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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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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有輕重緩急,屈亦雄今晚可能會陷入圍攻,杜雍和楊進只得暫時放下張家莊的事情,得先去提醒屈亦雄才是。

  離開之前,杜雍沒有跟這幫壯漢多計較,只是收繳了他們的錢財,沒收了他們的武器。

  武器都是大刀,用料頗好,鍛造技術也不錯。

  錢財有銀錠子,也有銀票,都藏在船艙里,加起來超過了十五萬,拿出來的時候讓杜雍和楊進都頗為驚訝,想不到這么個不入流的小團隊竟然攢了那么多銀子。

  “生意不錯嘛,搶了這么多錢!”

  杜雍掃視著眾位壯漢,表情淡淡的,這讓眾位大漢越發覺得這次是撞上了鐵板,普通人見到這么多錢財總會有些驚訝吧。

  肌肉男雖然心在滴血,但還是細聲辯解:“這位小爺,不全是搶的,黑衣人給了二萬兩,我們跑貨也賺了幾萬兩。”

  杜雍摩挲著大板斧的長柄,斜睥著肌肉男,悠悠道:“要不要把你們賺的還給你?”

  “不不不!”

  肌肉男連連擺手,生怕引起杜雍的誤會,杜雍手中那把大板斧真不是開玩笑的,估計連堅硬的巨石塊都能輕松劈開。

  和杜雍相比,楊進更加面無表情,他先把銀票胡亂地塞到衣襟里,然后把大刀和裝銀錠子的麻袋隨手拋進車廂里,那滿不在乎的模樣就像拋垃圾。

  眾位大漢腹誹不已。

  俗話說的一點都沒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

  面對杜雍和楊進這種蠻橫的角色,這些平時橫行霸道的大漢非但不敢出手反抗,甚至連稍微不滿的表情都不敢露出來。

  拋完東西后,楊進看著肌肉男,淡淡道:“最后問你幾個問題…”

  “最后?”

  肌肉男嚇的面如土色,他的兄弟們也嚇的不輕,都以為楊進問完要殺人。

  楊進冷眼一掃,哂道:“問完就放了你們。”

  肌肉男始知自己是過于敏感,擦了一些額頭上的冷汗:“這位大哥,您盡管問!”

  楊進盯著肌肉男,只把他盯的有些不自然,突然問道:“黑衣人長什么樣子?”

  肌肉男愣了愣:“什么黑衣人?”

  楊進暴喝道:“不能過關!”

  肌肉男差點被嚇哭,趕緊道:“您問的是那個威脅我們的黑衣人是吧?我記得,那個黑衣人長的非常魁梧,比常人要高出一個頭,眼睛好像銅鈴那么大,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身腱子肉,比成年的黃牛還結實,我覺得他隨便一拳就能打死一頭老虎。”

  楊進和杜雍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眼神中看到驚訝。

  這描述的,不是魏山嗎?

  杜雍再問:“多大年紀?”

  肌肉男想了想:“挺年輕的,應該二十五六吧,反正不超過三十歲。”

  那就不是魏山。

  楊進沉默半晌,隨便揮揮手:“這次算你們走運,但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謝謝大哥,非常感謝,您可以放心,我們立馬離開平州!”

  眾位大漢如逢大赦,邊退邊作揖,退出一段距離之后,轉身狂奔,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杜雍看著他們的背影,搖頭道:“在道上混,好像也挺難的!”

  楊進淡淡道:“刀口飯向來很難吃…你覺得那個黑衣人是什么人?”

  杜雍猜測:“魏山的同門?金剛派的?”

  楊進呵呵笑道:“原來你也這么想。”

  杜雍攤攤手:“不能怪我這么想,魏山給我的印象太深刻,魁梧和肌肉嘛。我發現金剛派這個名字真沒取錯。”

  楊進長吐一口氣:“若那個黑衣人真的也是金剛派的,那平州的事情還有的玩。”

  確實如此。

  杜雍突然開口:“按咱們的信息,忽云寺、火狼幫、裴惑、杜家二房,是一伙的。仔細想想好像有點不對勁,這四伙人是怎么湊在一起的?”

  楊進沉聲道:“應該不是很堅定的同盟,很有可能為了暫時的利益湊在一起。”

  杜雍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隨時會散伙?”

  楊進點點頭,旋即笑道:“別想那么多,徒增煩惱而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找屈亦雄。”

  調轉馬頭,往上游趕。

  馬兒趁著大戰的時候喝足了水,又吃了很多青草,跑起來飛快。

  越往上走越繁華,農田變少,房舍變多,人也變多。

  入夜的時候,杜雍和楊進在一片頗為空曠的草地上找到了屈亦雄的隊伍。

  已經扎營生火,眾人拿出干糧和水袋,圍在火堆旁聊天說笑,神態都頗為輕松。

  “來者何人?”

  邊上有個來自平州總管的高手看到楊進和杜雍之后,立馬站起來詢問,按著腰間的兵器,非常謹慎和嚴肅。

  杜雍也不廢話,掏出大理寺的牌子:“有事求見屈大人,他在哪里?”

  高手放松下來,打量了杜雍幾眼,笑道:“若沒猜錯的話,閣下應該是杜雍督衛吧?”

  杜雍想不到自己這么有名,但沒有細究,繼續道:“事態緊急,我需要馬上見到屈大人,他人在哪里?”

  高手見杜雍不像開玩笑,馬上指了個方向:“就在那邊。我帶你過去吧!”

  穿過草地中間,來到角落里。

  屈亦雄正在和莫興談話,裴頌和趙德助等人都在老實地吃東西。

  “老杜!”

  趙德助眼尖,立馬蹦起來,來到杜雍身邊:“你怎么來了,事情做完了嗎?”

  屈亦雄和莫興也停下談話,望過來。

  杜雍先見過屈亦雄,再向眾人拱拱手,這才回答道:“我的事情還沒完。”

  屈亦雄好奇道:“既然沒做完,那你這趟過來是?”

  杜雍對楊進使了個眼色。

  楊進點點頭,從馬車里拿出那些大刀和裝銀錠的麻袋,沉聲道:“屈大人,我和公子本來要去鴨子河附近尋人,哪知道在路上遇到打劫的。”

  “嗯!”

  屈亦雄點點頭,抬手示意楊進往下說。

  楊進繼續:“他們有二十幾個人,實力都還不錯,打劫我們只是順便,實際上另有要事。他們被我和公子擺平后,經過詳細詢問,才知道他們受了一個黑衣人的威逼利誘,今晚要圍攻屈大人。”

  眾人嘩然。

  屈亦雄愣了愣:“就是說,你們是恰巧撞這事,特地來提醒我們?”

  杜雍點頭稱是,接過話頭:“屈大人,那個黑衣人很不一般,應該暗中調集了很多人手,就是想在今晚搞圍攻。”

  趙德助哂道:“老杜,你確定不是開玩笑嗎?我們今天順利的不行,查了很多幫派,還抓了很多嫌疑犯,簡直是所向披靡啊,你現在說今晚有人來圍攻我們,誰那么大膽子?”

  杜雍認真道:“這種事情我哪敢開玩笑?你來平州也有些日子,應該了解平州的江湖,也知道南郊這塊地是個什么情況,膽子大的人多了去,小偷小摸都不算什么,我們甚至親眼看到官道上發生數百人的大戰。”

  “官道上發生數百人的大戰?”

  莫興聽的眉頭大皺,看著杜雍,沉聲問道:“杜督衛,你確定沒看錯?”

  杜雍撫著額頭:“你們是只顧著查案,沒注意南郊現在變成什么鬼樣子嗎?”

  趙德助下意識問道:“什么樣子?”

  杜雍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現在有很多幫派借著大理寺和平州總管府聯手查案的機會,在南郊搞事情,報仇的報仇,擴張的擴張,還有人專門挑動南郊江湖人的情緒,說南郊亂成這樣,都怪屈大人和平州總管,要聯合起來搞對抗呢。”

  “杜督衛勿要危言聳聽!”

  胡禾豐聽不過去,猛的站起來,來到杜雍身邊,眼神很嚴肅。

  杜雍哂道:“南郊黑市你們去過嗎?變成廢墟了呀!知道來南郊的路上什么情況嗎?不知道吧?我知道呀,有很多氣勢洶洶的大部隊往這邊趕,你覺得他們是想搞事情還是想觀光?”

  胡禾豐頓時說不出話來。

  杜雍繼續:“危言聳聽?我吃飽了撐的嗎?”

  趙德助喃喃自語:“南郊真亂成那樣了嗎?”

  楊進笑道:“趙公子,我們這一路見過干仗的,聽說過干仗的,還親自干過仗,南郊的混亂絕無僥幸可言。別說有人趁機偷襲屈大人,就算有人去攻打總管府我都不稀奇,說不定火狼幫的精銳隊伍也已經殺進了平州,憋著勁裝備大干一場。”

  聽到火狼幫之名,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無比。

  屈亦雄長吐一口氣:“寧可信其有,今晚要小心點。”

  莫興點點頭,詢問道:“屈大人,那要不要換個地方駐扎?”

  屈亦雄想了想:“你和胡禾豐,先去和總管府精英隊的那幾位隊長商量商量吧,要盡快拿出穩妥的章程出來。”

  莫興和胡禾豐應諾,拱手退下。

  屈亦雄招手讓杜雍坐下,夸贊道:“杜督衛的責任心,大家都要好好學習。”

  杜雍趕緊謙虛:“屈大人過獎,此事非同小可,任何一個督衛聽到都會重視的。”

  屈亦雄笑了笑,轉問道:“魏山的事情做到了哪一步?快完了嗎?”

  杜雍如實回答:“已經取了財寶,送了兩個魏山的恩人,還剩最后一個。”

  趙德助插言:“老杜,速度挺快嘛!”

  杜雍搖頭,苦笑道:“本來可以更快的。北郊的官道非常寬敞和平坦,岔道要難走的多,七拐八拐不說,有的地方甚至還沒法通馬車,只能繞路或者硬穿林子。”

  趙德助眼神亮起:“魏山的恩人在北郊嗎?”

  杜雍點頭道:“有兩個。”

  趙德助隨口問道:“在小山村嗎?”

  杜雍戒備道:“具體位置不能告訴你,我怕你搶他們的黃金,我發過誓的。”

  趙德助見杜雍如此小心翼翼,為之氣結:“我是那種人嗎?我只是好奇而已,魏山那種角色竟然也會報恩,那他的恩人得多厲害呀!”

  杜雍淡淡道:“魏山的恩人并不厲害,至于魏山為什么報恩,應該良心發現吧!”

  趙德助很疑惑:“你這話,是在幫魏山嗎?”

  杜雍哂道:“我幫他個屁,只是理智的分析而已。”

  裴頌被勾起了興趣:“老杜,到底有多少財寶,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

  看著裴頌如此好奇的目光,杜雍想了想,鉆進馬車,將最后一袋黃金拿出來。

  趙德助趕緊走上去,搶過麻袋,大開一看:“我勒個去,全是金錠子啊!”

  趙德助掂了掂,問道:“這是五成嗎?不對,還要送一個人,你不能全拿。”

  杜雍哂道:“這些都是最后一個人的。”

  這種話不宜細說,但屈亦雄看著呢,還是別閃爍其詞,免得他疑神疑鬼。

  “什么?”

  趙德助提高了聲音,完全沒想到魏山的財寶竟然那么多。

  杜雍笑了笑,沒有接話。趙德助愕然道:“那你的那五成呢?”

  杜雍悠悠道:“不告訴你,免得你眼紅。”

  趙德助氣的不輕,破口大罵:“你這個家伙,又是得黃金,又是搶白銀的,來一趟平州,你搞的跟做生意似的,而且是那種暴利生意。”

  其他人深以為然,臉上多有羨慕之色。

  杜雍聳聳肩:“黃金是魏山的,我至今都不明白他為什么找我交易。白銀不是搶來的,是那些搶劫犯親手奉上的。對了屈大人,這些銀子要充公嗎?”

  屈大人擺擺手:“不用,你拿著就好。”

  杜雍憨憨一笑:“多謝屈大人。”

  趙德助放下黃金袋子,又拿起那些刀子觀察:“都是好刀啊,可見搶劫犯都不是普通人,你就那么放走他們?”

  杜雍反問:“難道全部殺了嗎?二十幾個呀,你不怕狗急跳墻,我還怕呢。”

  楊進附和:“確實不能逼的太過,那些人都有兩下子,而且韌性也還行。”

  趙德助又道:“那也可以抓幾個活口過來呀!”

  杜雍瞥著他:“我要急著尋你們,若是帶幾個活口,他們在路上隨便整點事情,我要尋到明天早上才能尋到這里。”

  趙德助微微點頭,道一句說的也是。

  揭過這個話題之后,杜雍看向屈亦雄:“屈大人,魏山放走了嗎?”

  屈亦雄點頭:“早上放走的,不過我廢了他大半的武功,往后應該掀不起什么大風浪。你問這個干什么?”

  杜雍沒有任何異常,沉聲道:“就算武功不及當初,但魏山的智商也不錯,而且還有同黨,所以還是需要小心。魏山雖然是戴罪立功,但咱們還是應該出告示,詳述他這個小團伙犯下的事情,給民眾一個交代,也讓所有人都注意。”

  這可是任務的一環,必須提醒屈亦雄。

  屈亦雄微微點頭:“放心吧,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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