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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華山論劍、巔峰對決

熊貓書庫    覺醒,我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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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沙先生毅然決然的回湘省以及其內心的悲觀,實在是讓仲浦先生和孟鄒,始料未及。

  尤其是白沙先生臨走之時問的那個問題,著實讓人心思難定。

  弄堂的風悄無聲息的迎面吹來,使得張目相送的倆人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仲浦先生不禁縮著脖子,抬頭向天上看去,兩邊都是房屋阻擋,眼前的天空只有一方狹長的天地,讓人心里沒來由的壓抑。

  就這樣怔怔的看著,也沒法將眼前的天地變得廣闊,需要走出弄堂,才能一窺全貌。

  “我偏要讓證明給易白沙看,這個世道還沒壞透,還有救,他的想法是錯的!”仲浦先生緊閉著嘴唇,在心底暗自發誓。

  “我也走了!回去還有事!”孟鄒向前跨去,鼻子使勁抽吸了一把。

  幾步之后,忽然聽到背后的仲浦先生喊道:

  “孟鄒,謝謝你!”

  孟鄒旋即止步,愕然回首,便瞧見仲浦先生雙手抱拳,彎腰作輯,鄭重行禮,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包含在其中,非言明已知其意!

  “都認識這么久了,你還是第一次給我行禮,行吧,我心領了,走了!”孟鄒轉過身去,齜著嘴,風輕云淡的向前走去,實則內心備受感動,這便是平等與尊重,

  “你不僅僅只是一個商人!”仲浦先生又朝著孟鄒的背影喊道。

  而孟鄒卻只是加快了腳步,手舉過頭頂,搖搖手,聲音很快消失在弄堂出口的拐角處。

  滬市的所有事情已經辦理妥當,仲浦先生已然可以放心北上首都,走回家中,看到君嫚正坐在桌子邊,身影消瘦,楚楚可憐!

  “怎么了?”仲浦先生湊過去,疑問道。

  “沒什么!”君嫚索性趴在桌上,歪過頭去,不再搭理,只是眼眶紅紅的。

  剛剛在房里聽的不是很清楚,以為仲浦先生不在滬市過年,就要北上,心里一肚子委屈和埋怨。

  這么些年,仲浦先生在家時日極少,不是在逃亡就是逃亡的路上,單是曰本就去了好多回,一去就是一年多。

  君嫚原本一個青春靚麗的北女師才女,獨自帶著兩個孩子生活,結果硬生生的耗成了一位老媽子。

  有時候,日子過不下去,還要靠仲浦先生的朋友接濟,才能勉強度日。

  而且君嫚與仲浦先生的婚姻,背負著巨大的社會輿論壓力,經常被人指指點點,已經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新年輕》在滬市辦了一年多,這就又要去首都了,連一個年都不在家過,,可想而知,君嫚現在的心情了!

  仲浦先生見沒有應答,知道君嫚生氣了,于是,又跑到君嫚歪著頭的那一邊,這才發現君嫚紅紅的眼眶,正流著淚!

  仲浦先生自知虧欠君嫚太多,心疼的把君嫚摟在懷里,輕輕擦拭著淚水,片刻之后,才緩緩問道:

  “怎么哭了?”

  “沒什么,我去給你收拾衣物去!”君嫚從仲浦先生的懷里掙脫開,嘴角還在抽搐了,就往房里走。

  “收拾什么呀,我現在又不走!”仲浦先生納悶道。

  君嫚隨即止步,驀地回首,疑問道:

  “你剛不是說,過年之前就要走么?”

  “哈哈哈......”仲浦先生算是搞明白了,抿了一杯熱茶,說道:

  “我過了年才去首都,是易白沙這幾天就走,他要回湘省,你是不是聽岔了?”

  “你們幾個大男人,又是哭又是笑的,我在房里,哪聽得明白。”君嫚道,隨即抹抹眼眶,嘴角掛著笑,就往房里走去。

  年關將至,家家戶戶開始準備年貨過年,無論南方還是北方都是如此,因為,一年一度華夏最為盛大的傳統節日——春節,馬上就要到了。

  在年前的這段時間,本應該是一年之中最清閑的日子,忙活了一整年,該停下來休息一段時間了。

  但是,仲浦先生每天依舊熱火朝天的,一面給湯皖寫信,托湯皖找一個住處,大概過了初三就要去首都。

  仲浦先生打算人先去,安排好地方,后續《新年輕》要運送到首都的物品等,由孟鄒親自運送,爭取短時間內把《新年輕》安置好。

  另一面,則是著實眼饞首都《星火》與保皇黨和復古派之間,異常火爆的口水大戰,而在滬市,卻只能是當一個搖旗吶喊的助攻者,實在非仲浦先生所愿。

  因為報紙時效性的問題,滬市的仲浦先生不能及時的參與進去,而現在雙方口水大戰至最酣處,你方今日文章發表,我方明日就回,后日你方接著回。

  自進入了1月份以后,彼此雙方較量再度升級,狀態火熱,節奏緊湊,絕不拖泥帶水,在報紙上,用小號輪流開噴。

  整個華北文化圈就像是一壺煮沸的開水,瞬間沸騰了,只要是有些許名望的文化人,都以參與其中為榮,開始選邊站。

  最主要的是,此次口水大戰已經創下了一個記錄,整個華北文化圈無論是大佬,還是小妖,全都參與其中。

  似這等恢弘的場面,仲浦先生平生還未遇見過,怎么也得親自上場轟幾炮!

  保皇黨與復古派一邊有辜教授、凰坎教授、嚴復先生、章士釗先生、林紓先生,申叔先生等坐鎮,甚至康師又再度出馬,借著此次機會,報一箭之仇。

  由于支持舊文化的大佬太多,其下面小弟更是數不勝數,因此,除了《星火》的五人以外,還臨時拉了不少人站場子,比如:啟明,劉半夏,老朱。

  當康師借機找回場子的時候,其弟子梁任公則是默默的站到了《星火》這邊,師徒倆首次公開在報紙上掐架,當然,都是用的小號。

  而梁任公一手組建的進補黨卻是站到了舊文化那邊,反觀國抿黨卻是站到了新文化這邊,兩黨在“尊孔”問題上再次大打出手!

  眼看整個華北都打成一鍋粥了,而且北大的教授參與的最多并且還都是雙方主力參戰人員,又都噴的口水唾沫漫天飛,實在有辱斯文。

  教育部的范總長實在是臉上面子掛不住,偷偷找到了孑民先生,讓北大的教授們注意著點,尤其點明了凰坎教授和錢玄,這倆人成了整條街上最靚的仔!

  于是,孑民先生經過深思熟慮,不知怎么就聯系上了還在余杭老家的太炎先生,倆人聯名寫了一封倡議書,名為《辯論之約法三章》。

  其實,就是之前在孑民先生辦公室里,達成共識的約法三章,即辯論之約法三章:

  一、對事不對人。

  二、辯論問題之本質。

  三、團結友愛,尊重彼此。

  太炎先生之所以答應孑民先生,乃是因為這場口水大戰中,他門下弟子也參與其中,足足達五個,而且個個名氣大,說話又好聽,還有兩個最靚的仔!

  有了孑民先生和太炎先生的出面倡議,大家只好收斂一些,小號不能用,那就上大號,場面總算斯文了一些,至少沒有了問候家人,親戚朋友之類的話。

  回歸到辯論的本質上來,撇開其他因素不談,雙方依舊不肯罷手退讓,在專業學術領域,依舊噴的風起云涌,你來我往。

  這下子,許多人頓時失去了參戰的資格,便是因為專業學術領域的門檻實在太高,需要有足夠深的國學功底作支撐。

  這才是錢玄和迅哥兒絕佳的展示舞臺,兩人雙劍合璧,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閑暇之余順便收拾一下康師。

  另外,還有一些新面孔出現在了舞臺上,劉半夏,啟明和高一涵開始嶄露頭角,與對方大佬在專業領域論戰,絲毫不落下風。

  反觀在專業領域,湯皖,秋明先生和老朱就說不上話了,這三個人是跨領域作戰,湯皖主攻國際關系,秋明先生主攻書法,老朱是歷史系扛把子。

  幾天之后,所有人的目光,漸漸都聚焦到了舞臺正中央的幾個人身上,最主要的是,論戰到了這個地步,水平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高的水準!

  過年前一周左右,錢玄的夫人特意找上門來了,說錢玄已經好些天沒有出書房門了,吃喝拉撒全在里頭,想讓湯皖去勸錢玄休息一下!

  等到湯皖去看的時候,書房地上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稿紙,書架子上的書被翻得七零八落,而錢玄則是雙眼通紅,旁若無人,執筆繼續在伏案書寫。

  迅哥兒兄弟倆也是這樣,直接在大廳里擺開了陣仗,一個偌大的大廳竟然成了兄弟倆的書房,還打上了地鋪,餓了吃飯,困了躺地上就睡,睡醒了就寫。

  首常先生和高一涵那邊,與迅哥兒兄弟倆何其相似,這倆人吃住都在《甲寅》編輯部里,然后再一起與他們的老板章士釗先生報紙上論戰!

  至于劉半夏最慘了,單身狗一個,身旁也沒個人照顧,冬天又冷,傷風感冒難免,見湯皖來慰問,喉嚨發啞,話都說不出來。

  一間小小的屋子,吃喝住全在里面,床上都擺滿了書籍,整個人裹在被子里,趴在床頭柜上,只伸出一只手寫字。

  “先別寫了,把病養好!”湯皖坐在床上,把劉半夏手里的筆搶走。

  “先生,等把這篇文章寫好了,在休息一會!”劉半夏喉嚨嘶啞,緩緩說道。

  “現在就休息!”湯皖沉聲道。

  收了劉半夏手里的筆,打開窗戶通通風,然后走到書桌前,看著上面寫著的稿紙,一時心里揪住了,可別把身體搞壞了。

  劉半夏見此,只好乖乖躺床上,被子一蓋,片刻后,湯皖就聽到了床上傳來的沉重的打鼾聲!

  唉,還不是人手不夠,經不住對面車輪戰,老先生們雖然精力沒有年輕人旺盛,但是架不住幾個人聯合起來。

  而劉半夏又是一個人對位申叔先生,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國學大佬,前幾年與楊度共同組織籌安會,相當于官方宣傳部,為袁老大搖旗吶喊,鼓吹帝制。

  終于,在臘月二十七這天,湯皖代表《星火》,首先在報紙上發表聲明,高掛免戰牌,揚言大年初四,繼續華山論劍。

  這是在內部經過商議決定的,主要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忙壞了大伙,而且春節總是要過得吧,就當是放了個十一小長假!

  湯皖的聲明一發表,辜教授立刻就發布聲明,保皇黨也同意暫時停止,復古派的大佬們就更沒有意見了。

  一幫老夫子們,縱使幾個人聯合在一起,天天熬夜也架不住的小年輕磨,這會總算是可以喘上一口氣,心里直呼: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生猛,活兒好不說,還不要命,這還怎么玩!”

  于是,這一場有史以來規模最大口水大戰,學術領域層次最高的論戰,在雙方默契的配合下,暫時休戰。

  而湯皖也有自己的事兒要干,一來是要盡快給仲浦先生找一個安置《新年輕》的地方,二來呢,準備給湘靈一個驚喜,要偷偷帶著大牛和湘虎去魯省一起過年。

  湯皖在與湘靈的通信中,問到了具體的地址,大約在魯西南,微山湖與南山湖交接處,一個叫湖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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