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古手川神見蹲在熄滅的篝火堆前用手摸了摸,目光看著前面凌亂的汽車輪胎印子,開口道:“兩輛越野車,是被人追殺了?”
“被追殺?他到底惹什么禍了!”一身黑衣蒙面裝束胡桃緊緊捏起了拳頭。
古手川神見站起身,往更遠方的林子里看去,輕聲道:“走吧,先找到人再說。”
他們順著輪胎印向前追去,在半道上,古手川神見瞥了眼地上三大片的焦黑痕跡,繼續向前。
今晚的月色依舊迷人,皎潔光華灑滿了大地。
只是剛進入林子,兩人就蹲下了身子。
林子深處,好幾輛汽車一字排開,車燈照著林子深處,周圍人影綽綽。
她從背后緩緩拔出打刀,低聲問道:“就是這些人?”
古手川神見看著前面,開口道:“一共五輛車,但只有六個人在,其他的人應該都進去了,也算是個好消息,他大概還沒被逮到。”
“可他到底干了什么?為什么會招惹這么多人?”
“嘛…”古手川神見摸摸下巴,目光若有所思:“總覺得這伙人有點眼熟。”
“啊?”
“他們的打扮和我昨晚砍的那伙人很像…咱們走近一點,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魘夢”領域向四周擴散,他站起身,邁步往前。
胡桃卻是一把拉住了他,低聲道:“這樣過去很快就會被發現,咱們還是直接繞過去,進林子里。”
“那樣太浪費時間,這么大一片深山老林,就咱們兩個,到天亮都不一定能找到人,放心好了!我潛入的能力MAX。”
胡桃明顯不信,你這么大咧咧的走過去,也能叫潛行?要是這都算潛行,那她這個潛行專業畢業的忍者又算什么?
“跟我來就是。”古手川神見看著她,低聲說了一句,然后伏著身子,鬼鬼祟祟地往前摸去。
后面看著的胡桃一頭黑線。
這也叫潛行max?你當對面的人都是傻子嗎?
她猶豫一下,跺了跺腳,也跟了上去。
算了,就算被發現又怎么樣?憑她和古手川的實力,砍翻這伙人也不過分分鐘的事!
她輕輕按住刀柄,起殺心了。
只是結果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古手川神見的“潛行”竟然異常順利!
眼見他在前面都摸到車了,卻依舊是沒一個人發現他!
她看著開始扒拉車門的古手川神見,眼中流露出了不可思議,難道這真的是一群傻子?
古手川神見對她招了招手。
她猶豫一下,俯身前沖,身姿矯健,修長有力的雙腿微蜷,一個前滾,瞬息間就到了古手川神見面前,連一片落葉都沒有驚動。
古手川神見無聲的拍拍手,豎個大拇指:“好功夫!”
胡桃沒理他,目光直勾勾盯著圍坐在篝火前的幾個中年大漢,想看看這到底是哪路仇家。
古手川伸手指著車里道:“那是不是一個通訊設備?”
胡桃仔細看一眼,輕輕點頭:“是個移動信號發射臺,覆蓋范圍估計在三公里以內,還有個記錄儀。”
“記錄儀?能錄像?”古手川一愣,眉毛壓低了不少。
昨晚上他帶著幽靈小姐離開的時候,并沒有檢查對方的車子。
“要搞碎它嗎?”胡桃輕聲問了句。
“你去拆記錄儀,我去搞定他們。”古手川神見指了指幾個人。
“咱們一起,越快越好!別走漏風聲。”胡桃眸光一片平靜。
古手川神見看著她這個反應,微微一怔:“你殺過人?”
“暗殺專業,你說呢?”胡桃反問了一句:“我殺過人害怕不?”
古手川神見放心的道:“既然沒有殺過人,他們就交給我了,你先拆記錄儀,不要留下痕跡。”
胡桃一怔,不知道自己哪兒暴露了,她皺起眉頭,不同意道:“可是這么多人,你真搞得定?”
“妥妥的,我潛入能力max。”
兩人分開行動了,白川胡桃擰巴著眉毛,戴上了纖薄的塑膠手套,輕輕拉開了車門,她目光飛快在車子里環視一圈,手中的打刀探出,直接將記錄儀挖了出來,她繼續檢查車里,確認沒有別的攝像頭后,往第二輛車摸去。
古手川神見沒有立刻動手,就等著胡桃把中間兩輛車的記錄儀都給拆掉,現在他也確定了,每輛車上都裝著這玩意兒,所以昨晚上他很大可能已經暴露了。
“還是大意了呀,昨晚沒有開魘夢。”他看著坐在車前頭吃罐頭的幾個人,微微感嘆:“看來只能把你們這伙人都給找出來了。”
胡桃那邊的拆除很順利。
古手川神見也開始動手了,就這么大咧咧走過去,活動一下手腕。
一直注意著這邊動靜的胡桃險些沒氣暈過去。
這特喵的叫潛入?
但是,只見古手川神見氣沉丹田,擺好了架勢,先是緩緩出一口氣,接著拳頭如暴雨般打出。
圍在一起吃罐頭的六個人一聲不吭的全部暈死了過去,有個倒霉蛋還一頭栽進了火堆,飄逸的秀發瞬間化為了烏有。
古手川神見幫他拍滅了火,其實就和打死靶子完全一樣,因為他們早就沉浸在了難以自拔的“美夢”里。
之所以要多此一舉,那全是為了照顧胡桃的情緒,太直接的話她可能接受不了,說不定還會誤以為他是個妖怪。
胡桃整個人早就看傻了。
什么鬼呀?人都摸到背后了,都察覺不到嗎?
難道真像古手川說的,他的潛入能力真的max?
她一時間心里接受不了。
古手川神見回頭問道:“都拆了嗎?”
她默默點點頭,把拆下來的記錄儀、收音器什么的全部丟進了篝火堆里,滾滾的黑色濃煙升起。
他們倆仰頭看了一會兒。
胡桃問道:“現在怎么辦?”
古手川神見蹲下身,在幾個人身上摸了摸,摸出幾個對講機,略作沉吟道:“走吧,監聽住他們的頻道,接近他們。”
“那這些人呢?”
“就在這兒放著吧,我心里有數,不睡上八個小時,絕對醒不過來。”
“那就這么輕易放了他們?”
“先找人,找著人后再算賬。”
兩人往林子深處跑去,有這幾輛車的燈光照著,路倒是更好走一點,但隨著越來越深入,頭頂上樹葉已經是遮天蔽月,絲絲縷縷的月光根本照不亮地面。
腳下遍地是野草,水汽如霧,藤蔓肆意攀爬纏繞著,狀茂恐怖。
古手川神見陡然出劍,將一條準備攻擊的斑斕長蛇劈成了兩截,正拿手電照路的胡桃被嚇了一跳,她一丁點感覺都沒有!
“關了燈,不然咱們要被這些個蛇蟲鼠蟻給煩死。”古手川神見開口道。
“哈?可關了燈還怎么趕路?”
古手川神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別擔心,我的感覺很強,就算閉著眼睛都能找到他們。”
胡桃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有些羞惱:“我可沒有你這種能力!”
“沒事,我背你就好了。”
古手川神見微微蹲伏下來,雙手往后彎著:“幫我拿劍,你盯著他們的對講機。”
“真的能行?”
“趕緊上來。”
“噢。”
她收好刀和手電,俯身趴了上去。
大小伙子托起她,往身上掂了掂,認認路,如履平地一般往深處摸去。
白川胡桃見他速度比剛才還快,忍不住得道:“你、你慢點兒,千萬別掉到地洞里去。”
古手川神見動著鼻子,目光凝重的道:“噓,我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
“是剛才那條蛇嗎?”
“不是那個。”
“可是除了樹葉的腐臭味兒,并沒有其他的味道。”
古手川神見沉吟著問道:“你現在不是生理期吧?”
“當然不是!”胡桃臉頰發燙,羞惱地錘他一拳:“早就過了!”
“哦,你這兩天脾氣不太好,我還以為…”
“都是給氣的!”胡桃緊了緊腿:“少廢話了,趕緊趕路。”
古手川神見又把她往上面托了托,還真看不出來,平板身材的小胡桃別的地方倒是挺有料。
這時候,對講機里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接著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混蛋!又是符紙!繼續追!他手臂上有傷,跑不遠的!”
“受傷了?”兩個人面色同時一沉,古手川神見動著鼻子,調轉方向,一路向南橫沖。
得快!這種環境下,一旦感染的話,說不得以后小神官要當獨臂大俠了。
白川胡桃只能低下頭,防止迎面過來的樹枝或是藤蔓勒斷她的脖子。
古手川神見也是豁出去了,注意力全開,背著白川胡桃一路狂奔,撞斷了不知道多少根樹杈和藤蔓,倒幸好他戴著面具,還算好受一點。
就這樣,他們很快就發現了前面的林子里幾乎是亮如白晝的一片正在移動的區域。
他把胡桃放下來,瞇眼看了看:“十四個人!差不多和車子的數量對上了!”
“有點不對勁!”白川胡桃皺著眉頭:“咱們一路過來,別說妖怪,怎么連只幽靈也沒有遇到?”
“可能都給他們吸引過來了?”古手川神見努努嘴,從劍袋里拿出劍,緩緩道:“先解決了這伙人,找到他再說。”
胡桃深吸口氣,從隨身帶的袋子里拿出一把飛鏢,低聲道:“這些都淬過毒,先靠近點兒,他們人多,咱們一個個殺!別留手!”
古手川神見看著她,拍拍她腦袋,輕聲道:“雖然是個好辦法,但還是留著下次我不在的時候用吧,他們交給我,你往那個方向去,八九不離十,你老弟就在那兒躲著。”
“他們可是有十四個人在!還有殺傷性的武器!很可能是槍!一挑十四?你瘋了?”
“武器再厲害,打不著就是一堆廢鐵,我可不是你老弟那樣的弱雞。”古手川神見揮揮手:“你帶著藥了吧?那邊的血腥味重了點兒,他情況可能有點不妙,快去看看。”
胡桃定定看著他,低聲道:“如果、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你逃跑就是了,我一定會把這些混蛋們全部殺了。”
“就是一群小蟊賊,沒這么嚴重的。”古手川神見揮了揮手,提劍往那一團移動光源處摸去。
就飛鏢這種手段,就算能偷襲到一個,可只要暴露動靜,一整片區域直接會被火力覆蓋,到時候妥妥的十死無生。
普通的槍械雖然對飄醬沒用,但對于血肉凡胎的人類來說,有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他身子微微前伏,魘夢領域一瞬間布遍四周,整個人電射一般沖了過去。
看來昨晚砍的手臂,還是不夠多啊!
白川胡桃站在原地默默看著,微微半蹲身子,跟在他身后,沖了過去。
她咬破了舌尖,讓心腸狠起來。
“他們都是敵人!”
前面的古手川神見愕然回頭,視線里,三道飛鏢帶著殘影,從他身旁經過,然后、狠狠扎在了前面三個人眉心處。
三人凄厲慘叫,但幾秒后就癱軟下來,倒在了地上,身子抽搐個不停,顯然進氣多出氣少了。
他怔怔看著,心里嘆一口氣。
這丫頭…
對方的人群里出現了騷動,接著每個人都舉起了槍,對準了飛鏢飛來的方向,幾乎不帶猶豫地、就要扣下扳機。
還有將近三十米的距離,這么遠,魘夢的效果并沒有多好,古手川神見也不會瞬移,而這么一陣彈雨撒下來,就算他不會死,胡桃是絕對活不下來的。
又有三道飛鏢劃破空氣,帶著尖銳短促的嘯音飛去。
古手川神見忽然轉身,一把抱住她,低聲喝道:“閉上眼睛!深呼吸!”
胡桃微微一怔,但下一秒,她眼前的世界忽然發生了變化,昏黃、血沙漫天,伴著無比凄厲的慘叫廝殺之音。
她幾乎沒任何反應,一股猶如巨山一般的壓力與束縛感從四面八方擠來,她臉色瞬間慘白,這一刻,呼吸真的停止了,就仿佛有只大手,狠狠鎖住了喉嚨。
古手川神見試圖用真氣包裹住她,可惜并沒有緩解無常領域對胡桃的壓制。
這一招極意,還真的就是徹徹底底的殺招,除了他、一切進來的生靈都是敵人。
外面什么情況還不知道,對面究竟清空彈夾了沒有還是個未知數。
而胡桃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
他一咬牙,解開了無常領域。
“啪啪”猶如炮仗一般的聲音瞬間入耳。
他抱著胡桃趴倒在地上,滾到了一顆大樹后面。
胡桃就猶如溺水的人,一下子得救了一般,大口大口呼吸著,滿頭都是汗。
古手川神見沒空管她了,魘夢領域重新展開,帶著劍朝人群飛奔而去。
現在徹底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三秒鐘后,古手川神見沖入了人群,手中的長劍劃出了比皎白月色還明亮的劍光。
戰斗在一瞬間就結束了。
劍客,近乎刺客,向來是攻其弱點,一擊必殺。
槍聲停歇了下來,手電四處散落了一地。
古手川神見握著滴血的長劍,表情沉默,劍下,一個大胡子中年人顫抖著嘴唇,眼中帶著極致的恐懼,他望著古手川臉上的面具,嘴唇越來越蒼白,接著一口綠色的苦膽汁從嘴邊淌出,直接斷氣了。
還想著問話的古手川神見愣了下,無奈的搖頭。
膽子被嚇破了?他長的有這么可怕?
胡桃步子有些踉蹌走了過來,她看著地上毫無氣息的尸體,手腳止不住地冰涼。
古手川神見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開口道:“沒事,就算是將來進了監獄,說不定咱們也還能當個獄友…這里不用管了,先去看看那家伙吧。”
他握住胡桃冰冰涼涼的小手,拉著她離開了這兒,往剛才先前記憶里的方向走去。
現在這里什么味兒都有,已經嗅不出來什么了。
他用劍鞘開路,撥開一團草叢,一顆石頭悄無聲息的朝他臉頰砸了過來,石頭的后面是要拼命的玉子。
他撥開石頭,皺著眉毛看了眼玉子。
玉子臉上表情一愣,接著喜極而泣:“古手川大人!胡桃大人!”
旁邊的胡桃回過神,面無表情看著她:“他人呢?”
“主人、主人他昏迷了過去。”
胡桃邁步往前,還拉著她的古手川神見能感受到她心里升騰起來的火氣。
他就拉住了她,對玉子道:“你先回去,回白川身上,他交給我們了。”
玉子臉上帶著怯弱,猶豫著,接著俯身跪地,行了大大的土下座禮,顫抖著聲音:“真的是給您添麻煩了!”
說完后,她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回到了白川望身上。
古手川神見擋在胡桃面前,臉色嚴肅的看著她:“要是想出氣,怎么樣白川望都可以!但玉子可是無辜的!不準對她出手!”
“我本來就沒打算怎么著它。”小姑娘繞過他,打開手電,向前走了幾步,發現了地上生死不知的白川望。
古手川神見跟了上去,往地上看了看。
這小老弟的模樣著實有點凄慘,身上泥濘不堪,又遍布了暗紅的血漬,呼吸急促,兩眼緊緊閉著,一條命大概掉了半條,他們要是反應再遲鈍點兒,明天才過來的話,估計只能是來給他收尸了。
古手川神見蹲下身,查看著小神官的傷口,松口氣道:“只是手臂骨折了,外加大片的擦傷,沒太大的傷口…身上這么多血漬是從哪弄得?”
身后正在往外掏酒精和消炎藥的胡桃微微一怔,問道:“沒大的傷口?”
古手川神見又仔細檢查了一邊,肯定的道:“沒有大傷口!大概那伙人是真的想活捉他,骨折暫時沒辦法處理,先消毒上藥吧!他已經有發炎的癥狀了!”
胡桃嗯了聲,也蹲了下來。
古手川神見將白川望身上的幾片衣服撕開,讓傷口暴露出來,一邊拿手電在旁邊照著。
胡桃毫不猶豫,把帶來的酒精直接就淋了上去。
“啊!”白川望一下子就被痛醒了。
古手川神見也有些不忍看,好家伙,你溫柔點兒啊!這一大片都皮開肉綻了,哪受得了這種刺激?
“閉嘴!”胡桃厲聲喝道,帶著壓抑了一路的怒火。
滿頭熱汗的小神官深吸口氣,躺回了地上。
胡桃給他身上每一處的傷口都澆了酒精上去,等干了以后,才上了消炎藥,然后用繃帶包扎。
等到小神官身體狀況平穩了下來后,古手川神見站起身道:“你看著點兒他,我去那邊處理一下現場。”
胡桃看著白川望,輕輕嗯了聲。
他邁步往散落的手電筒那邊走去。
這里,小神官和胡桃默默對視著。
片刻后,小神官開口道:“對…”
“啪!”一道帶著風聲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
那邊正邁步的古手川神見步子微微一頓,接著往前走去。
多受點兒教訓也好,省的下次再搞這么刺激,可不一定回回都有人這么及時趕過來。
這道耳光聲落下沒多久,又一道響亮的耳光響起。
古手川神見忙著處理現場,但大半天時間后,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無奈的直起腰,邁步回去,開口勸道:“差不多就可以了,你還真想打死他?”
好家伙,從他開始干活兒到現在,耳光聲一直都沒停下來過。
小神官整張臉真的已經腫起來老高了!
胡桃收回手,冷著臉起身,將一把很短的刀丟到了地上:“先給我把咎由自取四個字刻在心里!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希望你知道該怎么選擇!”
兩只眼睛只剩一條縫的小神官低下頭,一言不發的握住了匕首。
古手川神見蹲下身,拍拍他的肩膀,解釋道:“她的意思是讓你多學點兒忍者的本領,這樣就算打不過,起碼能跑掉不是?怎么樣,還能走嗎?這地方可不能久呆,咱們最好馬上走。”
小神官看著他,嘴唇動了動,說了句不太清晰的話,然后站起身,忍著傷口的疼痛,默默站著。
古手川神見點點頭,拉著還在用目光冷冷看白川望的胡桃,往回走去。
三人略微沉默地走在壓抑、沒有絲毫蟲鳴鳥叫的林子里。
小神官沒有問他是怎么獲救的,想要抓他和玉子的那伙人去了哪里。
古手川神見同樣也沒有發文。
只是這么沉默的走著。
不過半路上,胡桃忽然下決定一般的道:“我決定了!”
“啊?”
她看著古手川神見,認真道:“如果你不娶我,那我就開一家風俗店,你來當我的客人!風俗店不算出軌,對吧?”
這話聽得都讓人臊得慌,古手川神見使勁兒揉著她的頭發,給她揉的一團亂,很是無語道:“你腦子也是壞掉了!怎么能想到這種破主意?”
“那我不管!實在不行當情人也可以…”
“可你不是白天還說將來要隨便找一個男人嫁了嗎?”
“哈?老娘當時說的是氣話難道你聽不出來嗎?”
“氣話?是誰在一邊哭一邊說?那是氣話嗎?怎么看都不是吧?”
“…我知道了,你是吃醋了對不對?哈哈哈!你這家伙,有了三日月還不滿足,果然還在饞我嗎?你還真敢想啊!”
“但是將來你要找別人嫁掉,那我就不想了。”
胡桃又被氣到了,大聲道:“走!去情人旅館!咱們今晚就造孩子!以后如果你敢不要我!我就天天揍你的娃!”
“我可告訴你,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要不然當年剛上國一的時候…”
兩個人大聲吵吵著往前走了,跟在后面一瘸一拐的小神官被越落越遠,林子里的氣溫越來越低了,他默默抱緊自己,咬牙加快步子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