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卓清的疑問，柴義一邊操控者身旁的機械臂，一邊開口解釋道：
“是啊，我的資質可是比你想象中的差多了，我能踏入二階，可以說全都要托李教授的照顧。
那時候我還在研究所里，是李教授在一次實驗的時候注意到了我，把我帶入了器部，然后收我作為學生，一邊帶我進行著各種研究，一邊提供我資源進行修煉。
李教授前前后后在我身上投入的資源，如果放到其他人身上的話，也許都能培養出5名3階修行者了吧。”
說起這些的時候，柴義的眼神閃閃發光，似乎是對李榮的知遇之恩格外感激。
是李榮把他帶入了器部，讓他見識到了一個以前從未想象過的世界。
也是李榮沒有嫌棄他差勁到極點的資質，從始至終都在鼓勵著他堅持修煉，才讓他走到了現在這個境界。
卓清輕輕點頭，似乎明白了柴義為什么會對李榮的身體健康格外關心，還會隨身攜帶著對方需要服用的種種藥物。
“不過...”這時，柴義自嘲的笑了笑：“可能會讓李教授失望了，我能感覺到二階好像就是我的極限了，想要再往上走成為向卓清你一樣的三階修行者，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一時之間，卓清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能安慰著：“別那么擔心，修行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一蹴而就的，有什么問題你也可以來問我的，畢竟我也有過這個階段。”
同時，卓清嘗試著轉移話題，消除面前這個略顯沉重的氛圍：
“對了，上次我收獲的那三道冥氣，你們研究的怎么樣了？有進展嗎？”
“進展不是特別大，但是！”
果然，一說到冥氣，柴義的情緒就有些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這似乎是一種屬于科研工作者的狂熱和執著：
“但是我敢說，這是絕對近百年以來，繼我們吞并了零號世界整個世界開始復蘇之后，第二個最最偉大的發現！”
這聽起來顯然是有些夸張，卓清有些樂了：“進展不是不大么？那你怎么還敢這么確定？”
“因為目前發現的一些現象，就足以說明很多了。”聊到了自己的本職工作，柴義變得相當認真：
“現在器部正在進行的很多研究項目，比如個人強化武裝，巨型界門，還有空間裂解裝置，都或多或少沿用到了舊時的理論和思路，逃不出科學的范疇。
那么卓清，你認為科學的基礎是什么？”
“科學的...基礎？”卓清愣了愣，這聽起來是個好宏偉的問題。
他謹慎地回答著：“數學？物理？化學？”
“對，都對。”柴義點了點頭，但是下一秒卻話鋒一轉：“但是在我看來，科學的真正基礎應該是......材料！
書本上的理論可以無限延展，我們目前正在應用的許多理論早在數十年以前就已經被人提出來了。
但是，真正阻擋科技前進的，應該是材料才對！
受限于傳統材料能夠容許的極限和種種不足，讓我們無法把更多天馬行空的設想付諸于現實之中。
想要制造出更多更強大的機械和戰爭裝備，唯有尋找到全新性質的材料才行。
然而，一種全新材料的開發是一種艱難而緩慢的過程，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所收獲。
但是現在，冥氣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柴義的聲音有些難以抑制的亢奮：“卓清，我和李教授用你拿回的3道冥氣做了實驗。一些傳統材料，比如鋼鐵和木材的強度和性質已經在冥氣的籠罩下發生不同程度的改變，雖然這種改變的幅度非常之小，但的的確確是在發生，這是誰都無法否認的！”
聽完了柴義的解釋，卓清也終于明白了一點。
原來冥氣會在無形之中改變物體的強度和性質。
說得簡單一點，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鋼鐵在經過冥氣的籠罩和催化之后，強度很有可能大幅度提升，并且再摻雜進一些獨有的特質，比如說冥氣的陰寒特質之類的。
不過毫無疑問，想要完全達到這個目的，利用冥氣在傳統材料的基礎上開發出具有全新強度和性質的新一代材料，需要數量龐大的冥氣。
也怪不得柴義和李榮會這樣急迫地想要抽取更多冥氣了。
忽然，一道靈光閃過卓清的腦海。
既然冥氣會改變物體的強度和性質，那么應該能在17號荒蕪世界里面找到一些全新的材料吧。
畢竟，冥氣和冥食者都是從那里發現的啊。
等卓清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之后，柴義無比遺憾地搖了搖頭：
“沒有，經過這段時間的挖掘之后，我們還沒有在17號荒蕪世界中找到任何一種與冥氣有關的全新材料。
想要有所收獲，還是得靠我們自己去一點點的嘗試和實驗。”
這時，一陣細微的波動從身邊傳來。
卓清心有所感地向機械臂尖端看去，眉頭一挑：“成了？！”
就在剛才二人說話之際，已經有一團陰寒的冥氣被順利地抽取而出，化為一個黑色的光團停留在那里。
這一刻，最激動的莫過于柴義了。
他看著被抽取而出的冥氣，瞳孔驟縮，聲音也因為激動而顫抖：“成功了！終于又成功了！！！
卓，卓清你等我一下。”
說罷，柴義興奮地沖向實驗室大門，一邊沖一邊吼：“教授！教授！冥氣抽取出來了！冥氣抽取出來了！！！”
“嘭”的一聲大力地推開實驗室大門之后，柴義看到了面帶笑意的李榮。
李榮：“小柴，叫那么大聲干嘛，我聽得見，聽得見…”
柴義也想起來了現在是身處研究中心，這樣的大吼大叫顯然是不合時宜的，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教授，我這不是激動么，嘿嘿…嘿嘿…”
“你這小家伙啊。”
李榮在柴義的攙扶下走到了實驗室內。
在向卓清點頭示意之后，李榮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抽取出來的冥氣，眼神中散發著精光。
“不錯，真是不容易啊，讓卓清你來幫忙，果然是正確的否則！
否則光憑我們自己，想要再順利抽取出一到冥氣，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
小柴，剛才的實驗步驟和實驗數據都記下來了嗎？”
“記下來了。”
“好，再抽取一次看看。”
“是！”
把實驗臺上因為抽取出冥氣而死亡的冥食者重新更換之后，柴義手腳麻利的開始了操作。
只是乎他意料的是，這一次的抽取并不像剛才那樣順利。
一切的步驟和環節都和剛才一樣，但是這次的抽取卻已失敗告終。
看著柴義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卓清安慰著：“沒事，所有地步驟都沒有出錯，這應該只是概率的問題。
畢竟每一只冥食者的肉體強度都不一樣，有些可以承受抽取，有些卻無法承受，這是很正常的。”
李榮也點了點頭：“不錯，就按照剛才的感覺來小柴，相信自己。”
柴義深吸了一口氣，清除了一切雜念：“好，我再試一下。”