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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6 穩如老狗的穩

熊貓書庫    回到2002當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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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周從文來到科里。

  昨晚陳厚坤看過一遍患者,今天按照既定順序把患者送去手術室就行。

  不過周從文還想多做一件事。

  這幾天在手術室閑聊,說起醫大發生的醫療事故,周從文心里暗自記住。

  “沈浪,起床了!”周從文來到值班室把沈浪叫起來。

  “好早…我再睡會…”沈浪翻了個身。

  周從文毫不猶豫直接把被子掀開。

  值班么,睡覺的時候肯定會穿衣服就是。要不然半夜護士、患者家屬在外面敲門,光著跑出去就不好看了。

  沈浪穿著隔離服蜷縮成一團,“有沒有人性啊。”

  “昨天沒急診啊,你這么怎么了?”周從文有些不解。

  “下臺后我和肛腸科的患者聊了一會,聊著聊著天就亮了。”

  “…”周從文嘆了口氣。

  沈浪這脾氣還真是夠一說,他就像是一名肛腸科的醫生,真想一腳把他踢去肛腸科切痔瘡。

  “起來,交給你一個活。”周從文毫不猶豫的打開窗戶。

  深秋的冷氣沖進來,沈浪再也沒辦法裝死。

  “半夜能睡不睡,非要和肛腸科患者閑聊,你怨我?”周從文一腳踹在床邊,值班室的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搖搖欲墜。

  “起,起。”沈浪打氣連天爬起來,“總問人家事兒,我上去看了手術,回來得告訴人家吧。這叫有始有終,有情有義,你懂個屁。

  別說肛腸科患者,我也好奇啊,昨天的手術患者身體那么好,怎么就反復上臺呢。

  再說肛腸科的患者多八卦,要是他們胡亂猜被患者家屬聽去,最后總是隱患么。我說明白了,大家當個八卦就得,沒人往歪道上想。”

  “穿上點,別感冒了。”

  時間還早,周從文見沈浪還沒徹底清醒,便坐在對面,摸出白靈芝。

  “交給我什么活?”

  “以后術前核對影像資料,給每個患者患側做標記。”周從文說道。

  “你是不是強迫癥啊。”沈浪抱怨道,“咱們就這么幾個患者,怎么可能錯。還沒七老八十呢,你怎么就癡呆了呢。”

  “萬一呢。”周從文叼著煙,火機在手指間轉來轉去,時不時一團火焰噴出來。但他沒有點煙,讓白靈芝始終處于薛定諤狀態。

  “接患者的時候就核對一遍,麻醉前還要核對一遍,開臺前又核對一遍,你還要標記。強迫癥太重應該去治療一下,要不太遭罪了。”沈浪抱怨道。

  “咱們現在患者少,以后患者多了的話,忙的昏天黑地,都想省略一個細節,以為別人核對過就錯過去。如果碰巧那面也這么想,兩下一碰,切錯了邊,哭都沒地兒哭去。”

  “從文。”沈浪裹著被,醒了一大半,“真不知道你莫名其妙的信心是從哪來的。”

  “起來。”周從文懶得和沈浪說大道理,很堅定的把這貨徹底叫起來,挨個病房轉。

  周從文看片子,核對患者信息,核對無誤后沈浪用亞甲藍在患者患側6、7肋間劃上一道5cm左右的痕跡。

  剩下的4個患者全走一遍,沈浪徹底醒過來。

  李然已經來準備接患者去CT室定。

  “主任呢?”沈浪看了一眼時間,撓頭。

  “可能是車壞了,主任打車去接陳教授耽誤了一點事兒。大早晨的,打車也不是很方便。”周從文很是懷念到處都是網約車的年代。

  “等著吧。”

  “先收拾東西,一會他們來了直接上臺。”周從文一把拍在沈浪的肩膀上,“別偷懶,勤快點。你給主任打電話,準備東西,我和李然去定位。”

  沈浪愁眉苦臉的給李慶華打了一個電話。

  “主任,手術室已經接患者了,您在哪?”

  “我剛接到陳教授,一早打不到車。”李慶華解釋了一句,“沈浪,你拿大板鑰匙打開我辦公室,把槍帶上去。四把槍,仔細數著點。”

  “主任,您先別掛。”沈浪去護士站拿大板鑰匙,上面有科室所有房間的開門鑰匙,包括主任辦公室的。

  打開門,沈浪謹慎的問道,“主任,在哪?”

  “柜子上面,你小心點別,四把槍,看清楚了。”李慶華又叮囑了一句。

  沈浪覺得李慶華和周從文有些像,太謹慎了,謹慎到毫無必要,謹慎到像是有強迫癥。

  “四把,我知道了。”

  “旁邊是彈夾,你看看有幾個,都帶上去。”

  “好。”

  沈浪掛斷電話,小心翼翼的拿了四把直線切開縫合器,又把釘倉裝好,直奔手術室。

  周從文和李然帶著今天第一個患者來到CT室,他沒有進去,而是站在一邊看著李然的動作。

  李然表情嚴肅,仿佛CT下穿刺定位是世間最難的操作,一不小心患者就要命喪九泉似的。

  不過很明顯李然已經入了門,操作不快,但一板一眼,周從文很是欣慰。

  給李然講的東西他這么快就全部掌握,悟性是一等一的。

  當著患者的面,周從文沒說話,李然也沒詢問。定位完畢,再掃一次看看定位針的位置。

  站在操作間里,李然小聲問道,“從文,我做的哪兒不對?”

  “都可以,有些小細節并不重要。”周從文淡淡說道。

  李然很是開心,但他不管怎么開心,臉上的表情都一模一樣,嚴肅而古怪,讓不知道的人摸不出來深淺。

  CT掃描的圖像一點點出現在屏幕上,位置略有一點遠,距離小結節6.5MM左右。

  “還行,差不多就這樣,距離的事兒你回去再琢磨一下。”周從文道,“我給你講過。”

  “穿刺的時候我害怕扎到小結節上,不敢太近。”李然解釋了一句。

  周從文笑了笑,真能做到細致入微,在全國范圍之內可勁兒的數也不過三五個人而已。

  李然能做到這種程度,不客氣的說已經出類拔萃了,超乎周從文的預期。

  帶著患者去手術室,李然一路沉默,似乎在琢磨剛剛操作的得與失,不斷復盤。

  就這股子好學的勁兒,比沈浪強無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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