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的淡淡的語氣中,包含著一股不允抗拒的霸道。
張墨白瞪大雙眼看著景云,景云與他四目相對,二人的視線猶如針尖對麥芒,誰也不相讓。
景云說道:“墨白,你應該知道,你們三才劍宗也在覬覦東境,給你的條件是我最大的讓步。
我是真的將你看做朋友才會給你說這些,若是旁人,我利用完直接讓他滾蛋。”
張墨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行吧,聽你的。”
景云眼神變得柔和起來,笑瞇瞇的問道:“怎么這么快就妥協了?”
“哼!”張墨白露出不屑的神色,斜眼看著景云說道:“要不是打不過你,小爺早就跟你翻臉了。”
景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行了,走吧。”
張墨白翻了一個白眼問道:“去哪?”
景云伸了一個懶腰說道:“去看看我大景的國土。”
景徯與種修鎮守冀州,至于青州與柳州,周靈淵答應三日后便會退兵,將其歸還。
云州城當中,天朗女神在此鎮守無名古卷所化的金錢落地,將來此的尸神教之人殺了個天翻地覆。
周清月則是在云州城住了下來,完全沒有想要回到大周的想法。
星月與長樂魂魄難以分割,天朗女神找尋了多種方法也沒有成功。
今日,景云回來了。
他在與周靈淵的交易當中,就有長樂這一項,但此時長樂的情況根本不支持將其送回大周。
景云想了想對著天朗女神主仆二人說道:“你們跟我會京城,皇宮的密庫當中有不少關于魂魄的書籍。”
天朗女神雖然不想這樣,但為了星月她還是勉為其難的同意了景云的話。
此時她還不知道夏朗國的人被景云完全剿滅,一個都沒留。
景云將這件事選擇性的忘記,閉口不言。
張墨白與安安則是第一見到天朗女神,就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突然,天朗女神猛地轉頭看向了安安,雙眼中綻放著攝人心魄的神光,安安一驚,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前輩,您這是”
“你是三才劍宗的人。”天朗女神這樣問道,雖然是問句,但他說的語氣卻十分堅定。
安安點點頭說道:“是。”
“師父是誰?”
這個問題讓安安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說道:“師尊名隋陽,人稱谷陽劍仙。”
聽到這個名字,天朗女神眉頭挑了一下說道:“那小家伙都收徒了?”
聽到她的話語,張墨白與安安面面相覷,眼中蘊含驚訝之色。
他們自然不會覺得天朗女神是在羞辱他們師尊,聽她的話中之音,像是很早以前就與師尊相識。
“敢問前輩名。”安安說道。
天朗女神淡淡的說道:“說了你們也不知道。”
說著她雙眼仔細的將安安從上到下看了一個遍,安安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看光了一樣。
少時,天朗女神才說道:“不要埋沒了他的劍。”
安安面色微變,她看著天朗女神問道:“您認識劍君前輩?”
天朗女神抿抿嘴,眼神閃動了一下,沒有回答安安的問題。
而是看向了張墨白說道:“天生一顆劍心,劍氣還算純粹,勉強有當年君臨的一分天賦,就是不努力,真是白白浪費。”
張墨白一聽這話,立刻不滿意了,立刻就想上前與天朗女神理論。
還好景云將他攔住說道:“這老女人現在心情不好,不要惹她。”
聽到景云的話,張墨白也是心中松了一口氣,然后對景云說道:“既然我好兄弟說話了,那就算了吧。”
天朗女神對著景云橫了一眼。
景云呵呵一笑,然后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眾人,心中想著:這么多人夠了,時間也還來得及。
他此刻已經在心中為面前的眾人分配好了工作。
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是景國的公務員了。
溫涼第二日便前往種府見了一次鐘離衡。
鐘離衡見到溫涼的時候,震驚不已。
竟然真的有人能修出浩然氣,當震驚過后,他的心中便是驚喜異常。
景國給他的震驚越大,就越是證明他的選擇沒有錯。
鐘離衡與溫涼交談了許久,然后溫涼一臉不爽的從房間里走出。
他耗費了諸多口舌,結果鐘離衡這家伙硬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反正就一個要求——要見陛下才肯說。
溫涼心中怒罵:我TMD到哪去找!
自此,鐘離衡就在種家待了下來,每日都有人為他送飯,吃完飯就躺在地上睡覺。
這種日子持續了七天,這一天,有人照常送飯過來。
鐘離衡吃完后對著送飯的人說道:“提醒一下你們,尸神教的人已經到了,現在就在京城當中。”
說完這句話,再次癱躺在地,任憑送飯的人如何叫喚就是聽不見。
這個消息連忙被他上報上去,種放與溫涼得知此事后,立刻有所行動。
這并不代表他們對與鐘離衡有多新人,而是因為這些是他們早已準備好的手段。
他們是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心態的。
果然,鐘離衡并沒有說謊,京城禁衛在城中搜索,遇到了上百名不畏生死的家伙,想要與他們以命換命,結果是這些人全部死亡,而禁衛也是受了一些損失。
然而,不到一天,城中出現了大批的不要命的家伙,在城中各處開始作亂。
溫涼的反應也是十分迅速,全都在頃刻間便將這些家伙鎮壓。
出手無情,沒有留活口,而是直接將其弄死。
但,他們依舊處于被動狀態。
遲遲找不到幕后之人的所處位置。
第三日,鐘離衡又讓送煩人傳話過來。
若是想要知道解決方法,那就去找他。
溫涼便又去了一趟種家,再見到鐘離衡,鐘離衡此刻看起來十分的狼狽,渾身上下都被臟污所沾染,但他的雙眼卻是異常明亮,溫涼對上了他的雙眼。
微微恍惚了一下,便立刻清醒過來,他神色嚴肅的看著鐘離衡。
鐘離衡笑著說道:“不用擔心,我只是好奇而已,第一次見到修出浩然氣的普通人。”
溫涼心中一凜,對著鐘離衡說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鐘離衡說道:“我說過,有些事情是聽不得的,今日你來此也不是為了問我這句話的吧。”
溫涼說道:“你說你知道解決的辦法?”
鐘離衡笑著點頭道:“這是自然,他們所用的手段就是我創造出來的,我自然知道。”
鐘離衡十分大方的將解決辦法告知給了溫涼,果然,僅僅半個時辰后,他們便順著線索摸到了幕后之人所待的地方。
溫涼與種放看著眼前的這只兔子。
“你是說,這就是你們找到的幕后之人?”
被問話的禁衛頭顱一低說道:“稟溫相,那里只找到了它。”
溫涼揮揮手讓他下去,然后看著種放說道:“看來還是要見見你的這位客人。”
當鐘離衡見到這只兔子的時候,眉開眼笑的說道:“沒想到這群廢物還會創新呢!”
說著他不停地逗弄起了兔子。
種放沉聲說道:“你到底行不行?”
鐘離衡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隨意的說出了一個位置。
聽到這個位置,種放與溫涼同時愣住了。
這個位置并不在京城之內,而是在城北一百里外的地方。
這個地方太特殊了。
因為那里有一座皇陵!
當今陛下的皇祖父,景明祖。
當鐘離橫說出這個位置的時候,溫涼與種放就知道要出大事了。
二人對視一眼立刻向著外面快步走去。
鐘離衡對著他們喊道:“你們要快一點,要不然會出大事的。”
說完這句話,他臉上揚起了一絲笑容,輕聲的說道:“景皇陛下,你該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皇祖父被扒了墳吧。”
種放帶人抵達了皇陵,皇陵其實恢弘,不自覺給人一種想要跪伏的沖動。
種放看著皇陵,眼中流露出追憶之色,他年幼之時入朝為官,那個時候便是明祖皇帝執政。
當年的明祖皇帝對他實屬不薄,如今他也已經老了,站在明祖皇帝的皇陵之前,不自覺的想起了當年的君臣之誼。
“呼——”他嘆了一口氣,對著皇陵恭敬地行了一禮。
隨后他便帶人向著皇陵而去。
一靠近,他立刻發覺了不對勁,血腥氣。
他猛然加快腳步,從皇陵的入口開始,眾多血跡向著皇陵里面延伸。
不僅如此,那些守在皇陵的侍衛以及宮女此刻全都不見了。
皇陵出事了!
種放勃然大怒,先帝的皇陵被闖入,這是在打整個景國的臉。
“轟隆隆隆”
此時,只聽見皇陵當中傳出巨大的轟響聲。
種放臉色劇變,對著身后眾人說道:“守在此地,任何人靠近格殺勿論。”
“是。”
種放的身體像是一發炮彈般沖進了皇陵當中。
他氣場全開,整個人如同兇獸一般散發著震人心魄的氣息。
“轟隆隆”皇陵的深處再次傳來轟鳴。
“啊——啊!”
“救命啊!”
一聲聲微弱求救聲傳入種放的耳朵當中。
是從皇陵深處傳來的。
一路上,種放發現,這皇陵當中的機關根本沒有開啟,也就是說,進入到皇陵深處的人,根本沒有觸碰到機關。
種放心中震驚不已,這皇陵當中機關連他都不知道,這一路走來,他都是直接硬闖過來的。
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種放雙目爆發出滲人的寒意,不管是誰,他一定讓此人后悔來到這世界上。
“咻咻咻”躲開一道又一道機關。
種放終于是穿過了一路以來的陷阱機關,抵達了主墓室前。
此時主墓室當中,一尊巨大的棺槨擺放在中間,棺槨的四周,擺放著九十九盞燭燈。
這是長明燈,有鮫人油脂所煉制而成。
“呼——”墓室之中突然刮起了一陣風,將燭火吹得東倒西歪,似乎下一秒就要滅掉。
“啪!”突然一盞燭燈滅了。
“啪啪啪”像是引起了連鎖反應一般,剩下的燭火在第一盞滅掉之后,同樣是啪啪直滅。
最終,當風消失,九十九盞長明燈,只有一盞還在亮著。
這一盞燈明亮至極,將整個墓室完全照亮。
“扎扎扎”主墓室的門被種放推開了。
他警惕的慢慢走了進來,巡視者四周,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這時他才看向地面的長明燈。
那最后一盞長明燈正對著青銅棺槨的頭部。
這時燈火又開始搖擺不定,像是要滅掉一般。
種放見此,立刻走進燈火,將其護住。
就在這個時候,那棺槨的棺蓋猛然炸開,瞬間一道人影從棺槨中飛出,一抹寒光對準了種放的頭顱狠狠刺下。
種放像是沒有感受到一半,雙手虛抱在燈火的兩邊。
就當寒芒即將刺入他的后腦之時,他一直虛抱著的右手一把握住了長明燈,另一只手捏雙指從燈火上一揮而逝,一條火線從他的手指延伸開來。
猛地一甩,火焰環繞他身體四周,他的身體一個倒身,身形在空中以一個匪夷所思的姿勢轉動,手握長明燈的那只手,迅速的對著敵人的方向甩了一下。
燈油猛地從燈臺當中揮灑出來,火焰升騰,整個主墓室竟然都被火焰所充斥。
種放的周身被火線所隔絕,因此火焰觸碰不到他的身體。
他雙目一凝。
“看到了。”
火焰當中一道淺淺的黑影,種放以迅雷之勢腳下一聲炸響,整個人剎那間出現在了黑影之前。
一拳揮出,伴隨著陣陣虎嘯之聲,火焰中間直接被打穿了一個大洞。
拳如猛虎,勢如驚雷。
“轟!嘭!”兩聲轟響。
種放將手中的燈盞對著熊熊的火焰深處,火焰緩緩流動,如同水流一般重新回流入燈盞當中。
當火焰消失,只見那之前已經滅掉的九十八座燈盞已經被再度點亮。
種放定睛看去,一道全身被黑袍所包裹的身影癱躺在棺槨的旁邊。
種放輕步走進此人,眉頭一皺,他在此人身上感受不到生命氣息了。
他一把將此人薅起,發現果然已經成了死人。
種放立刻發覺不對勁,他剛才是收了手的一拳,必然不可能將此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