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忽雷圖汗帶來的軍隊覆沒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大周和金帳國兩國上下仍然沉浸在一片震驚之中。
無數大大周和金帳國百姓爭先恐后地涌往同塵道觀,他們或施舍錢財,或求取保佑,同塵信眾的人數一時間猛增。
大周境內的城鎮,縱橫交錯的街道上滿是大肆慶祝的百姓,各家各戶門前也掛滿了紅色的燈籠,洋溢著一派喜慶的氣氛。
與此同時,無數武林豪士紛紛回歸故里。他們為國參軍,同時也帶著戰爭大勝的榮譽回去。
“君寶,你也回少林寺嗎?”
林蕭看著身邊的好朋友,如今他們都是隊長了,在軍營里有了獨立的房間。
張君寶沉思了一會,反問道:“林蕭,你有什么打算?”
林蕭笑了笑,道:“我的理想是變強,我為了這個理想而參加軍隊,雖然現在沒什么戰斗了,但我還想在軍隊里面呆下去。”
說完后,林蕭凝神半響,又道:“其實我們還有一個更好的去處。”
張君寶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問道:“去哪里?”
“同塵觀!你也看到了,國師此來,一人滅去百萬金軍,論及強大,有誰能超過國師?況且如今,也只有同塵觀里有超越普通武功的仙人絕學,難道你就不想學嗎?難道你不想成為像國師那樣強大的人么?”林蕭一步步勸導著。
張君寶眼睛一亮:“不錯,我正如此想。”
隨后神色有些黯然:“我已經出家當了和尚,同塵觀還會收下我嗎?”
只聽林蕭又道:“聽說同塵觀收弟子只看人品根骨,不論出身,想必是沒有問題的。
“況且,我們一直在趙天龍將軍的麾下,如今,正好可以去懇求將軍,收我們入門。想必將軍一定會同意的。你在少林寺里只是個仆從弟子,不算正式弟子,可以直接投同塵觀。”
張君寶聽了林蕭的話,心中衡量,很顯然,軍隊中沒什么高深功法傳授,而同塵觀里,有著仙人絕學。
所以去同塵觀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況且自己作為同塵觀掌教弟子,趙天龍將軍的麾下,作戰英勇,有情面在,更有把握加入。
思索片刻,張君寶點頭道:“好!我和你一起去找將軍,一起加入同塵觀!”
說罷,兩人收拾行李,準備去終南山求見趙天龍。
終南山里,云霧繚繞,景致極好,百花盛開,遍地妖嬈。
虛無飄渺間隱約可見一座精致的別院內,一白衣少女正在蒲團上打坐修行。
她容貌極美,娟秀小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微笑,繚繞霧色將她一身點染得迷幻,飄然出塵,盈盈一水間。
正是正一道來追求趙天龍來的張澗兮。
她自正一道而來之后,趙天龍因瑣事繁忙,并未和她有過于接觸,而且女孩子家臉皮薄,也未向趙天龍吐露心思,二人也就耽誤了許多年。
來此之后,她感受到同塵觀仙法之神奇,更能夠延緩衰老,便也就拜入了同塵觀門下,當了江秀川弟子。
當時作為正一道掌教之女的她拜入之時,還在終南山上引起一陣小范圍的轟動。
謝平安當時聽聞后也只是淡然一笑:“同為道門,又非生死大敵,有何不可收的?”
她過這樣的日子已經十來年,每日在修習武功之外,便是養些花草。
這山上冬暖夏涼,雖然有些干燥,但環境也不比龍虎山來的差。
因其在祖父張天師的教導下,自幼通讀道藏,對練氣真箓上手極快,且理解極深;而且她每日修行勤勉,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道法修行也進展神速,按照同塵觀主發下的功法,她也即將快要到達練氣的境界了。
她的資質也算是難得,足以和趙天龍比肩。
當然,她從不在外面施展武功,同塵觀的道童們也無人知曉,她的修為竟然到達了可以媲美武學境界中的大宗師,稍差一步便是進入了練氣。
正在張澗兮愣神凝想之際,花叢外一低沉聲音傳來:“張姑娘,趙天龍求見。”
張澗兮驚喜地啊了一聲,緩了緩神,不動聲色轉身看過去,一個成熟青年道士正對她微微一笑。
正是趙天龍。
衣袂輕輕擦過露臺,張澗兮面容上掛起幾絲笑意,側身微微一禮:“原來是趙師兄。”
趙天龍笑道:“怎么,姑娘不歡迎我嗎?”
張澗兮神情羞澀,緩緩道:“怎么會呢,趙師兄,你在戰場上立下了大功,我還未向你道賀呢。”
趙天龍不甚在乎:“這有什么,我見到姑娘的面比我立下功勞還要高興。”
張澗兮霎時撲紅了臉,微微頷首一笑。
美人兒一笑很傾城,趙天龍心中甚美,恭敬邀約道:“今天春光燦爛,姑娘可愿隨我一道走走?”
說罷,微笑著讓道一旁。
張澗兮素手微抬,十指纖纖,將略顯凌亂的發絲別到耳后,又不動聲色整了整衣裙,兩人走到一處花叢旁。
趙天龍看的有些癡了,一腔真情難表,情真意切道:“自從姑娘來了同塵觀,我對姑娘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朝夕相處下來,姑娘的倩影深深打動我心。趙天龍不才,自知不會說甜言蜜語來打動姑娘的心,但我趙天龍所言,句句實言。”
張澗兮聽了,心里暗自高興,他也是終于開竅了。
二人兩情相悅已久,但女兒家的矜持不允許她主動向趙天龍傾訴真情。
“姑娘,這十年來,在下對姑娘的愛慕已深入骨髓,不知道姑娘能否接受我趙天龍的一番心意,可否給在下一次疼惜姑娘的機會?”
女兒家的嬌羞浮上面龐,心上似蜜糖溶化,甜膩化不開,能得世間這樣的好男人親睞,怎能不動心?
“趙師兄,你在亂說什么?”
女兒家面對心愛之人表白,總該微微推辭一下,方顯的情意的可貴。
見張澗兮白凈臉上浮上紅暈,雖未欣然答允,但并未拒絕,趙天龍拉過張澗兮的手,握在手中,誠懇道:“張姑娘,你可愿意嫁給我。”
張澗兮思索了一陣,并不答,緩緩點了點頭。
趙天龍興奮之情溢于言表,激動的話語有些不整:“張姑娘,我們,我們去稟告師尊去,我愿意和你結成道侶。”
張澗兮微微推了推他的手:“可是,可是,我還是你的師妹呢…”
趙天龍搖搖頭,笑道:“這沒什么,澗兮,你沒看到青衣師叔每日也是纏著我師尊,也沒人說些什么閑話。”
張澗兮向他翻了個白眼,誰敢說你師父謝真人的閑話?
但趙天龍說罷,就拉著張澗兮去見謝平安去了。
謝平安見了趙天龍的稟告,笑著說:“原來是這樣,此乃好事,我觀與正一道同為道門,且澗兮還是江師妹的弟子,我怎么會不支持?”
于是便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趙天龍不愿意聲張,兩人低調地辦理了婚禮,見禮者只有若干同門和長輩,此外還邀請了遠在龍虎山的正一道掌門張若虛,也就是張澗兮的父親,完婚后二人在終南山處理一干雜事。
其中便有張君寶和林蕭上門拜師一事,趙天龍心情很好,而且這二人本是自己麾下的士兵,本想著二人根骨極差也能夠收入門下,但讓專門測試根骨的人來測試時,卻是發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