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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獎金,大家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多發錢,誰不喜歡?趙院長不喜歡?劉副院長不喜歡?在場的也可能就陳副院長不喜歡錢了,咳咳。
趙院長趕緊問道:“小陳,你說說,你這個獎金準備怎么發?”
“我是這么想的,以后每月的收,就分成兩塊,一塊是基本工資,這個就按工齡職務來算。另外一塊就是獎金,以科室為單位,實行績效工資制度。
比如這個月消化科門診3萬,住院病人超過2000人次,創造業務達到了50萬。
而內分泌科一個月門診人次是1萬,住院病人只有500人次,業務量只有15萬。
那么就以科室為單位,參考門診人次、住院人次、業務量、利潤多少等等,
計算下來,消化科整個科室,獎金就有2000元,而內分泌科只有500元。
這錢讓他們科室內部再根據醫生的個人工作量,第二次分配,
這樣干得多的人,獎金就高,收入就高。干得少的人,獎金就低,就只能拿低收入。”
陳夏這話一出,可是嚇了在坐的幾位正副院長一大跳,
要知道陳夏提出的這個績效工資改革,可是衛生系統第一個了,這是要吃螃蟹的節奏啊。
能坐上院長寶座的,哪個不是聰明人?
他們一聽就明白這樣做的好處,但同樣他們也明白這樣做的一個壞處,那就是會得罪單位里相當一部分“懶人”。
這批人平時吃著大鍋飯,拿著平均工資,生活無憂無慮,現在這是要革了他們的命,那這群“刺頭”還不瘋了似的要鬧事,要舉報,要上仿啊?
大家這下都不敢吭聲了,因為他們突然想到,這位陳副院長也是個猛人,別人怕,他未必怕。
說難聽點,他不在醫院干了,回家還能無奈地繼承千萬家產,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呀。
陳夏繼續說道:
“這是臨床醫生的分配,至于行政干部,就只能拿全院的平均獎,這樣肯定是低于臨床的。
可能有些行政崗位的人不服,不服也好辦,那就是把臨床這一塊去兼起來,到時你可以拿2份獎金,收入反而可能更高。”
劉長生急了:“陳夏同志,問題是我們這樣不懂醫學的行政干部,這獎金怎么算?”
醫院里的工作人員,不是人人都有醫學專業背景的,就像人民醫院四個正副院長,只有陳夏是臨床出來的醫生。
像趙小英是婦聯出來的,徐雙立是衛生局出來的,劉長生是之江醫大出來的,都是非醫生出身。
陳夏笑道:
“放心,這個也好辦,我們幾位正副院長就實行年薪制,比如我吧,我現在的收入是根據工齡和職務補貼兩大塊來算的,一個月是180元,一年就是2160元。
如果實行年薪制,就可以定個標準,比如副院長一年3000元,院長一年3500元。除此之外,不再參與醫院的其他獎金分配。”
趙小英他們一聽,頓時都松了一口氣,不過心里還是有一陣竊喜的。
因為按陳夏的年薪制,至少他們院長的收入是提高的,最少提高四分之一以上,鈔票嘛,誰不喜歡?
陳夏也沒辦法,他這套方案參考的都是后世的經驗,
改革嘛,肯定會動部分人的利益,但這個利益不能是最上層的幾個人。
如果醫院里院長副院長的收入都受影響,沒拿到改革的紅利,那他們肯定會堅決反對到底,這個改革怎么可能實施得下去呢?
所以陳夏只能拉攏大多數,再慢慢完善績效工資,減少改革的阻力。
陳夏看到趙院長他們臉上露出了微笑,于是便繼續忽悠道。
“所以這次給去歐洲的職工一人發一萬,也是想給外人豎立一個標桿。
人民醫院的醫生,只要能做出突出貢獻,能完成課題,能在國際知名醫學雜志上發表論文,能獲得專利,那么他們就能發財,就能數錢數到手抽筋。
這樣才能吸引那些頂尖的人才的到來,你們想,全國哪家醫院發獎金,一次性可以發一萬元?我們越州人民醫院就可以,我們不但發錢,我們還分房子,四室兩廳,三室兩廳,動不動心?”
趙小英院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樣一獎勵,就沒有不動心的,人家做出突出貢獻就拿個茶杯,咱們是獎勵一萬元,天壤之別呀。”
大家都呵呵地笑了起來。
不過徐雙立還是有顧慮。
“陳副,你這樣的改革方案雖然好,但并不符合上級的政策呀,咱們醫院定多少級工資都是國家規定的,你這是完全要打破這個規定,上級能不能批準?
還有一個,歷史已經證明,改革者最后下場大多數都…
所以你有沒有思想準備,萬一到時上級震怒,少數職工鬧事,這分配改革還能不能進行下去?”
徐雙立這話說得,可是完完全全替陳夏考慮了,自古改革者沒有好下場,這是一部二十四史,多少血淚證明了的。
別人怕,陳夏怕個鳥啊?
俗話說得好:無欲則剛。
他個人又不想從這次改革中得到什么好處,一年3000元工資,還不及他的一雙皮鞋貴呢。
再說了,真有人鬧事,向上反映,先不說他屁股干凈得都可以說是光潔了,沒有什么小辯子。
就從上層關系來講,岳父大人是市里的,準岳父大人是省里的,爺爺現在是著名愛國港商,這些份量夠不夠?
那誰能動他呢?所以他是真不怕。
大不了回家繼承億萬家產嘛。
想做事難,想做條老咸魚還不簡單?這個他可是有豐富經驗的。
最后陳夏給所有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放心吧,這個方案是我提出來的,萬一真的要擔責任,則由我一個人承擔,我的這句話,黃主任你可以在會議記錄里記下來,過一會兒我簽下名。”
趙小英他們一下子松了一口氣。
當領導的嘛,當然是希望好處要得,黑鍋別人背,現在陳夏擔下所有后果,那他們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了。
就算有問題,“首犯”都伏法了,他們頂多就是集體領導責任嘛,法不責眾,頂多也是罰酒三杯的事情。
可是鈔票是實實在在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