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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向全國蔓延

熊貓書庫    覺醒,我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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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東西,你不去碰,倒也還好,就像是兩個人相遇,打個招呼,擦個邊也就過了;可若是兩個人聊起了天,那就有的聊一會兒。

  總之,這一晚上,算是失眠了,本以為躺在大床上,可以舒舒服服睡個好覺,沒成想,腦子里總是不自覺的浮現出新世紀的各類事情。

  迷迷糊糊,到了大半夜,架不住眼皮子打架,才最終睡了過去,等到次日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大牛早已經做好了早飯,就等著先生起床。

  洗漱完,端著一碗清粥,問道:

  “今個兒,怎的不叫我?”

  大牛摸了摸憨厚的腦袋,只是露著意味深長的憨笑,意思不言而喻。這么些天了,先生一直忙個不停,大牛一直看在眼里,就想讓先生睡個好覺而已。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湯皖竟然把早上看報,當做了一種習慣,一邊喝著清粥,一邊翻開今天的報紙,著實熱鬧非常,文言與白話之爭,又上了一個臺階。

  首先林紓先生今日又發表了文章《論古文白話之消長》,從純正學術的角度,再一次對文言文的優越性進行闡述,和對白話文的適用性大張撻伐。

  連續三日發表文章,言辭一次比一次激烈,即使全篇文言文,湯皖看的頭皮發麻,也不妨礙字里行間透露出對白話文的猛烈抨擊。

  萬眾矚目的文言派另一位大佬——辜教授,終于發表了文章《文言與白話》,令人意外的是,這篇文章并沒有站隊任何一方。

  而是從客觀的角度出發,對文言與白話的各自利弊,進行了深度的研究,最后含糊不清的拋出自己的觀點,只要是有益于中華文化的,他都。

  辜教授關鍵時刻來這么一出,竟然和起了稀泥,讓文言派一眾人士,大跌眼鏡,但是白話派卻是彈冠相慶,畢竟這位大佬的資歷實在太彪悍。

  啟明繼第一篇《人的文學》后,再發一篇《平民的文學》,這個文章名字非常容易使人誤會:即文言是貴族文學,與之相對應的白話則是平民文學。

  其實不然,啟明在文章中提出的觀點:應該用普通的文體,記普遍的思想與事實;應該用真摯的文體,記真摯的思想與事實。

  白話大佬湯皖今天倒是沒有再發表文章,但卻用了一首白話詩《有的人》,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認為“有的人”要騎在人民頭上,把人民當做牛馬;“有的人”卻給人民當牛做馬,其中隱喻不用多說,大家心里明亮著。

  除卻以上這些大佬們的文章,兩派其他者們,也都紛紛各自發表文章,無論打開哪一份報紙,隨處都能看到爭論。

  但是這些爭論都不及另一則大八卦——同門反目:凰坎教授與錢玄倆人在報紙上,徑向互噴,互爆黑料,尺度之大,令人咋舌。

  一個說我給他取外號,那是因為感情好;一個說都是屁話,那是在侮辱我。

  一個說他偷了我的講義,他能有現在的地位全是靠我的講義;一個反駁說我沒有,他在大白天說夢話,想屁吃!

  《無言的戰斗》以5000字,繼續不緊不慢的連載著,而等著看的人也越來越多,《京報》的銷售量蹭蹭的往上漲,簡直賺翻了!

  可預見的是,至少在《無言的戰斗》沒有連載完之前,文言與白話的話題熱度,無論如何都不會降下去的。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滬市,則是將這個話題熱度,再次推向了一個高度,有小道消息稱,皖之先生的第二部原創白話文學作品即將在《新年輕》上連載。

  一石激起千層浪,第一篇還在連載中,熱度爆棚,緊跟著就要上第二部,既引人懷疑,又令人期待。

  滬市文化界也紛紛作出反應,文言派作為老牌勢力,自然開始針對白話文,發出強有力的攻擊,而仲浦先生率先發文反擊,隨后鴛鴦蝴蝶派人士紛紛舉旗支援。

  就像是一顆大石頭投進了平靜的湖里,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白話與文言之爭,從首都和滬市,向全國蔓延,整個華夏,凡是有報紙發售的地方,都在報道。

  錢玄等人的計劃成功了,無論此次爭論的結果是什么,白話文運動都將得到巨大的進步,而《無言的戰斗》,已經公認的成為了華夏第一部白話文學作品。

  湯皖,迅哥兒等四人的名字也必將隨著白話文運動,被寫在歷史的某一頁上。

  希望慈善基金會也隨著,這一波的熱度,搭了一個順風車,自從把募捐處設置在了街上后,來募捐的人數上升了不少。

  一方面是在《京報》上的持續輸出,另一方面則是湯皖的名氣,起到了樹大招風的作用,還有則是希望慈善基金會,給大家提供了一個獻愛心的平臺。

  湯皖這幾日,早出晚歸,和六爺一起,忙著募捐的事情,登記,統計,采購,分配,召集人手等,忙的不可開交。

  就在這持續忙碌的日子里,某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大牛拿出了一封信,寄信的人是湘靈,湯皖頓時心里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借著廚房的燈光便看。

  信的內容如下:

  先生您好:

  在給您寫這封信之前,我久久思慮不下,但最終還是執拗不過內心,寫下了這份信,當您收到這份信的時候,我想我已經離開首都了。

  回顧與先生相識的日子,一切都就像是昨日剛發生一般,我從同學口中聽到了一首別具一格的詩——《無題》。

  我第一次接觸這首詩,便深深的被它迷住了,于是我就在想,是什么樣的人能寫出這樣的一首詩呢?

  后來,我通過同學和朋友,才得知您的名字,盡管在此之前,我已經聽過很多次您的名字了,不過以前的任何一次,都沒有這一次來的深切。

  無獨有偶的是,我在回滬市的火車上,幸運的遇到了您,我第一眼就認出了您,只是當時人多,我父母也在,便不好上前搭話。

  后來終于尋了個與您搭話的機會,只不過,貌似您當時對我有些反感,仔細思考之下,才覺得有些不妥,或許是我太激動了吧,忘記了您才剛剛上完廁所。

  再一次回到首都的時候,意外得知,您和德潛先生是好友,于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便央求著德潛先生,問了好些關于您的事情。

  現在想來,我當時的行為確實有些魯莽,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里,給您帶來了諸多不便,我在此向您表示真摯的歉意。

  我以前仗著自己的家世,親人的溺愛,做事情全憑自己喜愛,不計較后果,長大后,更是與周圍同齡女孩子格格不入。

  父母疼愛我,從小送我去洋人學校讀書,學會了外語之后,又讀了許多外國書籍,導致對理想中的愛情充滿了幻想。

  以至于,二十多的年紀,至今孑然一身。

  而如此任性的我,和我的婚約,終究給我的家庭帶來了災難,盡管您開導我,說與我無關,但是我想,我是要負一定責任的。

  在您的家里和東交民巷的日子里,我便已經徹底想明白了,這大概就是我的前二十年太過放肆,所以我的后半輩子都要為之賠罪。

  前些日子,我聯系到了我的老師,她是瑛國人,她告訴我她最近要回國,于是我便生起了去瑛國的想法。

  歐洲正在發生戰爭,我想去作為一名華夏記者,報道正在發生的事情,況且您也說過,未來會有許多國人前來參戰,我便可以提前等待他們到來。

  我想,既然不知道如何為我的前二十年賠罪,便將我的后半生交給我的祖國,成為祖國在歐洲的眼睛吧。

  我將我的想法與我的老師說了,她表示,并讓我與她一同回國,路上也有個照應。

  臨別的日期已至,我便去看了您最后一次,我想,是時候離去了。

  愿您在以后的日子里,身體安康,學術有成!

李湘靈  今日的夜晚,月光比前幾日黯淡了不少,因此院里盡管有著廚房露出來的燈光,卻還是顯得黯淡不少,湯皖讀完這封信后,便只是坐在了石凳上。

  想起了第一次遇見湘靈的場景,她真的不像是這個時代的女孩子,因為這個時代的女孩子,是不可能主動上前與一名男士搭訕的。

  但偏偏湘靈就干了,還是接二連三的主動上前搭訕,那個時候,湯皖只是覺得很煩,但現在看來,湘靈于這個時代,是如此的特殊。

  湘靈最終還是長大了,她要去追尋自己心里的方向,成為第一個在歐洲的記者,為報道即將奔赴的華工做準備。

  “先生,飯菜要涼了!”大牛說道。

  湯皖從復雜的思緒里,抽身出來,開始吃晚餐,沒吃幾口,就聽見大牛繼續說道:

  “先生,是湘靈小姐走了嗎?”

  “嗯?”湯皖有些不解,忙問道:

  “為什么這么說?”

  大牛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說道:

  “俺離開家的時候,就經常去小花家門口轉悠,湘靈小姐這幾天,也經常在門口轉悠,和俺一樣,俺就猜湘靈小姐應該是要走了!”

  湯皖只是笑了笑,道:

  “嗯!你猜的對,湘靈小姐真的走了!”地址:m.小xs(小小說)看書更便捷,書架功能更好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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