻就看到了一臉嚴肅的王貞英,連忙壓制住情緒,恭敬的行了個禮。

  雖然滿心都是怨言,但是,現在也只能先按下,這一路上,郗恢想了很多。

  王恭的意思其實很明確,就是讓他傳遞消息,但是,后來他又補充了幾點,這讓郗恢不得不懷疑,這后面的幾點才是真正的重點。

  于是,當他開口之前,他便轉變了策略。

  王貞英照例寒暄幾句,當然都沒有什么真情實感,她在等待郗恢的回答。

  這才是關鍵。

  郗恢挺起了腰桿,凝視著王貞英的眼睛,鄭重道:“太后娘娘,阿寧想要讓內舍人到王府走一趟,他有些要事要商議。”

  “輕音?”王貞英吃驚的看著郗恢:“郗將軍,有什么話,你直接對我說就是了,何必還要讓輕音跑一趟?”

  “她說和你說,能有什么不同?”

  郗恢很堅持:“阿寧說了,內舍人從小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頗為熟悉,內舍人秀外慧中,阿寧要商議的事情,只有內舍人能夠聽得懂,傳達的準確,所以,還是希望內舍人跑一趟。”

  “太后娘娘,微臣去就是了,不必憂慮。”

  “既然宰輔說了讓我去,那肯定就是有他的道理,郗將軍稍后,我去換身衣服,你我一同出宮。”

  宋輕音如此干脆利落,王貞英的顧慮也自然被打消了,雖然,她還是對郗恢死活也不肯說明白這件事耿耿于懷。

  這是做什么?

  有什么不能說清楚的?

  這一來一回的,當然要浪費不少的時間,王貞英也并不是個急脾氣,但是,她有一種預感,其實,對于這件所謂的要緊事,郗恢是心知肚明的。

  他明明知道,卻就是不肯提前說清楚,這才是讓她著急的地方。

  不管輕音去不去,你先給個痛快話不行嗎?

  趁著輕音去換衣服的當口,王貞英又試探了一次,郗恢脖子一梗,正氣道:“太后娘娘,此事事關重大,老臣口齒不清,頭腦不靈,若是被我說了,恐怕會讓娘娘迷惑。”

  “娘娘勿擾,不一刻,內舍人就能送回消息來。”

  王貞英被他氣的直翻白眼,這是個什么人啊,真是難以理解。

  郗恢卻十分堅定,不說不說,就是不說。

  人家還有自己的理由呢!

  不是我故意不告訴你,實在是我的能力不行,越說越亂,越說越混淆,到時候,反而讓你誤解了阿寧的意思,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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